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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晌午，出去找硝石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
看著白花花的硝石，李洵陽實在去肉疼。
看著眼前一斤多的硝石粉，那是近百人的成果，為此他搭出去了兩千多兩。
肉疼啊！
為了趕快研製，用過午飯後，李洵陽便帶著蕭凌楚來到了臨時清理出來的實驗房。
蕭凌楚指著木炭和硫磺及硝石粉道“先將它們全部碾碎，然後過濾，純度要達到，記住，要細心些！”
“哦，好！”李洵陽乖乖的開始研磨篩選起來。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後，李洵陽覺得不對勁了，看向一旁的蕭凌楚，只見她坐在一副太師椅上，一旁的桌子上放著點心乾果，手上還端著一杯熱茶。
“你坐在這幹嘛？”李洵陽忍住性子問道。
“沒瞧見麼？言傳身教啊！”蕭凌楚一臉淡然道。
“那這些點心乾果呢？”
“呃，早上沒吃飽，填填肚子…”
“所以你就這樣看著我幹？”李洵陽瞪眼道。
“不然呢？”
說罷，蕭凌楚舉起那白皙無瑕的玉手道“你看，這是什麼？”
“爪子！”李洵沒好氣道。
蕭凌楚也白了他一眼，嬌氣道“這麼白的手，碰上這木炭和硫磺，還有這硝石粉，那不可惜了…”
感覺到李洵陽面色不對勁，她吐了吐丁香小舌道“這火藥的配比得反覆嘗試，而原材料的加工尤為重要！”
“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研磨精細？”
“你是男子，身材又這般陽剛，那你說，不是你來那誰來？”
這高帽子一戴，李洵陽也覺得有些道理，雖然不多，但是夠用。
看著認真研磨的李洵陽，蕭凌楚面露狡黠，嬌哼一聲，暗道“小樣，還拿捏不了你？”
將近一個時辰，一部分的原料研磨完成。
李洵陽問道“接下來呢？”
“唔，木炭多些，其餘二者少些…混合在一起，繼續研磨！”
“你耍我？”李洵陽冷道。
蕭凌楚冷哼一聲，“那你做不做？”
“不都說了，這配比得一步一步來，你若這點定力都不夠，那還是放棄吧！”
“我忍……”李洵陽深吸一口氣。
片刻…
“下一步是什麼？”
“將它們打溼，然後揉搓成團，緊密粘合在一起！”
“沒騙我？”
“那你放棄吧！”
“我忍……”
再片刻。
“下一步呢？”
“祛溼乾燥使其成型…”
“你確定你沒在玩我？”
“放棄吧，我不教了！”
“好，我繼續忍！”
其實李洵陽也明白這火藥看似簡單，但製作極為繁瑣，或許三者中稍微有一樣少一些或者多一些產生的效果都是完全不同。
再將它們糅合一起後，烘乾極其麻煩，更要小心。
房內木炭不缺，李洵陽讓人拿來了火盆，盆中生起了火，而打溼後的原料就放在火盆下烘烤。
這期間他並沒有閒著，按著蕭凌楚的方式，一連做十餘個火藥團。
為了精確，每一次的配比他都一一記錄下來。
臨近傍晚，第一批火藥團終於製作成功。
李洵陽小心翼翼的拖著這些火藥，依次編號。
從一號開始，當然不可能是直接一整個火藥團來點燃，而是掰開了少部分。
將火藥放在地上後，蕭凌楚很自覺的躲遠了些。
“準備好了麼？”李洵陽問道。
見其點頭，他又道“第一場，第一次，開始！”
隨著火苗將那一小塊火藥點燃時，李洵陽也發瘋似的往一旁跑去。
“噼裡啪啦……”
一陣火花聲響後，火藥燃盡了。
看著那轉瞬而逝的火花，李洵陽疑惑的問道“完成了？”
蕭凌楚搖了搖頭，輕聲道“一號木炭的的多了些…”
“第一場第二次！”
“失敗！”
“第一場第三次！”
“失敗！”
“………”
半個時辰後，先前製作出來的火藥球全部失敗。
頭一回李洵陽覺得這煙火不好看了。
蕭凌楚憋著笑的看著灰頭土臉的李洵陽，鼓勵道，“莫灰心，我們離成功更近一步了！”
入夜，錢韻婉送飯來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二人都未走出屋子半步，這讓她在屋外心神不寧。
雖然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些新奇的東西，可她就是忍不住的往偏了想。
門開了，蕭凌楚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唔，還是婉姐姐好，都餓死了我啦…”
瞧著李洵陽未出來，她往裡看了眼，“殿下呢？”
“他啊，忙著呢…嘻嘻…婉姐姐莫擔心，餓不死他！”
看著關上的房門，她心中有些慌神。
……
“第二場第十五次！失敗！”
“第三場第五次，失敗！”
一夜過去…
晨曦的陽光灑進屋子，躺在床上歇息的蕭凌楚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啊唔……”
看著那道背影，她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只見李洵陽神情疲憊，雙眼佈滿血絲，甚至於那光滑的下顎也長出了拉碴的鬍子，彷彿蒼老的十歲一般。
“你…你一夜沒睡？”
李洵陽彷彿沒有注意到蕭凌楚，此刻的他表情凝重，雙目緊緊的盯在手中的火藥球上。
蕭凌楚見他這般認真，頓時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不再說話，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火苗靠近火藥，二人趕緊躲遠了些。
“轟……”的一聲，火藥燃燒殆盡。
李洵陽一臉失望的嘆道“第四場第十次，失敗！”
他話音未落，卻瞧著蕭凌楚快步跑到那火藥一渣前，一把抓起來放在鼻間嗅了起來。
頓時臉色大驚……
“成……成了……”
李洵陽一臉嫌棄的看向她，喃喃道“行啦，莫要安慰我啦…”
“啊唔……一夜沒睡，我去補個覺先…”說罷就要走出房間。
可蕭凌楚快速將他拉住，用著極為興奮的眼神道“真的，不騙你，那味道不會錯！”
李洵陽半信半疑，回道“真的？”
蕭凌楚的小腦袋不住的點頭，“是真是假，按照你方才的配方重新制作一個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說幹就幹！
一個時辰後，後院…
至於為什麼選擇後院而不是空曠的地方，李洵陽認為這火藥還是要極為保密，再者他也不確定威力如何。
而整個後院還是較為寬敞的，只是實驗一顆，應當問題不大。
在場人數不多，只有李洵陽和二女，以及王朝四人。
錢韻婉好奇的望著馬漢手裡那如碗口般大的黑球，上面還延伸出一根用桐油浸潤的棉線。
“馬漢，你準備好了麼？”
“將引線點燃後，你就往那牆角處扔！”李洵陽指著收拾乾淨的牆角道。
“嘿嘿，王爺放心，打小卑職準頭就準！”馬漢憨笑一聲。
於是乎，在李洵陽期待的目光中，馬漢用火摺子點燃了引線。
“滋滋……”引線發出燃燒的聲音。
只見馬漢自信的給了眾人一個眼神，手臂發力，迅速拋了出去。
李洵陽盯著牆角處看了一眼，哪還有火藥球的影子，當即問道“馬漢，球呢？”
馬漢一臉緊張的指了指另一邊，傻笑道“王…王爺，在那呢…”
眾人說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當即傻眼了。
李洵陽當即啐罵道“這就你他孃的準頭準？”
“讓你扔牆角，你他娘扔茅房頂，找屎啊！”
說完這話，李洵陽頓感不對勁，當即驚呼道“快跑啊，跑！”
說話間，他顧不得多想，直接將二女拉起就跑。
王朝四人一臉懵逼的看著三人。
緊接著…
“嘭……”
茅房頂上傳來一聲巨響。
三人頓時嚇的癱倒在地，當即回頭一看。
“那…那黑球…會炸？”馬漢傻眼了。
只見那茅房處升起一股黑煙，而緊隨其後的便是滿天的木屑四處飛濺，一股濃濃的異香也接踵而至。
“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