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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小妾嫂子的遠房表姑張氏,年芳五十,持兵部尚書親戚的身份在家鄉找老伴。”
“張口就要相親物件李員外給她三十兩彩禮還饑荒。
用於償還已故亡夫欠下的醫藥費。”
“她的兒子沒有任何收入來源,家裡沒錢娶不起媳婦。
讓李員外給她兒子買房娶媳婦。”
“李員外如數答應,並將三十兩彩禮,外加一套房契送去後。
張氏還要求不能和未來的丈夫過夫妻生活。
理由是她覺得對不起她原先的老伴,要為他守身如玉。”
“如今受害者李員外身心收到嚴重的傷害,請求聖上將騙婚的張氏繩之以法!”
這麼炸裂!
程星登時咋舌,真是小刀拉屁股——真開眼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今日吃瓜任務,+100文。】
······
程星在辦公室磨完洋工,終於等到下午三點準時退職,也就是下班。
程星路過豬肉鋪,肚子裡的饞蟲犯癮了。
原主家中清貧,一個月只能吃兩三次豬肉。
今日聞到肉味,身體難免會有反應。
他用今天剛得的錢,大大方方的買了兩斤豬蹄。
原主不會做飯,但現在的程星前世可是飯店大廚。
很快一盆飄香四溢的滷豬蹄就做好了。
此時程星的父親,程致遠也從外面回來,進院就聞到了這股誘人的香氣。
饞的感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
兒子這是出門撿錢了?
從飄香樓請的廚子來家裡做飯?
正想著,只見程星端出一盤豬蹄從廚房走出來。
“回來了,吃飯吧。”程星打量著這個便宜老爹。
約摸四十多歲,方正臉,絡腮鬍。
對方朝著他嘿嘿一笑,神色中透露出憨厚的樣子。
程星暗自點頭,看來是個老實人。
兩人進屋後,程星塞給程致遠一塊豬蹄:“父親在找什麼?快吃啊。”
程致遠坐在飯桌前,眼神向廚房方向張望:
“你請的大廚呢?”
“哪來的什麼大廚,這是我做的。”
程致遠驚奇的看著他:“吾兒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今日剛學的。”
程致遠正大快朵頤,震驚道:“吾兒聰慧,他日必能出將入相。”
程星被誇的小臉通紅,你人還怪好嘞。
“這豬蹄如此圓潤,吾兒很會買啊。”
程星突然衝著他惡趣味的笑,幽幽道:“這豬蹄圓潤又叫豬圓掌——”
程致遠啃豬蹄啃得滿嘴流油,邊吃邊連連點頭,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重八兩八錢又叫朱重八,這豬蹄麻辣肥大,又叫麻大腳。”程星又繼續道。
這會兒程志遠終於反應過來。
嘴裡的豬蹄瞬時不香了。
“嘭——”
手裡的豬蹄掉在地上。
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瞪著程星。
聽我說,謝謝你!
我還沒娶媳婦,還沒活夠呢!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準備捂住程星的嘴。
可是程星躲閃了。
仍然大大方方的道:
“這豬五歲四個月大,又名朱五四。
因為是在初一這天做出來的,所以又名朱初一。”
程致遠汗流浹背了,他一屁股癱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這豬蹄標多瘦少,又叫朱標。”
“啊!!!”程致遠絕望的抓著頭,雙目通紅,“吾兒瘋了,九族全完了!”
“爹,別怕!”程星想要將他扶起來。
“你不要過來啊!錦衣衛隔牆有耳你知道嗎?!
我們父子倆,現在收拾行李逃去國外保命吧!”
“爹,放心吧,我回來的時候點了迷香,躲在暗處的錦衣衛都暈倒了,沒有三天醒不來。”
其實,他之所以惡趣味的整蠱程致遠,是因為這是系統頒發的任務。
玩朱元璋的梗,也算吃瓜的一種。
系統早已在他開口前,就把整個院子遮蔽掉了。
外面就是真有錦衣衛,也聽不到任何裡面的聲音。
雖然今天的吃瓜任務早完成,100文也領了。
但做這個額外任務可以獲得一次抽獎機會。
程致遠還是不敢相信:“真的?”
“比真金還真!”
“害,那就好!”程致遠鬆了口氣,背後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溼。
【叮——恭喜宿主獲得一次抽獎機會。】
抽獎頁面上的東西有:
紅薯
土豆
雜交水稻
大伊萬配方
白糖提純
謝謝惠顧等。
程星心中默唸“抽獎”,下一瞬指標飛速運轉。
最終停在了“白糖提純”一欄。
【叮——恭喜宿主獲得白糖提純技術,你和你爹手工製作出來的損耗率為零。】
發財了,發財了!
終於可以脫貧致富奔小康了!
熟讀明史小說的程星知道,現在的大明還沒有生產出精白糖的技術。
白糖是在明朝中期才出現的。
洪武年間的白糖技術還不成熟,生產出來的是雪白的糖霜。
這些技術還被世家所壟斷。
所以市面上的糖霜提純率低,產量少,價格高。
原主的身價和身份也吃不著這麼高檔的東西,導致他並不知道價格。
只聽說很貴,大明一年的量產才三四百斤,有錢都很難買到。
吃完晚飯的程星來到一家最高檔的“廖記糖鋪”。
這裡主要就是賣些珍貴的食材和糕點。
“客官買些什麼東西?”夥計看他穿著官服,一臉諂媚的笑道。
程星看著貨架裡的紅糖顏色不純,一塊塊顏色暗沉的紅糖表面粗糙,一看就有很多雜質:
“你們這裡的紅糖多少文一斤?”
“誠惠60文一斤。”夥計微笑著問,“客官要多少?”
“先來十斤。對了,你們這裡最好的糖霜多少文一斤?”
夥計笑的花容月貌,如開了屏的孔雀,從一個上了三把鎖的櫃子裡,取出個精緻的盒子,又戴著布手套輕輕的開啟給他瞧。
裡面是米白色的糖霜,顏色遠遠沒有後世的糖霜那麼白。
現在沒有後世幾元一斤白菜價的白砂糖,如今的技術只能提取出糖霜。
“客官請看,糖霜八百文一兩。只有富貴之家和達官貴人才吃得起。”
“而且每年的貨量有限,我們店裡一共只有二十斤的量,必須有上面的關係,拿著信物才能來取。大家一般都是按兩買。”
程星驚呆了,他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貴?
一斤十六兩,共12800文,抵他五個多月月俸了!
合著五個多月不吃不喝,才能買一斤嚐嚐。
相當於前世12800塊錢一斤。
程星慶幸自已有提取白糖的技術,不然以自已的身份,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一斤。
夥計見他不做聲,以為他嫌貴,又補了一句:“黃的要便宜一些,只需三兩。”
程星狀似猶豫了下:“我看看黃的。”
夥計又從另一個上了一把鎖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盒子,這回沒戴手套。
但是卻是用一個精緻的小勺子,小心翼翼的沾了幾粒,讓他瞧瞧,聞聞味。
畢竟三千塊錢的貴重東西,也不確定你買不買,就算你買也不能嘗。
要是每個來買的人都嘗一點,一個月下來也要損失幾兩銀子。
這時,樓上包間下來一個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
“東家。”
夥計向他打了聲招呼。
中年人點點頭,正準備出去,路過程星身邊時卻眼尖的看到他身著御史的衣服。
他精明的眼珠轉了轉,吩咐夥計:“你單獨拿個小勺子,沾點黃色的糖霜給客官嚐嚐。”
夥計有些訝異,但也乖巧的照做。
粘上的那一小團糖霜可能只有一兩克。
味道沒有白糖那麼甜,帶點清香,倒有點像前世黃冰糖的味道。
不知道十二兩八錢銀子一斤的糖霜味道如何,有點可惜。
程星拿出原主省吃儉用的六百文,買了十斤紅糖。
回到家找到一個超大洗澡用的木桶,又找隔壁和父親交好的大叔借了一個差不多的木盆。
將木桶和木盆清洗乾淨,把買來的十斤紅糖全部放進木盆裡。
然後加入適量的熱水,用木棒攪拌,使其完全溶解成糖水。
把木炭剁碎成指甲大小的塊狀顆粒。
將這些木炭碎屑,均勻的灑在紅糖水中。
用木棍輕輕攪拌,使木炭碎屑與紅糖水充分接觸。
為了讓木炭充分吸附紅糖上面的色素和雜質,先靜置一兩個時辰。
起夜的程致遠發現,大晚上廚房還亮著燈。
便進來一探究竟。
“兒子,大半夜不睡覺,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湊近這才發現木盆裡裝著不知名的液體,上面漂浮著大量的木炭碎屑。
程致遠登時不解,疑惑的看著他:“吾兒這是做什麼?這盆子裡裝的又是何物?”
程星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神色:
“父親,這可是發家致富的好東西。”
你這麼說我可就不困了!
程致遠立馬來了精神:“吾兒可需要為父幫忙?”
“還望父親。把鍋洗了,幫我在灶膛裡添些柴火。”
“得嘞!”程致遠忙不迭忙活起來。
程星拿出一張超大號的紗布,這是在布坊專門定做的。
他將紗布懸掛,一把端起木盆,將糖水和木炭一塊倒入紗布過濾網中。
如此反覆了幾次。
程星將完全過濾乾淨的糖水,倒入一口大鍋中。
小火慢慢加熱,用木棍不停的攪拌,使它受熱均勻。
在熬煮的過程中,程星一眨不眨的盯著鍋裡糖水的變化。
不然熬糊的糖沒人要,白瞎600文錢。
程致遠嗅到鍋裡傳出的糖香味,登時驚詫不已。
“這是糖水?”
看到程星認同的表情,他更納悶了:“吾兒熬糖水作甚?難道要做糖稀?”
店鋪有人賣糖稀,是用20文一斤最次的黑糖做的。
裡面諸多雜質,還有碎石子。
咬起來牙痛。
“父親只管看顧灶膛裡的火,等做好了給你個驚喜!”
聽他這樣說,程致遠也沒反對。
雖說君子遠庖廚,但他們家也沒個女人,自已不做飯,難道活活餓死?
古代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
明朝洪武年間的商人,待遇更低。
但這麼多年程致遠屢試不中,心氣也慢慢低了起來。
不得不向生活低頭。
人總得吃飯不是?
好聽的名聲,在富貴生活面前一文不值。
市面上的糖稀賣三文一份,兩份的成本,連一兩黑糖都不到。
程致遠憧憬著,和兒子一塊出攤買糖稀的溫馨場景。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鍋裡的糖水咕嚕咕嚕冒泡,顏色越來越濃稠。
很快便形成透明的結晶。
“呀!這是什麼?星兒,原來你不是做糖稀!”程致遠一副開了眼的表情,盯著鍋裡從沒見過的東西。
“父親,這是糖霜的升級版——白糖!”
程致遠震撼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星兒居然會做這麼值錢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點送入嘴中。
入口即化的甜,迅速在口腔中瀰漫。
“這比紅糖甜多了!”程致遠連連驚歎。
程星露出得意的笑,“父親,你說我們的白糖賣多少錢一兩合適?”
“按兩賣?”程致遠咋舌,“商人真發財!60文一斤的紅糖,搖身一變成黃金價!”
“列祖列宗啊,我老程家要發達了!我不及吾兒!”
程致遠趴在地上,朝著祖墳的方向,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
父子二人最終合計,按市場價糖霜一兩800文,他們賣900文不過分吧?
興奮了好一會兒的兩人,歡喜雀躍的將結晶的白糖裝在簸箕裡。
放在房頂上曬一兩天,等它水分完全晾乾。
至於為什麼不放在院子裡,自然是怕路過的人看見。
等忙活完都凌晨一兩點了。
三點就要去宮門外守著,準備早朝。
一宿沒睡程星眼雀青。
拖著疲憊的身體,坐上月租的馬車,吩咐馬伕趕路。
他在裡面最多隻能眯一個小時,就要上班。
哎,打工人可憐啊!
這苦逼日子啥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