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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囚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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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滿臉壞笑,暗自嘀咕道:“這人可真會玩。”

這黑麵道人還想再有所動作,可面前這張陰陽臉,讓他感到無比噁心,便一把將小道士甩在地上,連手裡的瓷碗都摔碎了,小道士伸出顫抖的雙手,鮮血淋漓,細嫩的手掌被刮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黑麵道人大聲嚷嚷道:“真是個榕樹精妖怪皮,同樣是女人,你咋長成這個鬼樣子,要不是老大吩咐過,不要動地窖裡面的那幾個肉票,怕她們也走了那個娘們的老路,我怎麼會一時嘴饞,想要試試你這無鹽女,真是晦氣。”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捱過這段時間老子一定要好好馳騁一番。”黑麵道人虔誠的向虛空禱告,真是滑稽至極。

接著他又狠狠地抽了自已幾個大嘴巴子,壓下心中的那股邪火,讓自已清醒了過來。

“剛剛你為何不讓那兩個小子進來?把他們賺到府裡,用麻藥迷倒了,多少能從他們身上搜刮些銀子,那少年人正當時,熾熱的心肝也是一道下酒好菜,定是你這賤貨,朝他們使了什麼眼色,壞了這莊生意。”肥豬指著地上小道士罵道。

小道士抬起頭,淚眼婆娑,嘴裡發出嗷嗷嗚嗚的聲音,也不知道她想表達些什麼。

黑麵道人恍然大悟,掩面而笑:“我真是蠢得跟豬一樣,我怎麼忘了,你現在是個啞巴,要是還說出半個字來,才是天大的禍事,看來那瓶藥的威力確實不小。”

他回到座位上,嘆息道:“唉,這些日子也真是的,天天扮道士,打坐參禪,真是無聊的很,不如兄弟們在山下打家劫舍來的痛快。”

接著他甩給的小道士一把鑰匙,惡狠狠的道:“餵食的時間到了,去給那幾個娘們做點吃的,要不是看在你還會燒火劈柴,洗衣做飯,老子早把你也給砍了。”

“還有啊,你可別想著帶她們逃跑,下山的道路崎嶇險峻。憑你們這幾個女流之輩,是根本跑不掉的,不要讓我知道你們有什麼歪心思,否則,後果自負。”黑麵道人眼中滿是殺機。

小道士跪著拾起地上的鑰匙,又收拾乾淨了地上打破的瓷片,灰溜溜地的退下了。

躲在暗地裡的少年給田七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一起跟上小道士。

柴房內,小道士正往右手上一圈一圈地纏灰布條,用力打了一個死結,活動了一下手掌,發現並別無大礙,便開始燒火做飯。

簡單收拾了幾樣菜品,一疊饅頭,匆匆裝進一個硃紅色的食盒裡,接著來到後院的禪房,掏出那把金色的鑰匙,開了門,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接著又聽到了吱呀呀的關門聲,兩位少年如鬼魅一般,緊隨其後。

只見偌大的禪房被數道竹簾隔成了兩間,裡間作為茶室,是一個抬高的空間,內面設著一幅几案,一柱銅燈,一幅古畫。外間則作為禪修室,鋪著木質的地板和幾個圓形的坐墊,一面的角落裡擺放著一座神龕,上面供奉著菩薩小像。

小道士輕車熟路地來到茶室內的几案前,用力的轉動案前的一個筆筒,機關轉動,接著外面的地板上出現一個漆黑方形大洞,一道階梯直通洞底。

小道士輕輕搖晃懸掛在案前的鈴鐺,不一會,幾名面色憔悴的年輕女子從洞口內階梯爬了出來,她們身上都戴著手銬腳鐐,地上還拖著一條長長鏈子,鏈子的一頭系在洞內的石壁上,令她們掙脫不得。

小道士剛剛拿出準備好食物,便被幾人瘋狂搶起來,像是許久沒有進食了一般,那吃相與農戶飼養的家禽別無二致。

這一幕被屋外兩人看得真切,田七按耐不住,一把推開房門,指著小道士罵道:“早知道你這牛鼻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今天看我小七爺來治你。”

接著便是朝著小道士臉上揮出一記重拳,眾女在這一瞬間也沒反應過來,滿臉驚訝,不知道來人是什麼身份,捂著手裡饅頭髮呆。

小道士被嚇得雙眼緊閉,等她睜眼再看時,只見一英武身軀如山嶽般高高矗立,將那田七的手腕牢牢拽住,正是隨後趕來徐麟飛,少年呵斥道:“蠢貨,還沒搞清狀況,不要誤傷良人。”

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居然會有人出手保護自已,這個裝扮成小道士模樣的女子,心中生出一股暖流,似乎眼前這名少年如同旭日一般溫暖和煦。

幾經波折,眾人終於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兩位少年和眾女圍坐一圈,一起商討計策。

一位模樣嬌好,身著鵝黃色絲制長裙的姑娘率先開口道:“兩位公子,我叫洛小蝶,是本地洛圓外的獨生女,剛剛差點被誤傷的小道士,她也是個女孩,是我們的同伴。”接著便拉小道士坐在自已身邊。

“她姓鄺,是本地造紙匠的女兒,還有其他的幾個女孩子,都是前幾日被強盜抓上山來的。他們殺了原來在這裡住持的師傅,把我們幾個囚在這裡,說是要將我們賣到江南水鄉去……”

原來半個月前,海棠鎮上來了一夥強盜,他們趁著夜色襲擊了鎮子,搶走了一些金銀珠寶和幾名年輕女子。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他們霸佔附近的一個寺廟,把一群年輕女子鎖在地窖裡。

這群強盜白天去打家劫舍,只留下一個賊人留守寺廟,為了不讓路過的遊人起疑心,便扮作了道士。小鄺姑娘因為容貌醜陋,強盜們對她十分嫌棄,便給她餵了毒藥,將她的嗓子給毒啞了,她又不會認字,因此不怕她會走漏風聲。於是便去了她的枷鎖,讓她扮做道童,做些粗活,好伺候一眾賊人的飲食起居。

說著動情處,洛小蝶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清淚,其它幾個女孩也跟著一起啜泣。

一名女子絮絮道:“前幾日他們壞了我們一個姐妹,她性子剛烈,不堪這般受辱,便自個尋了短見,她屍體就埋在後院的一棵老槐樹下,旁邊還有一個土坑,大概就是這座廟宇的原主人了吧。”

又一人道:“強盜怕我們都學了那位苦主,所以這幾日都不曾對我們出手,今日幸逢兩位少俠,希望一併搭救脫離苦海。”說罷女眷們紛紛給兩位少年磕頭。

徐麟飛一一扶起眾位女眷,沉聲道:“不必如此,方才在道人屋外,我已明白這其中的蹊蹺,只是心中還有疑慮,見到諸位這般模樣,那老道士確實是個該殺的強人無疑了。”

一旁的洛小蝶搭話道:“如今還需智取為妙,兩位只是初出茅廬的少年,身形瘦小,裡面那位可是殺人越貨的匪首,身手十分了得,聽說他還有一個綽號,叫什麼黑麵朗,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我們身上都有枷鎖,行動不便,又都是女流之輩,幫不什麼忙,就算勉強制服了那個黑麵朗,也不一定能從他身上找到開鎖的鑰匙,我們還是逃脫不得,等到賊人的那群夥伴回來了,倒是會連累兩位公子。”

田七從食盒邊捻起一根筷子,在眾人面前做了一個劈劍勢,活脫脫的一個顯眼包。“咿呀呀,諸位莫慌,聽我細細道來”他學著說書人腔調;“眼前這位,乃是天神下凡,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要說他的本領,就是兩個字來形容。”

“無敵。”

“知道蓉州城的黑虎幫嗎?號稱上萬幫眾,更是有著江湖人稱惡貫滿盈的五虎坐鎮,只是因為一句話惹怒了我家哥哥,你們猜怎麼著,一夜之間,屍橫遍野,流血漂櫓,此等傑作,正是出自我倆的手筆。”田七朝著眾美女眨了眨眼睛,用手比劃了著徐麟飛,又得意的指了指自已。

“憑藉我兄弟二人,任憑一千個來一千個死。”

眾女聽後一臉吃驚,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沒吃藥,不知道是哪裡放出來的痴兒狂徒,在這大放厥詞。

沒等眾女撿起地上驚掉的下巴,眼前更是發生了駭人的一幕:這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憑藉肉體力量,將束縛眾女的鎖鏈一一扯斷,可少年卻看上去輕鬆謝意,宛若家常便飯一般。

田七抬了抬眼皮,早已司空見慣:“看吧,我小七爺從不吹牛,可你們偏偏就是不信啊。”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眾女說道:“好了,這樣你們就自由了。”

眾女欣喜不已,正欲商量如何不被發覺悄悄地溜出去,忽聽到前院有人大喊:

“醜八怪,你人死哪去了,拿酒,拿肉來。”

嚇得幾位女子緘口不言,只聽到前院人聲嘈雜,黑麵道人一面和人說話一面大聲呼喊著小道士,眾女暗道不妙,斷定那個賊道人的夥伴提前回來。

田七撇撇嘴:“不必擔心,有我大哥在呢,他們回來的正好,不用浪費時間,剛好一網打盡。”

少年對田七說道:“現在不是顯擺的時候,要開始幹活了。”又吩咐眾人道:“你們在此處不要走動,等我們收拾完他們,再帶你們離開。”

“那個,小鄺姑娘還得請你繼續去給他們上酒,不要讓他們起疑心。”

“田七你就留在這裡,保護好眾位姑娘,不要讓那群賊人前進一步。”

“得嘞。”田七自信的打了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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