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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開啟門,冬日和煦的暖陽照在身上,平添了幾分暖意。
一夜沒睡,又累又困,恨不能就地安寢,可她還得趕緊趕回去。
沈家嫡女一夜未歸,傳出去,還不定又出什麼風波。
她使勁撐了撐眼皮,一邊掩袖打了個哈欠,一邊邁著螃蟹步,艱難地跨過臺階。
沒成想,腳下一個趔趄,好在小福離得近,及時扶住。
小福和衛二沒說幾句,兩人就來門口守著了。
這會不止大槐、趙參將和李副將,就連崔年也守在門外都沒走。
畢竟將軍已經醒來。
下一步是去山中剿滅之前的殘寇,還是拔營回返,都需要楚衛國安排。
大槐誇張地對李副將和趙參將擠擠眼。
這麼激烈的麼?都站不住了。
小福知道沈黛著急回去,貼心地讓先她簡單吃點東西,再去梳洗一下。
“大腿磨破了吧,藥在屋裡,不上藥沒法騎馬了。”
小福悄悄貼在沈黛耳邊道,聲音很輕,也只她二人聽到。
小福之前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怎麼突然態度大變了?
沈黛正納悶呢,就聽那個叫大槐的說道。
“小福,你離沈兄弟遠點。”
啥意思?不止沈黛納悶,小福也摸不著頭腦。
看人家把將軍救醒就翻臉了,你是屬酸猴子的麼!
小福瞪了大槐一眼,像是沒聽見一般,扶著沈黛就去了隔壁屋。
嘿,你那鄙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將軍的人你湊那麼近幹什麼?
大槐心道,好心提醒你,還不領情!
便不再理會,大踏步跟著眾人進到將軍房中。
見楚衛國怔怔坐在床上,他嘿嘿笑著上前:“將軍辛苦了!”
嗯?楚衛國還沉浸在沈黛的誇讚中沒回過神。
原來將士的付出百姓是看得見的!
心緒翻騰間,聽到大槐的聲音,下意識看了過來。
眾人只見楚衛國的眼眶紅紅的。
這怎麼還哭了?
楚衛國反應過來,對崔年使了個眼色。
崔年撥開眾人上前:“我給將軍把把脈。”
收到暗示,崔年斜著眼睛看了楚衛國一眼,還是說道。
“沒生命危險了,只是傷了心脈,以後怕是不能做體力活了。”
啊?
眾人傻了眼,這……是什麼意思?
崔年卻沒再多說,只丟下一句,“昨晚沒睡好,去補眠了!”就拍拍屁股離開。
你這個老小子,還來脾氣了嘿!
楚衛國偷偷的瞪眼。
說不得又要浪費一罈桂花釀,來哄哄他了。
李副將心中一動,打量著楚衛國的樣子,心中有了猜測。
見大槐這個沒眼色的還要上前,趕緊拉住了他。
“將軍,快吃早食了,你先吃飯,待會咱們再來議事。”
楚衛國點點頭,沒錯過李副將和趙參將怪異的臉色。
怎麼一會功夫,都奇奇怪怪的?這是猜到他的傷是假的了吧?
楚衛國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你們也辛苦了,守了一夜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三個壯漢推推搡搡來到門外。
“你拉我幹什麼?”大槐不滿地甩開李副將的手,“我又不是將軍……”
話沒說完,就被眼疾手快的趙參將捂住嘴。
嘴上沒個把門的,怎麼什麼都敢說?心裡想想就得了!
李副將湊上前嘀咕道:“你個二貨,將軍臉色不太好……”
這是有事啊!
大槐:“……”那麼密的鬍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趙參將瞥了大槐一眼,和李副將對視後嘆了口氣。
兩人心知肚明,將軍只怕是……力不從心了……
大槐惡寒地看著兩人對視,自從知道將軍愛好特別,他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我先走了!”大槐咧咧嘴,趕緊溜了。
三人散去。
李副將來到驛站廚房,廚房不大,寬一丈,長約兩丈。
裡面熱氣蒸騰,四、五個火頭軍在裡面忙碌著。
掃了一圈,沒找到人,便對門口切菜的一個小卒道。
“告訴你們劉頭,將軍受傷剛好,多做點補氣的,比如羊腰子啥的!”
對方愣住了,腰子是補腎的吧!
趙參將也忙著呢,他找來心腹囑咐著,以後獵到老虎,虎鞭一定給將軍留著。
他想的更多些。
說不能做體力活,那騎馬、訓練算不算體力活?上陣殺敵也需要力氣吧!
將軍這是……要隱退了嗎?
另一邊的沈黛喝了兩口粥,就喝不下了。
小福不知幹什麼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她看著桌上的白瓷瓶,開啟聞了聞,淡淡的藥香並不刺鼻。
起身鎖上門,來到床邊褪下衣服。血已經幹了,皮肉緊緊地貼著褲子。
輕輕一撕,鑽心的疼。
床邊放著一盆水,沈黛下手試了試,還溫熱。
沾著水把褲子揭開,又撒上白色的藥粉。清清涼涼的感覺,瞬間帶走了一撥疼痛。
床邊放著新褲子,一看就是沒上過身的。
沈黛不禁感慨小福的周到。
換好褲子,又將舊衣服包好帶著,來桌邊揣了兩個餅準備路上吃。
無意中碰到懷裡的盒子,這是那個什麼“系統”給的藥。
楚衛國沒有受傷,這藥也就剩下了。
沈黛掏出盒子,跟著一封信掉到地上。這也是那個“系統”給的,她還沒來的及看呢。
沒理會信,徑直開啟盒子,瑩白的丹藥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絲絲白氣又冒了出來。
沈黛暗歎神奇,蓋好又放在懷裡。
這才撿起地上的信。信封上沒有字,就是普通的信封。
撕開裡面是淡黃色的信箋,沒有圖案,就是普通的箋紙。
沈黛投眼看去,沒有稱呼,只有兩行字。
字跡也很奇怪,一筆一畫工工整整,竟然像是拓上去的一般。
只見上面寫著:
沈明遠身邊親隨被人收買。
青州千戶所胡安邦受大皇子指使,陷害沈明遠。
沈黛瞳孔驀地一縮,不是梁同知,竟然是胡千戶嗎?
可是……
雖說系統有著神鬼莫測的手段,她還是半信半疑,她總覺得自己的直覺沒錯。
不管怎樣,還是得先回青州再說。
想到這裡,沈黛不再遲疑。
放下信胡亂包了兩個餅,拎起包袱,開啟門就衝了出去。
微風拂過,吹得信箋輕輕振了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