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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補課快接近尾聲,兩個月的假期到最後能放的也沒幾天了。
那天中午過後,我在那張漂亮的便籤上打了個小小的勾,夾在了我的日記本里。
我開始有了每天中午去天台的習慣。
林見深每天中午在那裡抽菸,我抱著手機看風景,有時候會聊上幾句。
和他的相處是很舒服的,他從來不問讓人難堪的問題,比如我為什麼每天中午都會出現在這裡。
我很享受一個人發呆吹風的感覺,大腦放空的感覺非常讓人上癮。
你試一試就會同意我的看法。
當你的雙手搭在圍欄上,那是一個沒有太陽的晴天,城郊的天空是水洗過的藍色,微風輕輕的吹過。
偶爾有飛鳥路過,隔壁樓頂是科技老師養的鴿子,它們總是成群結隊的飛,飛的很低,在天台你可以聽見它們翅膀撲騰的聲音。
這樣的天氣在夏末也算難得,我懶洋洋的倚著,眼皮上下打架了,幾乎快要睡著了。
林見深靠在旁邊的圍欄上,他的煙抽完了。
他和我不一樣,他靠在天台上,看向的卻是遠方,他的眼神永遠深邃,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但我覺得,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有一點難過。
我的神經向來大條,別說這種隱藏的情緒,別人表露出來的我都很難捕捉到。
我高一的同桌失戀在我旁邊無聲哭了兩節課我都沒發現。
可是我就是感覺到了他那點微乎其微的難過。
可能情感雷達這種東西,只有對特定的人才生效吧。
我收回目光,也有一點難過起來了。
“盯我盯了那麼久。”我一挪開頭,林見深就緩緩開了口,那種帶著點笑意的戲謔的嗓音,“我知道我很好看。”
我愣了一下,快速回擊。
“你知道什麼人會發現別人在看著你嗎?”
“當然知道。”他眉眼含笑,“因為我也一直在用餘光看著你。”
他轉過頭看著我,目光直視,那雙漂亮的眼睛正對著我,我向來對那雙眼睛沒有什麼招架力。
我感覺我臉紅的要命,林見深這個禍國妖姬。
後面的事情我基本沒有了記憶,我是怎麼一路走到教室再回到座位上的我都不記得了。
我大腦宕機一直到我同桌用手倒拐杵了我一下,小聲說:“老師在看著你呢!”
我連忙拿了本書出來裝樣子。
“你怎麼了?臉紅的跟西紅柿一樣。”巡邏老師走後,我同桌看著我疑惑的問,“看起來跟發春了一樣。”
我:……
不會說話就閉嘴好嗎?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謝謝你的關心,睡你的覺吧!”
拿起生物書,長期上課不聽講導致我落下的東西有點多,老師一輪複習都快走完了,我知識點都沒理完。
這幾天瘋狂整理一輪複習的重點,筆記寫滿了好幾個筆記本。
我只是不愛認真學習,不是真的想去讀大專。
我從來不否認努力本身,隔壁班的女學霸就是標準的天道酬勤類選手,卷生卷死,成績常年在年級前三。
我也同樣敬佩她的持之以恆的堅持和付出。
只是我自已不是這類選手,我向來得過且過,我可以中庸,但絕對不能淪為平庸。
當一個學生在一個不那麼優秀的高中,用更少的時間,得到比身邊大部分人更優秀的成績,這是我自負大部分的由來。
更別說林見深,我和他的每次相遇不是在閒聊就是發呆,可他成績常年穩居年級第一,還是在比我高接近200分的情況下。
這更讓我覺得,天賦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至少英語對我來說是如此。
補課時間只剩下不到一週了。
我已經有好幾天沒去天台了。
我搞不清自已的想法,不過我向來不為難自已,想不通就不去想了。
將那天的事情壓在心底,開始抓著補課的尾巴認真搞學習。
“走,去食堂吃飯嗎?”同桌問我。
我這幾天不去天台,泡麵也吃完了,索性直接去食堂吃飯了。
“嗯,走吧。”我起身。
這幾天我都懨懨的,不太精神。
走路也是慢悠悠的,我同桌看著我走路的速度牙疼。
“你以前下課吃飯向來衝在第一線,最近怎麼了?”我同桌疑惑的看著我,“我最近都看不懂你了。”
說的倒也沒錯,她最近總是對我露出這種表情。
這倒是給我整不會了。
“你不懂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頓了一下,表情複雜:
“姐,你除了睡覺真的是什麼都不管嗎?”
“沒有吧,我偶爾還學習來著。”
我:……不想說話
“走吧走吧,快點吃飯去了。”我加快腳步。
“奇奇怪怪的。”我聽見她在後面嘟囔。
確實,我最近都奇奇怪怪的,我不知道怎麼了。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和林見深有關。
想到他我就開始發呆,就是單純的發呆,我總是這樣。
一直等到排到我,我才結束了這次的出神。
“一份肉沫茄子,一份冬瓜排骨,再來兩塊炸牛奶,謝謝阿姨。”我說。
我接過餐盤,正準備離開。
“跟她一樣,謝謝。”我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我回頭,看見了剛才發呆的主人公。
他衝我眨了眨眼,禮貌的從阿姨手裡接過了飯。
“還不走?”同桌挑眉看著我。
“走了。”我說。
“對校草犯花痴呢?”坐下來後同桌看著我,表情猥瑣,“我也覺得他很帥。”
“有這麼帥嗎?”用手撐著下巴,淺淺嘆了口氣。
“反正……”同桌認真想了想,“他每一處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了。”
這點我倒是同意。
“所以……”我慢吞吞的開口,“他是你的crush?”
“這倒不至於。”同桌往自已嘴裡塞了一大口飯,“只是單純的欣賞一下。”
“畢竟帥哥誰不愛啊。”同桌又給自已塞了一大口。
“那你還說我呢,自已跟花痴病犯了一樣。”我沒好氣。
“那不一樣。”同桌認真反駁,“校草這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我:……
還給你文縐縐上了。
我塞了一個炸牛奶到她嘴裡,“炫你的飯吧!”
“唔,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