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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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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有一個國家叫雲國。雲國裡住著一位雲谷公主。雲谷公主是雲國的一個子民。雲谷本是普通農戶家的女兒,天性純真,善良正直。這天,雲谷誤入叢林深處,來到一棵萬年菩提樹下,雲谷站在樹下佇立,看著眼前這棵健碩的菩提樹,雲谷心生愛意。雲谷喜愛植物,並且有種特殊能力,雲谷能和植物互通心意。雲谷來到菩提樹下,抬頭看去,似乎這萬年菩提和普通的樹木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因為年歲的緣故,它顯得粗壯了許多。一陣風吹過,雲谷就這樣聽到了菩提樹的聲音。

雲谷轉身,尋找到了一處乾淨的水源,用自已隨身攜帶的水壺,打滿水,興沖沖的跑到菩提樹下,順著菩提樹的枝幹,雲谷儘自已所能,爬到菩提樹的最高處,找到一處很合適的位置,開啟水壺,將水沿著樹幹傾洩而下,水流順著樹幹順流直下,一直流到了樹幹的底部,水流並沒有滲入泥土之中。雲谷不知道的是,在菩提樹的根部,蘊藏著巨大的能量。而這些蘊藏的能量皆來自過往之人對菩提樹的滋養。菩提樹以吸食人間的善意為生。

雲谷伸手撫摸著菩提樹,感受到了它的善意,雲谷找到了一根粗壯的樹幹坐了上去,俯瞰著整個雲國,哼唱著雲國獨有的小曲。

雲谷坐在樹幹上晃盪著自已的雙腿,沐浴在陽光和春風裡。就在這時,雲谷看到了距離自已不遠處的一片小樹葉下,藏著一粒種子,雲谷很是好奇,走上前去察看,雲谷心中不解,這是它的果實嗎?就在雲谷猶豫要不要摘下它的時候。

“雲谷,快下來,上面危險”

雲谷向下看去,原來是鄰居阿叔。雲谷在阿叔的呼喚間摘走了那棵長相奇怪的果實。

“好嘞。阿叔,這就來”

“阿叔,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阿叔原本是想來尋一點枯木枝,做柴火,哪知,在山中看到一隻野兔,一路追隨,野兔跑了,自已也就突然迷了路”

“小云谷,你熟悉這裡的路線嗎?怎麼一個人來到這,還爬的那麼高”

“阿叔,雲谷也不知道,我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誤入到了這,但我坐在樹上的時候,看到了村子就在前方”

“哦,小云谷,你在樹下等我,阿叔上去察看一下”雲谷點點頭。

阿叔爬上菩提樹幹,站在樹幹上,順著雲谷說的方向,也看到了一覽無餘的村子。阿叔身手矯健,順著樹幹滑到地面,站穩。

“小云谷,走吧,跟阿叔回去吧,下次不要再獨自跑到這了”

阿叔遲疑了一下。“小云谷,”阿叔問你,“你在這裡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有啊,怎麼了,阿叔”

阿叔輕輕摸摸雲谷的頭。“沒事,小云谷,咱們走吧,下次不要在獨自亂跑了”

雲谷並沒有在意阿叔奇怪的舉動,跟著阿叔回到了家。阿叔是雲谷很多年的鄰居,阿叔對雲谷就像父親一般疼愛,這大概也許是因為阿叔對自已孩子的愧疚。事情發生在半年前,阿叔本在縣城富甲一方,只因為自已忙於事務,缺乏了對自家孩子的管教,一天,阿叔的兒子,雲渡,那時和雲谷一樣大。雲渡很是調皮,經常獨自跑上街,讓父母好找。

這天,雲渡像往常一樣跑了出去,但很晚很晚,雲渡還沒有回家。雲母很擔心,連忙派家丁去尋找,家丁出去了一波又一波,回來只是搖頭,雲母癱坐在座椅上,扶額痛哭,雲父忙碌了一整天,疲憊不堪。

雲母看到丈夫回來,心中瞬間燃起了希望,連忙迎上,向雲父哭訴兒子走丟這件事,雲父不以為然。

雲父道:“夫人,渡兒自小就愛往外跑,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第二天,不也安全到家了嘛,夫人,不必太過擔憂”

雲母道:“夫君,可是,妾身擔心啊,妾身這心七上八下,我擔心渡兒他……”

“夫人,渡兒已經不小了,再過幾年就該到婚配的年齡了,你不要再把他當孩子一樣了。時間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可是,夫君……”

雲父打斷了雲母,他已經不想在聽雲母嘮叨下去了。雲母就此作罷。夜裡,雲母遲遲睡不好。看著身邊沉睡的雲父,雲母獨自起身,詢問看守的僕人。

“少爺,還沒有回來嗎?”

僕人應道:夫人,少爺還未歸來呢”雲母獨自來回踱步。

雲母獨自守了一夜,第二天,雲渡還是沒有回來。雲母更加急切了。此時,雲父也起身了,看到身旁空無一人。雲父起身,來到前廳,看到雲母。雲父本想上前安慰,但還是欲言又止,雲父坐在雲母旁邊,一邊用著茶水,一邊陪著雲母。雲父推掉了下午的事務,就這樣陪了雲母一天。

突然,下人回來向夫人報信。“夫人,有人看到少爺朝離縣城不遠的小村落去了”夫婦兩都很是疑惑,雲渡怎麼會去往村落。雲父也開始著急。

怒吼道:“趕快打聽,趕緊把少爺給我找回來”

然而,時隔數月,還是沒有等來雲渡的訊息。雲父再也無心打理事物,雲母終日抑鬱寡歡,終於,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雲渡失蹤之後,雲母病倒了。一天夜裡,雲母在睡夢中,夢到了雲渡,自此,雲母便在沒有急切的尋找雲渡,雲母將自已鎖在房門,從此在沒有出過房門半步。雲父也很是不解,夫人為何性情大變。時隔兩年之久,雲母終於走出房門,雲父很是欣喜。雲父看著滿是白髮的雲母,雲父滿是心痛。回想起初見碧芸的那一刻,她是那樣的亭亭玉立,美的不可方物。

“夫人,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夫君,妾身能夠嫁給你,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情,妾身卻不知道,妾身做錯了什麼,上天要如此待我,奪走了我唯一的孩子,也奪走了夫君唯一的血脈,妾身愧對列祖列宗,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夫人,切勿憂思,渡兒我已派人在尋找,為夫相信總有一天,渡兒會回到我們身邊的。夫人,是為夫的錯,如果我不這麼大意,渡兒就不會走丟,都是為夫的錯”此時,雲母已淚流滿面,雲父走上前,輕輕抱住雲母,雲母俯身靠在雲父懷裡。

“夫人,我們離開這吧,我已經打聽到了渡兒去到村落,我們去那裡落腳吧,也許渡兒就在那邊等著我們呢!”

“好,夫君,不管你到哪,妾身都陪著你”

雲父聽了雲母的話,將萬貫家財散盡,只留下足夠晚年一日三餐開支的錢。夫婦倆走之前,幫助了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從此,雲家夫婦便搬離了居住地。

說也奇怪,自從來到這個村鎮後,雲母的病也好了。村鎮裡邊只有百號人,在村鎮裡,一幅幅男耕女織的情景映入眼簾,村民們穿著布衣,男男女女,來來往往,孩子在田間地頭奔跑。夫婦倆互相攙扶著,雲母依偎在雲父懷裡,雲母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溼潤了。雲父輕輕拍了拍雲母的肩膀。

“芸兒,我們以後就住在這了”雲母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夫君叫自已的閨名了。

雲父安排好了一切,就這樣,夫婦倆在這裡一住就是五年。雲谷便成了夫婦倆的鄰居。在村鎮裡,鄰里之間都以阿叔,阿嬸相稱。就這樣,雲父,雲母就成了雲谷的阿叔,阿嬸。夫婦倆剛定居在這時,就看到了雲谷,正端坐在院落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夫婦倆走上前一看。雲……。

雲母問:“孩子,你在寫什麼呢?”

雲谷回答:“我在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谷字怎麼寫”夫婦倆被雲谷這股天真勁逗樂了。

雲母道:“孩子,來,我教你寫”雲母接過雲谷手裡的樹枝。

“你看,這樣,一撇,兩撇……”不一會兒,谷字就寫好了,雲谷很聰明,雲母教了她一遍,她就學會了。

雲父看著這一幕,俯下身,對著雲母說:芸兒,我們把那兒的房子買下,就住居住在此地吧。”

雲母看了看雲父指著的地方,在看看眼前的雲谷,欣然的點了點頭。夫婦倆在村民的幫助下,也逐漸適應了這裡的環境,白天,雲母就在家做一些針線活,而云父則在田裡耕作,偶爾也會和村裡的獵戶一起上山打獵。夫婦兩都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但云渡依舊是夫婦兩心裡的一塊心病。來到這,雲父也私下裡瞞著雲母向鄰里打聽雲渡的下落,從村民的口中,雲父得知確實有那麼一個生面孔的孩子曾經到過這裡,但後面就不得而知了。

自從雲父學會了打獵之後,家裡的伙食也漸漸多了一些葷腥,院落裡,也圈養了許多家禽,雲谷家就在雲父家不遠處,雲谷很喜歡雲母,轉眼間,雲谷已經十五六歲了,在這幾年裡,雲母把自已所會的女紅,琴棋書畫全都教給了雲谷,因此,雲谷憑藉著自已淵博的知識,在村鎮裡也小有名氣。村鎮裡的人都說,在雲國,只有國主的女兒,雲國的公主,像她那樣高貴,美麗的女性,才有如此知識。因此,雲谷在村落裡也被村民稱為雲谷公主。對於這項殊榮,雲谷很是高興。雲谷總是用所學到的知識幫助村民,改善村民的生活。雲谷懂得農耕知識,同時,在醫術上,雲谷也小有成就。

雲谷是家裡最小的孩子,雲谷有兩個哥哥,大哥叫雲安,二哥叫雲平,意味平平安安。雲谷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因為身體虛弱亡故了,雲谷長的很像母親,彎彎的眉眼,殷桃般的小嘴,一襲秀麗的長髮滑落在腰間。自從雲谷的母親病逝之後,父親一夜之間,便蒼老了許多。在家裡,兩個哥哥對雲谷十分疼愛,而父親對雲谷甚是疏離,一看到雲谷,父親便時常會想到母親,不免神傷。母親生下雲谷病逝之後,父親認為雲谷會帶來厄運,便想將雲谷丟棄在山間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洞裡,父親不顧母親離世的囑託,一意孤行。兩個哥哥卻一直在詢問父親妹妹的下落,父親怎麼都不肯告訴兩個哥哥,自此,兩個哥哥找了妹妹很久,依然沒有找到。雲谷也在山間待了數月,一日,兩位哥哥去到遠處山上打獵,聽到從山谷裡傳來嬰兒的啼哭。兩位哥哥,走進山洞,看到了一個嬰兒,走上前一看,原來是被父親丟棄的妹妹。妹妹身上包裹著母親生前縫製的棉襖。兩位哥哥很是激動,他們商量著無論如何也要將妹妹帶回去,完成母親的遺願,讓妹妹健康長大。不久,哥哥將妹妹帶回來的這件事很快被父親知道了。

父親道:“跪下,逆子,你怎麼能把這不祥之人帶回家”

雲安:“父親,你難道忘了母親最後的遺言了嗎?你那麼愛母親,為什麼,連母親最後的遺願都不肯遵守”

雲平:“父親,她也是你的骨肉啊,你怎麼忍心,連一個出生的嬰兒都不肯放過,為何您頑固如此”

父親惱怒,扇了雲平一巴掌。雲安、雲平,父親三人都沉默了。父親道:“也罷,一個月了,她居然還能活下來,只怪她命不該絕”父親承諾哥哥雲谷可以留在家,直到她婚配年齡,便將她趕出家門,永遠不得在踏入家門半步。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雲安:“謝父親”說罷,父親氣憤的走了。

雲安:“既然父親同意了,那妹妹就可以光明正大住在家了,今晚,咱就去把堆放雜物的雜物間收拾乾淨,我倆住雜物間吧”把我們那間屋子給妹妹住下,那邊向陽,空氣好,留給妹妹”

雲平道:“哥,好,我現在就去收拾”

雲安道:“都忘了,那麼久了,都還沒來得及給她取個名字,她既然是在兩山夾的山谷的洞口裡存活了那麼久,那谷應該是她的保護神,就叫她雲谷吧,希望這個谷字可以保佑她健康成長。在兩個哥哥的庇護下,雲谷得以健康成長起來。雲谷從來,沒有見到父親對她笑過,父親也從來不見她。雲谷雖然心中疑惑,也曾問哥哥,為什麼父親從來不見我呢?是不是雲谷不像哥哥們,是父親的孩子嗎?聽村裡的人說,雲谷是哥哥們上山打獵抱回來的孩子。”

哥哥道:“小云谷不能這麼想,雲谷只要記住,雲谷是我們的妹妹,哥哥會永遠保護小云谷的,至於父親為什麼不喜歡雲谷,許是小云谷還小,不像哥哥們,能為父親排憂解難,等雲谷長大些,雲谷便可以為父親分憂,雲谷那麼聰明伶俐,比起哥哥,父親一定會更喜歡雲谷的”

雲谷開心道:“真的嗎?那雲谷要快快長大,像哥哥們一樣能幹,為父親分憂”哥哥寵溺的輕輕拍了拍雲谷的腦袋。雲谷對著哥哥笑了一笑,便興沖沖的跑去找阿叔家,找阿嬸學習知識。

雲平道:“大哥,雲谷如今已經不小了,父親那邊……哎,可不能將雲谷趕出去呀!她從小就長在我們身邊,就像自已的孩子一樣,大哥,這我這麼忍心把她像當初父親一樣將她丟棄,怎麼放心將她嫁給別人。要是雲谷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她又會不會記恨父親”

雲安道:“放心吧,大哥不會讓父親就這樣把雲谷趕出去,流落在外的。哎,阿叔、阿嬸那麼喜歡雲谷,雲谷也那麼喜歡阿叔、阿嬸。阿叔、阿嬸也無一兒半女。如果父親還是那麼執迷不悟,與其讓父親草草尋門婚事將雲谷嫁出去,不如,讓雲谷認阿叔、阿嬸為乾孃。從此生活在阿叔、阿嬸的庇護下”

雲安道:“大哥,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如若阿叔、阿嬸的兒子還尚,在我看這未必不是一樁良配。只可惜、只可惜……”雲安若有所思,也許,關於妹妹安頓的事,早該做打算了。

這天,雲安來到阿叔、阿嬸家。雲安不知該怎麼向他們提及妹妹的事情。最後,阿叔看出了雲安的難掩之隱,便將碧芸支出房門準備茶水去。雲安見狀,便知曉了阿叔的用意。雲安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向阿叔說出了實情,將雲谷的事情全盤托出。希望阿叔可以在關鍵時刻,收留雲谷。阿叔沉默了,因為失去過孩子,阿叔不知道能不能保護好雲谷。正因為喜歡雲谷,才不確定能不能保護好雲谷,另一個原因,阿叔也怕阿嬸在一次失去孩子,陷入痛苦之中。阿叔向雲安說出了自已的顧慮,雲安表示理解,但還是請阿叔考慮考慮。站在門外的雲母,心裡都清楚,雲父這些年一直都在打聽兒子的下落,只是不想看她傷心,因此便一直未曾當面提起。那麼多年過去了,雲母雲父也逐漸老去,他們需要一個年輕人的陪伴,而失去孩子的這些年間,雲谷古靈精怪的性子,也幫夫婦倆彌補了許多失去孩子的遺憾。他們也一直將雲谷視如已出。雲安見雲父有所猶豫,便請雲父再三考慮,希望雲父可以將雲谷收為義女。說完,雲安便離開了。

夜晚,雲母看到雲父愁眉不展。

便問:“夫君,還在為今日雲谷之事煩憂”

雲父:“芸兒,你都知道了”

雲母道:“夫君,既然上天把這個孩子恩賜給我們,我們便收下她吧,只是,雲谷可憐的身世,我們還需隱瞞她,切不可讓她知曉”

雲父道:“既然夫人也正有此意,那為夫明日便去找雲安應下此事。

雲母道:“好”雲父:“芸兒,讓你受苦了,跟著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你本是大家閨秀,如今,隨我落入這荒野之鄉,吃著粗茶淡飯”

雲母道:“夫君,不必自責,能與夫君相遇,便是妾身此生最大的幸福,錦衣玉食本非我所追求,只求此生能與夫君白頭偕老”寒夜微雨,夫婦兩彷彿回到了初相識之時,那時二人兩小無猜,互許彼此一生。

很多年過去了,父親依舊還是沒有改變,儘管雲谷是那麼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和鼓勵,雲谷為此努力了很久。早在之前,父親就已經替雲谷找好了婆家,只待雲谷到了出嫁的年紀,就將它許配出去。父親為了從此以後不再見到雲谷,將雲谷許配到了很遠的且交通不便的地方。兩個哥哥不明白,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為何還如此執著。他不明白妹妹到底會給家裡帶來什麼樣的厄運,父親為何如此執著。

今天,到了妹妹十五歲的生日。像往常一樣,哥哥在為她的生日做準備,但今天比往年多了一點就是,妹妹長成大姑娘了。從此,哥哥們便再也不能稱她為小云谷了。雲谷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正如哥哥們所說的,等雲谷長大了,雲谷便可以為父親分憂,解難,她便再也不是父親心中的小透明。雲谷又怎麼會知道,接下來,等待雲谷的便是出嫁。這天,雲谷在阿嬸的幫助下,打扮的很漂亮。雲谷穿上阿嬸縫製的絲質華裙,轉了一圈,問道:“阿嬸,好看嗎?”

阿嬸答道:“在阿嬸眼裡,雲谷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雲谷開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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