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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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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表現出來的態度讓秦懷茹感覺到問題有點兒嚴重,本來走出去了,又折身回來送給傻柱一大波福利。

面如桃花的說:“你先忍忍,行不?不結婚不代表你沒好處,放心,我會對你好的,時間不早了,睡吧,別胡思亂想。”

這回傻柱望著秦懷茹沒吭聲,主要回味剛才的美好,覺得發個脾氣也不錯,至少讓某人感覺到害怕。

都會主動送福利了,有進步。

等秦懷茹再次走了出去,他把留聲機關掉,弄點兒水洗腳,然後躺在床上而就在秦懷茹和傻柱兩人唧唧歪歪的時候,棒梗像夜貓子似的溜出屋,來到中院兒角落裡的週一桶家,輕輕推了推門,發現門反鎖了。

又來到窗戶下面,試著推了推窗戶,還好,窗戶沒關,當年的窗戶都是報紙糊的,沒有鋼筋,也沒有防盜設施。

只要把窗子推開,人就可以進去,主要週一桶剛剛穿越過來,沒怎麼管窗戶的事情。

再說家裡既沒錢,也沒貴重東西,他不怕賊惦記。睡覺。結果還真被賊惦記了,而且賊還進了屋。

棒梗人小,又機靈,窗戶不是很高,他剛好夠得著。

於是輕輕推開窗戶,直接就爬了上去,輕輕的翻身進屋,屋裡黑漆漆的,外面有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藉著朦朧的月光,棒梗一邊小心翼翼的一邊壯著膽子,在屋裡翻東西。

先把客廳能藏錢的地方找過了,沒有,然後進入廚房,結果還是沒找到。又進了另外一間空的臥室,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折騰了半天,啥都沒有,棒梗非常不甘心,最後直接進了週一桶的臥室。

住在一個院裡,棒梗又經常在這些家裡面“光顧”,所以哪間屋裡有人?哪間屋是空的?

棒梗瞭如指掌,就像進自家屋裡那麼熟悉,不過知道臥室裡睡有人,就算對方是個二傻子,他也得更加小心。

首先憑藉著窗外一絲絲的月光,他首先來到週一桶的床頭,靜靜的傾聽這傢伙有沒有睡著?

一句話,有沒有打鼾?

當發現週一桶睡著了以後,他就大膽了很多。

週一桶因為剛剛穿越過來,折騰了半天,確實有點兒累,很快就睡著了。

睡得還很沉,夢裡他回到了穿越前,正和自已的女朋友在那兒卿卿我我呢。

所以呀,所以,家裡遭賊了,他一點也不知道。不過,可憐棒梗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四處尋找,把該找的都找遍了,能藏錢的地方也翻過了,別說錢,連毛都沒找到一根。

棒梗那個氣呀。

最後實在沒轍,只能撤,不過棒梗在撤之前,竟然發現週一桶桌子上還剩下半個麵包。

那是週一桶睡之前從倉庫超市裡面拿出來,沒吃完的。

棒梗也算是不虛此行,他把麵包揣到口袋裡,從窗戶翻出來,邊吃著麵包一邊回去了。

就像夜貓子一樣的回到家,老孃秦懷茹還沒回來,正跟傻柱送福利。

當然,棒梗不知道。

他把半個麵包吃完,抹了抹嘴,偷偷的鑽進被窩。

話說週一桶第二天醒來,太陽都已經老高了。

他沒定鬧鐘,睡了一個自然醒,早上的空氣很清新。

當年的四九城,空氣質量還是很好的,沒那麼多工業汙染。

洗臉,漱口,穿衣,然後開啟房門,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週一桶覺得很愜意,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想想能呼吸到四九城的新鮮空氣,也是一種福氣呀。

穿越前由於住在西南地界,大學畢業後剛參加工作不久,手上沒多少錢,沒錢旅遊,更沒錢去四九城。

所以他心中嚮往的地方,其實只能在電影,電視劇裡面才能看到。

不過這回好了,不但到了四九城,還有房子,有家,踩著四九城的地面兒,呼吸著四九城的空氣,沒事可以隨便去轉悠。

看看風景,看看古城,什麼朝陽門,正陽門,前門,八大胡同,只要想去,到哪兒都很方便。

所以呀,所以,既來之則安之,週一桶不再像昨天那麼感到失望了。

“周兄弟,起這麼早啊?”

秦懷茹端著臉盆走出來,笑著跟週一桶打招呼,彷彿昨天晚上啥事兒也沒發生。

不得不說,秦懷如高,比高老莊還高。

面對秦懷茹的微笑和問候,週一桶淡然的笑了笑,沒出聲,主要不知道說啥。

另外還想繼續裝病,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已已經沒事了。

“你跟他說啥呀?一個啥都不知道的二傻子,費精神。”

二大爺在旁邊嘀咕了一句,他也端著搪瓷盆,拿著毛巾,出來接水洗臉。

對於二大爺的話,週一桶照樣裝作沒聽見,繼續站在那兒傻笑,呼吸新鮮空氣。

同時欣賞著大院兒眾生相。

一大早,院子裡已經有很多人在接水洗臉,淘米啥的。

前,中,後三個院兒,一個院兒一個水龍頭,但一個院兒好幾戶人家,早上是用水的高峰期,所以水龍頭前還是挺忙的。

有的在水龍頭前洗臉,有的站在自家門口梳頭,有的捏著鼻子倒馬桶,有的忙著生活,做飯,弄早餐。

吃完早飯,小孩兒去上學,大人去上班,整個大院兒除了少數幾個媳婦兒,老太太啥的沒工作。

大多數人都有工作,而且基本都在紅星軋鋼廠上班。

當然,三大爺例外,三大爺是老師,教小學的老師,不在軋鋼廠工作。

“一大爺,早啊,這麼早出去遛彎兒了嗎?”

二大爺剛和秦懷茹說完話,就看見一大爺額頭上汗津津的回來了。

“對呀,出去溜了一圈兒,鍛鍊鍛鍊身體。”

一大爺打著哈哈,快步的回去了。

這邊三大爺本來在後院兒,看到中院熱鬧,也跟著來湊熱鬧,一邊等著接水,一邊感慨到:“還是越大越好哇,有心情出去遛彎兒,咱一大家子人,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孩子小的時候操心,孩子大了也操心,過日子更操心,一輩子操心就操過去了。”

三大爺說的是實話,可二大爺卻跟他抬槓說:“那是因為你就是操心的命。

你看我多好,家裡啥事兒都不管,心寬體胖,知足常樂。”

二大爺話沒說完,三大爺就立馬反對,翻著白眼哼哼:“二大爺,你就別貧了,你體胖我相信,但你心寬嗎?你知足常樂嗎?知足你幹嘛天天打孩子?”三大爺一句話讓二大爺的臉沒處擱,惱羞成怒的哼哼:“你懂個屁,你以為你教育孩子很成功?

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行嗎?”

二大爺瞪了三大爺一眼,端著水盆冷哼一聲回去了,一張老臉拉的很長。剩下三大爺尷尬的笑笑,旁邊的秦懷茹也跟著笑起來。

早上大家都忙,接完水,洗完臉,淘米的把米淘乾淨,相互聊了幾句,很快就散了。

週一桶回屋,從空間超市裡拿出點兒麵包,準備吃早餐,這才想起昨天晚上還有半個麵包放在桌子上。

看看桌子上空空如也,覺得有點兒奇怪,他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兒,以為是掉下去了,結果發現下面也沒有。

麵包不見是小事兒,他以為是老鼠或者貓咪偷吃了,也沒在意。

結果不經意把目光望向窗戶,發現窗戶不對,昨晚明明窗戶是關好的,現在卻敞開著,麵糊的舊報紙也弄的亂糟糟的,都露出了幾個窟窿。

顯然有人弄過。

週一桶是穿越者,自然比平常人更警覺些,這一警覺不要緊,將屋裡仔細的檢查。

發現很多地方都有翻過的痕跡,尤其是衣櫃的抽屜,裡面的東西翻的亂糟糟的就算了,有的都掉到地上,連衣櫃的門都沒關。

他分明記得昨天晚上找衣服的時候,他是把衣櫃門關的好好的,抽屜也是好好的。

而現在?

結合其他地方也是有被翻過的痕跡,而且非常明顯。

週一桶同學判斷,屋裡昨天晚上遭賊了。

想到居然有人惦記自已,他就一聲冷笑。

自已有先見之明,昨天就把錢給了姐姐,當然,就是沒給她,也會放到自已空間裡。

怎麼可能放到屋子裡,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看來這個四合院裡面有高人,不單單是現在,隨時隨地都要小心。

屋裡不能放貴重的東西,想到這裡,週一桶同學嘆了口氣。

坐下來吃早餐。

空間超市裡面有的是食品,有的還不錯,包裝好的滷蛋,滷雞腿啥的,隨便拿兩個出來,再拿出一盒牛奶,做早餐簡直不要太豐富。

肚子吃的溜圓,換上衣服,他準備去姐姐家,陪姐姐去醫院看病。

姐姐需要營養,昨天隨便拿了點兒,也沒啥營養,於是他想跟姐姐拿點兒更有營養的東西。

可惜包裝好的牛奶拿不出手,這種玩意兒現在市面上還沒有。

怎麼辦呢?他在超市裡面轉了轉,發現有罐裝的牛奶。這個可以有,把原來的罐子去掉,從家裡找一個小小的瓦罐子,把牛奶裝起來,上面用舊報紙封著,用一根繩子綁起來。

這樣就可以拿的出手了,跟姐姐說是肥兒粉,當年的肥兒粉很有名,營養也特別全。

既然小孩能吃,大人自然也能吃,簡直不要太好。

除了奶粉,他又搞了點兒大米和白麵,還有菜籽油,花生油,和一罐蜂蜜。

找那種沒貼包裝的玻璃瓶裝著。

把老爹的遺物從帆布包裡拿出來,將帶給姐姐的東西裝進帆布包,擱在空間裡,關上房門出發。

“喲,週二嘎子,你這是要出門呀?腦袋瓜不疼了嗎?”

週一桶正鎖門,賈張氏裝模作樣的過來,假裝關心,眼睛卻往他身上瞄,看看口袋裡面是不是有東西?

結果發現他口袋平平,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能藏得住東西的地方。有些不甘心的嘆了口氣,還想說點兒啥?

週一桶瞪了他一眼,也不出聲,鎖上房門,一溜煙跑了。

“這二嘎子,腦袋受損了還到處跑,總有一天跑丟了回不來,房子都沒人住。”

賈張氏就是賈張氏,週一桶老爹的撫卹金沒惦記到,開始惦記他家房子了。

高,實在是高,比高老莊都高。

賈張氏愛惦記啥是她的事,週一同同學大步流星的趕路,很快來到姐姐家前面的巷口。

趁著周圍沒人,他進了空間,從裡面拿出帆布包背在身上,一路晃晃悠悠來到了姐姐家。

“姐姐,吃早飯沒?”

週一桶看見姐姐在洗臉,直接嚷嚷起來,一邊把包的東西拿出來擱在桌子上。

姐姐看見弟弟來了特高興,因為心情好,又吃了有營養的東西,咳嗽已經沒那麼厲害,精神狀態也好了些。“弟弟,你這是幹啥?你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這可都是好東西呀。”

看到弟弟又拿那麼多東西過來,周梅嚇的不輕,兩眼定定的望著周強問道。

“姐,別擔心,這是我一大早從黑市上買回來的,錢是老爹留下來的,除了撫卹金,還有兩百多塊是他平時捨不得花節省下來的,這錢我就自已留著。”

週一桶撒了個謊,其實老爹留下的錢才八十多,他一分都沒用。“哦,這樣哦,你嚇我一跳,我以為你是偷的。”

周梅按住自已的胸口,連著喘了兩口大氣。

於是週一桶開始一的跟他介紹桌子上瓦罐裡裝的東西。

“姐,這是牛奶,就是我們常說的肥兒粉,非常有營養,你每天早上可以用溫開水調著吃,用勺子搞個三勺或者四勺,玻璃杯調一杯水就行。

還有這是菜籽油,這是花生油,這是蜂蜜,這是米和麵,你看你平常吃的太差又有病,整個面黃肌瘦的,看起來慘不忍睹。

現在好啦,老爹是烈士,我每個月有生活補助,又有撫卹金,姐,你千萬別還像以前那麼過,知道不?”

面對憔悴不堪的姐姐,週一桶無比心痛,就多嘮叨了兩句。

然後跟姐姐煮了兩個雞蛋,調了一杯牛奶,看著姐姐吃了,陪著她去醫院看病。

一路上週梅都在說:“弟弟,咱回去吧,你看我現在都好多了,我沒病,就是身子有點虛,吃點好的就沒問題了。”

“姐,別捨不得花錢,再怎麼說也要讓醫生檢查檢查,有病就治,沒病就回。

去醫院又不是去監獄,你怕啥?”

“可是,弟弟,我覺得沒必要花的錢,咱是不是應該?”

“打住。”周梅話沒說完,週一桶就很強勢的說:“今天你必須聽我的,沒得商量,走,咱到巷子外面去坐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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