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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閣女兒聽到婚嫁之事,便是鄭蘊平日再爽朗,面上也是浮現了一團紅暈。
“姑姑,蘊兒還要多陪陪母親,才不願嫁人~”
才滿四歲的鄭嫻原本是坐在小凳上,安安靜靜的吃點心,一聽這話勁頭便上來了。
嘟囔著小嘴道:“姐姐才不是這樣呢,昨日我還看到姐姐拿著孫師兄的文集看個不停…”
“哎呀,你個壞囡囡,吃個點心也不安生…”鄭蘊被妹妹氣的跳腳,羞的耳垂都是鮮紅色。
鄭絲蘿看的樂呵呵,招呼著鄭嫻上來,“你個小滑頭,都敢打趣你長姐了,小心她彈你腦袋。”
哥哥去雲南時,鄭嫻還未出生,是以鄭絲蘿這次也算是第一次見,但血濃於水,只一眼她就喜歡極了這個小丫頭。
圓溜溜的杏眸靈動俏皮,跟祈兒如出一轍。
“才不會呢,姑姑不知道,姐姐最喜歡嫻兒了。”鄭嫻得意道。
“可是你已經惹你姐姐生氣了呀?”鄭絲蘿壞笑:“嫻兒沒看到姐姐都不理你了嗎?”
“啊?”鄭嫻臉一呆,轉頭眼巴巴的看向姐姐,卻發覺姐姐確實在低著頭不說話,當即便急了,踮著小腳丫跑過去。
“姐姐,姐姐,嫻兒給姐姐道歉,姐姐別不理嫻兒…”
鄭蘊嬌嗔一聲,就是不理妹妹。
“娘娘莫怪,這倆丫頭在家中感情可好了,就是一天不鬥嘴就著急,呵呵。”錢氏解釋道。
“一母同胞的姐妹,感情自然是要好些。”鄭絲蘿雖沒至親的姐妹,可也喜歡看鄭蘊姐妹間的玩鬧。
“好了,蘊兒嫻兒,姑姑在偏殿為你倆準備了禮物,去看看喜不喜歡。”錢氏進宮,自然是有正事,只是不適合她們聽。
鄭絲蘿自然要打發了她們,才好開口。
鄭蘊聞言,明白姑姑和母親是有正事,便也不逗妹妹了,牽著她的小手,聽話的去了偏殿。
“哥哥這次回京也算是高升,可有不適應處?”鄭絲蘿問。
“回娘娘,咱們本就是京城人家,地方倒熟悉,沒什麼不適,只是這段時候的請帖有些多,每日都有請妾身一家上門赴宴的。”錢氏道。
鄭絲蘿淺笑,“利益聚散罷了,本宮如今與祈兒風頭正盛,自然有趨炎附勢之輩上趕著討好。”
“娘娘看的清,老爺也是這般說的,是以妾身能推的就推了,推不掉的便表現的謹言慎行些,絕不給人留下把柄,省的再牽連到娘娘與殿下就不好了。”
錢氏這段時間也是心累,各種宴會不停歇不說,還要與人走人情談世故,每晚回來後,頭髮都能掉一大把。
“是極,本宮與祈兒如今已深處漩渦中,多得是人推波助瀾的讓本宮做靶子,既如此多謹慎些才能走的更穩妥。”鄭絲蘿放下茶盞。
“這可是送到咱們鄭家眼前的通天大道,不抓住豈非可惜。”
“是,妾身回去後便再與老爺說說,絕不會行差踏錯一步。”錢氏說到此,心中還有些自得其樂。
“咱們鄭家雖不如那些世家大族底蘊深,可也是有好處,通家總共不過五口人,都是至親,略微一通氣便可擰成一股繩,穩穩當當的助娘娘和殿下前進。”
鄭絲蘿對這話很認可,多少世家大族看著枝葉繁茂,可旁支末梢處,總會有些不得意的。
一不小心拖了人後腿,若不狠心折斷,整個樹都要沒。
哥哥重情,嫂嫂是他一眼相中的,二人成婚多年,兩女一子皆是嫡出,從不看外頭的女子一眼不說,還定下家規,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家風清正,方是旺家之道。
“對了,說到人口,剛才嫻兒說的那個孫師兄是何人?”鄭絲蘿好奇道。
錢氏聞言面上夾趣一笑:“回娘娘,那是老爺在雲南收的弟子,名喚孫巖峰,字直鞍,今年正十九歲。”
“五年前老爺在外奔波時,二人無意間相識,老爺見材心喜,便收為弟子,教導他四書五經,詩詞禮儀。”
“那孩子讀書頗有些天賦,去年剛過了鄉試有了秀才的名頭,蘊兒在雲南常伴老爺左右打下手,一來二去,他們便看對眼了。”
“老爺本就喜愛這個弟子,便做主為她們定了婚事,巖峰有志氣,咱們上京前,正在備考府試,說待過了後便上京來提親。”
鄭絲蘿一聽心裡便有了計較,哥哥看中的人,人品總不會差。
“那他家境如何,父母兄弟呢?”
“……”錢氏有些停頓,幾息後才吞吐回話:“那孩子爹孃早逝,底下有一雙弟妹,不然也不會有個好天賦,還蹉跎著沒讀書。”
其實錢氏最初也是不滿意這一點的,家中沒個長輩,總歸是有些薄弱了。
但時間長了,見這孩子人品確是不錯,肯吃苦心中又有蘊兒,她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啊?這麼說來他只讀了五年書?”鄭絲蘿驚詫,普通人寒窗苦讀十年都不見得能有個功名,這人五年就能得到秀才功名,倒真是人才。
怪不得哥哥能把蘊兒許配給他。
“只要孩子懂得上進,家底弱些就弱些吧,左不過以後嫂嫂多費神些。”
錢氏聞言便知這樁婚事在鄭絲蘿處過了,其實來之前她還是有些忐忑的。
怕多年不見,這小姑子再被宮裡的陰司給磨了心,眼中只剩利益。
看著她的蘊兒正值妙齡,就要用她來做聯姻鞏固四皇子的地位。
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想了,錢氏心被放在肚子裡,整個人周身愈加放鬆。
“妾身也是這般想的,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只要小兩口齊心懂得經營,日子總不會差的。”
“待日後蘊兒出嫁,本宮定然會好好的添一份妝給她,期望她日後能夫妻和睦,相攜到老。”鄭絲蘿道。
錢氏聞言起身致謝:“妾身代蘊兒多謝娘娘疼愛。”
鄭家如今到歲數能嫁娶的,只有鄭蘊一人,鄭英珏年歲十五,讀書都還未讀出個名堂,錢氏自然不會為他說親,省的再分了神就不好了。
姑嫂二人聊過兒女後,便又絮絮叨叨了許多閒話家常,時間也過的快。
不過一會兒內務府的人便來催了,鄭絲蘿見著錢氏和蘊兒嫻兒要走,眼眶當即就溼了。
“姑姑別哭,左不過以後咱們都在京城中,想見面還不是遞個牌子的事,日後蘊兒定然多帶著妹妹進宮向姑姑打秋風,姑姑可別嫌棄蘊兒。”鄭蘊撒嬌道。
可不是打秋風嘛,此次進宮她們帶來的婢女手上,就沒一個是空的。
聞言,鄭絲蘿有些想笑,分別的難受也被逗的消散。
點了點侄女的額頭,“你要是能每天來,姑姑才高興呢,別說打秋風,你這個小滑頭要是有本事哄了姑姑,姑姑把私庫給你做嫁妝都成!”
眾人捂嘴偷笑,鄭絲蘿放心的送錢氏出宮去也,蘊兒說的不錯,以後同在京城,見面總是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