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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皇后欲起身為安琪辯解,安琪微微搖了一下頭。
安皇后坐回了椅子上,臉沉了下來,她看向麗妃的眼神閃過厲色。
安琪行了一禮,朗聲道:“陛下,這裡沒有外人,恕小女子直言。”
“哼。”皇上冷哼了一聲。
魏王見安七激怒了父皇,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輕笑。
在安皇后銳利的眼神中,魏王收斂了笑,低下了頭。
“其一,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不追究,不表示會遺忘。”安琪的話如一把利劍,直插皇上的心窩。
皇上黑著一張臉,他有要殺了這位如皇后一樣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安七小姐的想法。
安琪當沒看見皇上一臉的殺意,繼續道:“其二,魏王有了心愛之人,小女子應成人之美。”
“啊?”皇上用驚訝的眼神看向皇后,問,“你可知此事?”
安皇后搖頭,“回陛下,妾身不知這事。”
魏王起身辯解,“父皇,兒子沒有心愛之人,安七小姐為了給她娘報仇,汙衊兒子。”
“你既然說魏王有了心愛之人,一定知道是何人。”皇上看著安琪,逼她說人,“你說是誰。”
安琪直言道:“陛下,此女子便是丞相的嫡長女陽萊小姐。”
“什麼?”皇上大驚,“果真有此事?”
“沒有,真的沒有。”魏王慌了神,連連否認。
皇上心中的怒火更甚,他前些天明明對魏王還提過,“你同六皇子關係親,朕將丞相的長女許給你六弟,你看怎麼樣?”
當時,魏王還答:“他們天生一對,父親眼光好。”
如果魏王相好的人是陽萊,這意味著五皇子不只欺騙了他,還要欺騙六皇子閒王。
魏王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此時,打死他也不會認。
他搖頭連連否認:“沒有,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同陽大小姐有見過面。”
皇上對安琪厲聲道:“空口白話,可有證詞和證人?”
安琪搖頭:“小女子並無證人。”
魏王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甚是得意。
不少人都為安琪捏了一把汗。
公孫將軍自然知道此事為真,他曾多次見到魏王帶著一位女子出入酒樓,兩人在馬車上卿卿我我,好不親密,他也認出了那女子是丞相的長女。
可是,他又怎敢出面為安琪作證?
皇上用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鼻子重重冷哼一聲,聲音震得整個殿內殿外的人都為之一顫。
安皇后額頭上冒起了汗珠,以她對皇上的瞭解,必會處置侄女來為魏王正名。
安琪頓了一下,又道:“小女子有證據。”
“有證據拿出來。”皇上不耐煩地吼道。
“陛下,陽萊小姐已懷上了魏王的骨肉,若不信,派太醫把脈。”安琪這話一出,猶如一顆炸彈在殿內爆開,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什麼?”皇上大驚失色。
魏王的臉瞬間變得如暗灰一般,他張口結舌,不知道安琪是怎麼知道此事。
他看向一臉震驚的祥國公和蘭侯,知道也不是他們所查出。
“是誰告訴她知道?難道是六皇弟?不可能呀,他們兩人都不認識。”魏王想不明白訊息是如何走漏,居然傳到了安琪的耳裡。
安皇后勃然變色,用手指著魏王,“你居然做出這等之事,怪不得一而再……”
皇上當場下令,“來人。”
公孫將軍親自進了殿內,他行禮問:“陛下,有何吩咐?”
“你帶一隊人,領著朕和皇后身邊的掌事嬤嬤,叫上女醫去丞相府,為陽大小姐把脈。”
皇上冷冷地道:“如有不屬實,以大不敬之罪治安七小姐。”
“遵旨陛下。”
公孫將軍離開時,用擔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琪,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國公夫妻和蘭侯也憂心忡忡地看著安琪,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害怕查不屬實,安琪被叛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輕者流放,重者凌遲,這是大重朝律法的嚴厲懲罰,讓人不寒而慄。
安琪也深知大重朝的律法,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透露出一種坦然和堅定。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大不敬之罪?好嚇人喲!我有空間,我才不怕你呢。”
她寧願冒著被治罪逃走的風險,也不願意和眼前這個,人面獸身的兩腳畜生魏王有任何婚約。
麗妃的一雙眼睛滴溜溜地亂轉,透露出精明和狡黠,知子莫如母,她從兒子魏王的表情中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心中不禁升起一絲驚喜。
麗妃又怕真被皇上和皇后查出,丞相的小姐無媒先懷子,後果嚴重,搞不好皇后會讓孫兒不得保。
想到這裡,麗妃衝宮人眨眼示意,想讓人去相府送信。
宮人看懂了,移步離開,被禁軍攔下,“此時,任何人不得離開。”
皇上憋的一肚子的火衝麗妃主僕發洩,“誰敢離開,去通風報信,當場誅殺。”
“遵旨,陛下。”外面的禁軍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此時,麗妃感覺到了,事情比自已想的還要嚴重。
她看向兒子,衝他使眼神,朝著安琪呶嘴。
魏王此時全身大汗淋漓,哪敢開口說話。
只能在心中祈求,丞相府將陽萊藏起來,換陽二小姐出來見公孫將軍。
很快,公孫將軍帶著一行人進了丞相府。
他面帶微笑,道:“本將軍得陛下的令,來一趟丞相府。”
丞相在當值,沒有人透露訊息到丞相府,所以丞相併沒歸府。
丞相的長子陽軔迎出來,笑著問:“公孫將軍前來有何事?小生派人去請父親歸來議事,可好?”
“不用麻煩丞相,是小事。”公孫將軍道。
他早想了一個藉口,“陛下派了幾位嬤嬤前來相看一下丞相府的小姐,沒說是什麼事。”
陽軔笑了,他之前聽父親提過,“皇上看中了你大妹妹,會許給閒王為王妃。”
有四位皇子,娶的皆是安家女。
他們丞相府如果能同皇子結一門親,還是皇上所賜,以後大有作為。
“快請兩位小姐出來。”陽軔笑著大聲道。
下人前去請小姐,陽萊聽聞是宮裡的嬤嬤相看,不願意出來,“有什麼好看的,那些安家女沒相看也賜了婚。”
陽夫人程氏不容女兒不願意,道:“既然皇上派人前來相見,你要出去,趕緊換衣。”
陽二小姐塗脂抹粉,她興沖沖先去了前殿。
“這是我家二妹。”陽軔介紹。
皇上的掌事林嬤嬤將陽二小姐從頭打量到腳,不禁誇讚道:“陽家小姐真乃世家之典範啊。”
這話本是誇讚陽家小姐,陽二小姐和陽家大少爺聽了後喜上眉梢。
“世家有何稀奇?”陽大小姐面露不屑,她從裡屋信步而出。
林嬤嬤和秀嬤嬤用一雙精亮的眼睛,將她從頭看到腳,兩人對視了一眼。
此女儘管衣著寬鬆,但仍舊難掩胸部豐滿,腰姿圓潤,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成熟婦人的韻味。
只有懷有身孕的婦人,才會是這般豐潤姿態。
林嬤嬤衝醫女使了個眼色,醫女上前行了一禮,伸手落在陽萊的手腕上,開始號脈。
陽萊驚住了,等她醒悟過來抽手退步,“幹什麼?”醫女已把出了脈。
“此為陛下之決斷。”公孫將軍解釋。
他看向醫女,“說吧,是什麼情況?”
“懷孕四個月,兒子。”醫女道。
“啊!”陽軔驚得雙眼發黑,差點一頭倒下。
陽二小姐驚駭得小紅嘴大張,能往裡塞進一個鴨蛋。
“請走一趟,陽大小姐,陛下和娘娘還在等訊息。”公孫將軍威嚴地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