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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愛的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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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變得不再耀眼,天色被融化的太陽染成了橘紅色。咖啡廳的玻璃櫥窗劃分出來了兩個世界,一面是毫無關聯卻人來人往的外面,一面是無法理解卻互相記掛的裡面。

咖啡廳裡平緩的音樂,也順便幫忙安撫了姐妹二人的情緒,讓她們變得不再那麼激動。

“你們為什麼要攔著我不讓我說話!”關以晨坐在位置上控訴著。

趙玥知曉關以淇被這事兒一刺激,肯定心裡更生氣了。

本來身為大公司法務的關以淇,工作壓力只會比趙玥更大,面對大大小小的案子還得一個個去談,更別說這會兒還被關以晨氣著。

有些話,可能還是趙玥作為外人開口會比較好。

“你們知道麼?他說和平分手,然後又在背後說我壞話,我什麼都沒做,他身邊那群人對我的印象就是十惡不赦。”關以晨只覺得有很多話沒說出來,心裡堵得慌。

“和平?你知道什麼叫做和平分手麼?對方對你提出的分手沒有任何怨言,並且肯定你的人品和能力,這叫和平分手。”趙玥有時候對關以淇這個妹妹也很無奈。

“人家說話還比你套路一點,你上去就是亂賬滿地翻。”關以淇壓著火氣開口道。

“是他先算賬的好吧。”關以晨繼續頂嘴道。

趙玥看她們兩個又有吵架的苗頭,便開口說道:“以晨,你要知道情緒發洩在真正談事情的過程中其實沒太大幫助。”

關以晨頂嘴的話停在嘴邊,愣愣的看向趙玥。

趙玥搖了搖頭,無力的開口說道:“你換個思路,他比我們都要高,力氣也都比我們大。雖然我們不應該把人想的那麼壞,假如今天你說了極端的話,桌上的點心配著刀叉,你自已想想可能會發生什麼。”

關以晨好像沒想過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但她也反應過來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有人受傷。

“為什麼我們不支援你談戀愛,你知道麼?”趙玥問她。

關以晨回答道:“因為早戀影響到我的學習,成績下滑了。”

“首先現在要緊的事情不是戀愛,你以後會面臨很多選擇,這些選擇是需要你有這個能力去辨別的。”

“其次,學習成績只佔其中一個很小的部分,現在你連人性都不瞭解。你也知道了你跟分手背後會說你壞話的人談戀愛是怎麼樣的,然而你連處理情感的事務都需要我和你姐姐幫你善後,你自已有什麼想法?”趙玥繼續問道。

“我覺得我也沒做錯什麼啊,有事情我也和你們說了。”關以晨認真的回答著趙玥。

趙月只覺得心梗,說道:“我們不會每件事情都幫你處理,這是你的問題。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取決你自已,不取決你姐姐的身份。你不可能永遠藉著你姐姐職業的身份,替你處理瑣碎事情的同時,還滿足你的某種虛榮心。”

關以晨臉上有點難堪,關以淇看在眼裡,便想攔著趙玥說話。

“姐姐比我厲害,也比我好看,媽媽也總是偏愛姐姐多一點。我也很想成為她那樣,我也很羨慕你,你跟姐姐一樣,還比姐姐受歡迎,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像你們一樣。”關以晨被戳穿的心思,她破罐子破摔的把這些話抖摟出來。

”我也想像你們一樣啊!”關以晨說著就哭了起來。

“以晨,你要有個強大的內心。它可以支援著你有能力去為自已決定未來,學習就是這項能力,去專注一項技能,然後提升自已。”趙玥一邊說著開導她的話,一邊拿紙巾幫她擦去眼淚,同時心裡也頗有些無奈。

關以淇知道自已妹妹有些自卑,所以工作後她也很少住在家裡了。想著青春期女生也有些敏感,偶爾還會給她買點化妝品什麼,滿足滿足關以晨少女的虛榮心。她平時工作實在是太忙了,確實沒想到原來關以晨很在意媽媽這些無意的評價。

關以淇說道:“媽媽並不偏心,只是爸爸生病後,大小的事務都是媽媽和我商量的,讓我去處理些相對沒那麼複雜的瑣事。你不要覺得比我差,因為我在這個年紀時候很內向,在學校也不怎麼說話,都是慢慢學出來的。”

趙玥也沒什麼可勸的了,只得開口說:“你姐姐更希望,你把側重點放在學習上,因為她很擔心如果有一天發生什麼了,你連怎麼維護自已的權益都不知道。”

“另外就是高考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是唯一相對公平的競爭,不看出身背景,財富地位的唯一機會。”

關以晨身上帶著少女懵懂的稚氣,穿衣卻很成熟,感覺像是偷穿大人衣服一樣,心裡應該很是希望成為關以淇那種成熟靠譜的模樣。

她咬著唇,一言不發,努力的思考著兩位姐姐說給她的話。

只是,關以晨現在還不清楚什麼是成長,而成長所謂的必經之路,又是經過無數次的痛苦之後,你才會想到看問題要更加努力全面,想著站起來為自已而活。

趙玥和關以淇看到關以晨已經開始知道思考自已迷茫的未來,也就起到她們這次來面談的真正目的了。

關以淇起身走向關以晨,雙手扣在關以晨的肩上,開口說道。

“如果有人欺負你,我會保護你。但不是一直都能保護你,你要學會自已去想想怎麼面對處理這些事情,我知道一開始會很難,你也要學會獨立面對外在給你帶來的各種誘惑。”

關以晨開口道:“可我有在拒絕誘惑了。”

趙玥順著關以淇的話解釋著說道:“她的意思就是所有讓你當下感受短暫快樂的,事後帶來極大痛苦的,都是誘惑。你自以為是的認定了某件事情,卻無法直視問題的本質,自已還無法承擔它給你帶來的結果。明白了麼?”

關以晨點了點頭,表示現在自已知道了側重點應該重新放回學習上。

關以淇見自已的妹妹決定好好思考一下未來了,也就鬆了口氣。該說的該做的,她們都盡力了,之後就只能看關以晨自已了。

天色也不早了,關以淇轉頭讓服務員打包了個芝士蛋糕,跟關以晨說帶回家吃。

“姐,你真好!你不跟我一起回家麼,媽媽說你很久沒回來了?”關以晨拿著蛋糕面露喜色,但她也很疑惑姐姐怎麼不打算跟她一起回家。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們兩個還有別事情要說。”關以淇說道。

天空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藍霧,讓殘留夕陽光輝的天空變成了浪漫的紫色。

她們一起走出了咖啡廳,關以晨跟二人道別過後就回家了。

送走關以晨後,關以淇提議請趙玥吃日料的自助餐,閨蜜的羊毛不薅白不薅,趙玥果斷的答應了。兩人跟散步一樣,晃晃悠悠的走去商場裡,期間還不忘吐槽今天下午發生的抓馬鬧劇。

到了日料店內,她們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選擇了一個不錯的位置,既圍繞著鐵板又臨近飲料櫃。

畢竟是自助餐,所以倆人點餐也卯著勁的點,架勢看起來既像發洩,又是犒勞,在她們心裡一定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給周天一個美好的收尾。

等菜的時候,關以淇問趙玥:“最近過的怎麼樣?給你發資訊搞得跟失聯了一樣,怕你有什麼事兒又不敢問。”

趙玥回道:“能有什麼事,工作也就那點事情。只不過這次提到了我年齡,讓我有點焦慮而已。”

關以淇笑了笑,給趙玥倒了杯啤酒:“也難怪你不說話了,這麼提誰都焦慮,你就是去和律陽說他肯定也會焦慮。”劉律陽又是二人為數不多的男性好友。

趙玥喝了兩口啤酒,繼續說道:“有的時候我很怕自已變成一個很勢利的人,周邊的環境讓人變得很麻木,交個朋友都會想著他能給我帶來什麼。”

關以淇說:“也可能是我職業的問題吧,我的界限很明確,朋友是朋友,利益合作不算在朋友裡面。”

趙玥看著端上來的菜,邊吃邊說:“可能是有點不一樣,圈子也不太一樣。我是確保工作能力的同時還跟對方玩的挺好的,就順勢成為了朋友,這條界線對我來說太模糊了。”

關以淇也一起邊吃邊說道:“你今天過完可不能再emo了嗷。”

趙玥擦了擦嘴,又點了三十多隻甜蝦說道:“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會有點難過啊。”

關以淇繼續回答道:“我跟你說,你無論如何都會需要我的。”

趙玥滿臉疑惑:“嗯?”

關大法務也擦了擦嘴,擺出的架勢說道:“人生在世總是需要法律諮詢的,沒人拒絕的了。”

趙玥對關以淇翻了個白眼,然後笑著打趣道:“喲,姐姐,這就在意起來了?”

關以淇反應過來:“好你個壞女人,竟然pua我,虧我還花了三分鐘思考了,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在兩人打鬧期間,她們旁邊入座一對兒小情侶,沒一會服務員給他們上一大盆擺放精緻的甜蝦。精緻是精緻,就是這甜蝦都得自已剝蝦殼,男生給女生默默的剝起蝦殼來。

趙玥看了看隔壁的情侶,又低頭看看她們自已點的甜蝦,轉頭又看了看關以淇。

關以淇也是同樣的順序過了一遍,最後看向了趙玥。

趙玥拿起紙巾,嬌氣的嗔道:“姐姐,人家也想吃蝦嘛,你看別的妹妹都有人給她剝蝦。”

關以淇夾著嗓音回道:“你看你~為什麼不給人家剝蝦啊,說到底究竟是心裡沒有姐姐我了。”

這種發瘋式對話,對於鄰桌的正常人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隔壁的小情侶只想吃完飯趕緊離開這裡,畢竟誰也不想成為她們play中的一環。

說笑歸說笑,但雙方的手上都剝著蝦,相互玩鬧著把剝好的蝦放進對方的盤子裡。吃飽了歇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鐵板燒的廚師在秀技,然後又吃了些甜點,這場歡樂的聚餐為這個週末做出了完美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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