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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家賊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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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列暗雙目凝視著趙仁義,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丁點神情變化;利用神識讀取趙仁義的腦電波普數,發現他的大腦如一汪江水般平靜。只好把春雪彤叫出來,讓她解釋清楚中間的疑點。

春雪彤聽到趙仁義的質疑,心中也是感到一絲不安,見大祭司平靜地看著自已,這才鎮定了下來:“祭司大人,我根據神王的指示,特邀他家鄉的父老參加此次大典,當時這兩份請帖是寄到禹陵村的老村長手上。至於二人為何會成為疑犯,還請祭司審明之後再做定論。”春雪彤不卑不亢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作了說明,以期化解了身上的疑點。

趙仁義不動聲色地又問道:“小雪,照你的意思,是老村長勾結二人有預謀地對我教聖物起了窺竊之心?他二人偷竊的行為,總是不爭的事實吧。”

“大人,屬下並不清楚村長是否起了窺竊之心。”

其實趙仁義把祖孫二人押回神殿,朱列暗已經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大致的判斷,之前她就發現這孫女二人行跡可疑,現在又人贓俱獲,偷盜事實基本確定。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趙仁義是不是拿這件事情在做文章?

姒少康這一走,倥教內部就出現了另外一種聲音,這要是擱以前,誰都要掂量掂量。朱列暗腦子裡面快速地分析其中的利弊,實在想不出來趙仁義所圖何在?

她緩步地走下階梯,看著跪在地上祖孫二人,這就是兩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啊。見對方是禹陵村老人,朱列暗的語氣也和藹了許多:“老人家,你抬起頭來。請你回答我,身為嘉賓,為何要偷主人家的東西?”

“喏哉噠噠?(你是姐姐)”虛弱的聲音從老者口中發出,帶著三分不確定。

“嗦西?(什麼)喏寧得哦?(你認識我)”朱列暗脫口而出。這老頭居然叫自已姐姐?

老頭聽到高高在上的祭司,不但還能聽懂家鄉的紹興話,還能流暢地回答,心中基本確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已心中記掛了大輩子的那位。

老人神色哀愁,好似在回憶著什麼,口中說出了對故鄉的思念之詞:“禹陵村頭的石橋上,綠了枝頭、痩了黃鳥,櫻花已掉落;本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醉相思。你說你會回來帶我們去世界的盡頭,老姒家的子孫,不能窩在村裡一事無成。你說,你跟少康哥哪一天要是混好了,會把我們也接走,看看這花花世界。可是,我這一等,就是大半輩子。

這世界不公平啊!您還是這麼年輕貌美,我已經老得開始掉牙;你們衣食無憂,我們村裡快要顆粒無收,餓得饑荒面瘦。噠噠,今朝這事和老村長無關,是我自已的主意,沒有陰謀詭計,我就是想借你們的蜂皇播一下種。只是,想不到會再遇見您。”

底下眾人睜大了眼睛看著老頭,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尼妹的紹興人都這麼有才嗎?出口成章有沒有?你一個被抓了個現行的賊子居然還有心情吟詩作樂?聽他的意思,兩人還是舊識。趙仁義旁邊玩味似的看著朱列暗。

姒小強一番話說完,就連旁邊的姒吉祥都忍不住多看了朱列暗幾眼,原來她就是爺爺口中的“噠噠”啊?

朱列暗聽到禹陵村橋頭的櫻花樹都謝了,不禁心有感懷。聽到村民們已經沒有多少收成,心中更是有慼慼焉。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景下遇到故人。“喏哉小強?(你是小強)”

“嘿嘿,想了無數次和您見面的場景,結果以這種最糟糕的方式見面,賊老天不給面子啊。噠噠,對不起。”姒小強叫她姐,叫姒少康“康哥”,這關係亂的。

主要是因為老家那邊,年紀相差不大的情況,都這麼叫。加上那時候年紀小,喊習慣了。

這意外相認讓朱列暗猝不及防,根本不會想到這兩名疑犯還和本教還有如此淵源,更想不到老者居然是自已四十多年前禹陵村的故人。

“你還好意思說?我以前怎麼教育你的,寧做雞尾不做人賊,你都學到狗屁裡面去了嗎?居然偷到你姐家裡來了?知不知道你大哥姒少康,是這裡的主人。家裡無糧不會跟姐開口啊,年紀一大把,腦子不好使了嗎?你們所有人給我出去,我要教育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你哪個手拿的,自已給我伸出來,非打到你長記性為止。”說著朱列暗真拿了一根棒子想要去抽打老頭。

畫風不對啊,能盜走蜂皇虎妞這樣的曠世大盜,在大祭司胡攪蠻纏的審訊下,這事硬被逼成了弟弟為了一口飯吃從姐姐家偷糧餬口的孬小行徑?有這麼蒼老如駒的弟弟、這麼貌美年輕的姐姐嗎?

到底是出去呢還是繼續留著?趙仁義後面的一群小弟猶豫不決,各懷心思,都等著他的眼色行事,腳卻遲遲不移動半步。

這群骨幹的態度讓朱列暗很不爽:“怎麼,我的話難道不好使了嗎?這是我們禹陵村的家事,神王也不希望家醜外揚。”

趙仁義對朱列暗的推脫之詞很不贊同,他仰頭直視道:“大祭司,就因為神王不在,我等更應該矯枉過正,豈能讓眾神之王的名聲受損丁點。凡是涉及到本教利益的,就沒有小事一說,況且還是偷竊我教重要聖物的盜賊,當下人贓俱獲,容不得半點馬虎。此二賊如果輕描淡寫就此放過,本王以為,恐難以服眾。請祭司大人,秉公處理。”

“請祭司大人秉公處理。”眾人異口同聲道。

“逼宮”一詞在她腦海響起,朱列暗告誡自已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再冷靜,千萬不能被眼下的憤怒矇蔽雙眼:“很好,你們很好。春雪彤,把跪著的二人關到審訊室,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拷問,等蔡香波和俞書橋回來,由他們二人聯合審訊。哼。”

“李宗正,你跟著小雪一道看著,可不要讓人跑咯,免得誤會。”趙仁義見她妥協,趕忙叫來自已的心腹。

“是,大人。”李誕應聲答道。竟是之前幫蔡香波挑禮服的李誕。

朱列暗從來沒有這樣沮喪過,自已什麼時候連兩個疑犯的審訊權都要被監視了?趙仁義夥同一干外戚,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挑釁自已的權威,這事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現在倥教總部正面臨著主幹力量薄弱,四肢陪都武力發達的囧境,如果姒少康還在,當然不存在這個問題,稍加約束,晾他們也掀不起事端。可問題是現在姒少康已經不在地球,其他七王也不在教內。根據倥教教規第九條規定,掌教和教內高層因不可抗拒外力處於失聯狀態或身懷要職、要務不能履行教內重任,有最高階別者行代理之職,包括掌教之位。

現今,教你級別最高的就屬自已和趙仁義,而自已還是姒少康唯一公開的弟子。以前掌教遊歷期間,自已實際行使的一直都是倥教一把手的權利,加上自已做事雷厲風行,待人接物又比較公允,一直深受教眾的信賴。

難道趙仁義起了奪權之心?沒有理由啊,這個時候的倥教,雖然表面上風光無二,在社會上也有著很高的地位,但是由於這場地球保衛戰,讓倥教元氣大傷,倥教總部的武裝力量在這場戰鬥中,也是傷亡無數,這才導致目前外強中乾的局面。而且,隨著戰爭落下帷幕,已經發現有多方可疑勢力在戰場上偷運異獸屍體、窺竊蟲艦高科技裝置、連犧牲掉的超能力英雄屍體也不放過,為此倥教還和這些屑小分子經過了不下幾十次的碰撞,甚至犧牲了教內多名精銳衛士的生命,他們在大戰中逃過了異獸的一劫,卻慘死在同胞的手上,實在是可悲可嘆。

眼前這個局面,誰接掌教印,都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憑老三這麼聰明的腦子,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既然不是為了權,那就是為利?

倥教的財權和商貿渠道一直掌握在老二手上,從倥教成立之初,老二以點石成金的手段,幫助倥教解決了資金難的問題,可以說,沒有老二的經商頭腦,倥教也不可能發展得這麼順利。

倥教目前是真不缺錢,缺得是用錢的地方,這也是十六年前掌教有底氣敢支援蔡香波一行人去火星探險的前因。最後無論是用何種手段捋奪了火星探險的果實,沒有一開始真金白銀的鋪路,真當西方精英是傻子會讓你空手套白狼?

而倥教的所有研究成果之中,最最精華部分只有現任掌教或代理者,才有權知曉其研究方向和研究基地所在,科技創新才是倥教發展之本,研究資料才是倥教最寶貴的財富。

如果趙仁義奪權目的在此,那他身後又代表著誰的利益?像他這樣已經擁有絕高的地位和八部神將身份的老人都會出賣倥教的話,只能說明他背後的勢力強大到無法想象,對倥教來說,這次危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朱列暗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趙仁義及其死忠的突然發難,讓她寢食難安。給姒小強祖孫送了點晚餐,就急匆匆回到了自已的臥室。

既要為不爭氣的小強思考脫困之法,又要為倥教的未來擔憂。古往今來,人類內部的鬥爭都是帶著血腥味的,誰僥倖誰就沒有好下場。不要看朱列暗雖是女流之輩,對這一套鬥爭的規則,早就諳熟於心。倥教的最高權利,不但代表了名利、財富,還代表了龐大的人脈。想不到自已的老師,短短几十年的時間,就攢下了如此多的家底。

如果老師還在,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心煩事了吧,朱列暗心裡想著。雖貴為倥教大祭司,地位崇高,但是朱列暗骨子裡面最喜歡的還是像普通的家庭主婦一樣,能帶帶孩子,做做家務。廳堂和廚房之間,圍繞著得都是自已最心愛的家人,那才是女人該追求的幸福。名利場上的爾虞我詐,她其實已經有點厭煩了。

鏡子裡面的自已,依然貌美如花秀色可餐,可自已的小弟卻已白髮蒼蒼,老態畢現。原來,當年這一走,已經在外漂泊了那麼多年。

想到小強,朱列暗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十來歲的屁孩子,也敢說要保護姐姐一輩子,只要是誰欺負自已,他一定會跟那些壞人死磕到底。現在,他自已卻成了倥教的階下囚,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在禹陵村的那幾年,應該是自已童年最美好的時光了吧。慈祥的老村長、老是喜歡嘮叨的養母、還有南環河畔未乾的杏花雨。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回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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