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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師兄,你還是這麼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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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脫困以來,帶領無數徒子徒孫肆意破壞的行徑,在蜥蜴人眼裡,顛覆了祂們對神明的敬畏和崇拜,圍繞在心頭的只有無窮的恐懼和不甘。蜥蜴人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妖獸怎麼會如此瘋狂和嗜血?又為何會如此仇視蜥蜴人?

對付人類聯軍,只是派遣了少數琴蟲去湊個數,而對付蜥蜴人,幾乎是全軍出動,大部分的妖獸,都拼命地在圍剿蜥蜴人。

這一切,在姒少康看來,卻是必然的結果。

天龍城,並不是他第一次降臨,準確地說,是在2012年12月,即60年前,姒少康與李耳、喬達摩、暗蘭、約基別夫婦等人,組成的人類第一支時空之旅探險隊開始,可惜,這場探險之旅最終以失敗告終,幾名隊友也是陷入時空旋渦,至今杳無音信、不知生死。

就連姒少康本人,最後也不得不拼著肉身毀滅、靈魂逃逸的法子,依仗自已的空間神通,殘魂硬生生地從土衛六的天壇,逃回到了地球,想不到竟然傳到了天龍族的祭壇,殘存的意識更是日夜與相柳為伴,困於暗無天日的深淵,直到被蜥蜴族大祭司發覺並禁錮了起來。

可以說,他被改造成如此模樣,還要拜天龍族人所賜,也只有這個遠古文明的後裔,才有魂魄入體的手段。

上一代蜥蜴皇,為了研究這一縷世間少有的殘魂,舉全族之力,最終把殘魂鑲嵌到一具強大的人造碳矽軀體之中,希望打造一具舉世無雙的殺人機器,一旦成功,將源源不斷地生產出沒有自我意識只具備殺伐本能的戰爭機器,為今後重返地面做準備。(AI智慧機器人的原始版。)

中間對姒少康嘗試了無數慘無人道的人機實驗,姒少康的殘魂受到的折磨堪比731邪惡部隊犯下的累累罪行。也因為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讓姒少康後來行事風格變得更加陰厲、冷血,同樣在他的內心種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當蜥蜴人逐漸規範起整個科研改造流程,正當大規模投入建造的時候,姒少康的殘魂憑藉強大的意志力,不動聲色地覺醒了本識,三年忍耐,最終奪舍成功,不但逃脫了蜥蜴人的控制,還從這個古老的文明遺族處,瞭解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密辛。

強大的碳矽軀體,讓姒少康煥發出了新的活力,也為殘魂注入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他逃出魔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毀滅了天龍族甲級戰爭機器實驗室,讓蜥蜴人三年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這才有了後來跑回到了地面與虞小華等人密謀一甲子的種種。無論是成立倥教也好,智鬥截教老祖也罷,包括後面組團探索土衛六,還是用二十年時間設局困住花緗蓉等等,精心策劃的每一個棋局,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

第一次時空之旅,姒少康驚歎於宇宙的神奇和浩瀚:他發現宇宙的時間線,根據π方程式的演變,在20121221數字段出現之處,被一股神秘力量給重置了,讓人類渡過了毀滅的浩劫。

土衛六上,他們還發現了四維空間裂痕,許多被引力氣泡包裹著的神奇物種更是讓人大開眼界,不要說在地球上見不到,就連整個太陽系,也是首例,匪夷所思至極。

天龍城之旅,讓他見識了蜥蜴人的野心,也見證了文明更迭的殘酷,在歲月的長河當中,地球上又有多少文明週而復始地輪番登場過?僅當年天龍族的強大,能關押相柳千載就可見一斑,不要說碳矽生物改造實驗、分子重組技術、反重力裝置等等超時代的科技手段,簡直顛覆了姒少康對這個地底文明的認知。

就當姒少康神情遊離,口中嘀咕著虞小華怎麼還沒有出現,視線正前方,灰壓壓地一片“烏雲”,好似千軍萬馬奔騰,朝著自已一眾的方向駛來。原本打得熱火朝天地兩方,都被這一幕驚到了,連老烏龜都忍不住伸出頭顱,好奇地張望。

大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烏雲”的前頭出現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跑起路來一顛一簸地,卻神情自若,讓人嘖嘖稱奇的是他手裡居然拖著一隻比他身體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巨鍾,敵圈之中顯得十分囂張;女的則是美豔動人,哪怕是高速奔跑時,依舊保持著優美的身姿,不僅讓人感嘆,優雅無處不在,就是讓人好奇是在跑路呢還是在展示身段?

當永惠定睛一看,二人身後密密麻麻的“烏雲”,居然是數不清的琴蟲和蜚蛭,不禁頭皮發麻,心裡咯噔一下,這兩個人類怎麼引了那麼多的妖獸,不會是朝我們這邊來的吧?

“師父,他們就是朝我們這邊跑來的。你看,那拖著大鐘的人,還在向我們招手。”延善心有所感,語氣十分篤定地向自已的師父說道。

老和尚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媽媽咪呀,阿彌陀佛,哪路神仙有空,請收了這二貨吧。”

姒少康聽了旁邊老和尚的嗔語,也不禁有點氣惱。因為來人正是自已的二師兄,虞小華。

你有必要招惹半個天龍城裡的妖獸嗎?這得多大的恨啊,能讓那些琴蟲不管不顧蜥蜴人這些食物,只盯著你二位追殺?

自已這邊還沒有解決戰鬥呢,你丫倒好,又拉一群過來?這是給自已的大禮嗎?還是準備團滅?心裡不停地盤算著該如何應付,虞小華已經衝到了自已跟前,然後拋下手中的大鐘,把自已狠狠地抱了起來。

“小康,為兄想死你了。”虞小華激動地哽咽道。二十年時間,仿若隔世,再見面時,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也想你,師兄。”姒少康的語氣並沒有波瀾,好像對他高調的行為,司空見慣了。要說型號,還得這一款,他如果是這種出場方式,姒少康還得擔心是不是虞小華的病治歪了。

“看到為兄依然威風凜凜,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太意外、太驚喜。就是屁股後面的妖獸,會不會多了點?”他指了指幾十米外的獸群,不知什麼原因居然停了下來,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眾人。

虞小華回頭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回答:“多是多了一點,這不,有你在嗎,我有什麼好怕的?”

姒少康滿臉暴汗,他還是想不通,一個人要無恥到什麼地步才是盡頭:“敢情你是替我引怪刷經驗來了?”

“要不然呢?對了,東西都在嗎?”後半句他特意壓低了聲音,只有師兄弟二人才聽得見。

姒少康心知肚明他問的是什麼,點點頭:“在老烏龜那裡。”

“好,沒有白忙活!哇,小艾同學,你長那麼大了,來,讓哥抱抱。”虞小華一臉正經的朝著旁邊的女艾同學,伸出了友誼的擁抱。

“滾,老不正經的。”女艾裝作生氣地說道,嘴上罵著狠話,卻任由他輕攬入懷。

“這麼多年沒見,想哥沒?”

“不想。你怎麼還是這麼猥瑣啊?”女艾的臉上也是喜憂參半,既有老朋友相見時的喜悅,又對妖獸圍困的壓力感受到了煩惱。

虞小華好像一點沒事似的,從來不把妖獸當回事,依然嬉皮笑臉道:“怎麼跟哥說話的,沒大沒小。我就說你不要跟在小康屁股後面了,好好的大姑娘,滿臉都是煞氣,就知道打打殺殺,以後怎麼嫁人?”

“不嫁就不嫁,哪像你,到哪都有美人相伴,幸福哉嘞。”她看了一眼不遠處孤立在旁的花緗蓉,身為女人,也不禁被她的外貌吸引住了。果然是狐媚之體,一股清淡寡然的妖嬈之氣,渾然天成,美豔不可方物,好不叫人驚豔。

“那是,誰叫哥招人愛。咦?那老烏龜就是執明啊?”虞小華又轉身朝著老烏龜走去,高大的身軀讓他不得不仰視,見還有一隻不長眼的琴蟲居然敢跑過來向他偷襲,隨手一招泰山壓鼎,就把琴蟲摁在大鐘裡摩擦,驕傲罵了一句“聒噪”,任它困在囚籠搗騰,無法脫身分毫。

老烏龜見他手段高超,一個照面居然就把對手摁住了,不由地重視了三分:“老夫執明,想必閣下就是天下無敵、人中龍鳳、鳥中霸主的虞小華了?”

“老烏龜你居然知道我?”虞小華見老烏龜開口就對自已一通猛誇,倍感意外。

“閣下鳥中霸主的地位,據說無人可敵,想不到今天才有幸一見,老夫甚感欣慰,又倍感榮幸。”之前就聽姒少康閒聊,說自已有一位從小玩到大的師兄,本事了得,特別是一招依鳥射遠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讓執明印象深刻。

虞小華一臉懵逼狀,這完全超出了預期和理解,又感覺它不像是在說反話,還是反問了幾句:“你是在說我嗎?這個霸主的稱呼從何由來?難道你們烏龜說話都帶鳥字?”

“沒有啊,少君說他從小不服任何人,只對他的師兄最是欽佩。想當年,你二人依鳥射遠,你的槍法最為壯觀,連朱雀的後代都被你射下來幾隻,故有鳥中霸主之稱謂。”

它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饒是虞小華麵皮夠厚,也頂不住一頓操作猛如虎的奉承阿諛之語。“我靠,我自已怎麼不記得有這事?你不會是誆我的吧?”“難道是你師弟在騙我?”老烏龜也是戲精,一臉驚訝地反問道。倒是把虞小華給愕住了。少年時候的雅趣,怎麼從老烏龜嘴裡出來,變成頂天立地的大神通了?還槍法奇準、高炮射炫鳥?姒少康會這麼無聊地誇自已?

虞小華臉上不禁面露疑色道:“依鳥射遠、槍法精準也是他告訴你的?”

老烏龜十分篤定地說:“射下朱雀後裔,老夫亦勝往。”

這還真是姒少康飯後閒聊時吹得牛皮,那個時候大家四處躲避追捕,姒少康經常找幾人幾獸玩真心話大冒險,一不小心就拿虞小華的經歷說事,所以對老烏龜執明來說,對這位哥們霸主的印象那是非常立體而又清晰:那是一個深秋的早晨,兩位少年站在會稽山之巔,看著祖國大好河山如此壯闊,忍不住意氣風發、舒展情懷。再說哪個少年不射遠?哪個少女不懷春。也只有人類有這個技能吧?沒有聽說過其它物種可以站著發射分泌流體啊?

崇拜之情,不免呈現在了臉上。

虞小華一直秉持只要自已不尷尬,那就讓別人尷尬的理念,理所當然地接受了老烏龜對他的表揚。

兩個老流氓初次見面,聊得分外投機,倒是把旁邊幾人給晾在了一邊,聽著一人一獸汙穢之語,姒少康想要掐死二者的心思都有了。

特別是朱雀陵光一臉憤憤之色。射鳥就射鳥,為什麼一定要拿朱雀一族的名聲作伐?況且,你這個老色批有這個本事依鳥射遠,以為是高射炮吶?現在妖獸都圍困住了,還有心思耍嘴皮子?果然跟姒少康是一路貨色。朱雀心裡不禁把虞小華看低了三分,“狐朋狗友”四個字的標籤,算是跑不掉了。

虞小華是個人來熟,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必定是堪比菜市場般熱鬧。也許是關得太久、交流太少、本性壓抑太長、想要表達的話語太多,他的嘴巴就像洩洪的閥門,想要關上,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一會又上前跟白虎套近乎,一會又跟永惠師徒再敘舊情,特別是摸著延善的小腦袋,感觸良多,毫不吝嗇地送去了自已的讚美。

小和尚也是高興,他能感受到眼前這位大叔發自內心對自已的認可和期許,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敢在弱冠之年,向一星世界傳播佛道的。

“看你道心小有成就,有沒有興趣跟著爺爺我去苯藏的聖地,學習更深刻的道法之術?”虞小華忽然靈光乍現,提出了這麼一個突兀的建議。

老和尚本來還很高興,又有一位故人對自已教匯出來的學生表示認可,當聽到他這幾句話,一群烏雲在腦門飄過。太熟悉了,你們師兄弟真是一脈相承,又他奶奶地想要忽悠自已的傻徒弟?

於是立刻出聲阻止,語氣很是堅定:“你們能不能放過這孩子?你師弟已經忽悠過我們一次了,沒有折損在異星世界,老衲不知唸了多少遍佛祖保佑,你怎麼也跟著瞎胡鬧啊。”

“沒有胡鬧啊,那個地方我覺得蠻適合小和尚學習的。”

“師父,我也很好奇岡仁波齊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的地方,讓世間高人,都畏之如虎卻又無比神往。”延善居然心念所通,立刻就知道了虞小華口中說所“苯藏聖地”的具體名字,虞小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眼前這位小和尚,他還不知道延善擁有的神通之術竟如此神奇。

就在幾人愉快地交流之際,那些圍而不攻的琴蟲妖獸中間,忽然空出了一條長長的空道出來,一頭巨大的身影從獸群中間緩緩地遊走而出,強大的威壓,讓四周的空氣好像都開始凝固起來,話語連篇的虞小華也忍不住閉上了嘴,往那身影處仰視,發出一道驚愕之聲:“果然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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