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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拒絕：\"不行，你下去就是多一個送命的人，我不能再欠人命，特別是這樣的大事。\"
\"哎呀，又不是要你還，或者你可以不用潛水裝備，反正我都要下去。\" 林靈兒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
\"小虎，幫我們一下，順便給宋大少爺補補潛水知識。\" 林靈兒對那個穿耳環的年輕人說，我才得知他的名字叫小虎。
\"不用，我學過一些基本的潛水技巧，只是……\" 我有些尷尬地說：\"只是時間太久，幾乎都忘了。\"
小虎一邊幫我穿戴裝備，一邊打趣道：\"放心，這不是你們軍隊裡的舊式黃銅潛水頭盔，那種兩三百斤重的東西不需要什麼技術，這是專業人士的新款裝備，傻瓜都能操作。\"
穿上潛水裝備後，我不禁心頭一凜。因為這些裝備加起來只有五六十斤，遠不及我們在部隊訓練時所用的裝備沉重。
小虎拿起潛水頭盔解釋道：\"裡面有對講機，可以在水下與船上的人員溝通。\"
他轉向林靈兒，眼神裡滿是擔憂：\"靈兒姐，你們只要小心，注意水下可能出現的不可控暗流，絕對不能讓水流帶走。\"
\"被水流帶走？\" 我皺眉，似乎在教練那裡聽過，但記憶已經模糊。
林靈兒認真地補充道：\"被水流帶走，是潛水員最害怕的事故之一……\"
\"靈兒姐，要不我替你下去吧？\" 讓我驚訝的是，小虎竟然主動提出這個請求，他的關心並非客套，而是真心實意。
\"小虎，你是不是小看了我？\" 這次，林靈兒並未生氣，反而穿上潛水服，像極了蛙人。
\"宋命，你不像我們經常在國外進行潛水和速降，所以我要說的話你要牢牢記住。\" 聽到這話，我感到有些意外，畢竟林靈兒只是一個普通人，並非特工，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潛水和速降經驗？
不過旋即我釋然了，要知道林靈兒能讓蘇半城那種江城知名人士畢恭畢敬地收斂手段，她的身份絕非尋常。
如今頂級富二代們的興趣早已從**KTV等普通娛樂轉向了極限運動，像是洞穴潛水、翼裝飛行甚至激流漂流，這些都能讓腎上腺素狂飆。
簡單來說，那些 ** 的運動才是他們的新寵。
在平凡世界，常規的運動已無法點燃他們內心的 ** 。
儘管深知這是臨時抱佛腳，我還是認真聆聽林靈兒的指導。畢竟水底與陸地截然不同，任何疏忽都可能導致致命後果。
林靈兒拿起潛水頭盔，指著連線潛水服、潛水瓶和頭盔的軟管，緩緩解釋：“在水下，行走並不容易，順著水流才是明智之選，絕對不能逆流而行。看見這條通往壓縮空氣瓶的管道了嗎？雖然氧氣是其功能之一，但更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她輕輕拍了拍潛水服：“氮氣會使潛水服膨脹得像只青蛙，那時即便是頂級潛水員也難以掌控，這種在水下的失控狀態被稱為‘漂浮’。”
“等一下，那不是氧氣瓶嗎？怎麼會有氮氣？”我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專業術語對我來說太複雜。
林靈兒耐心解釋：“準確地說，那不是氧氣瓶，而是一個空氣壓縮瓶，主要成分是氧氣和氮氣。氮氣作為保護氣體，穩定性極高。你知道東北松子採集時用的那種不會炸掉的氣球吧，裡面就是氮氣。”
她邊說邊指了指潛水服背後的旋轉閥，再次強調：“在水中，特別是深水區域，保持平衡至關重要。潛水服內的空氣與水下浮力必須恰到好處，否則你的肺部會因快速下潛而變得極薄。”
我聽得心中一凜，原來潛水如此恐怖。然而林靈兒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感到彷彿墜入深淵：“潛水服下潛的動作大多數人都能很快掌握，但暗流是個大問題。水流衝擊下，人體會失去控制，未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慌亂調整閥門，氮氣快速湧入會讓潛水服像企鵝般膨脹，隨後潛水員和裝備會迅速上浮。”
我眉頭緊鎖打斷她：“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刻放氣再潛下去……”
沒想到小虎插嘴道：“你以為是在吹氣球嗎？一旦潛水服膨脹失控，連線潛水服和潛水瓶的軟管會被擠出，別說排出氣體，連潛水頭盔裡的氧氣都無法供給。人會像死魚一樣漂浮上去，這就是‘漂浮’，懂了嗎？”
看著我驚恐的表情，林靈兒並未安慰，反而繼續說道：“宋命，你要清楚，我們的處境特殊，空氣壓縮瓶中的氮氣含量相較於空氣中更高。只要我們在鎖龍潭下潛超過三十米，由於水壓增加，身體需要更多氧氣，氮氣也會自然吸入體內。”
她的話語更加複雜，我皺眉凝神傾聽，試圖理解這一切。此時，林靈兒瞥了一眼水下的情況，
無需多言，我已明瞭。面對此情此景，林靈兒只得加快語速道：
\"宋命，簡單來說，以前歐洲的手術在沒有**之前，就是透過吸入氮氣來進行**。而鎖龍潭下的暗流洶湧，巨大的壓力使得氮氣來不及從人體排出，就與血紅蛋白結合。換句話說，如果血液中的氮氣含量超過某個臨界值，我們可能會陷入昏迷，因此我們必須控制呼吸，你明白嗎？\"
稍作停頓，林靈兒直視著我，用手勢示意腰間的東西。那是一把精緻的 ** 現代女士**，無論是威力還是後坐力穩定性，都遠超路子煙所持的五四**。
然而，對於兩位千金大 ** 熱衷於玩槍，我覺得這有點惡趣味。林靈兒收起**，輕聲道：
\"如果你在水中昏迷，我會盡快結束你的痛苦，因為一旦吸入氮氣昏迷，如果不及時關閉閥門，氮氣會迅速充滿潛水服，你的身體會上升。此時，血管中的氮氣因壓力減小而膨脹，會在血管中形成大量氣泡，接著你的全身，包括心臟和神經系統，都將遭受徹底爆裂的劇痛，那種痛苦比任何十大酷刑都要折磨人。\"
林靈兒一口氣講完潛水的潛在危險，我聽得心驚膽戰，但還是點頭表示理解。
\"靈兒姐，遇到事情別管他，保護好自已最重要。\"小虎在給林靈兒戴上潛水頭盔時不忘提醒，當然，他並未刻意迴避我，反而提高了音量，顯然是想讓我聽見。
\"放心，我不會成為她的負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但願如此，否則我們絕不放過你。\"說完，小虎幫我戴上了潛水頭盔，外界的聲音瞬間被隔絕，接著我只聽見林靈兒的聲音：
\"宋命，準備好了，立刻下水……\"
說完，她向我做了個手勢。\"小虎，我在上面用雷達幫你們偵查。\"小虎也同樣做了個手勢。
很快，貨船側的平臺上降下機械升降梯。伴隨著引擎的轟鳴，我和林靈兒緩緩下潛到潭水之中……
宋命，記住，水下不論遇到什麼，都不能硬撐，你的生命無比珍貴。\"剛一入水，冰冷的觸感便如利刃般刺骨，耳邊迴盪著林靈兒略帶調侃的話語。
\"算了吧，和你這位千金大 ** 相比，我的小命又算得了什麼。\"然而，我們之間的鬥嘴反而緩解了緊張氣氛。
果然，正如在貨船上所見，水下暗流湧動，底部沉積多年的淤泥和菱角殼翻滾，眼前一片漆黑，加上冰雨的衝擊，幾乎無法看清任何事物。
林靈兒開啟潛水頭盔上的手電筒，我也跟著照做，至少能看清半米內的景象。\"小虎，你們是不是沒用心？潛水服裡怎麼沒有溫度調節裝置？\"她帶著責備的語氣問道。
\"靈兒姐，你也清楚這次準備得倉促，這兩套潛水裝備還是在 ** 高價購得。而且大蛇出沒的情況完全超出我們的預期，如果不是第九局突然介入，我們何必在元宵節受這份罪呢。\"小虎聽起來有些委屈，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解釋道。
還好我和林靈兒的體能都異於常人，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因低溫而擔憂。
正當我和林靈兒井然有序地下潛時，小虎突然緊張地發出警告：
“靈兒姐，你後面有東西！！！”
他的聲音急促而快速，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心中已是一緊。
難道水底的騰馬蛇並非一隻？
回想起騰馬蛇與小鳳的戰鬥，那鬼魅般的速度、兇猛的身軀，還有那隱藏的三角形頭部，我不由自主地望向林靈兒的方向。
儘管只相隔一兩米，但水下的能見度極差，猶如汙水溝般令人恐懼。別說騰馬蛇了，就連近在咫尺的林靈兒也僅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是騰馬蛇嗎？”
林靈兒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慌亂，反而透出冷靜。
小虎猶豫片刻，緩緩開口道：
“似乎不是，雷達顯示只有幾條黑色身影在遊動，可能是大魚吧。”
小虎的解釋以及未受攻擊的林靈兒讓我稍微安心，畢竟這是方圓十幾裡的一大水潭。加上我曾從村長那裡得知，祖先的守水營嚴禁在水中捕撈，村民們也都嚴格遵守規定，只在岸邊淺水處種植菱角。
幾百年來，水下早已形成適合魚類生存的生態環境，出現幾條大魚並不意外。
“繼續下去。”
林靈兒短暫觀察後，確認無險，決定繼續下潛。
我跟隨著林靈兒剛下潛幾米，突然感到背後有東西靠近，接著彷彿有人在摸我。我以為是林靈兒，便沒好氣地說：
“林靈兒，別鬧了，這裡是水下，開玩笑會嚇死人的。”
“宋命，你別血口噴人，我沒那種閒工夫。”
說完，林靈兒還哼了一聲，似乎覺得我很無聊。
是錯覺嗎？還是水流使我產生了錯覺？水下的情況我實在難以理解，於是決定繼續跟隨林靈兒，不再糾結剛才的事情。
然而，那東西的動作越來越過分，竟開始不斷摸索我的肩膀，就像電影中不捨情人離去的怨婦般纏綿。
我能確定那絕對不是魚，而是個人。
“林靈兒，你別這樣沒完沒了。”
這裡只有我和她，我只能衝她發火。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明明就在你眼前。”
接著，我目瞪口呆，因為林靈兒不滿的聲音從頭盔內傳來，而她確實就在眼前。
然而，身後的東西仍在撫弄我的背部。
同時，對講機裡傳來小虎恐慌的聲音：
“宋命，小心，它就在你身後！！！”
啊？？
在我身後？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想向前衝去，但在慌亂中忘記這是水下，動作一出，反而因浮力失控，被直接推向了身後。
藉助頭盔的手電，我看到了身後的實體，看清那是什麼時，我大腦嗡鳴，幾乎要 ** ，差點忍不住一聲驚呼。
因為，我看到一張蒼白如麵糰的臉！
那分明是個——人！確切地說，是個死人。
他化為了一具泡得腫脹的巨人大體，全身膨脹如球，五官扭曲得誇張，特別是那雙死魚般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我，充滿了驚恐。
我感到呼吸彷彿暫停，冷汗順著身體滑落，無法抑制。誠然，我並非沒見過這類情景，但這具詭異的巨人大體對人的衝擊力，無疑超過了任何一部恐怖電影。
因為它過於逼真，就在我眼前展現。
胃部翻江倒海，但此刻我哪敢嘔吐？戴著潛水頭盔，一旦嘔吐，豈不是滿臉滿頭都是？我強忍噁心，試圖轉移視線，但那具巨人大體的恐懼表情已深深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宋命，你還好嗎？\"林靈兒的聲音雖近在咫尺，但她顯然並未察覺異樣，焦急地詢問。
緊接著，潛水頭盔內傳來小虎的壞笑：“宋命，怎麼樣？怕了吧？不就是具巨人大體嗎，少見多怪！”他的語氣已沒了先前的恐慌。
我瞬間明白了一切，壓制著怒火低聲問道：“小虎，你們早就知道我們會遇到什麼嗎？”
小虎含糊其辭：“那當然，我們的雷達連魚卵都能看見，區區兩具水漂子怎麼可能逃過？”我才意識到，小虎早已從雷達中發現了端倪。
“小虎，你再胡鬧，信不信我會讓你去埃及挖沙子？”林靈兒語氣嚴厲。
“靈兒姐，我這是幫你出氣啊，你忘了這傢伙……”小虎話未說完，就被林靈兒粗暴打斷。
短暫的沉默後，林靈兒輕聲試探：“宋命，你看到的那具巨人大體……會不會是……”她遲疑了一下，我明白她的顧慮，心也隨之揪緊。
果然，她接著說：“會不會是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