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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狡黠地眨眨眼，那古靈精怪的笑容讓人心生笑意。
我明白，秦老頭和小鳳並非如鐵蛋那般濫殺無辜，他們可能是為了教訓他。
然而下一刻，小鳳以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轉向鐵蛋等人，向秦老頭撒嬌道：
\"爺爺，你看風這麼大，他們穿得這麼單薄，給他們添件衣服吧？\"
我一時不解小鳳的意圖，但接下來的畫面令我心驚膽戰。秦老頭吹奏的黑骨笛音調驟然升高。
緊接著，地上的蛇群彷彿被催眠般向鐵蛋等人爬去，慘叫聲與嘶鳴聲混雜在呼嘯的山風中，恐怖至極。
特別是鐵蛋，臉上幾乎被各種花紋的蛇爬滿，他嚇得無法出聲，只能無助地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我和路子煙。
此刻，連旁觀的我都感到一陣寒意。
死亡，特別是突如其來的死亡，往往沒有想象中可怕。正如我在軍營裡學到的保密訓練，精神上的壓迫和侵蝕才是最後的致命一擊。
終於，路子煙緊咬嘴唇，對秦老頭說：\"老先生，能不能放過他們？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秦老頭冷哼一聲，表情變得冷酷。
黑骨笛的音色再次轉變，鐵蛋等人的恐懼尖叫變為痛苦的哀嚎。
我心中一沉，難道秦老頭真的下了 ** ？
我原以為他會給予鐵蛋等人嚴厲的警告，卻未料到他會如此決絕。
啪啪啪！
老徐鼓掌，臉上滿是贊同：\"殺得好，這些人罪有應得。\"
路子煙顯然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捂著嘴乾嘔，退到一旁。
\"沒錯，他們罪有應得，我給了他們機會，貢師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秦老頭收起骨笛，神情平靜，甚至帶有一絲猥瑣，但我們已笑不出來。
小鳳自豪地說道：\"趕貢蟲蠱，我爺爺可是頂尖的貢師！怎麼樣？厲害吧？\"
看著她那無辜的表情，我不禁猜測她是否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殘酷。
很快，慘叫聲漸漸消散，地上零亂地躺著幾具 ** 。
不，還有一人活著——鐵蛋。
他跪倒在地，瞪大眼睛，眼中充滿恐懼，試圖開口求饒。
但他旋即用力掐住自已的喉嚨，用佈滿血絲的眼睛怒吼道：
\"殺了我，你儘管動手，有種就殺了我！！！\"
然而，在秦老頭的眼中，這一切不過是無力的掙扎和笑話。
他從容不迫，毫無邏輯地說了一番話：
在我們的苗疆，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據說在生者時，從後腦勺的‘天蓋穴’割開面板，用刀片逐寸刮開，再以牛角骨慢慢炙烤，將這樣的人體油脂製成蠟燭，死去者的靈魂便會被永久禁錮於其中。”
老秦說到這裡，別說鐵蛋，連我都感到脊背一陣寒意。
鐵蛋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他認為死亡就是最恐怖的事情。
然而，在這位奇特人物的身上，死亡反而是種奢侈的存在。
老秦顯然對鐵蛋的反應十分滿意，他接著說道：
“這種蠟燭是真正的通靈之物，一旦點燃……嗯，香氣撲鼻……”
老秦滿臉陶醉，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鐵蛋那副絕望至極的表情。
“儘管這蠟燭通靈，但它並非永存之物。那人的三魂七魄在裡面燃燒，每次點燃，陰魂都必將承受烈火焚燒的痛楚。那種滋味，就是世間最剛毅的男人也只想儘快魂飛魄散，真是慘不忍睹……”
鐵蛋整個人嚇得癱軟如狗，直到老秦達成目的才緩緩開口：
“貢師並非濫殺無辜之人，我也不願手上沾染過多鮮血。只要你告訴我守水營的……”
“我說，我都說，我會坦白交代，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鐵蛋像只哈巴狗般跪倒在老秦面前，哀求道。此刻，他已願意透露守水營的秘密。
老秦這招“棒打落水狗”直接控制住了鐵蛋，他給了鐵蛋一絲希望，就像溺水者抓到稻草一樣緊緊抓住不放。
老秦的臉色緩和下來，彷彿地上的一切都只是死掉的小貓小狗而已。
“說吧，你們從哪裡得到那條蛟龍？你們想做什麼？”
老秦似是隨意地問出口。
鐵蛋猶豫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全身顫抖了一下。
但他還是狠下心來，咬緊牙關道：
“驅蛟，封海眼……”
真的嗎？你們真的找到了海眼？”
老秦聽到鐵蛋的回答，臉色驟然大變，眉頭緊鎖，沉聲詢問。
“是真的，我們在守水營後面的那個殺龍池裡發現了鎖龍井，東家說……”
提到東家，鐵蛋的表情比剛才更恐懼：
“東家說，除非那東西自已出來，否則必須用大蛇去牽制。我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啊，不要，你答應……”
話音未落，鐵蛋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隨後，我看見無數毒蛇開始撕咬他的肉，瞬間，鐵蛋從一個完整的人變成了白骨。
慘淡的月光下，白骨上殘留著肉絲和血漬，如此突兀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宋命，這，這是怎麼回事？嘔……”
路子煙本已嘔吐不止，轉過頭卻看到了鐵蛋駭人的白骨。她先是驚恐地睜大眼睛，然後再次嘔吐起來，彷彿要把胃裡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
眼前的景象早已超出了我和老徐的承受範圍。
“宋命，別看了，來根菸吧？”
老徐遞煙的同時，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在提醒我要留意老秦的動向。
一個如切菜般的苗疆奇人，讓我首次體驗到源自靈魂深處的驚懼。
小鳳不滿地抱怨道：
\"爺爺，何必如此誇張，你都把我的朋友們嚇到了！\"
老秦似乎真的恢復了他的猥瑣形態，發出嘿嘿笑聲，卻不作回應。
\"子煙姐，別擔心，我和爺爺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小鳳試圖為路子煙拍打後背。
\"我...沒事。\"
路子煙畏懼地向後退一步，避開小鳳的手。我能看出她對小鳳的恐懼已至極點。
小鳳尷尬地收回手，苦笑道：
\"子煙姐，我們不會隨意傷害無辜，他們罪有應得，貢師只殺該死之人。\"
她的辯解顯得蒼白且無力。
打破沉默的是老秦，他輕咳兩聲：
\"這樣吧，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分開，接下來我們要去守水營解決那蛟龍問題。\"
\"對，對，子煙姐和兩位大哥，只要你們和我們一起到守水營，就知道我們所說非虛。\"
小鳳忽然興奮地跳起來，我能理解她，像她這樣隨秦老頭四處奔波的女孩，朋友寥寥無幾，特別是像路子煙這樣的明星般人物。
然而，無人回應她的熱情。過了許久，老徐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小鳳妹妹，我覺得你爺爺說得對，我們也該在此分手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要去寶成縣...\"
\"寶成縣？那還挺近的。\"
沒想到一直沉默的秦老頭突然插話，他的表情意味深長。
周圍響起嘶嘶的蛇鳴，嚇得老徐不敢吱聲。我不清楚秦老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車內氣氛再次變得緊張。
\"沒錯，你們可以幫我爺爺抓住蛟龍，挺有趣的。\"
小鳳興奮地鼓掌，全然不顧我們越來越凝重的表情。
\"並非想讓你們幫忙，守水營有些事情確實只有我和孫子能處理，而且我不想讓你們誤會我濫殺無辜。去了那裡，你們就會明白一切。\"
秦老頭說這話時並未帶有威脅，反而帶著懇求的意味。
過了一會兒，路子煙咬著嘴唇，臉色蒼白：
\"無論去哪兒，快離開這裡，好嗎？\"
於是，我們再次坐上吉普車，路子煙駕車疾馳離開廢棄磚廠。車內眾人各懷心事，唯有窗外呼嘯的山風聲。
我覺得車內壓抑得令人窒息。終於，老徐搖下車窗，狠吸一口煙，看向秦老頭：
\"老爺子，你能透露一下身份嗎？現在正嚴厲打擊，**可是犯法的，說不定我們會因此受牽連！\"
\"怕什麼？我既然敢殺那些畜生，就有權這麼做。\"
秦老頭從容不迫，彷彿殺了幾隻雞般尋常。
小鳳忽然神秘地低聲問我們：
\"兩位大哥和子煙姐，你們放心，我爺爺是第九局苗疆的臨時僱員，後續會有專人處理。還有，\"
說到這裡，她笑道：
\"如果你們想要那種‘三好市民’或熱心群眾的錦旗，我也可以幫忙哦！\"
她的這番話讓我們目瞪口呆，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
聽說過離婚的民政局，但從沒聽說第九局這種說法。
這不會是小鳳那個小姑娘信口開河吧？
我和老徐都是 ** 湖，這種神秘組織的存在與否，我們豈會不知曉？
就在我們兩人面面相覷，疑惑的眼神中。
吉普車忽然急剎車，路子煙眉頭微蹙，表情驚愕：
“老先生，你們真的是第九局的人？而且還是臨時工，這怎麼可能？”
秦老頭見有人識破，嘴角揚起一絲猥瑣的笑容：
“怎麼，老頭子我看起來不像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聽說第九局做事……”路子煙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你是想說第九局做事一向規矩嚴謹吧？哈哈，所以老頭子我才是臨時工，只要不出大亂子，自有相關部門處理，我也省心。”秦老頭毫不在意地說道。
我和老徐更加困惑，我輕聲詢問路子煙：
“路……路姑娘，你們口中的第九局究竟是怎樣的組織？”
說實話，秦老頭的古怪行為讓我懷疑他可能並非表面上那樣簡單。
沒想到路子煙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第九局是民國時期民俗局的改組，新中國成立後，專門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靈異事件。所有檔案嚴格保密，列為絕密……”
“絕密民國？民俗局？”老徐驚訝得嘴巴張大，菸灰掉到手背上，讓他痛得呲牙咧嘴。
“靈異事件？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那樣的事？”
路子煙的話讓老徐震驚，也在我心中掀起了軒然 ** 。
自從陳五爺告訴我世上沒有鬼後，我從小到大所見所聞的所謂“鬼”，要麼是無稽之談，要麼是有人刻意裝神弄鬼。
然而，路子煙卻堅稱第九局真實存在，而秦老頭和小鳳這兩個第九局的人此刻就坐在同一輛車裡。
我覺得自已的世界觀瞬間崩潰，碎裂成無法修復的片段，試圖拾起已無可能。
“不，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我不相信。”我咬緊牙關，像是在給自已鼓勁，但我知道，我的語氣缺乏說服力。
果然，老徐皺眉道：
“宋命，我知道你被扎飛騙得很慘，但有些事情確實無法解釋，比如剛才那位老爺子神奇的控蛇技巧，我們凡人能做到嗎？”
老徐真不愧是人精，即便在不明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也能巧妙地恭維秦老頭。
秦老頭似乎對此頗為受用，點頭道：
“沒錯，這世上並非只有黑白分明。”
我不確定他這句話暗指什麼，但隱約感覺與第九局有關。
老徐見拍馬屁見效，連忙追問：
“老爺子，你的控蛇能力是否與你的苗疆貢師身份有關？”
秦老頭卻直接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但老徐的恭維並非全無效果。
因為隨後，秦老頭拿出那根黑骨笛，車內光線下，我們能更清晰地看到它的確是由骨頭製成，且表面光滑如玉，晶瑩剔透。
\"老爺子，這個究竟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老徐疑惑地問道。
\"還用問嗎？能操控蛇的骨頭自然就是蛇牙了。\" 秦老頭緩緩解釋道。
\"蛇骨？這怎麼可能，蛇的身體結構單一，即使是蛇骨也沒有這麼粗大，更何況世上真有如此巨大的蛇牙嗎？\" 顯然，老徐對秦老頭的說法持懷疑態度，因為那根蛇骨至少有小指粗細。
擁有這樣大牙齒的蛇可能還沒出生呢！就連路子煙也開始對秦老頭的話產生疑問，她思索後說道：
\"我之前看過一本地理雜誌，上面提到世界上最大的蛇是在馬裡亞納海溝的海蛇，由於那兒壓力巨大且食物充足，蛇類能長到上百米長。但那樣的大蛇，它們的牙齒也沒這麼大。\"
\"你沒親眼見過，不代表不存在。這是越南蛇王的牙齒，當年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捕獲它。\" 秦老頭彷彿沉浸在回憶中，滿臉懷念地說。
\"那時，我還像你們年輕人那樣強壯，拉木措的葬鷹儀式對我來說根本不夠看。\" 他是否在吹噓，我們不得而知，但對蛇牙之事，我們已經相信了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