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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太陽下山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諸葛曉月道。
“這荒郊野外的估計也只能搭帳篷了吧。”赫連夢有些心不在焉,沒想到十二人中會有實力相差這麼多的人存在,原本以為只有個翎毓希需要忌憚,現在還多了個東宮墨。
也不知道公羊羽是什麼水平,想到這裡赫連夢就憤憤道:“怎麼厲害的人全在別的隊,不是說要平衡嗎?哪裡平衡了啊?還有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汪辰聽了來氣道:“小爺我還忘了找你算賬呢,怎麼樣,打一架試試?”
“打就打,怕你不成!”說著赫連夢便抽出了自已身後的鞭子:“看我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你來啊!”汪辰一臉狂妄,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姐,要不要阻止一下他們?”諸葛筱曉無奈地站到了諸葛曉月的邊上問。
“來不及了……”因為赫連夢已經一鞭子往汪辰的臉上甩去,這裡是野外,比大殿要寬敞得多,汪辰自然也能放開腳步,靈巧地往樹後一躲道:“女人,你打不到我。”
“哼,今天我非要抽死你個白痴!為地球做貢獻!”說著又是一鞭。
“好啊好啊,來啊來啊。”汪辰油嘴滑舌地東躲西藏,倒是赫連夢抽得手痠。
這畫面在學校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
“有本事你別躲!!”赫連夢猛地一記抽向了站在諸葛曉月前面的汪辰,汪辰笑著一躲,於是那鞭子直直地往諸葛曉月的身上飛去……
“姐姐!!”諸葛筱曉嚇得立刻撲到了諸葛曉月的身上。
“筱曉,你走開!”
“女人你收鞭啊!”汪辰也驚了一下。
“你以為這鞭子說回來就能回來啊,我也想收啊。”可是飛出去的鞭子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回來,肯定會甩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擋在了諸葛筱曉的身前,四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東宮墨?!
他黑色的髮絲還在空中飄散,一雙墨色的眼睛深深看著諸葛筱曉,似要將她看穿般用力。
過了會兒東宮墨便皺起眉望向了鞭子的來源,赫連夢猛地僵在了原地。
汪辰剛想過去擋在她們面前,可東宮墨全身散發著的危險氣息讓他無法靠近。
這次的東宮墨,好像和上次見到的不太一樣。
可諸葛筱曉卻絲毫沒受影響,只見她緩步走到了東宮墨的面前,視線所及是他被鞭子抽中的胸口。
“你受傷了?”諸葛筱曉看向東宮問道。
沒有回話,東宮墨繞開她徑直走向了赫連夢,一步一步,每一步赫連夢都聽得清清楚楚,以及他胸口上的鞭痕,在他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赫連夢見狀,舉起了握著鞭子的手,準備抽向面前的人,可卻怎麼也甩不出去。
此刻東宮墨的氣息已將她死死壓制,動也動不了。
汪辰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挪動腳步,邊走邊大呼小叫:“你出現就好!省得小爺我來找你了,別欺負女人,我和你打!”
東宮墨聞言,嘴角輕輕揚起了一個戲謔的弧度道:“好啊。”
話一說完,東宮墨周身如鬼魅般的戾氣漸漸湧出,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也迸出了殺意。
“別打!”赫連夢看著汪辰,她突然很佩服這個白痴能毫無畏懼地站在東宮墨的面前,不像自已,連動都不敢動。
“怕什麼,他不過就和我們差不多大,能有多厲害。”
“是沒有多厲害,但殺你夠了。”說完,東宮墨一揮手,那團青霧又迅速向汪辰的方向衝去。
就在快要接近他那一瞬,只見汪辰皺了皺眉,像是很不情願般垂下眼眸,再抬起時,眼神頓時變得堅定而鋒利。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汪辰突然消失不見!
人呢?就在所有人朝著原本汪辰的方向東張西望之時,他的聲音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另一邊:“你是打不到我的。”
這是瞬移!他原來是會的!這樣一來東宮墨的霧氣根本就跟不上瞬移的速度,面積再大也不能一整個空間都覆蓋吧。
“呵,有意思。”東宮墨說完便又一抬手,散開的霧氣一下聚攏到他手中,而顏色從原本的淡青色變為了墨綠。
這一下如果打中了汪辰可就不是麻痺一陣子那麼簡單了,效果集中在身體的某個部位肯定會加倍,而擊中心臟是會死的。
東宮墨笑道:“但在我眼裡,就和慢放一樣。”說完東宮墨便瞄準了汪辰的位置。
“啊……”突然諸葛筱曉蹲下身捂著自已的腦袋大叫了一聲,她的頭很疼,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就斷斷續續的疼,特別是看見了東宮墨就變得愈發嚴重。
東宮墨瞳孔一縮,墨色的眼睛充滿敵意地看向了一旁的諸葛曉月,咬牙切齒道:“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諸葛曉月將蹲下的諸葛筱曉扶起,而後回視道:“你認識筱曉?”
“我就不該把她還給你們。”東宮墨走到頭痛欲裂的諸葛筱曉面前,而後將她攬在了懷裡。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了諸葛筱曉的額頭,動作柔和且小心翼翼,似是懷中的人是個易碎品一般。
過了會兒,諸葛筱曉迷迷糊糊地開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她緩緩睜開眼彎了彎嘴角道:“謝謝你。”
諸葛筱曉說完便靠在東宮墨的身上睡了過去,好奇怪,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和姐姐好像,同樣都能讓她安心。
東宮墨將睡著的諸葛筱曉抱起,而後手一揮,墨綠色的霧團朝著後方三人的位置散開,最終變為淡淡的青色將他們籠罩。
沒有辦法,被霧籠罩的那瞬間他們的身體就輕微麻痺了,動彈不得。
看來東宮墨是有能力將一整個空間都佈滿的,而現在的汪辰,瞬移的距離根本逃不開東宮墨的霧氣。
那剛才他為什麼要對汪辰手下留情?
東宮墨沒再看那三人,抱著諸葛筱曉轉頭就準備離開。
“筱曉……”諸葛曉月倒在地上,無力地喊了一聲妹妹的名字。
“你小子別走!”汪辰此刻也沒有力氣瞬移了。
“省省力氣吧,等他走遠了霧氣就會散的。”赫連夢被扎得脾氣都沒了,只想趕緊結束,直到東宮墨的身影遠到看不見,霧氣才漸漸消失。
汪辰一恢復體力就想往東宮墨離開的方向跑,但被赫連夢一把抓住了後領子道:“不想捱罵就給我搭帳篷,沒看見天黑了麼?”
“就在這裡吧。”沒等汪辰說話,赫連夢就毫不客氣地將汪辰的領子一扔。
“周圍樹很多,路彎彎曲曲,雖然不好走但很容易藏身,你有那力氣追人,還不如給我先、搭、帳、篷!”
汪辰這次也不還嘴了,可能是有點洩氣吧,畢竟用了能力也和人家沒法比。
赫連夢見一旁的諸葛曉月表情怔怔的,不用想也知道在擔心諸葛筱曉。
清了清嗓子,赫連夢有些彆扭地開口道:“那個,你也別太擔心了,我看那誰好像不會傷害諸葛筱曉的樣子。”
汪辰覺得這會兒多多少少得說點啥,但他又沒有安慰過人,只能拿出他一貫吹牛皮的風格道:“你等我休息好了,一定把諸葛筱曉找回來。”
“嗯……”諸葛曉月回答了一聲,便將包裡的帳篷拿了出來:“我們一起搭吧。”
夜晚——
兩個帳篷一搭好,汪辰就鑽進了其中一個呼呼大睡,好像今天什麼都沒發生般,一躺下就傳出了呼嚕聲。
而另外個帳篷裡的赫連夢和諸葛曉月在聽見後對視了一眼,同時笑出了聲,還是沒心沒肺的人日子過得舒坦啊。
可能因為都是女孩子吧,汪辰也不在,赫連夢才悠悠地說:“那傻子呢話糙理不糙,不管怎麼樣,就算為了贏,我們也會幫你把諸葛筱曉找回來的。”
說完才覺得有些害羞,赫連夢轉過身背對著諸葛曉月道:“早點睡吧。”
諸葛曉月看了眼赫連夢的背影,聲音柔和道:“謝謝你們。”
見赫連夢沒有回應,諸葛曉月沒再說話,睜著眼定定地看著帳篷頂,過了會兒才閉上了雙眼。
耳邊,又響起小時候不小心聽見父母的那段對話:
“哎……我們到底要不要廢掉筱曉的能力?”
“這麼高的天賦,遠比我們倆厲害的多,可是如果會讓筱曉發瘋或者丟掉性命,我寧願我們的女兒沒有這種天賦。”
“可是廢除能力,太痛苦了,我捨不得啊。”說著說著,婦人就哭了。
“你可千萬別心軟啊,我們只要她們姐妹倆能好好的就行。”
這段對話是發生在筱曉出事的那個晚上,諸葛曉月想起床上廁所時聽到的。
那天,筱曉在學校被人關在了頂樓的廁所,到了放學時間都沒有回來,學校和家裡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正打算報警,就聽見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
當大家趕到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人不敢置信,一個小女孩正拿著支沾滿鮮血的筆縮在角落,而她的腳邊,有一隻脖子被戳中的小貓。
小貓的血從廁所的隔間裡流了出來,才讓人發現了這個地方。
諸葛曉月清晰地記得,當時的筱曉瞳眸都泛著紅光,她眼睛裡的陰狠,一如她之前每一次使用完能力後的樣子。
那時候的諸葛筱曉才十二歲。
但很快筱曉就暈了過去,醫生說是受了風寒加上極度的恐懼造成的,大冬天連外套都沒有就被關在了這麼潮溼的廁所裡,那麼小還能撐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天之後,筱曉就被送走了,時隔一年才回來,記得剛回來的時候,筱曉變得誰也不認識,不記得爸媽,也不記得自已。
她對所有人都保持距離,原本清澈靈動的眼睛變得毫無生氣,經常呆呆地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時候甚至會忘了去床上睡覺,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諸葛曉月看著心疼,有一次她也陪筱曉在窗前坐了一夜,她問:“筱曉,你走的那天還在感冒呢,你有沒有吃藥?”
那一夜,筱曉在自已懷裡哇哇大哭,到了第二天,她就像恢復了記憶一般,和以前一樣笑眯眯地跟每個人打招呼,除了偶爾會頭疼是之前沒有的。
爸媽也以為筱曉已經康復,但只有諸葛曉月知道,筱曉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腦海裡浮現出筱曉在東宮墨懷裡一臉安心的樣子,看來筱曉離開的一年和他脫不了干係,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想著想著,好不容易襲來的睏意消散,諸葛曉月一夜無眠。
而另一邊的諸葛筱曉倒是睡了個好覺,東宮墨剛才是將輕微麻痺滲入她的額頭,再去掉了針刺效果讓她感覺不到疼痛。
抱著諸葛筱曉熟門熟路地往崖底走去,那裡有個小木屋,他將她輕輕放在了木屋中的床上,然後去點亮了油燈。
這一切發生的既詭異又自然,好像他已經不止一次地這麼做過了。
過了會兒,諸葛筱曉忽的發出了痛苦的呢喃聲,似是頭又開始疼了,東宮墨見狀立刻將手又覆在了諸葛筱曉的額頭上。
夜色漸漸深了,東宮墨就這樣守著諸葛筱曉,他想,至少在這裡的三天,她能在他身邊安穩地睡覺。
靜靜地看著諸葛筱曉蒼白的臉和嘴唇,東宮墨嘆聲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思緒回到了三年前,十四歲的時候,他和他的雙胞胎哥哥東宮硯一起被父親安排住在這崖底。
因為他們奇門的奇能是用毒,在城市太不方便了,而且這裡又有很多野生的活物可以讓他們試練,所以下了課他們兄弟倆就會被送到這裡。
可能這就是奇門繼承人的悲哀吧,註定無法過上平常人的生活,而更悲哀的是,他們只有殺死對方,才能離開這裡,併成為唯一的繼承人。
他的哥哥告訴他,他絕不會殺自已,他們是兄弟,要一輩子在一起。
東宮墨信了,直到有一天,他被他哥哥的霧氣扎得滿身是孔,全身整整麻痺了一個晚上,可怎麼也沒死。
所以他哥哥拿著一把小刀向他走了過來。
他求饒,他虛弱地喊道:“哥哥……不是說不會殺我的嗎……”
東宮硯冷笑道:“這種話你也信?”東宮墨到現在還記得當時他的哥哥是如何面色猙獰地將刀刺向了自已。
還好搶救得及時,東宮墨沒有死,而哥哥也被父親訓斥了一頓,他以為父親會說這只是個玩笑,而哥哥怎麼能真的對自已下手!
可事實卻是父親不允許哥哥用除了奇能之外的手段殺死自已,要殺就要用毒。
那天之後,他才醒悟,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相信,只要沒有心,就能變得狠起來。
只三個月,他已能將附近一公里開外的活物都毒死,而他哥哥的霧氣卻還停留在麻痺效果,連毒都放不出。
所以他知道,他快成功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得想看東宮硯痛苦流血的樣子了。
但是不著急,等待死亡可比死亡更煎熬,他像個嗜血狂魔般到處殺擁有奇能的人,他不僅殺他們,還把他們帶到這裡讓東宮硯看著他殺。
只要看見東宮硯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他就興奮,感覺渾身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他以為他已經足夠心狠了,這輩子都不會有軟肋,可直到她的出現,亂了,一切都亂了……
思緒猛地抽回,東宮墨看了眼床上還睡著的諸葛筱曉,眼裡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