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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章 一生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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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皺褶的記憶,穿梭在時光隧道里,掠過了許多我們曾經到訪的地方。那些樹,那些葉,那些風,那些雨,那些痴纏的溫柔,那些醉人的低語,那些相通的心靈,那些無言的凝望,那些深情的擁抱,那些感動的淚滴,湧現在眼前,刺痛了我的心。

……

終於,紫霓緩緩睜開了眼睛,兩隻凹陷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動,有氣無力的吐出“嗯嗯”的呻吟聲。

我心疼的猶如刀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趕忙把耳朵湊了過去,耳邊傳來細弱蚊鳴的喃喃聲“肖遙!我…不怕死,我怕黑,我…怕我死了…自已一個人…不… 知道…往哪兒…走…對不起…不能…陪你…給我…唱…那首……歌…好嗎?”

我感覺喘不過氣來!我用力的喘了幾口。終於!我緊了緊掌心的小手,臉上扯出微笑說了聲“好”。嘶啞著嗓子,輕輕張開乾癟的嘴,微微顫動: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在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鮮花總會凋謝

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

在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

不知道什麼紫霓的手早已經從我臉頰上滑落,我沒有停下,我完整的唱完了整首歌,我想用這首歌送她最後一程。我看到了她最後的一個表情,嘴角微微翹起,想來她是微笑著離開的。“嘿嘿!呵呵呵呵!”

房間裡呼聲、喊聲、早已經哭成一片,我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我行屍走肉般走出了病房。我不能再待在裡面,我會瘋,會呼吸不了。

我走出了醫院,我想抽支菸,我用手往兜裡拽了幾次都沒拽出來。我舉起哆嗦的手狠狠的抽向自已的臉,我想讓自已的腦袋和手都清醒清醒。終於!我抽出了煙,我拿出了一支菸,我想點燃它,可是怎麼也點不著。火之力怎麼也捻不出火來。我怒了,“啊!”“啊…”我嘶啞著,怒吼著,我把煙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狠狠的跺、狠狠的碾!直到把它碾的稀碎,直到碾的再也看不出是什麼……

我躺倒在地,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我看著天上,看著這老天,我看它能把我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

“肖遙!對不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晶姐站到了我面前,她蹲下來,腫著兩隻眼睛跟我說道。

我知道!她想說的是沒有早

早的告訴我這件事的實情。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真真假假、對對錯錯都不重要了。我不想說話,我想睡一覺,只想睡一覺。什麼都不想,什麼他媽的都不想……

……

我頭很暈,我睜不開眼睛,我應該是躺在床上,我的手背上應該扎著針,我想喊人,卻覺得喉嚨乾澀,喊不出來。我想起身,身體卻使不出力氣。

終於我聽到了腳步聲,應該不止一個人,有人走近了我,抓住了我的手:“徐醫生,我朋友怎麼還不醒?”晶姐的聲音有點乾澀,焦急道。

我的眼睛被翻動了幾下“應該快了,他這種情況屬於情緒過激,大腦自我保護性休克。再加上感染風寒!不過,用完藥,這兩天了應該快醒了。不出意外明天之前肯定能醒來。”

“哦!麻煩您了徐主任。”

“嗯!”

接著響起出門的腳步聲……

關門聲…

接著手被緊緊的抱住“嚶嚶嚶!肖遙,你快點醒來,我害怕。”

“肖遙,看見你昏迷不醒,我真的難過、好害怕!嚶嚶嚶!你知道嗎?這些年有你在身邊,我好安心。雖然整日裡跟你吵吵鬧鬧、不過我都變習慣了,雖然你總是氣我!嚶嚶嚶…我跟你說的,要找富家公子都是騙你的!騙你的!”

“肖遙,你還記得嗎?那年,我們大家一起出去春遊,我意外落水……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種絕望的感覺,是你給了我希望!你就是我的大英雄。嗚嗚嗚!我要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好嗎??好嗎??你現在也聽不著,也答應不了。我就當你聽著了,就當你答應了。”

其實我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意識已經清醒,什麼都能感知到。聽到晶姐的話,我也有點吃驚,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沒想到晶姐一直記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可能也是憋醒的,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解決的。嗯!已經兩天了嗎……

“肖遙!你醒了!!”晶姐一聲驚呼,又驚又喜!

“嗯!晶姐,我要上廁所!”我有點虛弱的道。

晶姐急忙起身把我扶下地,又幫我舉著點滴瓶扶著我去往洗手間。

“晶姐,你把它掛那上面吧,我自已進去。”我示意牆上掛鉤,有點遲疑著道。

“怎麼,忘記在家上廁所老不關門了?”的確,在家隨意慣了,從沒意識到要避晶姐,只是……

晶姐怮不過,還是把點滴瓶掛在了牆上!上完廁所重新躺下,我倚在床頭看著晶姐問道:“晶姐!霓兒的……”

晶姐眼睛又有點泛紅:“霓兒,已經入土為安了,叔叔阿姨沒有安排什麼告別儀式,只是給霓兒選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你!要去看看她嗎?”

我沉默了很久,然後輕輕搖頭:“不了,我不會丟下她的,我要讓她活著…”

“肖遙!你別這樣,你這樣霓兒也不會走的安心的。”晶姐帶著哭腔急忙道。

我沒有解釋,看著晶姐輕輕道:“晶姐!我們今天就回去吧。”

“肖遙!你,你沒事吧?”晶姐神魂不定的問道。

“我沒事了,晶姐。只是有點沒勁,待會兒出去吃點東西就行。”

“那,待會兒我去問問醫生,如果沒問題了,我們再走好嗎?”晶姐說道。

“嗯!”

……

醫生過來替我檢查過後,沒什麼問題,說醒了就沒問題了,回家休養幾天就好。

晶姐訂了火車票,然後又預訂了回冰城的機票,這一趟也花了晶姐不少錢。漸漸的!我忽然很想多賺點錢了,起碼能讓我不依靠別人也能過得逍遙,我對逍遙有了新的定義。

在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區,我們跟紫霓的父母打了聲招呼!

……

當我們回到冰城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們洗漱了一下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晶姐買了早餐,叫我起床吃!然後又匆匆出門了,說今天說好了進機組,有趟航班要飛。前幾天一直請的假。

我洗漱完,吃了晶姐給我買的包子和粥。覺得身體好的差不多了,身上也有勁了,看來恢復的很快。

我掏出手機,我翻出了紫霓的照片,這是我從晶姐那傳過來的一張紫霓的照片。以前拍的照片後來我都刪了。

我點上一支菸……

“紫霓!別怕,我會盡快把你找回來的,相信我!我會好好的,逍遙的活著!你放心,我們還會見面的。”

我打算出去走走,我不想一個人悲傷的活著,從小,我已經經歷太多太多的悲傷,已經麻木了。我需要逍遙自在,誰也打不倒我,老天也不行…

這時手機響了,我拿起來看,是個陌生電話,我接通“喂!”

“你好!這裡是交警支隊,你的電動車賠付已經到了,過來領吧!”

“好的,謝謝!”我急忙感謝!正好想要出去買臺新的,需要錢。

我打車來到了交警支隊,簽完字,我領到了三千塊錢。還好,我買的時候加電瓶將近四千,用了幾個月了,能賠三千我很知足。

我現在手裡一共有將近七千塊錢了,有晶姐退的三千,加賠付的三千,再加賣車五百,還有我剩的不到五百。

“唉!這車還是先不買了,過兩天都五一假期了,答應回去看嬢嬢,就一定要回去。”我越發覺得該想辦法掙錢了。一個人過可以無所謂,一但社會關係稍微複雜點,所有的事就都離不開金錢的牽絆了,而且現在的願望又多了一個。

我打車又回到家,這次居然家裡有人。幾天不見的林平衝在家,正在打掃衛生!桌椅、沙發、茶几,都給擦的乾乾淨淨。

我忍不住道:“怎麼了小平子?今天怎麼有空回來收拾屋子了,最近看你挺忙啊。”要說這小學弟還挺不錯的,人長的帥氣甚至能說漂亮,還特別愛乾淨,自從他住進來以後房子的衛生他都包了,隔幾天就是大掃除一次,讓我和晶姐住的舒舒服服。

“嗯!有幾天沒回來了,打掃一下,舒服。你今天又沒出去送餐?”他開口冷冷的說道。

這小子啥都好,就是有點冷,好像誰都欠他的似的。

“唉!倒黴,為了英雄救美車子前兩天被撞壞了。結果救了美,也沒得到美女的以身相許,你說!這還有天理嗎?以後誰還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沒什麼事,我故意跟他胡扯道。

“那女子應該沒瞎!你沒事吧。”他冷漠的開口道。

“小平子,嘴功見長啊!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哥結實的狠!”我拍著胸脯道。

“不跟你瞎扯了。明天中午我、我朋友要來做客。你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哦!呵呵!你的青梅竹馬?”我頓時來了精神,調侃道。

“到底有沒有時間?”

“有有有,嘿嘿!免費的午餐誰不吃。”我說這小子今天不對勁,我叫他小平子都沒生氣!原來心裡美著呢。

“嗯!明天別亂說話,我、我和她只是、只是,亂說話她會不高興。”

“哎喲!好的,保證不說話!晶姐你是不是也通知了??”

“嗯!告訴學姐了,她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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