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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夜無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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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瀅在陰暗潮溼的地牢中醒來。她的手腳被束縛住了,不過別的地方都還好,甚至除了腿上的箭傷外就沒有別的傷口了。祝瀅逐漸適應了黑暗,正在她思考如何自救之時,一個高大的男人被兩個侍衛保護著來到了地牢。

祝瀅看清了他的臉:太常寺少卿,任康。

任康叫人搬了把椅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祝瀅,慈祥地笑了:

“小姑娘,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怎麼想不開為瑠山做事呢?”

任康拍拍手,讓下人給祝瀅鬆了綁。

“姑娘,當探子沒前途的。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答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跟著我,滋潤的過一輩子。”

“偶麵人與凌家有何關係?

凌觴寧,是誰?”

劉敏翠正在房裡教女兒懷墨做女紅,凌曙卻忽然滿面愁容地進了門。他一拂袖,坐在桌旁給自已沏了一杯茶喝。劉敏翠忙起身伺候:“老爺怎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遇見什麼事了?”

凌曙嘆了口氣,重重的放下茶杯:“盈知失聯了。”

劉敏翠愣了愣,她知道凌觴寧武藝高強,就算失去聯絡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次怎麼見凌曙這麼擔心?劉敏翠斟酌了說辭,開口道:“大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什麼事的。”

凌曙聽了這話,眉頭舒展了些:“罷了不說她了。冬晏近日針線活可有進步?”

劉敏翠忙道:“比前些年繡的那些草包好多了,老爺要看看嗎?”

“不了不了。敏兒,你我多年夫妻,情深義重,不必稱呼老爺少爺的,像從常一樣稱呼我的字吧。”

劉敏翠面露難色:“你不是不知道,前幾日朝嘉公主宴請京城貴婦,盈知不在家,大夫人病了,我便代凌家主母去了,卻引得一群人議論凌將軍寵愛妾室,我……不敢了。”

凌曙一拍大腿:“你管她們做什麼!咱們自已家的事,還輪不到別人置喙。”

劉敏翠終於露出了歡喜的神色,羞澀道:“是,映川。”

“凌家?”祝瀅嗤笑。“凌將軍是俞國皇室的狗腿子,我們瑠山可不與這種人為伍。”

任康雙手交疊,眯眼緊盯著祝瀅,似乎在極力辨認她話中的真假。良久,任康開口:“本官暫且信你了。姑娘,我還是那句話,為瑠山做事可沒什麼前途,跟了我吧。”任康揮手,讓下人拿出了一根白玉簪子:“你看你這一身的寒酸,就知道瑠山苛待你了。這根簪子就算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吧。”任康起身,親手為祝瀅帶上了那根簪子,俯身到她耳邊說道:“往後無論是這樣的身外之物,還是姻緣,權利,地位,只要你跟我做事,應有盡有,如何?”

祝瀅沉默了一會,隨機回答道:“我答應你。”任康笑了,像是老人看向自已兒孫一般慈愛的笑。他摸了摸祝瀅的頭:“孩子,跟我走吧。”

凌觴寧快馬加鞭,在第二天午夜前返回了東宣,但還是晚了一步。看著空無一人的宜逢閣,凌觴寧知道出事了。但她沒有慌亂,首要任務自然是查出是誰動的手。客棧內只有一堆雜亂的腳印,看得出大概是三四名高壯男子。地上有血跡,不知道是誰的。凌觴寧走到窗邊,發現了箭支破窗而來的空洞。箭手?誰家豢養了箭手呢?邊關王參將家的家丁是有個箭術好的,不過他們和王家沒什麼仇怨。聽說肅王世子府裡有個神箭手,神龍見首不見尾,誰都沒見過,只是有人捱過暗箭,而且瑠山的手也沒伸到肅王那裡,著實沒必要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他們。還有誰?太常寺似乎有個精壯的小夥子經常拿著弓箭……只怕就是太常寺的人動的手了。人人皆知太常寺少卿投靠張誠太尉,她和祝瀅的任務恰恰是針對張誠的。凌觴寧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太常寺卿府的這一遭是不得不走了。

祝瀅緊緊地跟在任康後面,甚至比那兩個侍衛離任康還要近。她覺得自已抓到了機會。祝瀅猛然拔下自已頭上的簪子,向任康脖頸刺去。任康卻好像早有預料似的,一把鉗住了祝瀅的手腕,兩個侍衛動作極快地制住了祝瀅。

“真是可惜,沒抓住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帶下去嚴刑拷問,只問偶麵人與凌府的關係。不說就你們就自已玩玩,然後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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