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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裝沒聽見身後人對考古的新一輪詮釋,繼續往前走著。
進來太久,我已經模糊了對時間的概念,好在還有一個鐵憨憨陪著我,否則我真不敢保證,自已的精神還能正常執行。
“海山哥,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呀?”
張海客似是被那具乾屍,摁下了開關,又嘰嘰喳喳地往我這湊過來,間隔著一兩次蹦蹦躂躂的腳步聲,暴露了他歡脫的內心。
這小子不會是,一直跟他擱這裝深沉吧。
叫他張海狗真是一點也沒虧了他。
“很快,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隨口敷衍道。
“嗯?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用真心去感受,閔閔中自有天意告訴你。”
“真假?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在搪塞我?”
他似是不相信我的鬼話。
他是對的。
我一直是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只有在生死麵前,才能有一瞬間的交心。
但這次,我是真沒騙他,不是我主觀上不想,實在是上天太眷顧我們了。
誰能想到,不過往前走幾步,就有一個入口擺在眼前了呢?
這時,我身後的張海客也停下了絮絮叨叨的舌頭,對我投以敬佩的目光。
“哥,真有你的啊,莫非你是老天的親兒子,這出口說出現就出現啦!我還以為你剛剛是在敷衍我呢。”
我壓下胸膛中湧起的愧疚,淡定地邁開步子,上前打量起這個應聲出現的門洞。
這是一個由塊狀岩石砌成的拱狀門洞,側邊並未安裝與門板相連線的軸承,也毫無機關拼接的縫隙。
門內的甬道也呈拱形,應當不會突然閉合,只是需要小心內部的機關陷阱罷了。
起碼能保證氧氣充足,不會被憋死在裡面。
我摸著下巴暗自點頭。
“走,進去探探。”
我衝著張海客一扭頭,他就順從地跟上了我的腳步,一點也沒有,之前第一次見面的半分傲嬌。
這哈士奇突然變成大金毛,我這個做主人的還有點不適應呢。
那道入口整體呈上升趨勢,但深處的道路又有些看不真切,像一個深淵大口般,等著人進去其中。
不害怕,不害怕。
我在心裡緊緊抱住自已。
自已嚇自已,恐怖無限期。淡定,淡定。
“哥,這條路看著像是往上走的啊,咱不會順著這條道,走到上面那一層吧?”
張海客心存懷疑,有點躊躇地說道。
我明白他的疑慮,不過這條路正好送到面前了,誰知道再往前走,還得走到什麼時候呢。
再者,我聽他的描述,這類似於幻境的東西,就像是遊戲似的,大不了重開嘛。
是死是活的,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
但我不能這麼跟人家小孩說呀,張海客的話,從這次見面到現在,明顯多了起來。
我怕再刺激下去,他能不能重開第六次,可就不一定了。
“這條路一眼望不到盡頭,有兩種可能。”
我轉過身,牢牢盯著張海客的眼睛,見他的眼神還能聚焦,心下鬆了一口氣。
“要麼,沿著此路一直向上,到達上一層;要麼,此路向上後,會急轉直下,沿著下坡,到達下一層。”
張海客聽得認真,但我知道,他的身體,已經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緒了。
“此舉要麼成功,咱們找到六角銅鏡,研討走出這個地方的主意;要麼失敗,咱們於初次見面時,再次結伴,另謀出路。”
“不論如何,咱們總有一次能夠出去,我可是張海山,你還不相信我麼?”
我對著張海客挑了挑眉毛,試圖讓他重拾信心。
不過他的表情倒是有些奇怪,突然猛地低下了頭,肩膀還抖個不停,過了幾秒,乾脆直接笑出聲來。
怎麼回事,瞧不起我裝逼的技術嗎?
“噗……哈哈……哈哈哈哈,張海山,你好搞笑啊哈哈。”
他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人也精神了許多,對著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你這表情,太像張海毅了哈哈哈,借問一下,哥你什麼時候拜的師,學到的那叫一個地道。”
我有點尷尬地吸吸鼻子,不過一個新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張海毅?那是誰?就是咱第一次見面,你偷襲我的時候,引來的豪哥嗎?”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也帶著尷尬與我對視。
小樣,還整不了個你!
你坑我的那些舊賬,老子都一條一條記在小本本上呢。
“他是個什麼人?”
“也是內門長老之子,應該算是你從小的死對頭吧。”
“哦,這樣啊,我看你一口一個毅哥,叫得還挺親熱。”
“害,那不是生活所迫嘛。”
張海客往我這移了移,把他的髒手蹭在我的肩膀上,諂媚地晃了晃身體。
我被他這套動作嚇得渾身一激靈,怎麼回事,這是要幹嘛,他不會是看上老子了吧。
我雖然對自已的帥很有認知,但真不是個基佬啊,渾身上下絕對都倍兒直。
“生活所迫?客啊,你有什麼難處就跟哥說,什麼叫委身啊,他強迫你了?”
我不著痕跡地抽出肩膀,與他隔了一臂距離,面上倒還維持著嚴肅的神情。
這一瞬間,我深感自已肩上的重任,內心比當年入dang的時候還要堅定。
什麼?我還入過dang嗎?怎麼記憶有點模糊呢?
“什麼強迫啊,你說什麼吶!”
張海客好像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他潦草紮在後腦的頭髮,彷彿都要豎起來了。
“我那只是打個比方,比方懂嗎!”
“在下不才,略懂一二,我看你這個反應,或許還有點誇張的修辭手法?”
“什麼修辭手法,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跟你不一樣,不喜歡男人!!”
我一聽更是火冒三丈。
“誰喜歡男人,你說誰!”
“誰應我,我就說誰!誒呦呦,也不知道是誰,頭一次見面就抱著我的大腿,說要以身相許。我想要拒絕,可是人家非不聽呢~”
張海客賤嗖嗖的聲音在我腦海中穿梭,讓人恨得牙癢癢。
真特孃的鹹吃蘿蔔淡操心,還扯出閒工夫怕這小子抑鬱,老子真是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