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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守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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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李自成內心升起一股訣別之感,親自上前扶起李過。

“過兒,來日方長,咱爺倆見面的時候多的是呢!究竟大順的路將來怎麼走,還不是你們年輕人的,以後慢慢說。”

李過欲言又止,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口裡只吐出來了兩個字。

“保重。”

劉宗敏這會不識時宜過來搭話。

“行了吧少爺,等將來我們這些老傢伙全都嗝屁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被關了半年還婆婆媽媽的了,你不說要守潼關的嗎?這會讓你守咋了,要慫了和我們說一聲啊!換誰不一樣,是不是?”

李過也不想再和他們廢話,轉過身朝著眾兄弟一抱拳。

“眾兄弟慢走,李過在此別過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嘿!這說兩句立刻就不願意,看樣子將來皇上的位置傳給他,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捲鋪蓋回家吧!”

劉宗敏在那裡陰陽怪氣,李自成瞪了他一眼,終於閉嘴了。

“出發。”

“是。”

大順主力直接退出潼關走了,是滿清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本來一直猶豫先打哪一個的大清,瞬間就有了決斷。

九月清軍兩路西進,直奔潼關而去,因見主力部隊全部撤出山西,留守山西各地的守軍,幾乎望風而降,一時間擺在正面硬剛清軍的,只剩下潼關一地。

眼見形勢危急,李來亨找到李過。

“父帥,眼下形勢危急,各地守軍望風而降,山西前線幾乎只剩我潼關在堅守,交戰數日,眼看清軍越來越多,您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不如孩兒在此斷後,你先行撤離。”

“傻孩子說什麼呢?如果一旦我走了,城中無主人心喪亂,你在這裡有什麼用呢?那就成了在此陪葬了,你可以走撤到後方去,父親不能走。我一走等於直接斷送了西南最後一律屏障,你皇爺爺也就更加危險了。我難以勸說他聯合大明共抗外敵,但我無法做到無視大順滅亡,父親希望可以擋住清軍,如果最後真的擋不住,也希望因此喚醒大順鬥志。”

“父親老營兵馬中,多數與大明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時半刻難以改變,不過既然父帥決意守此城,孩兒一定與父帥一同戰鬥到最後一刻。”

李過看著這個兒子,面露一絲溫情。

“好了,也沒有到緊要時刻,潼關易守難攻,我怎麼著也比周遇吉強吧!以拖待變,如果我們能守住半年時間,境況一定大改,到時候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父帥說的是。”

“報,關前清軍已被打退,現清軍已後撤二十里休整。”

“你看,潼關是個好地方易守難攻,漢唐時以此為西安屏障,大明又以此為京師屏障,這麼重要的位置放棄,後面還有哪裡可守呢?”

“父帥說的是,孩兒去看下戰損情況,先行告退。”

李過點點頭,雖然首戰告捷擊退了清軍,不過李過也知道,這是大清主力部隊和重武器沒有跟上的結果,大清可是有紅衣大炮的,火器也是一流的,自從孔有德等人叛明降清以後,大清成了中華大地上,火力最猛的存在。

“將軍,前鋒部隊退下來了,潼關城高池深,只怕一時半刻拿不下。”

“沒什麼,不著急。過幾日豫親王就親自趕過來了,到時候主力匯聚到城下,定能一舉拿下潼關。”

李過與清軍密集交戰的時候,李自成終於成功撤回到了西安,到了西安以後,才剛剛感受到了一點安全,休息了幾天終於又想起李過了。

“我的過兒在潼關守了多久了,你們說有沒有危險啊!要不然老劉你去帶點兵,把他接回來吧!清軍那麼猛,別再出點什麼事。”

劉宗敏嘴一撇,腦袋晃了晃。

“咱可不去,少爺現在看我烏眼青一樣,去了也不招他待見。再說了,少爺何等神勇,那是從小就跟著皇爺您打天下的,這點小場面沒事,當初在山海關也就是少爺沒在場,要不然沒準咱都能打過清軍,少爺天下無敵,將來還要接您的班當皇上呢!獨擋一面不是問題,殺這些韃子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他自已說的該死守潼關嘛!別操心了,不行自已早回來了。”

看著劉宗敏陰陽怪氣的嘞嘞起來沒完,李自成也懶得理他。

“行吧!那就先等幾天再說。”

半個月的功夫,半個山西已經基本被清廷掌握了,跑馬圈地一般,正面只剩下潼關一地,主帥多鐸也趕到了潼關城下。

“我這半個山西都跑完了,潼關就這麼難拿下嗎?”

“稟豫親王,山西大半兵馬皆在潼關,守將是李自成的親侄子李過,所以一時之間難以攻克,這段日子我們數次衝鋒都以失敗告終。”

“呵呵!這麼厲害,老子倒要領教一下,來人準備火炮,先打一頓炮火讓他們嚐嚐,雲梯火銃全給他招呼上,進攻。”

多鐸一聲令下,炮彈如潮水般轟了過去,一時間戰場上像打雷一樣,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李過不敢怠慢,親自趕往一線指揮,要求所有人在打炮的時候做好掩護,不準露頭只能等待,等到敵人炮打完了,衝上來的時候再組織防禦。

看著炮火轟的差不多了,多鐸下令停止開炮,衝鋒隊進攻,第二輪變成了突擊部隊的戰場,殺聲震天的衝了過去,李過見到人衝到近前,不會再有炮火襲擊,開始組織反擊,滾木、礌石、弓弩連翻還擊節節抵抗,打的清軍也是死傷慘重,不一會清軍架著雲梯衝到近前,近身肉搏開始,由於李過身負一線指揮,大順軍士氣大振,幾輪進攻下來誰也沒討到什麼便宜,無奈多鐸再次下達撤退命令。

“媽了個巴子的,小小潼關還他媽拿不下了,老子就不信了,從今天開始不一股腦的衝鋒了,我們這麼多人潼關這麼窄根本展不開,白天讓漢八旗衝鋒上陣,晚上滿八旗衝鋒,就這麼一座孤城,耗老子也要耗死他,就不信城裡有多少武器糧草。”

又過了這麼久,李自成終於有點坐不住了,也不再找劉宗敏,叫來李過部下高一功,令其率領兩萬兵馬,星夜趕往潼關相助李過。並交代如果潼關難以守住了,趕快和李過撤出來回西安,不要死扛在潼關了。

高一功領命而出,一路狂奔到潼關,距離李自成撤走,滿清軍隊打過來,已經一月有餘,潼關幾乎彈盡糧絕,破城只在晝夜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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