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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萬歲。”
“朕初到南京，本來該先和部分官員聊一聊，可是朕覺得要做的事太多了，乾脆來一場晨會，趁著大家都在，解決些實際問題，正好大家也可以群策群力。”
“臣高弘圖有本奏。”
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東林黨人。這就要開始折騰啦？看到東林黨這些人就有點頭疼，是一群愛折騰、愛抬槓的主。
“臣認為賦稅乃國之根本，不可妄加修改，何況朝廷之前變更的方案，使朝廷倚仗計程車紳階層深受損失，甚至王公貴族也大為失望，如今國家多難，如果朝廷再失去這些人的支援，國家會面臨更大危險，希望皇上三思，取消痺症。”
按理說這個問題在京城已經解決過一次了，東林黨人再傻也不會覺得，這一塊還會有什麼變動吧！而高弘圖是東林黨最多三號人物，黨魁錢謙益還沒有發聲，看樣子這是起一個頭，發難是在後面的。
“愛卿，這件事情，在京師的時候，已經討論過了，現在天下財富匯聚於王侯士紳之手，國家貧困百姓負擔已經加無可加，如果這個時候還不願意，幫助國家度過困難，談什麼國家倚仗呢？現在國家的難處就是沒錢打仗，在京時朕曾經說過，現今最大的任務就是恢復華夏起復民生，如果大明不在了，王侯士紳的財富，也是給滿清或者流寇留著了。”
“如陛下所說，恢復華夏是重中之重，既如此不該輕易棄守京師，京師若在大明固若金湯，現在京師拱手送人，臣等以為此事必須追責。”
“臣等複議。”
這就對了，這些人是在這裡等著呢！如果現在答應追責京師失守的責任，要不就是皇上背鍋，要不就是北方的主事大臣們背鍋，如果皇上攔下這一切，京師失守是大明建國以來未有，這個皇上還有什麼威信，說話以後還能服眾嗎？可是如果大臣背鍋，這麼大的罪名怎麼處置？要知道當初山海關未失，賊兵只是繞道打到了京師，結果處死了山海關總兵，處死了兵部尚書，首輔也跟著下臺了，連救援不力的山東總兵等也人頭落地，現在京師丟失，天大的帽子扣下來，只怕要倒黴好大一批人，跟自已來的這麼多人，哪個都要按點責任，這麼一弄瞬間成為孤家寡人了，南方以東林黨為首完勝。
很明顯，這個問題只要順著東林黨人的思路，怎麼回答都是要犯錯誤的，朱由檢簡單的思考了一下，終於有了答案。
“愛卿所言有失誤的地方，京師確實丟失了，可是朕親封首輔蔣德璟鎮守京師，豈能說拱手送人？然而李自成、張獻忠等為禍日久，這麼多年都沒有撲滅，朕以為原因眾多，但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民生不振將不用命，朝廷稅負連年減少，曾經加的三餉，也大多攤派到了老百姓的頭上，導致李自成每每傾覆之時，又出現源源不斷的兵馬，而劉良佐、左良玉等將常常聽調不聽宣，圍剿不出力，這一次更過分，劉良佐居然投降滿清公然謀反，多虧朕帶兵及時剿滅，而左良玉受朕之命，收復了湖北多處失地，朕也就原諒了他，所以國家改革勢在必行，新政有效實施，才是解決之道。”
一番話說下來高弘圖倒是懵了，和預想的差距有點大呀！這皇上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拐到新政上去了，又提到左良玉和劉良佐，這兩個人一個和東林黨人交好，一個是東林黨人推薦的，這不等於把皮球又踢回來了嗎？正當高弘圖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的時候，東林領袖錢謙益站出來了。
“皇上，臣有話說。大明立國兩百多年，從未有過京師被攻破的時候，而今在山西、直隸等地，皆在大明手中的情況下，居然短短數日就被攻破，江南兵馬甚至尚未出發救援，京師就已經沒有了，這在防禦安排上，可以說讓天下難以接受，山西巡撫調至京師，做京師總城防，山東總兵做了兩省總督，卻被李自成短短數日擊潰，朝廷大力贍養的山海關重兵投降滿清，上述種種匪夷所思，只此輕輕一句並非拱手送人，實在難掩其中過失，皇上如果連此大事，都不做處置的話，它日遇到問題如何約束他人，如果滿清或者流寇打到南京，也隨他打了就打了？長此以往我大明國將不國，此乃大是大非，希望皇上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錢謙益的講話很有煽動性，一時間說的眾臣都覺得合理，曾經防守過就算了？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安排一堆人做各種準備，結果短短數日淪陷，幾句話就想糊弄過去是不行的。
“錢謙益說的很有道理，京師重地丟失，不是簡單講曾經防守過，就說得過去的，今天朝中大多數重臣基本都在，朕和你們說幾句心裡話。”
朱由檢清了清嗓子。
環視四周鄭重其事的說：“我大明立國二百多年，到了今天可以說，已經集齊了以往朝代，所有的亡國徵兆了。”
這句話從皇帝的口中說出，著實讓人震驚。
“自打萬曆後期開始，稅收連年減少，收稅種類卻日益繁多。天災頻發幾乎每年都有大災發生。黨徵不斷比之唐末，有過之而無不及。地方將領不聽調遣，好似藩鎮割據。國家內耗已經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在這樣下去，各位覺得大明還能撐多久？”
說罷，朱由檢再次看向群臣，群臣聽完，低頭默不作聲。
“各位都是飽學之士，應該知道大唐滅亡時，唐朝皇室和大臣們是什麼結局吧！”
眾臣聽完後背發涼，都知道朱溫可是屠戮了所有皇室，還有大唐舊臣無一倖免。
“來人，帶上來。”
朱由檢發完話，庭衛帶上來幾個從前線抓來的俘虜。
“給大家看看，這就是大清的服飾，還有就是這個像老鼠尾巴一樣的辮子，如果讓大清得了天下，你們的子孫後代就要這個樣子了。”
給大夥看完，朱由檢擺擺手，把人拉下去了。看氛圍差不多了。
朱由檢再次開口道：“朕不瞞各位，撤離京師是朕乾剛獨斷，與朝臣無關。北方重兵盡失，京畿周邊幾乎都被敵人包圍，無兵、無糧、無險可守，已經陷入兵家必死之局，如果我們擋住李自成，最後也是讓大清得了天下，我們死磕大清，也會丟給李自成。而現在京師丟給李自成，卻被滿清所得，兩家成了死敵，我大明才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朕在此立誓，五年之內一定重新奪回京師，並且還天下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