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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良佐戰敗被俘的訊息,還沒有傳到直隸,吳三桂和尼勘的兵馬,已經兵臨德州附近了。
“王爺,你說這人盡皆知的進軍山東還算是偷襲嗎?咱這手底下好多士兵,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以為回家呢!要不是剪了頭髮,都不知道自已是清兵了,咱這直接掉頭打大明,這個......”
吳三桂回頭看了一眼,手下人不敢再言語了,其實吳三桂自已不知道嗎?要是朱由檢不在了,心裡還好一點,這舊主在上,拿起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真不是人乾的事,窩囊透了。
“平西王你看這德州府怎麼打?”
吳三桂一看是尼勘問自已,雖然尼勘只是多羅貝勒,自已是王爺,可是吳三桂知道自已斤兩,只是滿人的一條狗,何況明顯尼勘是來看著自已的。
“貝勒爺您有何高見?”
尼勘也不客氣,說道:“我以為漢人都是膽小如鼠之輩,我大清將士到了跟前,他們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所以乾脆直接兵臨城下,炮轟德州府,接回劉良佐之前,洗劫了德州那多快活,哈哈......”
吳三桂可沒有他那麼可觀。
於是小心翼翼的和尼勘說道:“貝勒爺,我認為不可冒進,一來我們今日所帶兵馬有限,二來現在山東總兵官是,山西名將周遇吉,這可不是繡花枕頭。況且我們此次首要任務,是接回劉良佐,所以我以為,以佯攻誘敵為好。”
尼勘側過身輕蔑的看了一眼。
“平西王不會還記得大明封的平北王呢吧?我勸你一句,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如果還是搖擺不定,只怕難得善終。”
吳三桂聽的一身冷汗,趕忙說道:“貝勒爺放心,我對大清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那就好。走兄弟們,去德州府裡面轉轉嘍!”
“噢......”
一大群滿人嗷嗷叫了起來,彷彿不是去打仗,倒像是去旅遊的。
山東總兵周遇吉已經駐蹕德州,整個德州府進駐了六萬大軍,雖然人數上碾壓清軍,但是兵員素質武器裝備,比照清軍還是有差距的,所以此戰並無勝算。
“總兵大人,各門已經佈防完畢,城牆都已加固,隨時等候總兵大人號令。”
周遇吉眉頭緊鎖:“聽說和吳三桂來的還有一萬滿人,帶著幾門紅衣大炮,不可小視,下令各軍嚴陣以待。”
“是。”
大戰一觸即發的緊迫感,籠罩在德州府上空,府中軍民每個人都很緊張,周遇吉也不例外,明軍軍備廢遲已久,對戰農民軍已經吃力,時間太短難以扭轉,即使有周遇吉這樣的良將也難保萬一。
重點是周遇吉知道,大清知道,朱由檢也知道。
得到成功剿滅劉良佐的訊息,朱由檢急行軍趕往山東,見到張煌言、閻應元以後,沒有片刻停留,直接發兵救援德州。
“皇上,我們需要這麼急嗎?德州府那裡周總兵已經親自去了,您還這麼不放心。”
聽到張煌言這麼問,朱由檢告訴他。
“你不要小瞧清軍的戰鬥力,現在是清軍士氣和裝備、兵員素質最優秀的時候,加上吳三桂曾是我大明最精銳部隊,別看我們人多,又有周遇吉這樣的良將,底下官兵很多畏敵如虎,你看京城陷落之時,潼關以後望風而降就知道了,數人頭沒用,要敢戰能戰的隊伍才行,多給周遇吉點時間還可以,現在這麼短的時間,還沒有消化劉澤清的影響,我們去晚了,城裡官兵頂不住壓力,開門納敵也未可知啊!”
“皇上是否過慮了,我大明軍隊問題沒有這麼嚴重吧?”
“愛卿還年輕,要知道洛陽等地和京師附近,投降敵軍的都是一批接著一批的,為什麼朕如此重視教官培養,就是因為軍隊內部已經問題嚴重,哪還用敵人打。”
“我大明現在每遇戰事,居然要陛下親征,國事又如此繁聚,陛下實在太操勞了。”
“你們快快成長,當你們都可以獨擋一面的時候,朕就可以輕鬆一些了。”
“皇上放心,我等一定快速成長起來,以解君父之憂。”
“好,這一次,張煌言你和閻應元各領一軍,分別夾擊德州,以解德州之圍,朕率一軍作為後援。記住力求重創不求全殲,開啟口子讓他們走。”
“臣等遵旨。”
二十七日,德州之戰正式打響,大清四門火炮齊轟德州北門,只半日的功夫,明軍損失慘重,山東只有濟南府有幾門火炮,這會沒有拉過來,只有挨轟的份,幾百人陣亡,另有上千人受傷。
“平西王轟的差不多了讓人衝吧!”
吳三桂不敢怠慢,拔出佩刀大吼一聲:“攻城。”
“殺......”
一聲令下,吳三桂大軍排山倒海般湧向德州府,登雲梯架起十幾個,東西方向佯攻主攻北門,剛出現接觸就直接進入白熱化階段,吳三桂軍幾次登上城牆,又幾次被打退,攻至夜裡誰也沒能奈何誰,無奈吳三桂下令退兵。
夜間,吳三桂與尼勘商量,明日炮轟過後,吳三桂部先進攻一陣,等到雙方力竭,由清軍代替吳三桂攻城。
周遇吉也知道,頭一日韃子兵在後面看熱鬧,第二日就沒有這麼好的事了,於是趕快調山東省其他兵馬,要求火速支援德州,周遇吉還不知道皇上已經親臨山東。
轉眼間第二日清晨,沒有給到任何喘息,天一亮大炮轟聲又起,城中明軍有的噤若寒蟬,其中一小隊居然想趁機開城門,幸好被巡查隊抓個正著,周遇吉得知氣的半死,昔日在山西帶兵,就算全軍陣亡也難有投降敵軍的,這可好戰事剛剛兩日,居然有人妄圖投敵。
“媽的,不用明正典刑了,我做主北門主戰場前行刑處斬,我親自執刑。”
周遇吉也是夠狠,一幫人押著這個小隊,直接到主戰場。
“兄弟們,這些叛徒妄想開門納敵,廢話我不想多說,我等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再有敢投敵叛國當漢奸者,殺無赦。”
說完大刀一揮親自斬殺了領頭的,其他人人頭應聲落地。
眾人高聲齊喊:“大明萬歲,大明萬歲。”
氣勢達到高峰。
久攻不下,清軍也急了眼,殺掉了畏敵不前的衝鋒隊長,真正的清軍衝殺了過來。
雙方反覆爭奪又打到黃昏的時候,濟南府的援軍到了。
清軍看到又有援兵增員,眼看也討不到好,於是再次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