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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真的御駕親征收復了河南？”
“是的左公，摧枯拉朽只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河南全境盡被朝廷掌握，大名、懷慶、洛陽等地，甚至是皇上親自帶兵收復的。”
“皇上帶了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朝中還有如此厲害的猛將，要知道自從孫傳庭死了以後，朝廷再也沒有能打如此大仗的人了。”
“皇上帶的都是集賢令召集的人才，有的有些官職，有的只是舉人或者庶吉士，沒有哪一位是名滿天下的大將，最大官職的當屬何騰蛟了。”
“我跟了皇上十幾年了，怎麼不知道皇上如此厲害，皇上一直在深宮長大，十幾歲便開始執掌天下，這麼多年可以說昏招頻出，怎麼前幾個月剛丟了京師，現在就這麼厲害了。”
“左公，皇上前腳保住山東，後腳收復了河南，還招募了大量庶吉士和進士等進入軍營，封為教導官，負責銀錢糧草發放，教導士兵忠君愛國。皇上不但擁有近三十萬中央軍，還全都對皇上忠心耿耿，現在朝中各大臣風向全變了，一掃之前悲觀預期，皇上說的話執行力非常強，皇上還派遣左都御史李邦華和降臣李巖，作為江南巡察使，帶兵前往南方各省，丈量土地、收繳稅款、反貪反腐、落實新的國九條政策，聽說江蘇好多官員士紳被整的非常慘，連點怨言也不敢發。”
“這皇上怎麼和我之前知道的不一樣了。你們說我幾次違逆聖明，遲緩發兵救援，擁兵自重結黨營私，皇上會不會突然向我發難啊？”
“左公只怕是要早做準備，山東總兵劉澤清莫名其妙內鬥而亡，皇上如今攜大勝餘威，如果真到了武昌，左公確實要小心應對呀！”
“我左良玉擁兵自重多時，先前幾次不都是怕我割據自立嗎？皇帝有膽子到我武昌來？我不信，我這麾下幾十萬兵馬，只聽我左良玉的，就是皇上也白搭，別逼急了我，想收拾我左良玉，只怕他沒那麼好的牙口，傳我的命令部隊拉去長江口練兵，大炮轟長江炸魚。”
左良玉這邊一發瘋，皇上這裡不好辦了，河南的事情好辦，原本就有很多人是明朝軍隊投降的農民軍，重新列入明軍序列不存在太大障礙，選一些能員幹吏和教導官一起，絕對可以穩定住河南的情況。可是湖北本來朱由檢是想親自去解決，現在總不能直接逼反左良玉吧！
正當朱由檢一籌莫展之際，收到了幾份請戰書，朱由檢開啟看到是瞿式耜、張同敝二人，請戰收復湖北北部的荊州、德安、承天等地，朱由檢眼前一亮。
“對啊！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委派左良玉去做，這樣既給了左良玉臺階下，又讓左良玉挪挪地方，農民軍殺了左良玉全家，他是不會投降農民軍的，很好就這麼辦。”
想到這，朱由檢叫人傳旨，令左良玉起兵收復荊州、德安、承天等地。
“馬世秀，你說皇上突然讓我起兵，收復北部幾座城池是什麼意思？”
“左公是不是擔心，這是皇上的趕狼驅虎之計？”
“這話說不通啊！你想如果朝廷讓我去打多爾袞，有可能確實如此，可是令我去打李自成，現在這個時候要容易的多，我們也的確辦得到。我明白了很明顯皇上這是在給我臺階下，這樣一來我立下新功，以前過失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嘛！如今我們雖然勢大，但是想自立很難，部下人雖眾多，可多是些依附我們的烏合之眾，老夫擔心我一旦歸西，左夢庚壓服不住這些人，所以其實最好的選擇是不和朝廷翻臉。”
“左公的意思是依旨而行嘍！”
“傳我的命令，全軍開拔直撲荊州。”
“遵命。”
七月，左良玉奉旨出征，由於李自成先敗山海關，後丟失整個河南，全軍上下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在左良玉出征荊州等地後，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抵抗，有的敗走有的投降，很快左良玉部成功收復荊州、德安、承天等地，戰畢上書報捷。
“臣閻應元有要事稟報。”
“進來說吧！”
“皇上，左良玉的奏摺到了，湖北大捷，成功收復北部幾座重鎮，現在全湖北盡在朝廷掌握，是否要嘉獎左良玉部？”
“呵呵！左良玉要的嘉獎你們傳達也沒什麼用，這件事還是朕親自出馬吧！”
“皇上要親自去左良玉那裡嗎？要不要臣事先通知左良玉接駕？”
“不用了，說早了免得他胡思亂想，朕直接去，點五千騎兵作為隨行護衛即可，讓瞿式耜和張同敝隨我前去，你點五萬兵馬屯於信陽候旨。”
“臣遵旨。”
朱由檢起身正要從洛陽出發的時候，南京轉來了四川巡撫龍文光的奏摺。
“成都告急，大明朝千瘡百孔，都把四川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張獻忠佔領了重慶，現在應該在攻打成都的路上了，成都現在東邊被張獻忠佔領了，北邊接近李自成的地盤，就此刻形勢，成都是萬萬守不住的，龍文光也算是個忠勇之士，先保住些忠臣良將再從長計議吧！”
朱由檢也實在無奈，四川張獻忠這傢伙就是個屠夫，現在兵威正盛又遠離中原，暫避鋒芒幾乎是唯一正確選擇。
“傳旨龍文光，令其快速收攏部隊，令巡按御史劉之渤、按察副使張繼孟，帶著成都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淥轉移到川南，四川總兵秦良玉、劉鎮藩、曾英、李佔春、於大海、王祥、楊展、曹勳等將，均受龍文光節制，聚攏兵馬構築川南防線，盡力轉移百姓暫避成都等地。”
瞿式耜、張同敝對視一眼，低頭沒有吭聲，不過動作全都被朱由檢看在眼裡。
“出發去荊州，瞿式耜你來進行排程，張同敝與朕同輦。”
“是。”
在龍攆上，張同敝不是很自在，隨手拿了一本書，心不在焉的讀了一會。
“愛卿是萬曆首輔張居正的後人對吧！”
“稟陛下，臣是張居正長子張敬修之孫。”
“朕有件事告訴你，你祖父的弟弟張允修，在江陵不願出仕給張獻忠為官，被張獻忠殺了。”
張同敝目光堅毅卻眼圈含淚，回稟道：“臣前日已經知道了，叔祖誓死不願背叛大明，江陵城破之前，給臣最後寫了訣別信，勉勵臣忠心扶保陛下，臣家世受國恩眼下國家多難，若有一天臣當此刻，也絕不辱張家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