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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互相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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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遷的隊伍走了七天,終於到了山東地界。

一路沒看出逃難,倒是像旅遊的,好似劉備逃跑,帶著百姓慢慢騰騰的,終於到了德州。

“臣山東巡閱使駱養性,總兵官劉澤清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朕很想你們啊!駱愛卿別來無恙啊!”

駱養性聽到皇上關心自已,馬上假惺惺的說:“皇上,臣也十分惦念陛下,今日再見皇上,感覺皇上憔悴了不少,想是路上顛簸臣心不安,我等以為陛下打掃好了行宮,事出緊急準備不周,還望恕罪。”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不愧跟隨皇帝多年,每句話都是那麼順耳。

看著這兩個外表忠誠,內心陰險的小人,朱由檢不動聲色,他知道剛到還沒有弄清狀況,不能急著下手。

“好了,兩位愛卿,朕此次南巡,重點是要了解民間疾苦,不可過分享樂,行宮就不必了,把府衙給朕打掃出來,朕就住在府衙裡。”

兩個人還想說什麼,朱由檢也沒等他們,直接派人收拾府衙去了。

入夜,一隊錦衣衛帶著兩個蒙面人來見王承恩和李若璉。

一進門兩個蒙面人扯掉面紗,跪倒在地。

“屬下參見指揮使大人,見過王公公。”

李若璉先說話:“起來吧!彙報一下你們瞭解到的情況。”

“是。山東總兵官劉澤清,分點四路兵馬,一路就在此地,由劉澤清親自指揮,一路在東昌府(今聊城),一路在濱州,最後一路在濟南府駐紮。劉澤清打算先勸說皇上放棄山東,如果皇上不肯,就挾持皇帝控制朝臣,收復保駕兵馬為已用,以此為籌碼,進可封閉山東自立為王,退可投降李自成或者滿清博取高位。”

“狼子野心,那駱養性呢?”

“駱養性經過一段時間運作,已經收買了,現在德州兵馬的幾個指揮官,如果劉澤清事成,殺劉澤清取而代之,若劉澤清失敗勤王保駕,爭得從龍保駕之功,要是皇上和劉澤清兩敗俱傷,它就帶著隊伍北上投敵。”

“混賬,這兩個狗賊,該千刀萬剮了他們。”

王承恩開口說話了:“當初派你們到他兩個人身邊,就是防備他們的,現如今這兩個賊人反跡已露,你們手底下這些人,有多大把握拿下他們?”

“回王公公話,拿下或者殺了他們兩個並不難,我等已經很受信任。恕屬下多嘴,屬下以為重點是拿下他們後,要控制好這些軍隊,如果稍有不慎鬧出兵變,比除掉二賊更難以收拾。”

李若璉認為很對,於是和王承恩說:“王公公,我們要馬上把情況告知陛下,請皇上定奪。”

王承恩也明白事態緊急,點頭示意。

“你們先回去,不要動聲色,等待命令將逆賊一網打盡。”

“是。”

兩人重新蒙上面,從小路出去了。

王承恩和李若璉兩人也不敢耽擱,馬上把情況彙報給了朱由檢。

“呵呵!這二人膽子不小啊!野心還挺大的,可惜各懷鬼胎,倒是給了朕逐個擊破的機會。”

朱由檢做了簡單的思考,一個計劃在腦海中形成了。

“你們先以徵調糧草為由,讓劉澤清派遣一批人去籌備糧草,再以防備西側有追兵為由,讓其派遣一支軍隊去順德府(今邢臺市),這樣一來此二賊必然有所警覺,這時候由朕設宴,去宴請劉澤清,讓內線假意幫其分析利害,此賊必不敢來,然後讓內線假傳訊息給駱養性,就說劉澤清事情敗露,欲先殺駱養性,再起兵劫持皇上,只要駱養性先知道,他必然動手先除掉劉澤清,而且會前來邀功,這樣一來嘛!”

王承恩和李若璉對視一眼,都發現一個問題。

李若璉嚴肅說道:“皇上,這辦法雖好,可計劃中明顯以陛下親自做誘餌,萬一出現差錯,陛下身臨險境危險異常,此事又不能知道的人太多,禁軍準備也不會充足,還望皇上三思。”

王承恩也在旁附和:“是啊!皇上,這個計劃過於冒險,老奴擔心這些狗賊會狗急跳牆。皇上,要不您先躲一躲,像在霸州一樣,找人假扮留在這。”

朱由檢也知道這是一個比較冒險的計劃,可是要想解決掉二賊,又要軍隊穩定,這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了。

“你二人不必多言,非常之時不可用尋常方法,山東不能亂,這裡穩定將來對國事至關重要,朕需要冒這個險。”

“陛下,還有一事,如此一來,我們在山東必定牽連時日,倘若北方有失,此地距京師不遠,這也是個危險。”

“不妨事,朕算了一下,從京師出來七日到此,探馬來報過,闖賊此刻還未攻入京師,即使三日內攻入京師,休整一日在派騎兵來追,最快也要七日左右到達此地,已經是最快的情況了,而且保定府尚有周遇吉兩萬兵馬,所以耽擱幾日也無妨。”

“諾。”

第二日天剛大亮,朱由檢就派遣戶部尚書倪元璐去找劉澤清,說了補充糧草一事。

劉澤清便前來登州府衙給皇上請安,說是請安,主要是來探聽一下皇上的口風。

“皇上,倪大人早上來找臣,交代了補充糧草一事,不知道皇上要補充多少糧草,以備南遷之用?”

“這是朕交代給他去辦的,朕的意思是,京師出來的宗室朝臣還有禁軍等糧草差的不多,可是民眾,還有山東你治下的軍民,要多做準備嘛!”

劉澤清一聽皇上有這個意思,馬上假惺惺的問:“皇上,山東乃國防重地,臣如果帶領山東軍民和皇上一塊南遷,是否不太好啊!”

朱由檢當然明白劉澤清的試探,於是故作姿態的說:“愛卿治軍嚴謹,你麾下兵馬是朕的主力軍隊,將來指望著你反攻京師呢!現在儲存有用之身,以後不要讓朕失望,知道嗎?”

劉澤清心裡樂開了花,心想我管你反攻哪裡,只要我傭兵自重,哪裡都得供著我。

可是嘴上一副忠臣模樣,跪下規規矩矩說道:“臣一切聽皇上調遣,刀山火海生死不懼。”

高手。忠臣奸臣臺詞都一模一樣,怪不得以前崇禎皇帝,完全分不清忠奸善惡。

忽悠完劉澤清,該到駱養性了。

“愛卿,朕先前調你來山東,你可知道朕的用意?”

“回稟陛下,臣到山東後,一日不敢懈怠,掃除亂匪安撫民生,時刻想著幫皇上掃除南遷的障礙,只有...這個?”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你我君臣同心,有話但說無妨。”

“陛下,臣對山東總兵官劉澤清有些不放心。”

朱由檢一看,呵呵!想試探,就給你點口子好了。

“朕到也沒發現什麼,你來這麼久了,可有做一些準備?”

“臣不敢欺瞞皇上,臣替朝廷掌控了部分軍官,若有事防備萬一。”

“很好,想的很周到,放心大膽去做,有事會有朕替你做主。”

“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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