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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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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存在著種種巧合,如果歷史上的崇禎朝,皇帝朝臣都知道,還有兩個月會國破身亡,這些都是這個時代讀書的頂尖人才,明知身死哪有坐以待斃的道理。

對於大臣來說,跟著皇上有一個基本保障,跟著新朝到底會飛黃騰達,還是身死族滅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城破投敵,不過是貪生怕死而已,從古至今,勵志當漢奸走狗的還是少數人。

按原來歷史的走向,李自成在山西遇到周遇吉殊死抵抗,李自成甚至都有了撤退回到西安,以後再從長計議的心思,後來被底下將領眾人勸阻,才下定決心死戰到底,最後攻擊時,甚至下達了一人後撤全隊皆斬的命令,同時也在寧武關下,留下來十幾萬的屍體。

而這只是寧武關一個關口而已,再往後面還有大同府、宣府、保定府、居庸關等數個關口。

這給歷史上的崇禎皇帝造成一種錯覺,而這個錯覺是致命的。

一個寧武關差點擋住李自成,其他幾處關隘哪一個不是易守難攻,按照這個打法,李自成能不能到的了北京都是個未知數,當然真等到李自成寧武關休整過後,再次攻打京師的時候,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連李自成進了北京後,自已都說,如果大明都如周遇吉這般抵抗,他是進不了北京的,誰知後面幾個關口全都望風而降,李自成不費吹灰之力還補充了兵員糧草,簡簡單單進了北京。

“不把後面幾個關口的重要將領,都撤回換掉能行嗎?有他們在比沒有還危險。”

只是朱由檢以為賊兵還沒到,那些關口守將還不至於不奉詔,多虧了蔡懋德當機立斷,不然這漏洞可就大了,那樣一來周遇吉外無援兵,朱由檢又疏於時間控制,一切都重蹈覆轍了。

正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自古再厲害的名將所處的時間不對,也是發揮不出來的。

今時不同往日,很多坑還是有機會避免的。

南遷之事,唯有獨斷專行一條路,討論?其他人誰敢擔這個責任呢?

“這麼大個鍋皇上直接就背了?”底下大臣嘁嘁喳喳議論開來。

群臣正在竊竊私語,朱由檢又開口道:“朕知道南遷是要負歷史責任的,過去多年裡,很多大臣都是忠臣將領,本不該死,盧象升、熊文燦、孫傳庭、袁崇煥各個都是國家棟梁,每一個都有能力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

“即使投敵者有些也都是朕之過也,洪承疇、孔有德等人本來都不用投敵。”(毛文龍雖然是袁崇煥所殺,可先斬後奏職權還有尚方寶劍,都是崇禎皇帝賜予的,這也是毛文龍部下孔有德等人投敵的原因。)

“朕多年來雖殫精竭慮,卻使得君臣嫌隙,不能同心同德,過錯不在眾卿,萬般皆罪,罪在朕恭一人,所以今日朝會,無論將來我等要承擔什麼罵名,朕一人承擔。”

一通說下來,群臣無不低頭垂淚。

“皇上您別說了,都是臣等的過錯,臣等這就把貪來的錢交出來,與我大明共克時艱。”

兩個還有良心的大臣出來講話,其他人雖流淚卻一言不發。

這時候錦衣衛上朝,回稟陛下:“光時亨家中搜出白銀及其他財物共近三十萬兩。”

“呵呵!小官大貪啊!”朱由檢目光冰冷向下看去。

此時光時亨走投無路,把心一橫。

“國丈周奎家資更甚,國難之時卻不肯與國同當,與臣同罪。”

光時亨心裡想的是,我如果完蛋,一定攪的你們雞犬不寧,哼。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都在等著看朱由檢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周奎一聽大鍋摔到自已頭上了,氣的大罵:“該死的東西,你瘋了嗎?陛下別聽他胡說八道,趕快把他拉下去,千刀萬剮。”

光時亨現在是魚死網破,直接回嘴:“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先前在你家喝酒,你喝多了,後院的暗門開啟我都看見了,比我的錢多了一倍也不止,而且皇上,上次皇后娘娘給他五千兩銀子,讓他捐贈朝廷助餉,他居然留下兩千兩沒捐,不信皇上叫錦衣衛壓著我,到他家我指給你們看。”

周奎氣的,過去給了他一腳。

“你這個養不熟的狗,我平日對你那麼好,你居然出賣我。”

旁邊一群大臣看的是目瞪口呆,兩人醜態盡顯,不堪入目。

範景文先忍不住了,開口道:“周奎你貴為當今國丈,陛下待你一家恩深似海,幾次朝堂募捐你都說沒錢,說光時亨是你養不熟的狗,你又是什麼?”

周奎聽完也無法反駁他,跪下對著朱由檢磕頭道:“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朱由檢本來看光時亨不順眼,結果反而側方面幫了崇禎一把,將局面順利推到這上面來,正要想辦法樹立典型,就把刀遞過來了,朱由檢知道關鍵的時候到了。

“來人請皇后娘娘過來。”

後宮中,宮人迅速把早朝這件事告訴了周皇后,周皇后明白,崇禎皇帝需要自已的支援,起身跟隨來到太和殿。

周皇后一到,直接跪倒在地,行大禮後開口道:“陛下傳臣妾所謂之事,臣妾已經知道了,臣妾父兄不體天恩,值此國家危急存亡關頭,只知儲存家財不知為國分憂,臣妾自請廢除皇后尊位,只求保我父兄性命,父兄全部家財及臣妾所有私銀,願悉數捐出以供陛下保國安民之用。”

朱由檢欣慰的看著周皇后,上前把周皇后扶起。

“皇后此心天地可鑑,你我結髮自然同心同力休慼與共,汝父兄之過亦是朕之過,既如此朕也一同捐獻私庫共克國難。”

“來人傳達皇后娘娘的懿旨去國丈府,同時將周府一干人等,連同國丈周奎一起,押送南京宗人府看管。”

周奎還在求饒,皇后也不看他,直接回到後宮去了。

這皇帝夫妻倆一唱一和,把滿朝文武全都裝進去了,所有人在沒有任何藉口不掏銀子了,何況已經被皇上掌握證據,紛紛表示願意捐獻財產共克國難。

朱由檢十分滿意這個效果。

“好,只要我們君臣同心,定能重現大明盛世,不過朕說過了,此前朕多有過失,讓你們都跟著一起受過,朕於心不忍,不能富了國庫,窮了我大明朝臣,朕宣佈皇親國戚留萬兩白銀自用,其他大臣捐獻半數財產,從此後過往罪名一概不究。”

大家一聽還可以留一半,頓時轉悲為喜。

“臣等叩謝皇上。”

轉頭朱由檢看向光時亨。

“光時亨,你既有通敵嫌疑,不能輕易就這麼算了。”

光時亨聽聞,心中一涼,心想這回算完了。

群臣也在下方附議要求嚴懲。

不過朱由檢不想要他的命,一來這些年殺人殺的太多了,群臣被殺的離心離德,後來的武將不敢入京勤王,文臣不敢直言都有這方面的原因。

二來光時亨最後投降李自成,並沒有落下好處,朱由檢打算留下幾個叛臣,給以後的大臣做個榜樣,有鑑於此朱由檢說道:“不過嫌疑歸嫌疑,不能因此而枉殺大臣,這樣吧!光時亨財產充公,剝奪官職,留京察看。”

光時亨一聽能保住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自然不再說什麼了。

朱由檢透過這麼多天的佈局,終於解決了軍餉問題、領兵將帥問題、兵員問題、官員紛爭問題,接下來就是南遷,怎麼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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