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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起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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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溫嘉淇早早就起來了,廚房裡煙霧繚繞,溫志東和傅瑩正準備著早餐。

看到溫嘉淇傅瑩拿著碗筷的手一頓,詫異的問:“怎麼了?北北,起這麼早。”溫嘉淇順手拿過一把筷子,擺在餐桌上:“沒事,睡不著索性就起來了,早餐別做我的了,媽媽我今天想出去吃,你告訴南南一聲,我先走了。”說著便走到玄關處蹬上了鞋子。傅瑩忙不迭的追過去,不放心的道:“一個人注意安全阿,千萬別吃壞了肚子。”

廚房裡的溫志東聽到關門的動靜,舉著鍋鏟探出頭來:“北北走這麼早。”又疾風般快步到了溫嘉毓臥室門前,推門進去,唰的一聲拉開了窗簾,扯著嗓子喊道“你姐都走了,快起床!”

溫嘉淇在街道旁的早餐攤上買了一個煎餅果子和一杯豆漿,慢悠悠啃著煎餅果子吸溜著豆漿朝學校走去。

不到七點的清晨,天空已經放亮,天正藍,幾隻鳥飛過天際,正巧有風吹散了一團雲,在陽光的照耀下,化作過眼雲煙。昂頭看著,溫嘉淇心情更好了幾分。

興許是溫嘉淇來的太早的緣故,在班級門口的電子班牌上打卡時,班裡只坐著零星幾個人,由於剛剛開學,連人都不認識幾個,她也沒有打招呼,徑直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溫嘉淇埋頭看了一會物理書,早晨起的太早,不由得昏昏欲睡起來,索性將頭埋在臂彎裡睡了起來。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身邊有人影在晃動,想睜開眼看是誰但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最終睫毛顫動了下,還是睡了過去。

教室的窗戶不知道被誰開啟了,桌子上的書頁被吹的翻飛,溫嘉淇硬是被凍了起來。

正胡思亂想間,一股熟悉的洗衣液味道飄了過來,是淡淡的檸檬味。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過來,男生的臉色看著有些差,透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清冷,應是熬夜了,猶豫著要不要搭話的空檔,周辭已經將雙肩包胡亂塞到抽屜裡,抽出兩本教材墊在課桌上,趴下身子直接睡了過去。

伴著周辭淺淺的呼吸聲,竟有幾分安心,溫嘉淇順著剛剛沒看完的物理書繼續往下看。

楊帆走進了教室,在講臺上轉了兩圈後,便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根小戒尺,在教室裡走來走去。溫嘉淇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周辭叫起來,一抬眼,楊帆已經走到了跟前,低頭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周辭:“嘿,這臭小子,大早上的就跟這兒睡覺。”倒是也沒將趴著睡覺的周辭叫起來,轉而對愣愣的溫嘉淇道:“溫嘉淇阿,不錯!這次考試把周辭都壓過去了,就你來當物理課代表吧!”

說完還不等溫嘉淇反應,便揹著手飄飄然的走了。回味著楊帆那句“把周辭都壓過去了”,溫嘉淇不由得有些臉熱,心裡下定決心要更努力,只有自已發光發熱,他才能多注意到自已一些。

“叮鈴鈴鈴鈴鈴鈴”的聲音響起,下早讀了,溫嘉淇輕輕晃了晃僵硬的脖頸,試圖緩解頸椎的不適感,又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彎腰拿起放在腳邊的保溫杯,小心翼翼的起身,唯恐打擾到睡覺的周辭,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裙襬蹭著周辭的衣角才出了座位。

新學期剛剛開始,教室裡還沒有形成濃厚的學習氛圍,一下課就像起鍋燒起了熱油,熱鬧非凡。

周辭聽著喧鬧的人聲,其實早就醒了,連同桌從他身邊走過去都感受到了,只是昨晚睡覺實在太晚,於是闔著眼睛趴在桌上假寐。

咻地,周辭感覺到一隻手在他的頭髮上胡亂搓了幾下,還不等周辭直起身子,手的主人便熟練的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起床了!你爹來看你嘍!周辭阿,你可真是個不孝子,和你爹分到一個班也不來找你爹!”說著唇紅齒白的少年又腳底生風的掃了一腳周辭。

起身的周辭仍然睡眼惺忪,眼底帶著紅血絲,順手抄起桌上的筆袋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江煜,我看你就是欠扁!”周辭麻利地繞到江煜身後,給他來了一招鎖喉,兩個男生鬧在了一起。

二人家裡算是世交,從穿開襠褲起便混在一起,一路幼兒園,小學,初中都在一個班,只高一不在一個班罷了,這不,高二分班又分到了一起。

“中午你沒事吧,一起吃飯,一個暑假不見面了”江煜一邊朝班門口走去著一邊扭身對周辭說,“我再去叫上李奕燃”。還不等周辭回答,只聽到“哐當”一聲,不注意看路的江煜便以一種十分不雅的姿態,倒在了講臺旁,接著發出了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周辭低頭,扶額苦笑一聲,認命般的走過去將江煜攙扶起來:“你瞎嗎,不是要去找李奕燃,趕緊去吧。”

這三人關係十分的鐵,到了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地步。說是Z城四中的“三大金剛”也不為過。

溫嘉淇捧著水杯從水房裡回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周辭江煜和李奕燃三人站在教室門口,不知另外兩人說了什麼,靠在樓梯扶手上的周辭笑的胸腔都在顫抖,少年的恣意隨性與窗外斜射的陽光化為一體,暖暖的陽光沐浴在少年身上,頭髮絲都發著光,閃耀的令人挪不開眼。

溫嘉淇正盯著周辭出神,被驟然響起的鈴聲打斷思緒,嚇了一跳。連忙轉身朝教室走去。

這節課恰好是語文課,語文課一直都是溫嘉淇的噩夢。唐詩宋詞、中國古代源遠流長的傳統文化,就像是她永遠無法跨越的高山,她對其毫無興趣,甚至有些麻木遲鈍。背誦文言文或者詩句,對於她來說簡直要了她半條命。

語文老師年紀不大,教學生卻很講究手段,上課語言幽默詼諧,唯一令溫嘉淇不喜的是,李玥喜歡在課堂上抽背,背不過便去辦公室背,直到背過了為止,抽背的方式也別具一格。例如:沒戴校徽的起來背,身上穿有綠色的起來背,名字裡帶有草字頭起來背。

前幾天溫嘉淇運氣爆棚,都恰好躲過。

李玥踩著高跟鞋,懷裡抱著一摞作業本,嗒嗒地走進了教室,低頭環顧四周:“同學們,準備一下,今天抽查《阿房宮賦》!沒背過的到我辦公室背。”

溫嘉淇不以為意,認為這次也不會抽到她。驀地,教室裡安靜了下來,李玥笑眯眯的邁上了講臺,用胳膊肘託著腮,另一隻手則懸在講臺的邊緣處敲敲打打,頗有親和力的眨了眨大眼睛,狡詐的笑著:“那就,名字裡又三點水的同學,及其他們的同桌起來背!”

手肘撐著頭在轉筆的溫嘉淇脊背一僵,心中滿是忐忑的站了起來,身旁的周辭也是一愣,隨即也跟著她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寥寥無幾,總共就七八個人,其他人張著嘴熟練的揹著。周辭一臉坦然,單手插在校服裡,向溫嘉淇邁了一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唉,你可把我害慘嘍。”溫嘉淇緊張的抿了抿嘴角,用蚊子哼哼般的音量回道:“其實我也沒背過。”旁邊傳來男生清淺的笑聲。

教室的窗戶被開啟了一半,微涼的風竄了進來,桌上的書頁被吹的亂響,就像少女作亂的心跳一般。

李玥注意到了這邊傻站的兩人,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沒背過阿你們倆?下課去我辦公室,看著表自已站十分鐘坐下。”說完又轉回了講臺。

下課後,李玥叫著周辭和溫嘉淇一起回到了辦公室,手下咔咔拿著鑰匙開了門口的鎖。

李玥倚在躺椅上,放鬆的抻了抻胳膊,端起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說吧,為什麼沒背過。”

周辭是單純不想背,而她是直接背不過索性放棄了。

溫嘉淇斟酌了片刻:“老師,我背了,但沒背過。”周辭:“老師,我沒背。”

李玥顯然對周辭的說辭不滿意,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看你上回語文考的不錯的份上。”分班前周辭就是李玥班裡的,面對自已的學生,李玥還是放心的,畢竟文學素養擺在這了,多背少背一篇文言文無關緊要。

李玥又盯著溫嘉淇上個學期的成績單看了半天,沉吟片刻,不由咂舌:“你是不是對於語文學習不感興趣阿 ,語文可真是你的大瘸腿。這樣吧,這是一份資料,沒事回去多翻翻,能學到不少東西。”溫嘉淇雙手接過,忙不迭的點頭:“謝謝老師。”

Z城四中對於學生出入校門管理不嚴格,谷恬聽說校門口開了一家小炒,興沖沖的拉著溫嘉淇去打卡。

天空上有飛機飛過,在絢爛的晚霞中劃過一道白弧。

溫嘉淇一邊聽著谷恬嘰嘰喳喳的講著八卦,譬如:學校裡誰和誰談戀愛了,班裡誰跟誰有情況了。像是個行走的八卦傳播機。一邊將紅燒肉的湯汁澆在米飯上,看著好不誘人。

溫嘉淇舀了一口送到嘴裡,不由得饜足地眯了眯眼,唇邊綻放出一抹笑意,露出兩個小梨渦。谷恬突然間湊了過去,賊兮兮地說:“北北,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要多笑笑。因為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溫嘉淇聞言搖了搖食指,嚥下嘴裡的飯粒,一本正經道:“錯了,那是因為運氣差了根本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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