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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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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Z城依舊烈日當空,陽光透過樹枝枝椏的罅隙呈斑點狀照映在地面。一股一股的熱浪卷攜著新鮮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

Z城四中門口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溫志東扭頭對車後座的姐弟倆道:“北北 南南,你們倆就在這下車吧,前面不好掉頭。嘿!臭小子,照顧好姐姐。”“知道啦,老爸。”溫嘉毓頭也不回的衝溫志東擺擺手。溫嘉淇也趁機對溫志東說再見。

Z城四中總共三十個班,1—8班是理科班,溫嘉淇在一班,是重點實驗班,溫嘉毓在8班。

姐弟倆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圍出來,進入高二教學樓,揹著書包走向各自的班級。

溫嘉淇找到高二一班班牌走進去的時候 ,教室裡面已經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像田地裡分佈均勻的土豆。溫嘉淇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便歪著頭四處搜尋某個身影。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到周辭的身影,溫嘉淇本來以為自已已經來的夠晚了,不曾想周辭更晚。

溫嘉淇趴在桌面上閉目養神,享受處於喧鬧中的片刻寧靜。恍然間,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感覺有人站在桌旁。溫嘉淇用手肘撐起身子,昂首想要看看來人是誰,看清是誰的那一瞬,溫嘉淇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周辭俯下身子與溫嘉淇平視,輕輕頷首:“真巧,又見面了,我能坐在這兒嗎,來的太晚沒有空位了。”

周辭溫柔慵懶的聲音伴著炎熱的夏風吹進溫嘉淇的耳朵裡,還有“砰—砰—砰”聲,是被他攪亂的心跳。溫嘉淇像是被彩票大獎砸中,短暫的驚喜過後,隨之而來的是侷促與不安。如坐針氈的溫嘉淇抬眸強裝鎮定道:“當然可以,這裡沒人。”

突然,如熱水般沸騰的教室在一瞬間噤了聲,門外清晰的傳來由遠及近的皮鞋聲——咯嗒——咯嗒。頃刻,一個推著平頭,挺著啤酒肚,一手捧著茶葉杯,另一手抱著一摞教案的中年男老師帶著一臉慈愛的笑容走進了教室。下一秒,就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來:“各位高二一班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師,我叫楊帆,我的名字呢,顧名思義,就是揚帆起航的意思!未來兩年的時間裡還希望同學們能夠多多指教。謝謝大家!”臺下響起來一片熱烈掌聲,摻雜著幾道口哨聲,還攜帶著幾聲“老楊!老楊!老楊!”

楊帆抬手讓他們消停下來“好了好了,大家安靜下來,接下來上自習。”說著便揹著手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那個…周辭,你跟我來一下,老師找你瞭解一下競賽的事”溫嘉淇聽著班裡的竊竊私語聲,拼湊起了事情的大概。周辭跟著學校參加了奧林匹克的化學競賽,周辭獲得了國家級一等獎!

不出半天時間,溫嘉淇與前桌谷恬便混熟了。手挽手上廁所 ,手牽手去小賣鋪。為以後深厚的革命友誼奠定了基礎。

谷恬挽著溫嘉淇的胳膊走在校園裡賊兮兮的問道:“和校草做同桌的感覺怎麼樣呀?溫同學,嘖嘖嘖咱們學校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女生一定都嫉妒你,周辭呀,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品學兼優,長了一副好皮囊,性格灑脫肆意,還尊重女生,家世也是頂好的,媽媽是很厲害的金融專家,爸爸是軍人。智商、家世和相貌,對於普通人來說佔一樣就了不得了,周辭一下佔了三樣,嘖嘖真不是人阿…”

“不過我是不會喜歡這種男生的。”谷恬像只驕傲的小孔雀般昂著頭道。

“為什麼呢”溫嘉淇聽到自已努力壓抑成平穩的聲音。

“因為我喜歡的人一定要是喜歡我的人!”

溫嘉淇看著身旁明豔大方的少女,心像是被用力攥了一把,反握住谷恬的手:“走吧,要上課了”

溫嘉淇剛剛落座,身旁的椅子被拉開,發出呲啦一聲,周辭坐了下去。用餘光瞥見他正斜倚著桌子轉著筆殼,渾身上下散發著玩世不恭的氣息“溫嘉淇,幫我個忙行嗎”突然被cue到的溫嘉淇昂起頭:“怎麼了”她緊握著筆,思緒亂成一團。“等你回家把溫嘉毓的微信推給我成嗎,想有空時約你弟打籃球”少年深邃的眉眼注視著她,神情有足夠的耐心,也有勾人的慵懶意味。“當然可以,沒問題”溫嘉淇如常的回答。“你也是校籃球隊的嗎,聽溫嘉毓說你打籃球很厲害。”溫嘉淇鼓起勇氣問道。還沒等周辭回答,邁著圓滾滾的小碎步進了教室。

這節課恰好是楊帆的物理課,課代表夾著兩大摞試卷走進教室。便挨個開始分發試卷,楊帆摸著圓滾的肚子繞著教室環顧一週,“同學們,由於剛剛開學,大家比較興奮,本節課咱們進行一個小測驗,摸摸底”聽著一聲聲悲慘的哀嚎聲,楊帆滿意的走上了講臺。

物理測驗嘛,對於溫嘉淇來說都是小意思,理綜和數學都在滿分上徘徊,從初中到高中,理科成績都是變態的好,只是語文成績稍差人意,時常掙扎在及格的邊緣。

重點班不管什麼都比普通班快出一截,節奏快且緊,上午考完的試卷,下午試卷就被課代表發下來了。

溫嘉淇拿到自已的試卷,撫平被風吹皺的一角,看著試卷角上大大的100,鮮紅的數字猶如盛放的玫瑰花,嘴角不由得上揚。谷恬轉過身:“哇塞!!溫嘉淇你好棒呀,滿分哎!誰不知道物理殺手楊帆出的題刁鑽,老楊自已編的題,你居然考了滿分!”說著隨手抽過周辭的試卷,上面赫然寫著98。“周辭以後不是我心中的第一了,你才是!!他被你拉下神壇了!”溫嘉淇看著她那誇張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恰巧這時周辭轉著手中的籃球走進了教室,谷恬立馬噤了聲轉過身去,弄的溫嘉淇也緊張了起來。周辭撿起桌上的卷子瞧了一眼望,接著又眼尖的瞅到了溫嘉淇的卷子:“呦,厲害啊,溫嘉淇,考滿分”笑著對溫嘉淇豎了個大拇指。溫嘉淇被少年肆意溫柔的笑容擊中了一瞬,又反應過來他對誰都是如此,陽光開朗,灑脫不羈。只是溫嘉淇感到耳朵在發燙,斟酌道:“謝謝。”

悶熱的教室裡,溫嘉淇感覺像有一股風,直吹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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