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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閆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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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不敢告訴你,這些年您接濟了我多少?要不是您我早就餓死了。只是可惜了,您培養了我那麼多年。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陳語哽咽的說道。

這些年爹媽不疼,姥姥不愛的。要是不是老師,他可能都不會活到現在,怎麼還會讓老師傷心呢?

“小語,你怎麼能這樣想呢?其實在老師的心裡,我已經把你當成我親生的孩子了,你瞞著我不說,我也感到難過。”老師帶著哭腔的回道,她剛才已經知道陳語得了癌症晚期。不治療只能活一個月了,她沒有孩子,已經把陳語當自已的親生孩子了。

“小語不要放棄,咱們一定得治,你青春的大好年華還沒開始呢。就算只能多活五個月,就多活五個月!”聽著老師堅定的話語。陳語疑惑的問道:“老師,我有什麼資格讓你對我那麼好?癌症治療要花費好多錢呢?”

“小語,你不明白愛一個人是沒有什麼為什麼的。先不說了,我先給你繳費治療去了。”愛一個人是沒有為什麼的,陳語仔細思考著這句話。父親離世後他就沒有過被愛的感覺了。

“喂,你是新來的嗎?”一段突如其來的對話打斷了他的思考。他惱怒的抬眸望去:對方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一頭烏黑的長髮讓人移不開眼。似乎是察覺到了陳語眼神對她頭髮的停留。

女孩疑惑的摸了摸頭髮,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明明不明顯啊?”“啊...什麼?”陳語對她牛頭對不上馬腳的對話感到無語。“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來詐我的。反正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告訴你吧,我頭髮已經沒了。”少女說到這個話題,臉上終於透露出了一些悲傷。

“你...”沒等陳語把話說完,少女插嘴道:“我都告訴你一個秘密了,你也得告訴我一個。哦,忘了說了,我叫嚴書琪。”“你好,我叫陳語。”

“你交換的秘密呢?”看著眼前少女,一副不說不讓走的樣子。陳語有些汗顏,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在我初一時,曾喜歡過一個女孩,有一次我給那個女孩寫了一封情書,結果被一個同樣喜歡她的小混混知道了。”

陳語有些難過的停頓了一下。嚴書琪八卦的問道:“快講啊,怎麼不講了?”於是陳語臉上露出了回憶,說道:“那個時候我雖然窮但很喜歡打籃球,也有一個NBA的夢,夢想是成為一個像詹姆斯一樣厲害的明星成員。”

“那個小混混不知道怎麼知道的,在我放學的時候帶著兩個小跟班把我堵在了小巷子裡。說:還想當詹姆斯,我看你詹父斯都當不了,知道為什麼嗎,小兄弟,因為你沒爹也沒媽啊!滾回孤兒院裡去吧,小孤兒!”

“當時我母親不管我,我整天撿瓶子為生,長得很瘦弱,被他們又打又罵,實在沒辦法逃脫,這時李老師出現了,她是我現在的班主任,她把我攔在身後,朝他們吼道:吳奇、關小山、林德宏,誰讓你們在這裡攔學生的,下次再讓我知道就都退學。”

“自從那次過後,那幾個小混混就再也沒欺負過我了,李老師知道了我的困難就一直有意無意的接濟我,當時叫李老師過來的就是劉浩,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也許是因為壓力太大,深埋在心裡的秘密太多,陳語一不留神就說了那麼多。

畢竟有著各自的秘密傍身,他們也有些熟絡了起來。“嚴詩琪。”陳語小心的說道。“嗯?怎麼了”“你是因為什麼病進來的?”“白血病晚期啊,你什麼病?”“肺癌晚期。”說到這個陳語有些顯得落寞,不過他旁邊病床上的嚴書琪好像不是這樣想的。

“那我們還挺有緣,全是晚期患者。”嚴書琪開玩笑的說。

他問道:“嚴書琪,你為什麼不那麼...難過。”在腦子裡翻找了一下,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不那麼冒犯的詞。是啊,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難道都不應該絕望難過嗎?

“難過?為什麼要難過,活著很好嗎?”嚴書琪質問了陳語幾句,便抬頭看向了窗外,眼裡露出一種看不出來的情緒。陳語不知道說些什麼能緩解她此刻的情緒,他們只能彼此沉默著。

直到夕陽醉了,太陽回家睡覺了為止。夜晚的醫院似乎格外安靜,只有蟬不知死活的叫著,偶爾還有鳥從那小小的窗戶旁飛過。輕風吹過,挽起窗邊的簾子,只留下少女幽幽的聲音。

“六歲那年我其實不叫嚴書琪,那時我還叫嚴世康,要是父親不出軌多好啊,那樣的話也許我就不會那麼累了。”少女自言自語說道,好像也不在乎同一個病房的病友聽不聽得見。說完話她便睡著了。

“看來嚴書琪不像表面上那麼快樂啊。”陳語戳著下巴想到。

一夜無眠。

第二天。

“陳語,你怎麼臉上有黑眼圈啊,像只大熊貓!哈哈哈哈!”嚴書琪不顧形象的大笑著,彷彿昨晚的衝突已隨朝露被初陽蒸融了。“昨晚在醫院睡覺不習慣。”陳語黑著臉,問道:“你不餓嗎?”

嚴書琪用神秘的眼神看著他,“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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