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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許金色流星掠過,竟引蒼穹驚雷四起!
諸天之上空間撕裂,又極快癒合。
似在恐懼,又似在拜俯。
李越一襲白衣,立身深淵中央。
知是九聖到來,拱手行禮:“李越見過九位老祖。”
九道身影齊落之後,中間一人滿頭蒼鬢,身高九尺,卻孔武有力,向他走來。
李越朝此人躬身行禮:“孔丘前輩。”
難以想象,數萬年前的至聖先師孔子,不似書生模樣,卻宛若壯士。
“我等也是百年相識,不必拘禮,你身體由仲景調理已無礙,今日是你離開之日,我等前來相賀。”
李越心頭一暖。
百年前,深淵崩塌,鎮壓其下百萬妖傾巢而出。
鬧得世間民不聊生,東勝州諸多修行世家,宗門,聖地,慘遭荼毒!
李越以天生文道聖體,喚醒深淵內沉睡數萬年的九尊文道大聖神魂,才將其重新鎮壓。
油盡燈枯之時,醫聖張仲景伸出援手,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
命是保住了,可一身修為,文道聖體,卻已不存。
孔丘笑言:“賀行,自有賀禮。”
他凌空揮袖,一道金光從袖袍噴湧而出,金光洋洋灑灑灌入李越全身。
“老夫所擅為一個‘悟’字,望你好生善用。”孔丘撫須笑稱。
李越欣喜又拜。
上古大聖孔丘聖人,儒道全通,被稱聖人之首,至聖!
有這儒道全通,就算失了文道聖體,再悟便是!
“還有我等呢。”
孔丘身後八人大笑而來,紛紛揮舞袖袍。
接連又是八道洋洋灑灑的金光降落李越全身,盡是聖人一生所學。
李越感激連續九拜:“晚輩大成之日,必想盡辦法為老祖們重塑金身!”
“金身倒是不必,只恐一年之後,深淵大亂!”孔丘神色凝重。
李越不解,孔丘卻是已揮袖成圖。
圖內暗無天日,連綿的蒼穹竟已成一片猩紅,妖物橫行於世,撕咬,吞噬世間萬物!
火海成林,屍山成骨,血水匯成小溪,儼然末日景象!
李越盯睛注視,才覺景物眼熟,這豈不是當世?!
尤其可見一縷白袍,槍神之衣,被撕咬成碎片,槍身斷成兩截,軀體被無數妖物一擁而上!
那高高的山頭,出現無數碩大拳印,巍峨的身影沐浴鮮血,拳神腳下的山,是無數妖物屍體堆積。
看似無盡威風,卻在數不盡的妖物前仆後繼中,轟然落敗。
還有……
李越倒吸冷氣。
槍神,拳神……
已是當世無敵亞聖,卻連他們也只能葬送性命!
孔丘嘆:“深淵之下已成氣候,我等耗盡力氣已阻百年,但封印一年必破,非聖人不可擋!”
說至此處,九雙眼睛落於李越身上,李越壓力倍增。
口中喃喃:“老祖是讓我一年成聖?如何可能?”
千古風流,天驕不盡,卻又見幾人出聖?
連亞聖都未顯幾人!
但,若不成聖!
世間塗炭不說能否守住,連自已的天雲書院,乃至,自已的性命,都未必能有!
“我等九人傳承之中,自有破解之法,待你重修之日,便是破解開始之時!”
孔丘袖袍捲起一陣狂風。
李越乘風而起,眨眼已被送出千里之外。
東勝州,天雲書院。
昔日三萬人勢力,而今齊聚院外不過數百。
他們一襲書院素衣,羞憤低頭。
院長李道雲陪伴一青衣青年男子身旁,笑容之中,竟有幾分討好之意。
“王師弟,看我書院弟子,雖比不上你劍樓,但此次十年一度的諸國之戰,也能出上幾分力的…”
李道雲不動聲色從袖內取出一塊中品靈石。
臉上掠過肉疼之中,悄然塞入王長青手中。
王長青瞥一眼,毫不遮掩的收下。
這一舉動,惹得書院一眾弟子更為羞愧。
他們迎上王長青目光,宛如鬧市買賣一般,被像貨物打量,卻又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院長在為所有人爭取最後的機會。
在為書院爭取最後的機會。
百年前的萬妖橫行,書院體恤民間之苦,出戰最多。
當年的院長戰死,十大護宗長老戰死!
就連他書院引以為傲的天才,被譽為最可能攀上聖人大道的李越,也以命鎮壓深淵!
曾經強悍一時的書院,已是破敗不堪,修行資源也被搶奪一空。
只有進入諸國之戰,戰場之內,也能拿到一些資源。
可惜諸國之戰也是有名額的。
世間修行勢力幾百餘,名額僅有十個。
以他們書院而今這分量,根本不足以拿取到一個名額。
唯一的方式,只能依附十個勢力中的一個。
曾經劍樓與書院關係最為要好,也成了書院最後的希望。
王長青淡漠掃過所有人:“馬前卒,可願?”
馬前卒!
書院眾弟子驚怒而視。
馬前卒,不止意味鞍前馬後,還意味著遇險探路,衝鋒趕死!
這是要把他們當棄子來用啊!
李道雲臉色低沉,強忍怒意,強笑相陪:“王師弟,看在劍樓與書院情分,可否安排其他差事?”
王長青負手挑目,抬頭望天。
絲毫不把李道雲放眼中:“馬前卒也是其他修行人盼不來的。”
李道雲捏緊了拳。
好一個馬前卒也是其他修行人盼不來的。
豈非是說,他書院只有馬前卒的份兒,能給馬前卒,已是他書院福分!
“王長青!把我靈石還來!”李道雲怒聲大斥。
王長青笑臉玩味,不言不語,仿視爬蟲一般。
如此刺目的眼神,讓得李道雲怒氣又上三分。
“當年若非我書院出手!豈有天下太平?若非我李越師兄出手,還有這修真界諸般,有你劍樓?”
“而今我書院不顯,竟將我等羞辱到這份上!”
“如若我李越師兄還在,老院長,諸位護院長老還在,你敢如此與我說話?”
面對李道雲滔天怒火,王長青一笑而過。
笑聲中含著一抹戲謔:“李越?不過一個死人,提他有何用?誰叫他去鎮上深淵?還不是他蠢?”
“王長青!敢辱我李越師兄,你找死!”李道雲怒呵之下,就要動手。
眾書院弟子也已嚴陣以待,讀書人有風骨。
這些年來,他們風骨已被摧殘,卻從未少過。
面對書院諸眾,王長青僅是抬手,一道氣勢已然迸出,壓得眾人頭都抬不起。
只有李道雲勉強支撐。
“爾等與我動手,也配?不念那幾分香火請,今日便是書院除名之時。”王長青毫不放在眼裡。
“院長!是李越師伯!李越師伯的魂牌醒了!李越師伯還活著!”忽的,看守魂牌的書院弟子跑來。
他手上還小心捧著一道綠色的小牌。
什麼!
李道雲來不及驚奇。
王長青比他速度更快,轉瞬來到那弟子身旁,從他手中搶過魂牌。
魂牌之上微弱的藍色魂光閃爍。
王長青驚:“不可能!深淵禁區,從來有進無出!他怎會活著!”
李道雲一臉狂喜而來,死死盯著魂牌:“李越師兄!竟然真的還活著!”
王長青陰著臉看了他一眼。
魂牌與魂相連,如若魂牌碎裂,本源也必遭創!
李越就算活著,必是油盡燈枯。
或許,就差這麼一下了!
王長青拿著魂牌的手化為抓,一道凌厲的氣息從他手內出現。
李道雲知他意圖,大怒:“王長青,你給我住手!”
他卻來不及阻止。
就在王長青全力捏下時,魂牌之上,乍出一道強烈的精光。
王長青被金光衝飛十幾尺之遠,才堪堪停下。
魂牌也落入李道雲手中。
“如何可能!他的本源魂源,竟會如此強大!”王長青震驚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