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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鯨予衝過來之後直接抓住學長的衣領,重重地扯過來,目露兇光死死地盯著他,濃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揚起,他眼下三分白,本來看起來就兇。
此時用看殺父仇人的眼光盯著他,更是讓離他近在咫尺的學長狂冒冷汗。
這……這……
這學校哪來的不良少年社會青年?怎麼那麼可怕?
他抬手擋住,冷汗直流:“等下等下!這位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厲鯨予額頭青筋暴起,怒氣沖天,板寸頭兇狠無比,他舉起拳頭,用力揮了過去,“能有什麼誤會?!啊!!!!”
阮芽瞪大眼睛:“不要!!!”
軟糯又尖銳且恐慌的女聲響起。
學長以為自已今天死定了。
不死肯定也要脫層皮。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這人要揍他。
閉眼的一瞬間,一陣勁風掠過,他感覺自已臉上的肉都顫了幾顫,卻遲遲都沒感覺到痛。
他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一隻大拳頭停在了自已面前。
距離自已的鼻尖只有五毫米的距離。
男生的面孔依然猙獰,齜牙咧嘴的,可是這拳頭很明顯是收了一半的。
阮芽緊張地握緊拳頭:“鬆開他。”
厲鯨予超級不甘心,可還是把領子鬆開了。
阮芽鬆了口氣,柔聲說:“學長是來幫我拖行李箱的,我自已走路的時候走神了,撞到了電線杆,學長沒有欺負我。”
軟糯的聲音如甘甜的糖果,甜得人心裡發顫,厲鯨予捏緊拳頭,咬牙含淚,十分感動。
對。
這就是他的軟芽。
他的小媳婦。
還是這麼可愛!
聽了她的話,學長一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頓時鬆了口氣,他明顯感覺到站在不遠處那個軟萌小個子的小學妹才是制住這個狂野莽漢的良藥,於是小碎步想挪到學妹後面求救。
厲鯨予瞪大眼睛看他,怒目而視:“你想去哪?”
學長立馬又僵在了原地,有點欲哭無淚,又不知所措。
救命啊。
這都什麼事啊!
他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心地善良的志願者而已!
“拿來!”厲鯨予從他手裡搶過拉桿箱,“快滾。”
學長無助地朝小學妹看了一眼。
阮芽對他點了點頭。
於是他鬆了口氣,逃也似的趕緊跑了。
圍觀的學生也不敢逗留,想留下來看看怎麼回事的都被厲鯨予一個兇狠的眼神給嚇跑了。
阮芽站在他身後不遠。
心裡怦怦直跳。
她不知道命運之神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但是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厲鯨予是在偏門那邊救了她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已明明沒有走偏門,可是他還是出現在這裡了。
難道前世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場夢,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否則重來一世,為什麼又有所不同?
“快!走!”
旁邊一個保安趕著兩個小混混路過。
阮芽看了一眼,瞳孔驟縮。
對,前世就是那兩個小混混在偏門堵了自已的路,跟自已收保護費,厲鯨予出來救了自已。
就是長這個樣子的!
所以沒錯的,她跟保安叔叔舉報有兩個小混混在這附近恐嚇新生這件事並沒有做錯。
她皺著眉頭想不明白。
難道這是月老給他們牽的紅線?
阮芽咬著下唇。
可是……
這輩子……
她不想再嫁給厲鯨予了。
“同學,你這拉桿箱放哪裡?”厲鯨予裝作毫不在意地開口說。
阮芽抿了抿唇,走過過去,小心翼翼地抓住箱子的拉桿,輕聲說:“謝謝你,不過我自已來就好了……”
她想把拉桿箱拉回來,可是厲鯨予力氣那麼大,只要他不放開,她根本拉都拉不動。
阮芽漲紅了臉說:“你,你好,可以放開嗎?”
厲鯨予抓得更用力了。
此時他特別慌。
他要怎麼說才能不讓她覺得自已是個神經病同時又能非常自然地幫她扛拉桿箱?
他的目光追隨著前面那些拿拉桿箱的志願者一段路,突然有了主意。
他握拳掩唇咳了一下說:“那什麼,我是大二的學長,就是負責給新生拿行李箱的,你宿舍在哪裡?我給你拉過去。”
阮芽:“?”
她歪頭有點疑惑。
厲鯨予好像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
更加不可能是大二的啊?
但是她不能暴露出這些資訊量,所以她抬頭,猶猶豫豫地指了一下他的肩膀:“可,可是你沒有那個紅色帶帶……”
厲鯨予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等我一下。”
他拉著阮芽的行李箱往旁邊走。
後者邁著小短腿在後面叫道:“厲……我的行李箱!”
厲鯨予身高194,人高馬大腿又長,走一步頂阮芽走三步,她根本就追不上他。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停在了一個志願者面前,兇狠地扯過人家的衣領,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那個志願者就顫抖著把紅色的帶子給了他。
厲鯨予直接掛在了自已身上。
掛在別的學長身上還挺正常的能寬鬆到胯部的紅色帶子,一掛在他身上像碼數小了幾碼,只能從肩膀到腰中間,看起來特別滑稽。
他又拉著她的行李箱朝她大跨步走過來。
理直氣壯地說:“我現在有這個東西了,可以幫你扛行李箱。”
阮芽注意到別人的視線,紅著臉低下頭,習慣性地揪著手指頭說:“你不要去搶別人的東西,這樣不好……”
說完之後她就愣住了。
教育厲鯨予是她婚後養成的習慣。
她不能把婚後的習慣帶回到18歲啊!
萬一被他發現她是重生的怎麼辦?
她真的不想嫁給他了……
厲鯨予卻早已經聽習慣她說這些話了,根本就沒發現什麼不對,拖著行李箱走在她身邊說:“我沒搶,我借的,我會還給他的,我有問他的班級。”
阮芽:“……”
可是那個學長看起來都嚇得要昏厥了。
人家可能怕他要班級是要去找他打架的,都不一定會報真的給他。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不想浪費他的一番好意,於是小聲又軟軟地說:“那……那麻煩你了……學,學長……”
明知道他就不是學長。
可是阮芽還不能讓他發現自已認識他。
她揪著手指低頭走在旁邊。
一邊數著地上的線來踩,一邊想著厲鯨予為什麼非要幫自已拿行李箱。
明明前世他看到自已哭的時候,表情還超級兇的,她都差點要嚇暈了。
她在旁邊走著,卻不知道身邊的厲鯨予心裡已經飄飄然了。
小媳婦叫他學長欸!
他從來都沒聽她這樣叫過!
他暗自懊惱,感覺非常可惜,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想起來還可以讓她管自已叫學長?!
厲鯨予抿了抿唇,眼睛堅決且明亮。
以後一定要試試。
-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阮芽看著這陡峭的樓梯,就有點暈乎乎的了。
天知道,她真的超級討厭爬樓梯的。
對她這種肺活量差的人來說,每爬一次九樓她都要扶牆站好久,就覺得自已生命的進度條又縮短了一點點。
可是沒有辦法,這四年她都必須要爬這個九層的樓梯。
十分沉重的行李箱被厲鯨予十分輕鬆地扛到了肩膀上。
他自然而然地說:“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把行李箱送上去就來抱你。”
說著,他扛著行李箱,三步兩步在樓梯上跨越。
明明壯得跟金剛似的。
卻靈活得像一隻金絲猴。
阮芽在後面愣了神。
他,他,他剛才說了什麼??!
-
為了不讓厲鯨予下來當著校友和各種家長的面來抱自已,阮芽放棄龜速爬樓了,她扶著欄杆盡力快速往上爬。
等爬上四樓的時候,阮芽覺得自已已經奄奄一息了,她捂著胸口大口喘氣,腿都有點抖。
暗暗想著她得去練個長跑才行,不然這氣喘得實在是太辛苦了。
恰巧厲鯨予下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女孩扶著欄杆不停喘氣,褲管裡的小腿肯定在發抖,頓時心疼不已。
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嚴肅,聲音也大了一點。
“不是讓你在一樓等我了嗎?!”
阮芽嚇了一跳,抬頭看他,臉頰本來就因為爬樓梯浮起了淡淡紅暈,現在被他一兇,眼尾迅速泛了一層紅。
她吸了一下鼻子,告訴自已要憋住。
現在厲鯨予不是她老公了,只是一個陌生人,不會寵著她,她不能隨隨便便在他面前哭。
但是從厲鯨予的角度看起來,女孩眼眶已經紅了,隨時都會掉眼淚,瞬間懊惱得在心裡捶胸頓足。
他幹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大聲!!!
他現在對媳婦來說只是一個陌生學長,突然這麼大聲,媳婦肯定會害怕的!
這麼想著,厲鯨予試圖彎起了嘴角,在長相兇狠的臉上掛起了溫柔的八顆牙微笑,一字一句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爬樓梯這麼累,等我來抱你就好了。”
他這個表情,連熟知他本性的阮芽看著都有點緊張。
感覺如果不聽他的話,下一秒就會被從樓上扔下去似的。
旁邊路過的人都自動繞開厲鯨予走,生怕一不小心捲入到是非當中。
阮芽抓緊欄杆,低下頭小聲囁嚅:“不,不用了,我,我想自已爬樓梯……謝,謝謝學長……”
畢竟自已現在不是他媳婦,他沒有義務一定要對她好。
不管他在想什麼,她既然不想嫁給他了,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說著,她就自已貼著欄杆往上走,厲鯨予待在原地抓耳撓腮。
爬九樓這麼辛苦的事,他的媳婦為什麼要做?
他沒有辦法,如果強行把她抱上去,她肯定會嚇哭。
但是不抱她,讓她獨自一個人走在這危險陡峭的天梯上一直到九樓,厲鯨予想想就要心疼到淚流滿面。
他跟在她旁邊,一邊走一邊碎碎念:“其實抱著走也不丟臉的,你看!”
他指著旁邊的女人,說:“人家不是也是抱著走的嘛?”
阮芽看了一眼旁邊抱著小孩的校友家屬,陷入了沉默。
半晌才紅著臉說:“別人抱的是寶寶!”
媳婦不同意,厲鯨予撇了撇嘴。
默默在心裡想著,我想抱的也是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