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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情況??!
竹筐裡七種顏色的丹藥亮相後,在漆黑的夜色裡散發著七彩奪目的光芒。
卿珩一整個又老實又沉默。
不對啊!!這不對啊!!
她可是按照丹書上的步驟一點點放靈植、打丹印的啊!!
怎麼煉出來的丹藥一點都不白呢?
卿珩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因為她每次都以“天地為爐”沒有用丹爐的緣故嗎??
不然為啥每次她煉丹都那麼多意外??
雖說這次沒有打雷,但是剛剛忽然起了好大的火,差點沒把她給燒糊了!
卿珩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六筐丹藥,就是她學習了一下午的成果。
呵呵。
真是讓她顏面稀碎啊。
“姐姐,我拿了一罐蜂蜜給你,你看看好不......哎喲,這是怎麼了??”
早上匆匆忙忙來給卿珩通風報信的大花,因為有幾朵手下生病了,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一整天都沒見到它這朵花,結果沒想到這花又大半夜的跑上來了。
瞧見院子裡的一片焦土,還有在六個竹筐面前站定,面無表情的卿珩,大花真真切切的吃了一驚。
它以為這個點姐姐已經躺下了,沒成想她還像只幽靈似的站定在院子裡。
卿珩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道:“沒什麼,我在玩兒呢。”
大花:“......”
自從上次死而復生後,大花明顯覺得自已好像變得更聰明,也更有感情了,而且它之前還是築基中期的修為,這段時間也不知為何,修為漲得極快,它一下就竄到了金丹初期!
所以。
它現在能很明白的聽出來卿珩是在敷衍它。
不過大花心大,根本不在意。
“這些顏色亂七八糟的是什麼鬼啊?”
大花走到卿珩身側,目光被地上的竹筐吸引了,只是不管它怎麼思考,都想不出這些圓圓的綵球是什麼,於是它一臉認真的問向神色淡漠的卿珩。
卿珩:“......你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嗎?”
大花乖順一笑,接著搖著腦袋,無比實誠的回答:“認不出來,但我覺得不太能吃。”
卿珩:“......”
“這是丹藥。”
大花腦袋忽的擺正,神色變得極其嚴肅,“這丹藥真好看。”
好了!
這下懸著的心終於被石頭擊得粉碎了!
卿珩蹲下身子,掏出剛剛染好色的七個布袋,把相對應顏色的丹藥分別裝進了顏色不一的布袋裡。
丹藥裝好後,卿珩又拿出了一張圖紙,緊接著又像變戲法似的,在身後扛出了一大堆木頭和一把鋸子,在大花震驚的神色下,卿珩一臉淡定的開始鋸木頭,按照圖紙上的方法,把已經切割完畢的木頭組裝在了一起,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小推車。
卿珩盯著完工的小推車,滿意的點點頭。
幸好幸好。
幸好她之前在木匠店裡做過兼職。
所以她下午在翻書的時候看到一本普通的工具書裡夾著各種木工活的圖紙,晚上就興奮的開始鑿她的車了。
還好她的手藝還在!
也幸好鋸子和木頭騷珠身上都有。
卿珩內心讚歎,這騷珠可真是顆百寶珠呢!
大花用兩隻葉子託著自已腦袋,不然它真怕自已被驚得腦袋掉地了!
“姐、姐姐,你真厲害啊!”
大花是真的服氣。
燒菜、鬥龍、煉丹......
卿珩看著那麼小,卻感覺她什麼都會!
相比之下,它這朵中老年花就顯得極其廢物了。
卿珩謙虛的笑了笑,言語十分謙和。
“那是,老孃就是最牛逼的!!”
大花:“......”
嗚嗚嗚嗚嗚嗚。
它就是朵廢花!
大花將蜂蜜遞給卿珩後,捂著一顆受傷的心臟,哭唧唧的飛下了山。
卿珩照例給蘇霽和柳筠清煲了骨頭湯,繼續在蘇霽碗裡下了一點迷藥,確認他睡著後,卿珩如昨夜般給他上藥。
清亮的月光照在蘇霽蒼白的臉上,卿珩覺得稀奇。
蘇霽怎麼睡覺還面帶微笑的??
忙完了這一切,卿珩又精神百倍的在院子裡磨著粉面,切著叉燒、豬肉、素菜,調著醬汁,仰頭望向天邊明月,期待著明早出攤。
唉。
今天可真忙啊。
忙著學習,忙著煉丹,還要忙著讓來勸她的柳筠清放心,晚上繼續忙著備菜、切菜、裝好她的小推車。
不過即使再忙。
卿珩也不會忘記給蘇霽下藥擦藥。
少女仰頭長嘆。
她可真是個陀螺命啊!
——
翌日。
薄霧漸升,黎明初曉。
卿珩推著她的小推車,正要下山,就在門口碰到了不知已經守了多長時間的大花。
大花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姐姐,我、我想和你一起去,我還能幫你推車。”
昨天夜裡,大花在土裡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最後它決定,以後不管卿珩去哪裡,只要是願意帶上它的,它都要跟著去......學習!
卿珩思索了一番,欣然同意。
她穿著一身樸素的棕袍,又帶上了白色面紗的帷帽,很好的掩去了容貌。
倒也不是她多在意自已的相貌,她卿珩從來就不是靠臉吃飯的。
只是......
如果有人看到她後表現的和那個圓臉妹妹一樣,她也是會很傷心的好吧。
再說,上次雷劈丹閣的事也沒過去多久,說不定還有來找她尋仇的修士呢。
她雖然不怕,但應付他們太浪費時間了。
還是低調些先吧。
卿珩也給大花穿上了一身灰袍,戴上了帷帽,又給它餵了一顆縮小身形的丹藥,這才放心的和它下山。
大花怕推車上的東西會漏,下山時一直扛著小推車,到平地後才學著卿珩的樣子推車走。
一人一花走了許久,終於到了萬瀾城。
卿珩找了一處地方,把推車上的東西全都擺好,拿出一頂紫紗掛在推車頂上,接著掛上了一個木牌,木牌上用黑字刻著四個大字——“很行小攤”。
七個顏色不一的布袋開啟,露出了裡面一大堆顏色鮮豔又怪異的丹藥。
卿珩怕那些修士不識貨,於是又在每個布袋前放上了一塊木牌,依次寫著:固元丹、清心丹、升階丹、牛逼丹......
卿珩拿出兩個小板凳,一人一花安靜的坐著,等著他們的顧客......
——
兩名穿著極其樸素的一男一女被城中一個熙熙攘攘的角落吸引了注意。
“阿瓷,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嗎?”
男子神色疑惑,問向一旁的少女。
少女擰眉搖頭,輕聲道:“要不過去看看?”
男子應和了一聲,二人並肩往角落那頭走去。
角落裡,無數修士聚集於此,人群喧鬧,譏諷、嘲笑、疑惑、不解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知道修士們修煉很不容易,走火入魔、變成神經病也是常事......不過這個小攤也太神金了!”
“就是啊,我們修士誰還吃五穀啊,擺這麼一個腸粉攤也不知是犯病了還是想害人了......”
“我反正不吃,你看看他那丹藥,我修煉丹術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顏色這麼......怪異的。保不齊啊,有毒呢!”
“見過癲的,沒見過這麼癲的!”
......
衣著樸素的少年和少女擠進了人群中,目光先是落在了“很行小攤”四個大字上,接著又看到了七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彩色丹藥”,最後視線定在了處在眾人議論聲中一言不發、戴著帷帽的兩人。
聽著修士們的議論,少女扯了扯身邊少年的衣袖,聲音壓得極低,“師兄,你算一下,這丹藥和腸粉......到底能不能吃唄?”
少年無語的壓平了嘴角,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好像在說:還用算嗎?肯定不能吃啊!
但少女還是執拗的讓他算,並且還“目露兇光”的盯著攤位上的腸粉和醬汁。
少年無奈,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黑色卦盤,所有複雜神色消失不見,低頭算卦的樣子滿是莊重和嚴肅。
片刻後,他的手一哆嗦。
眼神裡滿是驚訝,不敢相信的又在卦盤上算了好幾遍。
少女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不放心的問道:
“師兄,你怎麼了?可有不妥?”
少年壓了壓心底的驚駭,將卦盤重新收回衣袖中,複雜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攤,一時陷入了沉默。
“師兄,你說句話啊!”
少女神色著急道。
少年攥著手,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面上閃過掙扎,眸中染上了一抹莫名的意味。
“卦盤上顯示,若是吃了此攤的丹藥和腸粉。”
“乃為聖吉之兆。”
“聖、聖吉??”
少女神色多了一些緊張,又摻雜了不少的激動,心臟更像是被什麼給扯動了一下。
他們宗門歷經數千年的傳承,占卜、算卦之力上可達天聽,下可問閻羅,算卦的能力一直是修仙界最頂尖的存在。
這麼多年來給無數修士和宗門測算的結果,從未出錯。
修仙界天機不定,運道難測,因此修仙界大大小小的事裡,他們卜卦而出的結果大部分皆為下吉、中吉,大吉則是少之又少。
大吉大概是一百年出現一次,至於聖吉......
已經千年未見了!
少女驚疑不定的盯著眼前並不起眼的小攤,別怪她的師兄不敢相信,就連她現在都懷疑自已是在做夢。
千年一遇的聖吉,吃個腸粉就出現了??
少年難言的瞥了一眼失神的少女,抬起眸子,又波瀾不驚的補充。
“卦上還說了。”
“食得此物,亦同神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