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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稍往前，悅來旅館。
隨著婦女用鑰匙開啟房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破舊的空調嗡嗡作響。
巫鵬飛安靜地躺在床上，人已經涼了。
醫生已經沒有過來的必要。
兩個女人都沒有激動的情緒。
白曉彤轉頭，看著捂著嘴的小姨，問道：“小姨，你還好嗎？”
“我沒事。”徐馨說完，轉頭走了出去。
白曉彤瞄了一眼再也叫不醒的人，轉頭走了出去。
徐馨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了一口氣。
“說說吧，這怎麼回事？”
白曉彤只覺得自已犯了錯誤，一心想救巫鵬飛，忘了怎麼解釋，自已怎麼知道這麼多事，只能推脫道：“我只是看見他進去，其他我知道的不多，一會等警察來調查吧。”
徐馨眼睛微眯，像是要把她看穿。
這小妮子，沒說實話。
“一會警察來了，你怎麼解釋？”
白曉彤微微低頭，說得詳細了一些：“我就是看到小姨父和一個女人進去這裡，又聯想到他今天沒有去學校。所以就想到這裡來碰碰運氣，沒想到.......”
好好好，你這麼忽悠你小姨是吧？這提前報警，提前叫救護車怎麼解釋？
徐馨嘆了口氣並未深究，平靜地說道：
“我跟他正在協議離婚，說實在的，現在看到他這樣，我反而心裡輕鬆許多。再也不用跟他談財產分割，也不用跟他父母解釋太多。你正在高考的關鍵時候，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專心參加考試。”
白曉彤吐了吐舌頭：“小姨，我已經保送了中海大學。”
徐馨欣慰地點頭，只覺得這個模樣才像自已熟悉的侄女。
如果曹澤在這裡，就會吐槽，狗主角總是藏著某些實力，時不時就暴露一點出來，用來裝13。
樓下傳來兩種警笛聲，醫生和警察幾乎是同時趕來。
徐馨拍拍白曉彤的後背：“你先走吧，我留下來跟警察錄口供。”
白曉彤搖搖頭：“不，我和你一起。”
很快封鎖現場。
一名男警察帶著嚇壞的旅店老闆走到稍遠一點，詢問起來。
婦女驚魂未定的模樣，回答問題也是思前想後，戰戰兢兢。
女警員周亞楠來到她們兩人旁邊，手裡拿著小本子，簡單記錄著。
她身姿挺拔，五官精緻，不施粉黛的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不苟言笑的神情，一身警服又美又颯。
她正用犀利的眼光打量著面前兩個女人，一個大方端莊，知性十足。一個清純可愛，人畜無害。
“請問是誰報的警？”
“我。”
“我。”
徐馨和曉彤兩人異口同聲。
周亞楠再次打量著兩人。
“我們一起。”白曉彤快速回道，徐馨便不再說話了。
“和受害人什麼關係？”
“他是我小姨父，也是我老師。這是我小姨。”白曉彤挽著徐馨，介紹道。
聽完介紹，周亞楠看了徐馨一眼，又看了看白曉彤，繼續問道：“受害人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白曉彤裝作回憶的模樣，心中暗暗分析了一個大概時間：“昨天，昨天晚上9點多。我經過這旅館的時候，看到他和一個女人走了進去。”
“看清對方長相了嗎？”
“身高不好判斷，和我差不了多少，五官嘛挺漂亮的，穿得比較暴露，化了妝，比較像是那種......收費的。”
白曉彤難以啟齒的說著，因為後續警察查出來的結果她記得，兇手就是一個街邊的萬人坑。
周亞楠覺得這似乎是在被故意引導，而且全程都是小姑娘在說話，轉頭問了徐馨一句。
“那你呢？”
“我？我什麼？”徐馨腦子還是有點亂的，以至於都不知道，警察在問自已什麼問題。
周亞楠再次重複：“你最後一次見到被害人，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徐馨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一週以前，就在家裡見過他。”
“家住哪裡？”
“雲飛路18號，漢城小區11棟。”
“你們感情不太好？”
“是，我們正在協議離婚。”徐馨覺得離婚這件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白曉彤插話道：“警官，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利用我提供的線索。那個女人有重大.......”
周亞楠打斷道：“我們辦案，還需要你一個小丫頭教？”
“你......”白曉彤氣得不輕，這女警察怎麼有點軸。
旁邊詢問店老闆的警員，走了過來。
“你們先等一會。”周亞楠說完，便和這個男警員去核對兩人的談話記錄。
隨著兩邊的對比，確實有個女人和受害人一起開房。
同時也發現了可疑的地方，這個小姑娘似乎早就知道被害人被害，而且有意無意的引導。
而且這個案子和最近半個月的連環案手法非常相似。為此還特別成立了專案組。
周亞楠隨即就跟專案組做了彙報，包括自已的許多想法。
周亞楠彙報完便走到兩人面前：
“先麻煩二位，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徐馨阻攔道：“我跟你們去就行了，她一個小姑娘，後天還要高考。你們先放她回去好不好？”
周亞楠臉上此刻有些職業的微笑，解釋道：
“放心，只是協助調查，況且小姑娘又是目擊證人，我們主要是請她回去畫一幅嫌疑人的畫像。”
“警官，不用那麼麻煩，這個女的我好像在哪見過，有點印象，好像住在城中村，對，就是城中村，看到她我立刻就能認出來，我覺得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其實白曉彤哪裡記得這個嫌疑人是什麼模樣，只是後世和曹澤相處中，聊到這件事，才知道原來兇手就在曹澤家的老宅，做些皮肉生意。
如果回去畫像，只會讓事情往自已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徐馨發現自已快不認識自已的侄女了，你每天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哪裡能繞到城中村去？哪裡去見過嫌疑人？一個清白女孩子，怎麼能去那種花街柳巷，八大胡同。
周亞楠不可思議地看著白曉彤，“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提供假線索，誤導警方辦案，這可是要追究責任的。”
白曉彤認真地說道：“不開玩笑，警官，咱們要抓緊時間。去晚了嫌疑人就跑了。”
周亞楠在心裡給予了她一半的信任，有這一半就夠了，“好，我馬上聯絡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