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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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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行動之間,君澤沒有任何思考的猶豫,手中靈力飛出,纏繞在九尾狐身上,直接退出房門。

砰……

房門緊緊合上,院中升起一道結界。

雲清歡眼底閃過不可思議,習慣性就要訓誡面前的人:“阿澤,不可無禮。”

君澤收回手,認真地點頭,“嗯,清歡說得即是。”

雲清歡感受到院外升起的異樣結界,眉頭皺起,起身下榻,無視了身邊的男人,走出房間看著院外升起的結界。

君澤:“……”清歡不應該關注的是他?起身快步走出房間,看到雲清歡站在院門前盯著他打出的結界,“清歡。”

雲清歡伸手觸碰結界,結界撕開裂口,側目看著站在身側的君澤:“這是……靈力和魔力融合了?”

君澤從後將美人兒摟住,輕嗯一聲,他本以為在鏡中花消亡,是老傢伙把所有能力傳承給他,隨母親而去,魔丹和金丹在他體內融合了。

提起父親,他的記憶裡其實很少,那時候並不理解,直到後來才知道,他在魔焰山守著最後一片安寧,以自身血脈壓制那些妖魔怨念。

魔焰山乃歷代魔君失去理智,死後怨氣不散,有烈火焚燒,這些怨氣衝不破結界,紅魔被鎮壓在其中,不料想楚翊和魍樓這低賤的魔藤一族生禍心,想一手遮天,暗中用人族血骨為引,血祭天破開了一個豁口。

紅魔出逃。

他才執意要清歡離開魔界。

雙生子有一念就是心魔映象,紅魔就是映象,同等擁有魔君的力量卻是惡念,老傢伙除去他也會隨他消散。

魔界必須有一任魔君鎮守,以他當時的實力,絕對鎮壓不了魔焰山的那些老怪物。如今他將紅魔踢回魔界,只要紅魔想安穩度日,就必須鎮守魔焰山,壓住那些老怪物。

當然他也不會告訴紅魔那老怪物,他不是父親,非雙生子不會受到雙生牽引。

將懷裡的人兒摟緊,“清歡,想嚐嚐我的手藝嗎?”

雲清歡收回手,結界恢復,奇怪道:“我已經辟穀。”

“藥老說了,藥膳不影響。”君澤故作惋惜:“我可是學了三百年,清歡都不想嚐嚐,唉……”

“好。”

“真的?”

“嗯。”

君澤開心地拉著雲清歡朝角落那個灶臺走去。

雲清歡站在屋簷一角,看著君澤忙碌。

不一會兒,裊裊炊煙升起。

聞著熟悉的香氣,雲清歡不由得斂下美眸,輕聲低語:“原來我要找的香氣是阿澤。”她並不知阿澤說的喜歡是什麼感覺,但心口的感覺做不得假,她不願離開君澤,也不願阿澤不開心,看不到阿澤她也會難過。

半個時辰,院中石桌上,擺放著一碟青菜,一碟青豆,兩碗白米飯。

君澤將筷子遞給雲清歡,笑道:“第一次給清歡做吃食,清歡可不能嫌棄哦。”

雲清歡看著桌上的吃食,微微怔愣住,這不就是阿澤第一次用灶火做的吃食,目光柔和下來,接過君澤遞過來的筷子。

君澤道:“嚐嚐。”

雲清歡點頭,筷子在手中,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握了一會兒,這才動筷子,將吃食送入口中,細細品嚐,味香清爽,口中吃食嚥下後,緩緩開口:“很好。”

君澤眼角彎下,手裡出現一壺清酒,給雲清歡斟一杯,“這是改良的果酒,不會醉人,清歡嚐嚐。”

雲清歡拿起小酒杯,送入口中,清香化開,唇齒回味,比起吃食,這酒更得她心,將小酒杯遞過去。

君澤再次倒上,滿心滿意看著面前的美人兒飲下果酒,他的清歡,做什麼都那麼賞心悅目。

三杯酒入腹中,酒香美人醉,雲清歡臉上爬上淺淺粉色,眉目間染出迷離色,比畫中仙子還要誘人幾分。

君澤手撐開,整個院中籠上黑色,朵朵藍妖花懸浮其中,似夢似幻。

雲清歡望著漫天藍色星辰,恍惚間又好似回到幼時,忍不住伸手點在身側一朵藍妖花上,“它很美。”

“清歡喜歡嗎?”

“嗯。”雲清歡靜靜欣賞著,她覺得自己醉了。

君澤起身,半彎腰湊近,深情凝視:“那我呢?”

雲清歡淺淺嗯一聲。

君澤修長骨指緩緩撫過小臉,“在我眼裡,唯有清歡最美。”

雲清歡心口被狠狠撞擊,溢位的情愫再也遮掩不住,原來她壓不住的滿腔情緒是喜歡,嘴角輕輕揚起淺淺笑意,給予溫柔回應:“這是情絲。”

院中溫情星光盛景,院外九尾狐嗚嗚撓牆。

主人欺負它,嗚嗚……主人把它丟出院子了,嗚嗚……它要見主人。

這時妖風起,九尾狐被霸道力量捲進紫竹林。

雲清歡道:“別欺負它。”

“好。”君澤坐回原處,給雲清歡佈菜。

飯食過後,雲清歡品著清茶,聽君澤道魔界事情,沒有任何隱瞞。

“青奴如何了?”

“她劫數已過,恢復自由之身。”

那日薇霜保護青奴,雲清歡離開魔界,薇霜感應不到主人氣息,化為流光和赤炎纏繞,如當初雲清歡剝離赤炎一般,魔界破開結界,薇霜感應到主人從赤炎中剝離,旋渦中飛出。

無極當年種情咒在雲清歡體內,飲下忘川水,讓其修無情道,獨自一人住在雲海峰,算的就是她的情劫難過。

應該說雲清歡會與魔界有千絲萬縷的關聯,這一劫不論雲清歡能否度過,下場都難熬。魔族的可怕,無極與魍樓交戰時深知其中厲害,無極歡娘不想雲清歡與魔族有任何瓜葛。

雲清歡不識君澤,不會與魔界有糾葛,君澤遊蕩人界待清醒,會自行回魔界,魔界的紛爭不會牽連到人界。

可……

偏偏一切都讓雲清歡遇見了,情劫是君澤,溪邊初遇也罷,三百年後遇見也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命中註定要糾葛在一起。

雲清歡拿起小酒盞飲下果酒:“阿澤,還有因果未盡。”

“清歡想去哪,我隨之。”

“沐家鎮,桃源村。”

“好,清歡剛醒來,休息些時日再去,可好?一切都有我。”

兩人靜坐院中,賞著花色,不知君澤哪裡摘來的,藍妖花消散,便是七彩花色盛開,絢麗繽紛,讓人移不開眼。

雲清歡賞花,君澤賞美人兒。

不知過了多久,雲清歡有些抵不住這熾熱的目光,不得不出言打斷:“阿澤,賞花可好?”

“嗯,花兒很美。”君澤視線不為所動,依舊賞他的清歡。

雲清歡轉過頭,撞上深邃眷戀的幽眸,“賞花,不是賞為……”習慣性想說‘為師’,話到嘴邊最後還是改口了,“不是賞我。”

“花兒哪有清歡美?”

“不可輕浮。”

“好。”君澤嘴上應著,半晌也不見有什麼悔悟。

雲清歡還想說不可無禮,心念間想起後殿,阿澤無禮放肆的一切行為,原來一切縱容都有跡可循,罷了,罷了,抿唇收口不語。

君澤給雲清歡斟茶,哪裡會錯過雲清歡臉上微妙的神色。

翌日。

雲清歡從房中走出,並未看到君澤身影,下意識四下環顧尋找。

縹緲峰上。

君澤此刻面對著三人的審視打量,大殿上三人坐於首位,各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

雲渺第一個沉不住氣,厲聲道:“我不同意。”用的是我,而不是縹緲峰宗主身份。

李瞎子端著茶,一口一口淺抿。

水月天臉色難看,“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想娶清歡,這事不應。”

三人態度,鐵了心地強硬。

君澤撫摸赤炎玉戒,“說吧!什麼條件?”

雲渺道:“你是魔族人,只會汙了清歡的清譽,我身為兄長,不同意。”

水月天這個時候是和雲渺一致想法,一致對外。“你敢為了清歡除去魔人身份?”

君澤道:“無所謂,我若除去這身份,萬年老傢伙,你們有把握鎮壓?”

三人呼吸一緊,海崖上看到的那道紅影,竟然是萬年魔物。

水月天神色緩下一點,態度還是很強硬:“這個可以略過,你拿什麼娶清歡?”

“魔界為聘,吾命為聘,她生我生,她亡我亡,魂共存。”

李瞎子放下茶盞,“你真是魔界君主?”那日看到的此人號令群魔,那些魔人懼怕之姿做不得假,他心裡很清楚,不過還是想從這人口中得到肯定答覆。

君澤隨後劃開,一條裂縫呈現,他隨手抓來幾顆聖果,裂縫消失,聖果飛到三人面前:“魔界聖果,一顆百年修為,唯魔君可用,與魔果大為不同。”

李瞎子能感受到,面前果子帶來的浩渺磅礴的力量,隱隱威壓,震得他有些氣血翻湧。

雲渺手握緊,別人不知道魔果,他比誰都清楚,這果子帶來的力量,比魔果強上不知多少倍。

水月天倒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欣賞一番罷了。

君澤道:“增長魔界的一百年道行,人族來說應有五六百年道行。魔果不過是低階果子罷了,還入不了我眼。”

若不是清楚察覺到,清歡血脈和這宗主有關係,他今日也不會來此,以魔界的規矩,打贏便可。這是他的清歡,他不會讓清歡有半分不體面和委屈。

李瞎子道:“一切隨清歡。”

雲渺沉默不語。

君澤嘴角勾起,抱拳道:“多謝。”眨眼工夫,大殿已無他的身影。

水月天皺眉,有些不贊同,“師叔。”

李瞎子道:“這的確是魔族聖果,一顆魔果足以讓人族瘋狂,他既然能來此處,誠心已到。知曉血脈牽絆,他的實力非你我能揣測。”

強者誠心來聘,其心可鑑,若無誠意毀去便是,無須走這一趟,別說三位仙尊坐鎮,就是百位仙尊,都是無用之地。

水寒居。

雲清歡坐在院中品茶。

身影晃過,落在雲清歡一側,“休息得可好?”

雲清歡側目:“去縹緲峰了?”她聞到了縹緲峰獨有的檀香。

“嗯。”君澤打趣一句:“清歡不好奇我去做甚嗎?”

“你想說自然會說,又何須我多此一舉。”

君澤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隨口問:“清歡可有心儀之物?”莫名被自己這句話逗笑了,他的清歡從來都不知金貴為何物。

雲清歡放下茶盞,不解地看向君澤。

君澤:“清歡很好。”

雲清歡:“饅頭。”

君澤先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好,今日給清歡做這個。”

“烤的。”

“好,清歡喜歡,什麼都可以。”君澤起身,伸出自己的手,靜等雲清歡。

雲清歡雖不明其意,卻也沒有讓君澤落空,手伸出放在君澤掌心。

君澤握緊,眼底地寵溺怎麼都藏不住。

下一刻,兩人消失院中,出現在縹緲峰後山,溪水潺潺邊。

這一次,君澤蹲下,抬眸低語詢問:“可以嗎?”

雲清歡下意識想拒絕。

君澤道:“這裡我佈下結界,沒人可以進來。”靜靜等著。

半晌過後,雲清歡伸出自己的左腳。

君澤淺笑,手握住雲清歡腳腕,緩慢褪去鞋襪,將裙襬挽起,白皙玉足落在溫暖掌心。

半晌過去。

君澤扶著雲清歡,慢慢走進溪中,“喜歡嗎?”

雲清歡踩在光滑鵝卵石上,清涼貼著她的雙腳,冰涼癢意卻是說不出的舒暢,心中歡喜難藏,輕輕嗯一聲。

君澤卻聽出了輕快之意,湊在雲清歡耳畔,低語:“第一次見到清歡,我瞧了去,此生定是要負責的。”

雲清歡望著溪水中自己的白皙雙腳,想起七歲她在溪邊光腳玩水,微微抿唇,呼吸有些混亂,臉上出現裂痕帶著絲絲不自然。

君澤道:“在我這兒,清歡做什麼都可以。”

半晌過去。

雲清歡道出一句:“謝謝。”

君澤一隻手抵在雲清歡唇瓣上,隨之深深貼上紅唇,將人兒環緊,深深索取這柔軟芬芳。

雲清歡手輕輕環扣住,回以溫柔,禁錮在她身上的枷鎖,在這繾綣溫柔間,一層層碎裂,如風消散,甜蜜情愫蕩在她的心口,化為一汪溫柔湖水漾開漣漪,化為林間暖風吹開繁花綻放。

直到……很久,很久,也沒能分開兩人。

“嗯……”雲清歡面色粉紅,呼吸不穩。

君澤才戀戀不捨分開。

雲清歡坐在石頭上,任由君澤給她擦拭溼漉漉的雙腳,腦中閃過記憶,她小時候在魔界,阿澤也是這般給她穿鞋子,熟悉畫面襲來,讓她眉眼淺淺彎下,眼裡藏了笑意,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只是她忘記罷了。柔聲細語:“阿澤,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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