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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執拗的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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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歡視線在院中掃過。

屋簷下站著七八名修士。

她不動聲色從這些人面上掃過。

其中有三人是她熟知的,陳大富三兄妹。

君澤順著雲清歡視線落到屋簷下。

雲清歡收回自己的視線,君澤亦如此。

“阿澤,花神茶。”

君澤走到院中的石桌邊,手一揮,好幾壺花神茶擺在石桌上。

雲清歡對著一側的長老道:“花神茶可以驅散魔氣。”

不等長老應聲。

屋簷下,一人走出來,來到石桌邊,抬手想將這些白玉茶壺掃到地上。

君澤怎會給這人機會,一掌將人擊退。

衝出來的修士整個人倒飛兩丈,重重摔在地。

丹藥宗弟子見狀,紛紛停下手裡檢視的動作,其中兩名弟子走上前,手中靈力出,禁錮住這人。

君澤只是冷眼旁觀,轉身走回雲清歡身邊。

雲清歡問了一句:“可知是誰?”

君澤小聲道:“第二排第三個。”

“嗯。”

兩人的聲音很小,只有一側的長老聽到了。

長老轉頭看向雲清歡,“仙尊。這……”心裡泛起疑雲,什麼第二排第三個?

君澤開口解釋,“忽然想起自家紫竹林的竹子。”

長老懵了,紫竹海?這可是萬金難求一竹,心裡暗自感嘆一番,不愧是上神。

紫竹林修煉一年,可抵聚靈陣修煉十年,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物,在雲清歡這兒卻是尋常之物。

兩人並未過多解釋。

雲清歡道:“你且看著。”

“嗯。”君澤應聲。

長老對著雲清歡點點頭後,快步離去,吩咐院中丹藥宗弟子清理現場。

師徒兩人站在院中,略微顯得突兀。

屋簷下的陳大富欲言又止,幾次想走出來,最後都被陳有福拽住,站在原地不動。

陳有福小聲道:“大哥,這事兒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有仙尊和丹藥宗在,我們還是少惹事為妙,明哲保身。”

陳來富站在一邊,死死抓住自家大哥的手臂,“大哥,這回,你就聽小妹一句勸吧!我們管不了,也沒這個能力管,你不想我和小妹,你也該想想父親母親還在家中等我們平安回去,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大富看著二弟,三妹擔憂的神色,心口憤懣一下子被澆滅,只能無奈點頭,歇了出頭的心思。

君澤環視一圈小院,狀似不經意掃過陳大富三人,並沒有在三人身上停留,巡視完整個小院後,微微低頭對著雲清歡道:“師尊,這裡……不需要我們做什麼,還是先回去吧!神婆一人在院中,沒人看守。”

雲清歡點頭。

君澤扶著雲清歡走出神婆的小院。

兩人站在籬笆院外,雲清歡停下腳步,看著那枚懸浮的白色玉佩,斂下眼眸,她的陣法被人動了。

雲清歡站在谷鶯身前,想了想,道:“阿澤,讀魂術。”她不能等了,若節外生枝,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眼下能檢視多少算多少。

君澤沒有遲疑,一把補元丹塞進口中。

雲清歡揮袖撤掉自己的陣法,收回玉佩。

君澤雙手扣緊,變幻法訣,白色靈力從他指尖流出,沒入谷鶯眉心。

一盞茶不到,君澤掐斷靈力,整個人都踉蹌起來。

雲清歡伸手扶住君澤。

君澤深呼吸幾口氣,手裡出現補元丹,卻手抖得沒有辦法開啟。

雲清歡見狀,抓住瓷瓶,扶著君澤往屋簷下走,將君澤扶到凳子上坐下,解開白色瓷瓶倒出幾顆補元丹,一一送入君澤口中。

做完這些,她沒有停下來,而是將瓶中剩下的補元丹倒出來,送入自己口中,轉身走到谷鶯身邊,藉著補元丹的靈力,沒有任何遲疑,指尖浮現微弱的白色靈力,打入谷鶯眉心。

過了一會兒,雲清歡強行掐斷靈力 ,呼吸不穩,緩了緩,才轉身走回屋簷下。

君澤伸手給雲清歡借力,這才坐到凳子上,若不然,以雲清歡現在的狀態,定是要摔倒在地。

師徒兩人顯得有些狼狽,這是靈力耗盡的代價,在某些方面,二人的脾性極為相似,認定一件事,必定執拗無法規勸。君澤本就是在雲清歡眼皮子底下長大,性子自然隨去七八分。

誰都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直到夜幕降臨,黑得分辨不出事物。

君澤點燃一張火符扔在院中。

火光將小院照亮,暗影在院中搖晃。

雲清歡抬起手。

君澤遞過來一杯花神茶。

兩人的狀態才有所好轉。

君澤吃下幾顆補元丹後,將白色瓷瓶奉上。道:“徒兒還能繼續。”

雲清歡搖頭,“暫且這樣。”手中出現白色玉佩,推到谷鶯身上,陣法再次將此人包裹住,問道:“阿澤可有檢視到其父交代之事?”

“沒有,只看到雙生花五歲之事。”

“嗯,如何?你細說來。”

“此人乃天煞孤星命格,花娘乃福星高照命格,谷鶯才是妹妹而非姐姐。其父故意將兩人命格身份調換,用意不明。”

讀魂術與羅剎鏡不同之處,讀魂術只要親身者經歷過,即便本身沒有記憶了,哪怕是幼兒不足月,也能透過那雙眼睛看到所有景象。

雲清歡沒說話。

她想起無極師尊說過,雙生花降世,一福一禍,晚時辰降生的妹妹,生來便是為姐姐擋災禍,未及笄時,二者不可知其自身命運。

破解之法,便讓雙生花相殺,活下來者可逆天改命。

“師尊。”君澤見師尊沉默,忍不住開口喚了一句。

雲清歡道:“雙生花,福禍相依,福在前,禍在後。妹妹生來擋災厄。其父交換身份,禍不知其禍,福不知其福。福運出手相殺,禍運自然不敵福運。”

君澤來了興趣,好奇道:“她不是福星高照嗎?”

雲清歡道:“不是,卻也不是天煞孤星命,所以活下來了。其父早已有抉擇,放棄此人,留下花娘。”

君澤道:“師尊,若此人敵過花娘,百花谷會不會有所不同?徒兒想不明白,百花谷到底有什麼秘術,能夠隨意操控魔氣?難道一點反噬都沒有嗎?”

“有,容貌早已說明。”

君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挑起眉毛。

雲清歡睨了一眼君澤,“你修的是正統大道。”

君澤咧開嘴笑道:“徒兒這不是怕,萬一醜了,師尊會不會嫌棄徒兒。”

雲清歡沒搭理。

“師尊。”

“嗯。”

君澤道:“徒兒若是走火入魔了,會不會也如她一般癲狂?”

雲清歡收回視線,“你不會。”說得很肯定。

“萬一呢?”君澤隨口就反問回去,這事沒有絕對,他是人魔混血,別人不清楚,他很清楚,母親臨死前都還在咒罵那個男人。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母親只說他是個惡魔,不得好死。

雲清歡沒解釋,相思引不僅是清心醒目,只要她還有一口氣神識是清醒的,君澤就不會走火入魔。

“沒有萬一。”

“哦。”君澤抿唇,換了個不正經的笑臉,“師尊。”

“怎麼了。”

“徒兒能修無情道嗎?”

雲清歡轉頭,上下審視君澤,破天荒來了一句:“很閒嗎?”

君澤搖頭“徒兒不閒。”

“非要活得清心寡慾,你才開心?”

君澤目光熾熱,望著師尊絕美側顏,輕聲道:“徒兒太弱了,總是連累師尊。”他想過,如若師尊沒有那份情愫,他便修無情道與師尊待在雲海峰,竹海孤燈作伴。

雲清歡冷淡的眉宇舒緩下來,望著昏迷的谷鶯,一字一句道:“你無須修無情道,此道不適合你。”心裡很清楚,阿澤有心上人,遁入無情道只會毀了他。她的弟子不該如她這般囚禁於雲海峰。

收起不必要的心思,飲下手中花神茶,空茶盞還給君澤。

“阿澤。”

“我在。”君澤收起空茶盞。

“明日去那個山洞看看。”

“紅色果子嗎?”

“嗯。”

君澤有些猶豫,他和師尊靈力枯竭,去山裡若出現一些危險,應對起來很麻煩,打著商量:“師尊,過幾日再去,可好?”有補元丹他七八日能恢復靈力,有異變也能及時應對。

雲清歡按著眉心,她不是不知道阿澤的意思,只是心口的那股不安,讓她尋不得由,總覺得拖著,事情會變得越發糟糕。

君澤擔憂:“師尊,可是不舒服?”

雲清歡道:“無事。”

“姐姐。”沈若靈推開籬笆門,開心地跑進來。

兩人同時望向沈若靈。

沈若靈繞開地上的谷鶯,跑到雲清歡身邊,搬個小板凳坐下,“姐姐。”

“嗯。”

君澤可不樂意了,這個丫頭吵鬧,會打擾到師尊休息,壓了一分嗓音,“已入夜,你個小丫頭怎不好好休息,亂跑什麼?”

沈若靈可沒有聽出君澤的畫外音,扮了個鬼臉,調皮道:“我已經徵得長老的同意,今夜,我要待在姐姐身邊,嘻嘻……姐姐,可以嗎?”

雲清歡不是小丫頭,哪裡聽不出君澤的意思,這丫頭討喜,想留下就留下吧,嗯一聲應允了。

君澤不贊同:“師尊!”

“無妨。”

沈若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姐姐答應了,我好開心呀!”

雲清歡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沈若靈,“丫頭,能否問些事情?”

“姐姐,你儘管問,我知曉的,一定如實相告。”沈若靈拍著心口承諾,頗為豪言壯志。

雲清歡語氣輕緩:“沈立被貴宗逐出前,是否有婚娶?”

沈若靈有點奇怪,姐姐為什麼會問這個,摸著下巴,望著漆黑夜色,仔細回想,“有沒有婚娶,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記得小時候,這人抱著一名女嬰來過宗門,當時還與父親鬧得可厲害了,至於鬧了什麼?我不記得,但是那個女嬰我見過,臉色很白……白的……不像一個活人。”

君澤知道師尊想問什麼,接過話問道:“你父親與此人關係不好?”

沈若靈點頭,“很不好,每次他來宗門都會與父親對峙,可兇了。不過……他待我卻是極好,會給我許多禮物。”想到那人,她其實很苦惱,師兄長老都說他不是好人,可是每次她遇見這人,他都是溫柔笑著,會給她許多不曾見過的禮物,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是真情還是假意。

沈若靈還想往下說著。

忽地一道白光落進院中,直接砸在神婆身上,頃刻間,谷鶯無聲無息灰飛煙滅,地上只有一塊碎裂的白色玉佩。

意外來得猝不及防,誰都沒有想到。

雲清歡沒有起身,這時候再去檢視為時已晚,釋放出神識,覆蓋整個桃源村,包括附近的山林,試圖尋找罪魁禍首。

她的不安應驗了,黑暗之下藏著一隻手。

沈若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院中發生的一幕,默默往雲清歡身邊靠攏。

君澤皺起眉頭。

院中靜謐落針可聞。

沈若靈不安:“姐姐。”

雲清歡收回神識,她並未找到異樣,輕而易舉破除她的陣法,這隻‘手’實力不容小覷,此刻,她不能表現出任何異樣,輕舉妄動只會陷入困境。

她一人倒沒有什麼,身側還有阿澤和小丫頭,面上毫無波瀾,視線落在那塊碎裂的玉佩上。

“這位沐家鎮的道友,毀壞他人物品,是不是應該出來解釋一下?”

君澤心裡咯噔一下,沐家鎮的陣法,是師尊親自佈下,若真是此人毀壞,實力絕非凡品,身子不由往前挪了一點,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要護在師尊面前。

雲清歡感受到君澤的情緒,伸手按在君澤手肘上,並沒有解釋什麼。

君澤不動了,師尊讓他稍安勿躁。

“哈哈哈……不愧是白衣仙尊,無意路過,好奇上前,不小心毀壞了,白衣仙尊這般度量,想來也不會介意吧!”

雲清歡起身,負手而立,“這夜色甚好,適宜品茶。”對著身側的君澤道:“阿澤,煮茶招待客人。”

君澤點頭,手一揮。

院中出現長桌,茶爐,長凳,桌上一套白玉茶具。

雲清歡緩步落座到長椅上。

沈若靈一愣一愣地看著院中的一切,不明白姐姐為何?但也清楚,這個時候,不是她能插話。

一道虛影晃過。

雲清歡對面落座一位身姿筆挺的男子,手中金邊玉扇輕搖,手如玉蔥甚是好看,面容清秀算不上俊雅,一顆美人痣點在左眼角上,給人一種妖豔很俗的感覺,很是刻意為之。

君澤將茶爐炭火升起,他的赤炎玉戒,一半為茶,全是師尊平日飲的清茶,剩下一半拆分為二,一半為丹藥,剩下的才是雜七雜八的物品。

雲清歡視線落在那雙漂亮得過分的手上,主動開口:“閣下,如何稱呼?”這麼漂亮的一雙手,不可能配上這張普通的麵皮,心知肚明面前之人,藏了身份。

男子手撐著腦袋,半倚身,毫不避諱地打量雲清歡,“傳聞果真不假,縹緲宗藏著一位絕色美人,貌傾天下且天資過人,而今一見,著實令人垂涎。”

君澤聞言,手中煮茶動作停滯,起身坐到雲清歡一側,目光上下打量這人。

男子見狀,搖扇的手停下,回視君澤:“這位是?”

君澤語氣不冷不淡,“這位道友,喜夜色出行,還真是與眾不同的興致。”

男子哪裡聽不出弦外之意,說他和常人不同,那就是非常人了,嘴角掛笑,也不氣惱,反唇回擊:“這院中熱鬧,若不來瞧上一眼,錯過大戲,我會有遺憾的。”

雲清歡平靜道:“沈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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