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君澤露出疑惑之色,“你們也要走嗎?”
大哥的男子道:“方才聊了會,還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在下陳大富,這是二弟,陳來富,這是三妹,陳有福。”
君澤聞言,這名字著實,清新脫俗,清了清嗓子,道:“在下君澤。”
雲清歡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君澤私心作祟,只說了自己的名字。
陳來富熱情了不少,“君小友,也是因為……才選擇外宿嗎?”他目光往前望去,掃過白衣女子的背影。
君澤笑一聲,打斷陳來富的視線打量。“你這話,分明話裡有話。”
陳來富想到村長院中發生的事情,就一肚子氣,“還不是這村長心術不正,竟然想欺負我三妹,想想就來氣。”
陳有福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過話,“二哥,我現在都還難受。”
陳大富連忙寬慰,“好了,好了,三妹不氣,我們不跟那種噁心之人交集,等攢夠了仙葉,我們這就離開。”
君澤順杆子接話:“原來,你們……也是這樣啊!”
陳有福道:“公子,你娘子這般貌美,你還是當心些吧!此人不得不防。”
女子這話倒是點到了君澤的心坎上,語氣緩了些,“嗯,多謝。”頓了一下,故作疑惑道:“你們也往村外走,可是有落腳處?”
陳大富指著村外左邊山林,“我們和其他道友一樣,在那片山林臨時歇腳,有十幾日了。”想到什麼,繼續道:“見君小友面生,是今日才到的桃源村嗎?”
君澤應聲,“剛到不久,不是很熟悉這裡的規矩。”
陳大富瞭然了,開始滔滔不絕給君澤講這裡的事情。
雲清歡走出一段路,看到腳下竟然出現了岔路口,白日裡走過一次,並沒有看到岔路口,她可以很肯定,這不是幻境,抬眸看向左側那些往前走的修士,只是略微思考片刻,往左側邁步而去。
走出百來米後,便瞧見了一些木棚,或者簡易搭起的帳篷,還有點燃的篝火。
她微愣站在原地。
這時,君澤的腳步從身後響起,走到她身邊。
雲清歡側目問道:“問清楚了?”
君澤點頭,抬眼四下掃了一圈,指著右前方有一塊空地,道:“師尊,那裡,我們先歇腳。”
雲清歡順著指引朝那塊空地走去。
君澤取出草蓆鋪上,拿出蒲團。
雲清歡盤腿坐在蒲團上,閉目將神識釋放出去。
君澤以為師尊累了,沒有出言打擾,從玉戒中取出火炭,燃起篝火,做完這些,安安靜靜坐在一側,手撐在腿上,支著腦袋望著師尊,眸中盡顯溫柔之色。
過了一會兒,雲清歡睜開美眸,回視君澤。
君澤避閃不及,心裡慌亂得不行,面上卻是一如既往溫和之色。
雲清歡道:“為師臉上有髒物?”她本是在巡視這座山,被阿澤這強烈的目光注視,心裡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不得已睜開眼睛。
君澤心虛摸了摸鼻子,搖頭道:“沒有。”手裡出現茶盞,遞給師尊。
雲清歡接過花神茶小口抿之,望著炭火,微微垂眸,思緒飄走。這次下山,她怎麼覺得阿澤變了,但又說不出來具體哪裡變了。
“師尊。”
雲清歡淡淡嗯一聲。
君澤正色道,“徒兒問清楚了。”他倒是想再說點其他,但又怕師尊說他輕浮了,想起旁人說的話,心口忍不住狂跳,那種呼之欲出的羈絆難以言喻。
雲清歡摩挲茶盞,“嗯。”
君澤知道,師尊聽進了他的話,捏了個隔離陣法,往下說起:“白日,我們走的那條岔道,旁人並不知曉。”
雲清歡知道,方才她已經看到了兩條岔道。
君澤道:“仙葉數量有限,有些修士已經在此處等候了月餘,還未攢夠用量,這點很奇怪,這些修士都知曉自己需要多少用量。”
雲清歡疑惑:“知曉用量?”
“嗯,都知曉,我以為是偶爾,但看這些人的神色都不像,還有一個可疑的地方,高僧!”他頓了一下,手裡出現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才繼續,“魔炎是什麼?這些修士都有一種習以為常的態度,足以見得,這個不是什麼珍藏的修煉秘訣。”
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的一套修煉秘訣,非本宗門弟子,都不會得到宗門秘訣修煉,散修都是自行摸索,掌握的技能五花八門,如同傀儡術一般,有的散修擅長俘虜,陣法之類的,比比皆是。
但都不是完善的修仙體系,所以各種狀況都有,能成神的少之又少。宗門不是什麼弟子都收,心性,靈根,悟性,缺一不可,一旦發現心術不正的弟子,都會及時止損,將其趕出宗門,免得招來禍患,影響正統體系修煉。
不論是正統修仙還是旁門左道修仙,都會遵循一條道,純心守一,生的邪念越多,道統越難。
這也是修煉者之間,難生惡念,遇見不平反倒會出手相助的原因,很少會有勾心鬥角之事發生。
好比雲清歡現在臨時落腳的山林,有不少獨行的女修士,卻也能安穩處之的原因。只有尋常之人,才會生出許多雜念,如貪嗔痴等等。
自然尋常人也不會有那個膽量去挑釁修煉者,畢竟修行者,彈指一念間就能毀去一座城池,過多的只有敬畏和敬仰之心,也有例外,不過那都是寥寥無幾之事。千萬年來,都是如此相處,和平共之。
雲清歡地上空茶盞。
君澤倒上茶水,“師尊。”
“嗯。”
“藥長老知曉此人嗎?”
雲清歡道:“你與藥長老相處這些年,老人家都不曾提及過,那就不是人盡皆知的大能者,或許是民間傳聞的散修,宗門並不知曉此人存在。”
君澤收起自己的茶盞,將兩片仙葉取出來,細細檢視,拿起一片試圖碾磨塗在右手掌心上,嘗試一番,並未有任何變化。
雲清歡盯著君澤掌心的鬼面,眉頭無意識擰起,少有的情緒變化,此刻變得沉重。
幾經嘗試無果,君澤取出手帕擦拭掌心。
雲清歡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四周。
君澤也撤掉了隔離陣法。
嘈雜聲淹入耳畔。
“這仙葉也太少了,什麼時候才能攢夠啊!我的乾坤袋都要搜刮乾淨了。”
“是呀!我那點兒可憐的家底,積攢了十幾年才有的這些,現在好了,一朝回到年輕時,窮得揭不開鍋兒了。”
“這村長也是,非得玩著花樣兒收寶物,重複了不行,不是丹藥,法器,靈符,不行。若收銀子金子那些個俗物多好,他要多少,我能給多少。”
“行了,你也不怕旁人笑話,還要多少有多少,真要金山銀山,你給得起嗎?”
“哈哈哈……這位道友倒是風趣。”
“不是我說,我真不覺得是什麼仙樹,跟纏藤深淵那玩意像得緊,你們瞧瞧,但凡我們靠近一些,體內的靈力就被抽走,完全控制不了。”
“咦……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很像了,你們說,會不會,纏藤深淵下的魔藤其實不是魔藤,是這棵樹的根兒吧?”
“我不認同這個說法,若是魔藤是這棵仙樹的根兒,那麼深淵的陣法如何解釋?我認識位宗門的弟子,他們說了,那可是上古大陣,誅魔陣。我們這些個肉體凡胎靠近,都要被碾壓成粉末的。”
……
吵吵鬧鬧一陣後,眾人才歇下話題,各自回營休息。
師徒兩人對視,默契不語。
雲清歡遞出空茶盞,隨後也開始閉目養神。
君澤拿著一根木棍,偶爾挑一下木炭,讓其燃燒旺些,火光晦暗不明,印在深邃眸中愈發讓人讀不懂深意。
一夜平穩而過!
天光大亮,這一小片山林的修士,四下游走,射獵一些野獸用來果腹打牙祭。
君澤收拾好後,跟著雲清歡往來時的路走去。
陳大富看見兩人朝外走,連忙喊一聲,“君小友,留步。”
君澤停下腳步,雲清歡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陳大富見白衣小娘子沒有停下腳步,急了,快步走過來,“君小友,昨兒個忘記跟你說了,除了這個山林,莫要到處亂走。”
君澤問道:“為何?”
陳大富道:“你初來不知,除了這座山,其他你都不能亂走,有魔物橫行,很厲害難以應付,與我同來的有兩位道友不聽勸,四下亂走,出了事。”
“哦,這樣啊!”君澤抱拳,“多謝提醒。”
陳大富鬆了口氣,以為君澤聽勸了,眼神示意走遠的雲清歡。
君澤點頭後,轉身跟上雲清歡。
兩人越走越遠。
陳大富怔住了,這……感情他是白勸了,嘆口氣,無奈搖搖頭,他已經好言相勸了,聽不聽那就不是他的事了,反正兩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
兩人沿著昨夜的來時路,走到岔路上,直接走上右側岔道,在兩人走上右側岔道後,身後的來時路消失不見了。
雲清歡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她沒有感受到陣法的存在。
君澤笑道:“有意思,難怪那些人說桃源也是魔淵,處處都透著詭異。”
雲清歡指尖掐了個法訣,點在岔路口上。金光閃過,古老的符文成雨幕,自上而下閃著。
片刻後,雲清歡收回自己的靈力。
符文消失。
君澤問道:“這裡竟然有陣法。”好奇心作祟,他走到岔路口,伸手去試探,並無任何阻礙,往前走一步。
下一刻,君澤的身影消失不見,緊接著君澤的身影又出現。
雲清歡看著君澤出現又消失,來回試探好幾次,摩挲著薇霜玉戒陷入沉思,這不是幻陣,是她不曾見聞的陣法。
君澤幾經試探後,也沒什麼好奇心了,走到雲清歡身邊。
雲清歡收回思緒,轉身往前走。
君澤邊走,側著身子,問雲清歡:“師尊可知這是什麼陣法?”
“不知。”
君澤還想問點什麼,忽地神色冷下來,手裡出現捆仙繩,朝前甩去,自己也跟著往前飛速掠去。
眨眼間,密林已將君澤的身影隱藏起來。
雲清歡緩步往前,神識落在前方,時刻注意著前方的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嗚嗚咽咽地聲音在密林裡響起來,像人又像野獸嘶吼。
君澤此刻蹲在地上,拿著匕首挑著面前的東西來回翻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雲清歡緩步走進密林。
一眼就看到地上,黑乎乎蜷縮一團的‘野獸’,那雙血目尤為滲人,直勾勾地盯著雲清歡看,咧開的嘴劃到了耳根後,尖銳黑色的牙齒,滴答腥臭唾液。
君澤起身,快步走到雲清歡身邊,遞上手帕。
雲清歡抬手推開君澤的手拒絕了。
距離野獸幾尺停下腳步,望著地上的野獸,這是昨日她在密林裡發現的疾行之物,當時口中還銜著一隻野狼的屍體,移動的速度極快。
她目光落在鋒銳的爪子上,指尖白色靈力飄出落到野獸額頭上。
君澤安靜站穩,沒有打擾師尊的動作,知道師尊這是在讀取記憶。
半個時辰過去。
雲清歡才收回自己的靈力,有些疲憊地扶額。
君澤見狀,立馬伸出手,給雲清歡搭著。“師尊,還好嗎?”另一隻手,已經取出補元丹的瓷瓶。
雲清歡借力站著,緩慢道:“無事。”但眼裡的疲憊,藏都藏不住。
君澤四下望了望,發現前面有一塊大石,道:“師尊,前面可以休息。”扶著雲清歡,朝大石走去。
取出草蓆鋪在上面,放下蒲團後,才扶著雲清歡坐下。空出手後一隻手拿著瓷瓶,一隻手握著茶盞。
雲清歡拿起瓷瓶倒出一顆補元丹,送入口中後,才接過君澤遞過來的花神茶,微微嘆了口氣,“是個可憐女子。”
君澤看都不看身後蜷縮在地,掙扎嘶吼的野獸,滿眼全是師尊有些蒼白的面色上。“對不起,是徒兒學藝不精,讓您受累了。”
師尊教習他的讀魂術,至今也僅僅停留在小乘界上,看著師尊這般疲態,懊惱自責湧現,恨不能代替師尊受這份罪。
雲清歡收回視線,看著君澤擔憂的目光,柔聲道:“不必與為師道歉,阿澤做的很好。”把空茶盞遞給君澤,看向地上被捆仙繩束縛的女子,陷入糾結之中,她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