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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師尊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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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澤手掩了一下唇,壓下心口的火熱,走過來手裡出現茶盞和茶壺,“沒有,這是沙城,徒兒看一下屋內是否有沙子揚進來,怕擾了師尊休息。”

這話明顯破綻百出。

雲清歡倒沒有聽出什麼意思,聞聲視線又掃了一圈。沒存什麼心思,阿澤覺得有沙子,不無道理,沙城顧名思義,地處荒漠城池,隨處可見的便是沙子。

她早已脫離凡骨,休不休息影響都不大,只是貪戀那一絲人世情味兒,才會正常地夜寐。一旦閉關,根本就不會有入夜就寢的行徑。

端起君澤倒上的熱茶,微微潤了一下嗓子,“嗯。”

君澤同樣拿起茶盞,一口飲下,強行壓下心口的起伏情緒,緩了緩,這才開口,“師尊,今夜……”話到這裡,他剛壓下去的激動情緒又蹭蹭冒出來。

雲清歡撐著腦袋,美目直視君澤,手指有意無意點在桌面上,“今夜怎麼了?吞吞吐吐,阿澤這是做了違心之事?”

阿澤的異常,她不是看不見,思來想去能讓她想到的就是阿澤做了有違之事。

君澤聽到師尊這話,抿著唇立馬搖頭,“沒有。”黑眸對上師尊清明的美目,愧色籠上心頭,他的不自然,難安,慌亂,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是他太過奢望,太過渴望,心中咒罵自己無恥卑鄙。

可……自私的心已經淹沒了他,讓他移步離開這間房,他也做不到,即便揹負厚顏無恥的罵名,他也心甘情願。

雙重的矛盾心幾乎要將他拉扯撕裂。

雲清歡見君澤半天也沒回下文,以為是鬼咒引起不適,點在桌面的手頓了一下,道:“手。”

君澤握緊茶盞,將喉間的清茶嚥下,極力剋制自己慌亂的心緒,將茶盞放下後,才慢慢攤開自己的右手掌心,“師尊……”

雲清歡心生疑惑,從上樓開始,她就覺得阿澤的行為不對勁,目光落在鬼面上,雙指合併點在君澤手腕上。

兩指傳來的脈搏跳動,比尋常要激烈,感受了很久,這種跳動不減反增。

她的眉頭不由自主擰起,半晌過後,收回自己的手,“鬼面異常了?可是身體不適?”

“沒有……”君澤的語氣明顯不對,脖頸都泛起微紅。

雲清歡察覺到了,“急火攻心?阿澤,修煉出現岔子了?”

君澤搖搖頭,有言卻無法脫口。

雲清歡起身站到君澤身側,兩指落在君澤額前,手指落下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君澤的異樣,指尖靈力飄出沒入君澤體內。

良久收回,靈臺並無異樣。

轉身坐回原處,問道:“阿澤的靈臺並無異樣,為何會如此滾燙?高熱之症嗎?可有備下藥草?”心裡很是疑惑,到達小乘界後,凡體都經歷過淬鍊,尋常病痛是難以近身,難道是因為鬼咒帶來的影響?

君澤拿起桌上的茶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飲下,連同眼底的情緒一同嚥下,聲音有一點抖,“師尊,徒兒沒事。”

這話倒是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錯覺。

“身體不適,不必壓著,鬼咒非你可控,為師想想法子給你壓制下去。”雲清歡指尖掐訣,運轉自己的靈力,嘗試壓制君澤掌心鬼咒。

君澤此刻可謂是水火煎熬,欣喜師尊的關心,又難過真的只有關心,沒有摻雜任何雜念。“師尊,徒兒真的沒有不適,您不相信徒兒,藥長老的話總歸不會錯。”

雲清歡停下動作,想想在理,上下打量君澤一番後,道:“連日趕路,今夜你臥榻,為師守著便是,若有不適,不可壓制。”

君澤搖頭,“不可以,徒兒守著便是,豈有讓師尊守著的道理。”

雲清歡不容反駁,“讓你休息哪來的這麼多規矩,阿澤幾時這般不聽為師的話了?”

“師尊……”君澤還是想說。

雲清歡沒有再言語,嚴肅神色已經表明了態度。

“師尊,徒兒有備下被褥,地上鋪上席子便好,若是讓師尊守著,您讓徒兒如何安心臥榻休息。”君澤幾近哀求的語氣。

雲清歡早就習以為常身側有這個人,哪怕是同一個房間,她也沒有生出男女避嫌之意,在她眼裡阿澤始終是她帶回來的那個小孩兒,心裡生了一絲動容,也不忍心呵斥,還是妥協了“你隨意。”

君澤笑了,連忙給雲清歡斟茶。

叩叩叩——一連三聲叩門聲,房門外響起店小二的敲門。

“客人,吃食給您送來了。”

君澤起身走過去,利落拉開房門,修長的身影將房門遮掩防止了一切窺視,接過店小二的食盤後,直接合上房門。

店小二連一句廢話都沒有說出來,就這麼拒在門外。

君澤將食盤上一碟牛肉,兩碗稀粥,一壺酒擺在桌上,看著這些吃食,沒有動筷的意思,本以為這些吃食,師尊不會看,正想著晚些再端下去,以此為由打探些訊息。

哪知!

雲清歡竟然拿起酒壺,倒出一杯,放在鼻尖聞了聞,略微地遲疑一下,飲了下去。

君澤微愣住,眼裡有些不可置信,但也僅僅是一瞬,心念微動,這是師尊第二次主動拿起一件吃食,他想也沒想,拿起酒壺也給自己倒上一杯,又順帶給師尊滿上後,將酒盞送入口中,細細品之,眼睛卻沒有放過師尊任何微妙的表情。

雲清歡飲下第二杯後,眉宇舒緩開,眼角微微揚起,心情很好,“它有名字嗎?”

君澤點頭:“女兒紅。”一杯酒落肚,他慌亂的情緒得到緩解。

雲清歡拿著酒盞放在指尖轉動,輕語:“很好聽的名字。”兩杯落肚,再次體會到那種輕飄飄,踩在雲端的恍惚感覺,和靈力遊走周身的輕盈不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暢快和愜意。

晃了一下身子,忽地想笑,唇角上揚,“難怪師尊喜歡貪杯,原來佳釀是這等滋味。”她似乎又看到了,無極師尊在月下與李師叔對飲,笑談人間趣事,何等的快意恩仇!

拿起桌上酒壺又想給自己斟上。

君澤見狀,立馬按住酒壺,“師尊,您不能貪杯了,這酒烈。”

雲清歡一隻手撐著腦袋,晃了一下,“是嗎?一杯,再給為師添上一杯,可好?”

這樣的師尊,如同月下慵懶臥榻的貓兒,紅唇輕啟帶著一絲蠱惑,讓君澤的心跟著抖起,捏緊酒壺,終究還是給師尊滿上了。

雲清歡端著酒盞落在唇瓣上,酒入口,酒香灼燒著,不由低笑一聲,“極好。”

接連兩杯再入腹,看著面前的阿澤,重影交替,使勁按了按眉心,將酒盞放下,踉蹌起身想要回房休息。

君澤立馬起身,扶住搖晃的師尊。

雲清歡手扣住君澤的手腕,借力穩住自己的身子,“阿澤,扶為師回房。”

君澤知道,師尊醉了,心疼又難受,扶著雲清歡走到臥榻前,“師尊,您醉了。”

雲清歡坐下,嗯一聲,垂眸看著自己的白色鞋子,覺得很礙眼,不喜這白色,抬腳踢著想把這白色甩開,有些不高興道:“我不喜這白色。”

君澤聞聲愣住,趕忙蹲下,上手利落地把師尊的鞋子脫掉。趕忙安撫:“師尊,不喜它,不要便是。”

雲清歡看到白色的鞋子沒有了,又看到白色的襪子,眉頭皺起,抬起腳伸到君澤面前,“我不要這個白色,我討厭它。”

“好好好,不要。”將襪子脫下,白皙的玉足,小小軟軟,落在他的掌心,君澤的手在抖。

雲清歡看著自己的雙腳,滿意點頭,看著君澤又道:“水,我要踩水。”

君澤想也沒想,手對著不遠處的洗漱臺,靈力拖拽過來木盆子。

木盆裡沒有水,君澤將玉戒裡的花茶倒了出來。

雲清歡腳點在溫熱的水中,“原來水這麼好玩。”抬眸看著面前熟悉的人,心裡疑惑?這人是誰?師尊從不讓她去溪邊玩耍,這人是誰?

出言詢問一句:“你是誰?師尊從不讓我這般玩水,你不是我師尊!”

君澤握茶壺的手頓住,看著一臉迷茫的師尊,喉間滾動了一下,柔聲道:“我是你……”他想說徒兒,可是這兩個字又如同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上,怎麼也沒有辦法脫口而出。

雲清歡甩了甩腦袋,“你不是我師兄,也不是我師姐,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說著彎下身子,湊近一些想看清面前之人,最後上手抓住君澤的腦袋,湊得更近仔細打量。

可任她怎麼打量,始終覺得熟悉,但又說不上來是誰,最後放棄了。

“罷了,罷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你也是偷偷來溪邊玩耍的嗎?”她的手抵債唇瓣,做噤聲,“這是秘密,不能說哦,無極師尊要我閉關修煉,我偷偷跑來的。”言罷,纖足撩起水面,玩了一會兒水,將腳抬起,放到君澤手裡,“我得回去修煉了,讓無極師尊知曉,我又該面壁一年了。無極師尊向來不喜我這些心術不正的玩耍。”

她覺得自己的頭好沉,眨眼睛好睏難,用手揉了揉,整個人往前栽倒陷入昏睡。

君澤一把將人抱住,放到床榻上,他的心如針扎一般疼痛難掩,小心地擦乾水珠,手裡多出一方輕薄的雲錦被,給師尊蓋好,默不作聲地收拾起床榻邊飛濺的水漬。

心中掀起駭浪驚濤,難怪平日裡,師尊除了督促他修煉,從不干涉他去做甚。藥長老也告訴過他,無極師爺對師尊修煉極為苛刻,卻不承想苛刻到了這等程度,這種苦悶豈又是尋常人能忍。

翌日。

雲清歡從昏沉中醒來,緩了很久,覺得醒目了,才起身坐在床榻邊,望著那雙擺放整齊的白色鞋子,她昨兒個貪杯了,醉了嗎?不清楚,四下環顧,並沒有看到阿澤身影。也沒多想,起身走到圓桌邊給自己斟上清茶。

吱呀……

房門開啟。

君澤端著食盤走進來,喚了一聲,“師尊。”

雲清歡放下茶盞,揉著有些發脹的眉心。

君澤將醒酒湯放下,“師尊,這個可以醒目。”

雲清歡看著濃稠的藥汁,遲疑了一下,道:“花神茶。”

君澤手裡出現茶壺,拿起茶盞滿上。知道師尊不喜苦澀味,出言解釋:“這醒酒藥湯,徒兒加了些秘製藥草,不苦澀。”

雲清歡捏著茶盞,聽出了阿澤這如同誘哄孩童一般的語氣,道:“阿澤,學會打趣為師了?”

君澤坐下,望著師尊,笑道:“哪有?上次師尊醉酒,徒兒熬的醒酒藥汁,師尊可是嫌棄呢。這回,徒兒嘗過了,味兒不苦。”

雲清歡攪動著黑色的藥汁兒,舀起一小勺,先聞了聞,才送入口中,淡淡的藥香,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味。

君澤看在眼裡,為了轉移師尊的注意力,繼續往下說:“徒兒打聽清楚了。”

雲清歡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抬眸看著君澤,眼神示意其往下說。

“沈立丹藥宗最出眾的修煉弟子,本是下一任宗主人選,百年前纏藤深淵剿滅魍樓一戰裡,是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他從纏藤深淵回來後,開始肆意破壞丹藥宗,還打傷了不少弟子,尤其是與他最交好的師弟沈雲飛,鬧得不可開交,幾乎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

君澤頓了一下,看著師尊小半碗喝下,眼底笑意盡顯,繼續道:“將丹藥宗的鎮宗之寶毀壞後,被掃地出門,自那之後便杳無音訊,直到這些日子,我們瞧見的那副尊容。”

他喝了一口清茶後,繼續:“他的夫人,乃江北城一戶富足員外獨生女,本不出名,卻因為其父有一門絕學,故而稍微打聽,知曉的人不在少數。”

雲清歡將最後一口藥汁送入口中。

君澤遞上手帕。

她擦了擦,問道:“什麼絕學?”

君澤道:“傀儡術。”

雲清歡有些意外。

君澤說到這裡,初聽聞的時候,也是很意外:“沐家鎮,紅衣女,傀儡術。”想了想,又說道:“江北城和沐家鎮,這些距離,有來往不足為奇。然而,兩地之間,卻有一個關聯點,那就是走火入魔的修士。師尊,那個漁夫說了,起初是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聽聞蓬萊島有人可以醫治,這才彙集而來。”

“阿澤有何想法?”

君澤點到,“此事,絕非空穴來風,或許這些修士目的都一致,奔著沈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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