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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剛才那次說想上廁所不同。
這次五十嵐裕子是來著的。
畢竟從晚上發生那檔子事後到現在，她就沒有去過廁所，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出現尿急的現象，這也是能夠理解的。
只是比較麻煩的是，五十嵐裕子現在連自已站穩都做不到，得要人攙扶著才能下床。
“我去叫護士。”
白天的話還能花錢找護工，晚上就只能叫護士幫忙了。
綾川龍之介剛想起床按鈴，這時候被窩裡伸出一雙小手拉住他的胳膊。
“不……不用麻煩護士小姐，綾川先生你幫我就好。”
五十嵐裕子鼓足了很大勇氣，這才結結巴巴地說。
黑暗中，綾川龍之介看不清楚五十嵐裕子的表情，但大概能夠想象出來此時她是怎樣一副羞恥的神色。
一個女孩讓一個男孩扶自已去廁所蹲馬桶。
這種事情開出口那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綾川龍之介說：“我是個男生，幫你不方便吧？”
“沒關係，不開燈的話，綾川先生應該也看不清楚。”
五十嵐裕子這話就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在裡面了。
誠然病房裡面的節能燈此時都已經熄滅。
但醫院外面是有幾盞燈亮著的，那些值夜班的護士醫生，還在外面整理病歷報告。
外面的燈光，多少會有一些從門縫裡穿透進來，進而影響到整個病房裡面的亮度。
而這家醫院的病房，剛好是靠近門口的，不在陽臺邊上。
“那我扶你進去後在外面等你，你尿完了跟我說。”
“好……好……”
綾川龍之介最後還是想了個算是周全的辦法。
夜深了，按鈴叫護士容易把隔壁床的小惠母女吵醒，他也不想打攪別人的睡眠。
於是在五十嵐裕子臊紅臊紅的面色下，綾川龍之介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攙到了病房廁所裡面。
等她安全坐上馬桶後再反手關門，站在門口玩貪吃蛇打發時間。
很快，門內便傳出嘩啦啦的放水聲。
嘖~美少女也是會尿尿的，這件事還真是令人悲傷。
像動漫裡面不用放屁不用拉屎的二次元小仙女現實中根本不存在。
也幸好五十嵐裕子不是大號，否則傳出奇異的聲響被他聽見，那她估計就得當場社死了。
在外面想著這個問題，綾川龍之介突然發現裡面一下子沒了動靜。
“裕子？裕子？還在嗎？”
“嗯。”
廁所內傳出細微如蚊般的聲音。
聽到她出聲後，綾川龍之介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暈倒在廁所裡面就行。
“進去很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呃……那個……綾川先生……”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腿沒力氣了。”
“……”
說完這句話，五十嵐裕子恨不得在牆角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剛醒過來沒多久時間，其實她對自已身體目前的狀況還不太瞭解。
剛剛被綾川龍之介攙扶進來沒察覺出異樣。
現在等她自已解決了三急問題，準備擦拭乾淨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已兩條腿都沒辦法站直。
原來先前躺在床上坐不起來的感覺不是錯覺，也不是力氣沒恢復完全。
而是她身體壓根就沒有足以支撐她正常行動的力氣。
這怎麼辦？
她靠在馬桶蓋上，糾結著這個問題。
自已是擦乾淨了，但褲子還沒拎起來。
此時讓綾川龍之介進來幫忙，那會被看光的吧？
可總不能一直在馬桶上乾坐著，屁股都要坐麻了。
五十嵐裕子腦海內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人說讓綾川龍之介進來幫忙，綾川先生是好人，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
另一個說女孩子要有羞恥心，這種事情若是被綾川先生看到，那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就這樣掙扎猶豫了許久，隨著綾川龍之介的一聲詢問傳來，五十嵐裕子最後還是決定求助他。
不過在綾川龍之介進來之前，她還是提醒說：“綾川先生，可以把燈關了嗎？”
關掉廁所燈光，是她最後的倔強。
綾川龍之介也實在沒想到，自已有朝一日還能淪落到為女生處理這種私密的事情。
上輩子他都沒體驗過！
未知領域了屬於是。
“你確定嗎？”防止會錯意，他又再次詢問了一遍。
“嗯。”
行吧。
久坐是會生痔瘡的。
綾川龍之介想了想，便按掉門口燈光按鈕，然後摸著牆壁慢慢走了進去。
“我進來了哦！”
“你小心點，綾川先生。”
醫院病房的廁所不大，四五平方米的樣子。
綾川龍之介很快就摸到了五十嵐裕子的肩膀。
這時候，隨著第一時間從明亮處到黑暗的那種失明感消失，他也漸漸能看清一些景象了。
比如坐在自已面前，連褲子都沒穿上的五十嵐裕子……
罪過。
非禮勿視。
綾川龍之介努力將視線上移，一隻手放在她旁邊給她當做借力點，另一隻手從腰間把她摟起。
這樣的動作雖然親密，但還好在是讓五十嵐裕子站了起來。
“那個，褲子……”
五十嵐裕子不好意思地說。
“彎不下腰？”
“有點。”
綾川龍之介深吸一口氣，稍微躬下身子，將褲子提了起來。
病號服都比較寬鬆，也方便穿脫。
幫五十嵐裕子提褲子就是一瞬間的事，他毫無感覺。
當然，過程中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某些觸碰，五十嵐裕子“咿呀”驚呼了一聲，有些腿軟地扶住他的肩膀。
“怎麼？”
“沒……沒什麼……”
五十嵐裕子羞澀難耐，也不敢說剛才綾川龍之介的手指碰到了她那個地方。
因為毛髮不旺盛的緣故，所以綾川龍之介只以為那是正常的肌膚，也沒體驗出來差別。
不過他知道自已和五十嵐裕子的關係，幫她處理這麼隱私的事情還是不太妥當，就說。
“明天如果你不能自已下床，那我就請個女護工來照顧你。”
“阿里嘎多……”
聽到綾川龍之介這麼說，五十嵐裕子是有點難過的。
想起自已和宮代慄旭的事情，她抿唇問道：“綾川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因為我連自已都沒辦法照顧好，感覺跟個廢人一樣。”
連認識那麼多年的青梅竹馬都嫌棄自已。
說不定綾川先生現在也在嫌棄自已，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五十嵐裕子情緒低落地想著。
綾川龍之介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故意逗她道：“是有一些沒用……”
果然。
聽到這個答案，五十嵐裕子更難過了，低著腦袋緊咬嘴唇。
但下一秒，綾川龍之介話音一轉。
“不過嘛，又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有用的。知道自已沒用，努力讓自已變得有用，這才是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後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五十嵐裕子，以後請為了讓自已變得有用而活下去。”
“這是我唯一對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