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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肯定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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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賀汀和諸葛綺雲忙得不可開交,說白了就是小兩口自已逍遙快活秀恩愛不願帶孩子,今天飛三亞曬太陽,明天爬長白山體驗春夏秋冬一日遊,哪有空閒搭理賀文博。陸家和賀家是世交,陸辭夜他爸陸德曜自然就成了大冤種,畢竟都是自家兄弟嘛,嘴上說著不合適,但對賀文博比親兒子還親。因此,賀文博和陸辭夜大部分時間都在陸家度過,以至於賀文博對陸家比對自已家還熟門熟路,有一次回家,他還得靠保姆領著重新熟悉環境

小時候席子慕還和他們住的很近,她和賀文博常常跟常常跟在陸辭夜的背後陸哥、陸哥的叫著,三人說“三小無猜”也不過分……再後來忘了該忘的,連帶不該忘的一起

後來席子慕因為家裡原因和他們分開,後來三人重逢還是因為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在同一個班,而兩家父母為了學習方便,他們在學區買了房子一起住。

晚上,賀文博和陸辭夜更是上下鋪同睡一室。每到夜晚,賀文博就對著陸辭夜叨叨不停,而陸辭夜則是嗯嗯地回應著,兩人就這樣相伴而眠。

“陸哥,我……昨晚夢見慕子了……”

賀文博站在房間門口,將頭偏向一側,像是是埋怨慕子走時不帶上他,心裡一根繩子突然終於繃不住斷掉,反倒又平息下去,繃緊神經無言嗚咽,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湧了上來,在眼眶周圍打轉,仰頭,控制淚水不留下。

三人的關係裡陸辭夜總是扮演著大哥的角色,平時席子慕有什麼事情也是這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對他講……

陸辭夜剛一躺下床鋪,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變故弄得暈頭轉向。腦中倏地閃過席子慕的身影,感覺這一切彷彿就像一場夢,醒過來就沒事了。於是,陸辭夜一把掀開被子,慢悠悠地起身,走向賀文博身邊,如同溫柔地摟住一隻情緒低落的小布偶般將他抱住,賀文博靠在他陸哥的懷中。

“陸哥,慕子…為什麼要走…”

陸辭夜神色微微一震,瞅見賀文博眼角閃爍的淚光,心裡不禁有些焦急。但他迅速穩住陣腳,憑藉自已的冷靜沉穩,輕輕拍了拍賀文博的腦袋,耐心細緻地安撫著情緒。

”席子慕肯定有她自已的原因,但……”

剛剛緩過一點的賀文博聽到轉折,又繃不住了:“她不會是因為前幾月我和她賭氣,所以…”

陸辭夜托起他的臉龐,眼底掠過一抹心疼的神情,卻迅速被他強行壓下。他柔聲對賀文博說:“不會的,席子慕肯定早已經原諒你了,絕對會的。”

接著,他又輕輕拍了拍賀文博的頭,繼續道:“但……慕子肯定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她看到你這樣,估計又要笑你小孩子氣了。所以別再哭了,好不好?”陸辭夜輕撫著賀文博的背,T恤上的眼淚印跡慢慢止住了擴散的腳步。然而,陸辭夜眼角那抹紅痕卻再也無法掩飾,在客廳透進的燈光下雖未被賀文博看清,但陸哥臉上流露出的心疼已悄然浮現。賀文博只顧自地把頭埋得更深,再深一點,彷彿想將這份溫暖與安慰深深藏入自已心底。

“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和我睡”,陸辭夜往身後挪了挪,寵溺一般的看著他,“快睡吧,晚安”

“晚安”

臥室裡逐漸安靜,賀文博整理著心情,任由陸辭夜抱著

在臥室門外的客廳中,賀汀和陸德曜這兩位老友破天荒地聚在一起,卻是因為一個年輕人的離世。他們坐在沙發上,簡單地寒暄過後,開始聊起了席子慕的事。兩人臉上都流露出惋惜之情,不禁感慨,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說走就走了。這時候,阮貞端上了一壺清茶,茶香四溢,慢慢瀰漫在整個空氣中。陸德曜示意阮貞去熱些酒來,但賀汀揮揮手拒絕了,趕在前頭繼續發言:

“慕子是個好姑娘啊,可惜…”

“是啊,好好一姑娘年紀輕輕患上了重度抑鬱症,這姑娘平時表現出來的熱情,恐怕於她而言是一種煎熬啊……”

“抑鬱症,還重度?慕子怎麼可能…”

陸德曜本身就是心理科的高階醫生,在市醫院上班,早些時候陸辭夜帶席子慕來家裡寫作業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也找到劉女士說過,但對方決絕的語氣讓他也沒有再放心思在這件事情上,沒想到最後導致這樣的結果…

“是啊,早些時候我就懷疑,後來在醫院整理病歷單時發現了,我找到了她的,當時我還不信,以為是同名同姓,見到她以後,我建議住院治療,她搖搖頭甚至還朝我笑了笑,說有事情未解決,我倆本來商量好下週住院,費用我先墊著……”

“慕子她也是可憐孩子,她老爸衷於用家產買股,上一輩的底子差不多了又盯上了自已媳婦給孩子上大學的存款,好好的明湘被他逼著上過吊,慕子偏偏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哎……當初明湘瞎了眼啊”

阮貞溫好酒走過來,交代了少喝點之外就回房間了,二人喝了酒,酒意催促著二人之間話意更濃

“我本來都打算…讓慕子當我……兒媳婦了,沒想到……出了這麼個事……”,賀汀半斷片的說著,靠在沙發上,臉上明顯發紅,還嘟囔著再來一杯

“你兒媳婦?搞笑,那是我兒媳,你還和我搶………”,陸德曜癱在沙發上醉醺醺的說著

臥室裡陸辭夜靜靜聽著,不可置信但也沒發出聲響,臥室裡漫布著黑暗,賀文博的呼吸聲在陸辭夜耳邊傳來,彎月低頭俯下看著,灑下月光

這夜深人靜時,賀文博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

他和陸哥一起考上了警校,正興奮著呢,可慕子卻在他耳邊不停嘀咕,“搞錯了,搞錯了,都搞錯了”。賀文博一把想去抓住慕子解釋,但慕子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聲音依舊環繞著。他誤以為慕子不相信他能考上警校,便在夢境中奮力追趕,堅持說“沒錯沒錯”。

夢境開始扭曲變幻,猶如哈哈鏡中歪曲的世界,賀文博感到一陣劇烈頭痛,視線模糊之際,發現自已已身處一個四周封閉,陰暗潮溼的地下室,他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手腳都無法動彈,手腕處還被勒出了淤青,此時,一名身披黑風衣的人影步步逼近,黑衣身後還坐著一個渾身上下透露出冷氣的人,那黑衣人步步緊逼,手中還緊握著寒光凌凌的匕首。四周圍滿了人,他卻對那把匕首異常熟悉,各種各樣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的帶著玩味,有的嘲弄不已,也有的甚至流露出惋惜之情……

那人在他身前頓了頓,雖然好像捨不得,匕首落下時,那人眼裡閃過一絲心碎,匕首扎進胸口,賀文博大叫著驚醒,瞳孔緊縮,猛的坐起置身於半濃稠黑夜中,月色搖擺,回想起夢裡的情景,按住胸口冷汗直流,大口喘著粗氣,T恤衫被汗水微微浸溼,若隱若現的肌肉顯露

不是我賀文博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陸辭夜迷糊的揉著眼睛回應,撐起身子:“怎麼了,做噩夢了?”

賀文博還處在一種恍惚的狀態,懵懵懂懂地盯著眼前的那面白牆。突然間,陸辭夜開啟了燈,明亮的光線瞬間刺入他的眼睛,他下意識地緊閉雙眼以作保護。再睜開眼時,發現陸辭夜已經貼心地拿來了紙巾和水。然而,賀文博的眼眸中依舊殘留著未曾消散的恐懼。直到看見陸辭夜的身影,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情緒也隨著這一眼漸漸緩釋開來。

陸辭夜遞上水,拿紙巾擦著他額上的汗水

“又夢見慕子了?”

“嗯”,賀文博低聲附和著,“她一直對我說……”

“說什麼”,陸辭夜看著賀文博紅暈的眼尾,忍不住的心疼

“說錯了,搞錯了……她是不是…”賀文博低頭將夢模模糊糊複述出來,陸辭夜輕輕攬她入懷:“沒事的,慕子和你開玩笑呢,你倆不是以前經常拌嘴嘛……”

“嗯”,賀文博冷靜下來,陸辭夜揉揉了他的頭:“快睡吧,明天我們去看她,問一問好不好”

“好”

窗外夜色漸淺,月底樹蔭婆娑,微風吹向東方,迎接新一輪日輝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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