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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要開審判會議直播！
這個訊息一傳出立馬席捲首都星，甚至連遠離首都星的邊緣城都有所耳聞。
邊緣城的一處小飯店，大鬍子正在上菜。
店裡人不多，三兩個無業遊民beta湊在一起聊天。這裡說是飯店，客人卻幾乎人手一杯酒，沒有點主食，桌面只有幾盤附贈的花生米。
“聯邦政府可真能折騰，快到慶典了還搞那麼多花活，還嫌事不夠多嗎。”說話的客人醉醺醺，歪倒在酒友身上，扯著大嗓門聊天。
雖然邊緣城城如其名，在聯邦的最邊緣，但是城內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籌備隆重的慶祝活動，即使是無業遊民，也被邊緣城執法官薅去打掃街區，務必在慶典前清潔完城市。
“就是要大辦特辦。”沒事做的大鬍子也湊上去和顧客閒聊，“不是說要給alpha好看嗎，當然是搞得越隆重越好。”
“哪有這麼多alpha，能不能震懾到apha倒是其次。”顧客嘀咕，“辦活動的錢都入了有錢人口袋才是真的，我們這些窮鬼，也就有看著的份。”
“你還別說。”顧客的同伴打趣，“前幾天我看見城主的omega兒子準備出發去首都星了，說是去碰碰運氣，看有沒有機會被選進直播活動。”
“要是碰巧被選上了，不管他有沒有成功，都出名了。”
“哇，他們連命都不要了？”
“只要有錢有權，他們就有第二條命！”
“感覺在首都的人被選進的機率更大。”
大鬍子看著顧客邊喝酒邊發酒瘋，忍不住也來了一杯。
邊喝邊想顧客們的談話。
“首都星……樂正無好像在那裡？”
……
樂正無確實還在首都星，但他所處的位置十分破舊逼仄，沒有首都星的繁華氣派，讓看到他的人懷疑他又回到了邊緣城。
他正潛藏在朝露研究所的地下室裡。
朝露研究所很少對外開放，但是為了第二天的紀念日慶典，他們破天荒請了保潔公司進行清潔打掃，樂正無白天偽裝成保潔人員混入其中，晚上他潛藏在其中一個隱秘的地下室裡，等夜深人靜時出來探察情況。
凌晨的朝露研究所依然燈火通明，但比起白天人多繁雜的忙碌模樣又多了一層幽深寂靜，樂正無悄然摸索到地下室的某個小門，手往旁邊的一個不顯眼的機關一按，一個狹長通道便出現在眼前。
朝露研究所主體建築外部佈滿探查攝像頭，潛入人員很難不被發現，而內部的主要實驗室都要求人臉識別等嚴苛稽核，非在職員工無法進入。樂正無也是在探尋的時候誤入這個廢舊的地下室，探索一番發現地下室有聯通其他地方的通道。
據說很多大樓在建設的時候會留出多條應急消防通道，以備不時之需，保障大樓中不同居住人員的生命安全，樂正無發現的地下室通道應該就是如此，由此為保障暢通才沒有甚至多重身份稽核門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派破舊荒蕪的模樣。
“不管了！”雖然眼前的通道讓人看著心裡打鼓，但是樂正無心一狠，還是莽了進去，畢竟能混進去調查的機會不多。
通道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初始進去極其狹窄，走著走著越走越寬，環境也由破舊陳雜變為寬敞明亮。
“咦？”樂正無摩挲著通道的牆壁，感到十分疑惑。
牆壁有鐳射照射的痕跡，說明這裡是有鐳射保護的，他卻沒有看到什麼防禦裝置，從頭走來暢通無阻。
走到半路，通道邊緣有一扇不起眼的門，樂正無湊過身去，發現門後有嘈雜的聲音，好像有誰在說話。
“公司也真行，就為了明天的直播節目，把我們全都半夜叫出來通宵準備。”門後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耐煩。
“不是明天，是今天，零點早就過了啊。”另一個聲音打了個哈欠，聽起來十分疲憊。
“萬事總是開頭難，熬過這幾天就好了啦。”
“開頭難，中間難，結尾也難，慶典這幾天就不要想好好休息了。”
樂正無貓在門背，思忖著兩人的對話內容。
直播節目？好像有點耳熟。雖然這幾天他都在做潛入的準備，但是也聽說過最近風頭很大的審判會議直播節目。他自覺只要謹慎行事就不會牽扯到其中。
但是直播節目和朝露研究所有什麼關係？樂正無繼續聽門後兩個人閒聊，他們貌似是節目的工作人員。
兩個工作人員剛好在休息，為了防止打瞌睡，越聊越來勁。
“……所以這次節目是朝露研究所贊助的？”
“贊助了部分宣傳資金。”工作人員自豪，“資金的大頭還是我們朝夕傳媒出。”
“雖然宣傳贊助給很多，我們能插手的事情不多吧。”另一名工作人員疑惑，“幾乎都是‘虛度’包辦。又不能提供場地——審判會議舉辦的場地幾乎都不是現實空間。”
“你傻啊，我們可以推薦選手，甚至朝露研究所可以趁機推出他們的最新成果。”
工作人員哼著歌：“裡面的門路大著呢，哪裡是你這種小嘍囉能看清的。”
“走了，繼續幹活吧。”
爾後兩人的談話聲漸消。樂正無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便悄聲在門縫往裡覷，發現門後已經空無一人。
好機會！
他快速開啟門，三兩步竄入其中，像一隻靈巧地貓。
門後不是純然的昏暗，遠處有點點光亮，數十人在忙碌佈置著什麼，估計也是節目組的人。樂正無所處的位置剛好在燈光死角處，不引人注意。偷懶聊天的兩個工作人員可能也是看中了這個地方的方位優勢，才選擇在這裡聊天。
樂正無抖了抖身子，緩慢地從昏暗裡走出，他滿臉疲憊，像節目組中加班過度的工作人員。
“嗯？你怎麼在這裡偷懶。快過來幹活！”一個匆忙路過的員工瞧見他，招手讓樂正無過去。員工很信任朝露研究所安保，又加上他加班太過疲憊，陡然遇見一個同樣疲憊的陌生人，只以為是朝露研究所那邊派來幫忙的人。
“唔剛好……”員工想了想，“你把這份名單拿過去給他們。”說著他塞了幾張紙給樂正無就匆忙地走了。
這又是什麼？樂正無滿頭問號，只得研究手上的東西，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名字後面還有一連串聯絡電話、性別、隸屬公司等資訊。
這是一份藝人名單，樂正無想，應該就是剛才偷聽到的“推薦選手”。紙上剛好寫了要送去的辦公室，樂正無想了想，決定借這次機會深入看看。
“什麼人？什麼事？”剛走出門，樂正無就被巡邏的保安攔住，他揚了揚手中的紙，示意自已是送東西的工作人員。保安檢視後沒怎麼檢查便放行了，他們似乎接到通知說今晚會有這麼一群人進來，所以檢查得很敷衍。
“203……”樂正無穿過一處又一處門，來到了既定地點。朝露研究所裡面由一個又一個實驗室組成，此時工作人員幾乎離開回家，此時萬籟俱寂，只有象徵消毒的紫燈照著不時路過的陌生人。
203實驗室的門後，細碎的聊天聲音傳來，樂正無側耳仔細聽，發現聲音有點耳熟。
“……這期分化劑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直播後看公民的反應，再決定上市多少。”一個聲音沙啞低沉，聽起來是個略顯滄桑的中年人。
另一個聲音溫潤清冷，聽起來是一個冷靜的年輕人，聲音讓讓樂正無覺得略微耳熟。“臨床效果怎麼樣？”
“我們實驗了很多人，感覺不錯，就是後遺症比較嚴重。”
“很多人？”年輕人質疑，“你們的實驗報告可沒有很多人，你們私下做的？”
“合法合規的，實驗的人都是自願參加，相關補貼也做到位。”中年人乾笑。
年輕人沒有說話，又是一陣唰唰的翻書聲。
而後，年輕人又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藥劑展現的人選有安排嗎？我不想要太愚蠢的人。”
中年人：“有的，我已經委託朝夕傳媒幫我們篩選，他那裡的人質量高，也信得過。而且我們已經提前給了一批，等下再給第二批人，就能確保被選進直播的omega人手一瓶二次分化劑。”
中年人似乎對自已的安排很自信：“林博士，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年輕人仍在認真地看報告，“人多有什麼用，不會用的拿來不就是浪費，要給就給那些聰明人。”
他抬頭，赫然是當初樂正無參加第一次審判會議標記的那個1號。
門口，樂正無正在思忖偷聽來的資訊。
朝露研究所似乎最近研製了一款新藥，其要透過即將要直播的審判會議打廣告，這與朝夕傳媒的宣傳目的一拍即合，於是朝夕傳媒決定派出試藥的藝人，而朝露研究所出藥，兩者摩拳擦掌要在審判會議直播上大幹一番。林博士可能是這種藥物的投資人，所以特意在新藥使用的前夜趕來了解情況，而研製藥物過程所需要的實驗人員，可能就是他們違規虜獲的安保人員——也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得來全不費功夫，樂正無冷笑，接下來就是看他們把無辜的安保人員藏在哪裡。
“誰在門口？”林博士似乎聽到了笑聲，警惕地望向門口。
樂正無推門而入，正要說出計劃好的臺詞，
“你好，我是送名單……呃？”
他抬頭望去，瞳孔猛地一縮，眼前居然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1號！
樂正無內心哀嚎，“不是吧，這麼倒黴。”
林博士也看到了門口樂正無，他腳步一頓，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又快速轉為恨意，就要向樂正無走來。
“你……”
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響出現在兩人腦海裡。
“嘀——發現目標物件：alpha。”
“嘀——開始定位……經度65，緯度80，定位完成：首都星朝露研究所。”
“嘀——開始捕捉物件：9人。”
“嘀——開始意識上載，審判員編號：虛度99，請求釋放審判空間，請求釋放虛度空間。”
“嘀——准許請求，全員準備，意識上載！”
“靠！”樂正無忍不住朝著空氣中的大眼睛大罵，“不是說這幾天停止審判嗎？”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兩人快速消散在空中，只餘一個禿頭的中年人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幕。
中年人：“……”
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