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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中他彷彿回到了現代,在小小的桌遊店裡面看著顧客玩遊戲。
唔……這場壞人陣營形勢不妙,拿著壞人陣營牌的玩家開局自殺,亂推理一通毫不留情地把同伴都出賣,遊戲結束後,同伴鬼哭狼嚎地問玩家為什麼要這樣做。
玩家得意一笑,回答:“我還是想做個好人。”
玩家猛然抬頭,赫然是樂正無的臉!
“啊!”樂正無驚醒。
眼前灰濛濛一片,隔著朦朧的光,他發現自已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此處是一個純白的空間,他幾乎赤裸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綁著繃帶,原來遮住他的灰濛是一條繃帶。
“這……是哪裡?”他想說話,卻發現喉嚨沙啞得可怕,嗓子像吞了刀片,傷痕累累卻不得不開始運作。
他不是失敗了嗎?
很少有人知道,審判會議結束後,失敗的人真正去往哪裡。官方說法是alpha會被趕入聯邦監獄,omega和beta會永久迷失在虛度空間,兩者不是死亡勝似死亡。
所以這裡是聯邦監獄?
樂正無茫然地看著四周,雖然此處驟看是一片空茫的白色,細看卻應有盡有,除了他身下舒適柔軟的床,還有潔白的椅子,床邊放著一張寬大的床頭櫃,櫃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幾朵鮮花放在一旁——當然,都是白花。
樂正無疑惑,聯邦監獄待遇這麼好?
“是我的實驗室。”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從遠處緩緩走來。樂正無的眼睛還被紗布蒙著,難以辨認來人,他卻覺得這個人的聲音異常熟悉。
彷彿知道樂正無在想什麼,年輕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面前,低頭盯著他,“是我。”
隔著紗布,樂正無依然能看到男人淡金色的雙瞳,它們像流動的金沙倒映著眼前的人。
樂正無恍然,“林——”,名字說到嘴邊,又突然卡殼,這人的名字他只在朝露研究所聽過,隱約記得是林什麼的,卻沒有全名的印象。
“林浮。”年輕男人接過話。相比前幾次兩人見面的劍拔弩張,這次反倒是平和了很多。
但是他為什麼要救自已?樂正無疑惑,嘶啞著想要發問。
林浮制止了他的發問,像是明白樂正無想要問什麼,他輕聲解釋:“你確實應該去聯邦監獄……”
“……是我把你撈了回來。”林浮想要微笑以示友好,卻笑得不太熟練,以至於落在樂正無眼裡只覺得是冰冷的嘲諷。“畢竟你之前救過我,我也得回報你不是嗎?”他若有所指。
樂正無的確救過他,就在第一場審判,彼時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未成年人alpha……咦?未成年人,樂正無像想到什麼,猛然伸手摸了摸頸後的腺體。
腺體上貼著一劑藥,散發著濃烈的藥味,摸起來酥酥癢癢的。是alpha抑制劑,樂正無清楚,貼了抑制劑後,他身上焦躁的情緒消退了很多,以往難以控制的資訊素如今被牢牢地抑制在腺體裡,不僅如此,樂正無心念一動,發現資訊素異常聽話,能覆蓋的範圍也比未成年的時候多得多。
“別動。”林浮皺眉,他能感受到樂正無身上的資訊素在躍躍欲試,為了不讓其對自已造成影響,他不得不出聲制止。
“哦。”樂正無老老實實地答應,畢竟眼前是自已的救命恩人。
林浮日常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他抽空過來和樂正無說了下現狀,就告辭離去,離開前,他把一本電子書傳到樂正無的通訊器裡,示意他無聊的時候可以翻看。
雖然林浮沒有禁止樂正無行動,但是樂正無被濃烈資訊素注射的身體十分殘破,以目前的身體素質,他沒走在門口就會暈倒在路上,他只得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養病。
翌日,樂正無閒得無聊,順手翻了翻那本電子書。輕點電子書,封面“審判指南(alpha專屬版)”幾個大字赫然彈出。
樂正無挑了挑眉,連這都能弄出來,他著實有點好奇林浮的身份。首先當然是回顧那場幾乎讓他喪命的審判會議,審判指南的評價依然十分魔性:
1號首輪被殺幸運獲救女裝蘿莉omega
2號幸運獲得好身份划水打廣告beta
3號邏輯巨差聊得好人快要爆炸beta
4號極力帶隊查殺隊友的悍跳alpha
5號首輪救到omega堅定站隊邊的lata
6號一言不發直接砍刀法很準但暴躁rho
7號發言邏輯爆炸出賣隊友的間諜alpha
8號開局逆風但能言善辯險顛倒黑白的alpha
9號情感流打法卻跟錯隊的社畜beta
各人的最終身份和樂正無想得沒有差別,正當他發呆之際,林浮走進病房探望他。
看到樂正無研究那本《審判指南(alpha專屬版)》,林浮挑了挑眉,“你們alpha陣營裡面有間諜,你輸得不冤。”
“間諜?”樂正無想了想,反應過來,“7號嗎?”
他們alpha也就3個人,最像間諜的就是那個7號了,但是為什麼,這樣對7號有什麼好處?
林浮解釋道:“雖然說虛度並不會太過偏向某個陣營,但是這是一場直播。”林浮手指向上指了指天,“上頭不會讓ob陣營在這場直播中落敗——這關係到ob聯盟的尊嚴。虛度劃分了選人的範圍,只要把特定omega和beta人選放在特定區域,他們就有很大機率被選中,那個打廣告的2號就是其中一個。”雖然他和樂正無被選中一場意外。
林浮輕笑,“既然omega和beta都能被選中,alpha怎麼就不能呢。”
他告訴樂正無,審判會議前,聯盟會抽調一批在聯邦監獄的alpha過去特定區域,這批alpha已經受過培訓,會在審判會議上貢獻一場精彩但必定會輸掉的表演,只要被選中的alpha“表演”優秀,他就能得到聯盟許諾的各種好東西——當然,從聯邦監獄中釋放是不可能的。
7號就是那個幸運alpha,這個時候,他估計在聯邦監獄過得很快活,畢竟這場“失敗”他功不可沒。
“怎麼,毀三觀了?”看到樂正無震驚地表情,林浮忍不住逗了逗他。
“確實。”樂正無揉了揉臉。他以為審判會議是一場無奈的生死戰爭,任何被捲進去的人都沒有錯,只是迫於形勢互相殘殺,沒想到林浮告訴他,在一些人眼裡,生死是可以操縱的,只要能達成特定目的。
“那這個審判會議有什麼意義呢。”樂正無發問。
在他原本的世界裡,這種類似於xx殺的形式只是一場遊戲,有人在遊戲中“生”“死”,有人在遊戲中“互相殘殺”,但只要遊戲一結束,他們生活依舊。但在這個abo世界,這是生與死的較量,不同陣營的屠殺,有人活著等待下一場戰爭,更多人“死去”,迷失在未知的世界。而林浮卻告訴他,這也是一場“遊戲”,這是他們都不是玩遊戲的一方,而是命運操縱下的棋子。
“沒有意義。”林浮的笑容驟然消失,滿臉冷漠與陰鬱,“但是我們都不夠格推倒它。”
自那次後,他們再也沒有談論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