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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一抹溫暖的橘紅色。
林笙走出考場，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
第一天的考試結束了。
他站在學校的大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四周的同學們有同班的也有隔壁班的，成群結隊地討論著考題，有的歡笑，有的嘆息，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複雜多彩的畫面。
林笙卻沒有加入他們，而是走到班車前用力地敲了敲前門。
司機大哥趴在方向盤上呼呼大睡，被林笙給敲醒了也不願開門，看著是想再趴會兒。
他本以為林笙過段時間就會消停，誰知，他不開門，林笙拍門的動作就不停。
“敲敲敲，你再敲啊！”司機大哥十分不耐煩，暴躁的聲音隔著車門都能聽見。
林笙聽他說著，還真就更用力敲動了車門。
司機大哥只好按下開門鍵。
“小夥子，你這是想幹啥，別人都不急就你急？”說著司機大哥的氣勢逐漸弱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車門剛開，後頭就擠了一群等待上車的學生。
不是沒人急著上車，而是隻有林笙當了那個顯眼包。
想到這兒，司機大哥越來越氣，但所有的憤恨到達嘴邊，變成了一句：“小夥子，考試考的咋樣？”
“還不錯。”林笙淡淡地回應後就跑回自己的座位。
沒一會兒時間，車廂內就坐滿了考生，等到跟車老師維護秩序，做好點名工作後，班車開始了返程。
返程途中，學生們仍舊在討論著考題答案，忙地不亦樂乎。
“笙哥兒，我恐怕……我恐怕……”餘梁春把頭靠在林笙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搞得林笙不得不先把這小子推的老遠。
在得知餘梁春連題目也沒有寫完，大部分選擇題都是蒙C矇混關過後，林笙發出一陣嘆息：“大春啊，你怕是走遠了。”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林笙一點也不意外。
餘梁春人雖然憨厚老實，同時也有上進心，但奈何確實不是讀書的料子。
等到餘梁春哭訴完畢後，他才問道：“笙哥兒，你考的如何？”
林笙做出回應：“平平淡淡。”
這次的考試算是卸下了他一大包袱，他對自己的語文成績還是很有信心的，最擔心的數學他的發揮也算不錯，將能寫的題目都寫出來了。
目前只等待明天的文綜和外語了。
帶著期待的情緒，林笙正準備閉目養神。
只見前排幾名男生女生就帶著怒氣衝衝的眼神朝著他的方向殺了過來。
林笙暗道不妙。
果然，為首的女生長得英氣逼人，帶著一副豎眉冷目的模樣朝他走來。
看著這副要他命的架勢，林笙突然覺得這幫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真有意思。
這人叫做李清，是陳詩雨他們宿舍的舍長，也是班級裡女生的大姐頭。
大概是受到了時下流行的青春校園偶像劇影響，女生的小團體之間也是非常講究義氣的。
無可否認，李清作為大姐頭的氣場無疑是強大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英氣讓人不得不佩服，但這份過於強烈的個性，在林笙看來，也顯得有些可笑。
跟在她身後的那位男生是班級裡的副班長。
正班長趙東風，而他嘛，大概因為大病初癒的緣故也摻和不進這事兒。
“林笙，你怎麼能把詩雨弄哭呢！原本詩雨和你分手的時候我還勸過她，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李清臉帶怒容。
天地良心，林笙真覺得冤枉。
這位大姐頭全然一副顛倒黑白的架勢，或者說對方壓根就不是來解決問題，而是製造問題來的。
副班朝著林笙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起爭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顯然，這位副班大人大概是不希望事態變得嚴重。
面對李清的逼問，林笙卻是不答，反而問道：“陳詩雨人呢？”
“詩雨在哭呢！林笙，今天你必須給她道歉。”
“道歉，指哪方面？”林笙毫不客氣地反問，他大概能猜到對方的原因和目的。
大概是因為陳詩雨考試發揮失常後，找這位大姐頭添油加醋地哭訴了兩句後，就把她自己發揮失常的屎盆子扣在了自己頭上。
於是，李清就來擾他的心態來了。
“還在裝糊塗？你不要以為我在和你無理取鬧，不管是不是詩雨提的分手，在這麼關鍵的節點上，作為男生，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嗎，要是詩雨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你來負責啊？？”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陳詩雨即使是火力全開，也考不上本科線，林笙大概多少都會被這副道德綁架的言語搞得愧疚不已。
唉。
林笙嘆息：“陳詩雨不敢來，就放出一個狗腿子來咬人呀，嘖嘖。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事情的全貌，還是故意當著大家的面顛倒黑白亂我心態，這不重要。”
李清被激怒想要發作，回應他的是一道冷冰冰的目光。
林笙目光銳利，一一掃過在場把八卦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人。然後，他的聲音突然轉冷，每個字都像是從冰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鋒利。
“重要的是，我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對陳詩雨的關係處理得清清白白。如果她自己不能面對，選擇了逃避，那是她的事。我不接受任何無端的指責和誣衊。更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輕易改變自己的立場。”
他的目光在李清身上掃過，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內心，“你用這種方式來對我施壓，想讓我道歉？不好意思，我只對我做過的事情道歉，而對於我沒做的，尤其是被人無理取鬧加在我頭上的事，我不會有半點歉意。”
他的態度異常堅定，讓周圍的同學都感到一陣寒氣，頓時散去了八卦的念頭。
副班在一旁點頭，這樣的局面是他願意看到的。
對於這件事他不抱有任何立場，只希望，兩邊不要鬧得不可開交既而影響了明天考試的發揮。
而林笙不卑不亢地回擊同一記重錘，敲打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次衝突的本質。
李清神色不善，還想說什麼，就被一道嚴厲的聲音打斷。
“吵什麼吵什麼！吵吵嚷嚷的，還讓不讓同學休息了！”
“老師。”周遭的學生立即低下頭去。
跟車的老師及時發現了問題的源泉，出面將故意惹事的李清驅走。
這場鬧劇無疾而終。
第二天。
考試如期進行，昨天傍晚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林笙的發揮。
而他這一週高強度的複習也起到了成效，讓他塵封的記憶一點一點復甦，組成了一片龐大的知識網路。
當再一次從相同的考場中走出後，林笙感覺這一刻，彷彿所有的重壓在他的肩上瞬間消散，留下的只有輕盈和釋然。
高考。
這個掛在無數人心頭上數年的巨大陰影，終於在今天畫上了句號。
尤其是對於重生的林笙來說。
真的是太折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