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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浪越大，魚越貴。
此言一出，登時整個包廂都陷入了寂靜，只有作為背景音樂播放的MV在作響。
趙南山作為在場最看好曼聯獲勝的玩家自然是最不滿的一個，但礙於身份，和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屁孩計較，有失身份。
只見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顯然對林笙和楊祈亮的投注操作十分不滿。
楊祈明繞過去看了眼轉賬的記錄。
一萬。
他沒有直接反駁林笙，作為在場林笙唯一的好哥們兒，如果連他都不看好林笙，這會讓林笙下不了臺。但他又不想讓林笙白白輸掉這一萬塊錢。
他和他老哥的想法是一致的，這個金額不高，但對學生黨的林笙來說頗有點鋌而走險的意味。
“笙哥兒，”楊祈明有些後悔帶林笙過來了，作為三年同窗的室友，他怎麼不知道林笙壓根不是足球球迷，之所以會押這麼多多半是受了趙東風的刺激，想找點場面回來。
他用委婉的語氣說：“要不要參考下我老哥的賠率，買穩一點的，也能贏個三四萬。”
“買一萬，想錢想瘋了吧？”趙東風和林笙是平輩，本就是情敵，在明確自己堂哥的立場後立即出言嘲諷道。
“林笙啊，你不會以為在場只有你一個聰明人，我們都是大傻子吧。啊？”他的目光偷偷瞥了一眼陳詩雨，見他心愛的女人微微皺眉顯然對林笙的做法也十分不贊同。他的笑容越來越放肆，覺得這是一個讓林笙狠狠出醜的機會！
他補充：“賠率高你就買，真當菠菜公司都是傻子嗎？”
面對趙東風的冷嘲熱諷。
林笙卻理都沒有理他的意思，他轉而看向楊祈亮。
“老哥，買入了嗎？”
楊祈亮嘆了口氣心裡暗道，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那些一把梭哈一夜暴富的神話都是假的嗎？
當然不，賠率高勝率低，這不意味著沒有贏家。
但你能看到的，新聞裡播報的，都是別人的成功案例，更多的是梭哈跳樓，敗光家財，一切視而不見，或者除了少量本地的媒體，根本不會有人去播報。
風浪越大，魚越貴。
但更多的是被拍死的魚兒和被掀翻的漁船。
無論是不是為爭風吃醋，楊祈亮都能看出了林笙不變的決心。
所以他沒有再多勸。
有些痛，嘗過一次才能明白。
“既然你決心已定。”他頓了一下，手機上開始操作，“已經買了。”
見結局已定，誰也不再開勸。
王心凌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學無術，不愛學習，熱衷賭球，定力差易衝動。
她對林笙的個人形象打上了標籤。
黃嘉嘉也嘆了口氣，用教書育人的口吻說道：“好好一個苗子，就這麼被賭球毀了，可惜，可惜。”
王心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本想說，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苗子。但看場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味很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沒有人看好林笙。
因為在場懂球的無一不是曼聯的球迷，即使是楊祈亮本人也希望曼聯能夠獲勝。
“哈哈哈哈。”此時的包間內趙東風笑的最是得意：“林笙啊林笙。這絕對不會是你這輩子犯過的第二大錯誤！”
最大的錯誤是他竟然真的敢和陳詩雨分手，並且讓她傷心。
趙東風沒有把心裡的小九九說出來。
哪怕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楊老哥，能幫我也買入嗎，我押5000，曼聯3:1巴薩。”趙東風壕氣地說。
“賠率是。”楊祈亮完全一副看戲的架勢。
“好，我押。”說罷，趙南山就替趙東風把款項直接轉給楊祈亮。
這5000不是為了押中，而是為了表現給在場所有人看。
你林笙不是押10000嗎，那我也補到10000。
首先他本就不覺曼聯會輸，只要曼聯能獲勝，扣除掉押3:1花掉的5000，他還能有幾千塊賺。但如果曼聯真的3:1擊敗巴薩，他的獎金將會接近30萬！
“呵，拭目以待。”林笙無所謂地說。
“別呀，林笙，你不是想玩把大的嗎？”趙東風押注完畢後卻仍不消停。“各位各位。”
趙東風誇張地搖晃著雙臂，讓本就是全場中心的他更加矚目：“我想和林笙來一場男人間的賭約，內容就是這場球賽。我們比誰會在這場球賽中獲利多，輸的人作為懲罰，要一口氣吹掉一瓶威士忌，如果我們都輸了，那就賭約作廢，你們看如何？”
陳詩雨看了林笙一眼，露出擔憂的神色，但一想到林笙對自己態度的大轉變，隨即這股擔憂之色就消失了，反而露出看樂子的神情。
“會不會太過了。”楊翠於心不忍地低聲說道。
實際上這也是在場大多數人想法。
這一瓶就是700ml，很多灌裝啤酒都不到這個容量。
趙南山卻嘴角微微上揚，“就賭這瓶29年珍藏系的格蘭菲迪吧，讓服務生再開一瓶，酒錢算我頭上。”
這句話像是一把乾柴，有直接就將這次賭約蓋棺定論的意思。
要知道，這瓶酒的單價就已經過萬了，甚至超過了兩人下注的金額。可以看出，趙南山的立場完全站在自己堂弟這邊，等著看對方的笑話。
“不可以！”黃嘉嘉猛然插嘴道：“我明白大家都想找點樂子，但一瓶太多了，如果喝出事故這對在場誰都不好吧。”
“這位姐姐你大可放心。林笙，今夜生死只在你我，我說過，這是男人間的對決，別讓我看不起你。”
楊祈明頓時神色一變，怒罵道：“趙東風，你可真不是個人種！”
“你說什麼？”趙東風臉色一變。
“還說什麼，你那些小心思還瞞得過我們嗎，林笙押注的比例是，而你的呢？你只要押中曼聯獲勝那單就可以獲勝，這是不是不太公平？”他望向老哥。
“確實不太公平。”楊祈亮點評道，但他的意思卻不是阻止賭約：“不如將賭約改為冠軍的歸屬，就和你之前邀我的規則那樣。”
趙南山不答話了。
他知道如果單純去賭冠軍歸屬的話，吃虧的就會變成自己的堂弟了。
因為從盤口來看，菠菜公司就是更加看好巴薩奪冠的。
他之所以願意拱火很大程度上在於，他知道要在常規賽踢出1:3這個比分，很難。非常難！
所以他沒有接話，而是讓堂弟自己決定。
“不，我覺得沒有必要。”從剛剛開始，林笙就一直在喝酒，酒精的副作用很快就來了，他的面頰微微泛紅，露出微醺的神態。這次他直接將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
“夠了，林笙！”黃嘉嘉打斷道：“我告訴你，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酷，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你的父母會為你擔心的！”
然而，林笙卻沒有理她，他假裝喝醉了一般地說道：“沒必要這麼麻煩。如果我輸了，我會喝掉一瓶，但如果你輸了，加倍！”
加倍的詞一出，全場再次寂靜。
陳詩雨見到這個模樣的林笙，這再度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曾經的男友好像變得有些陌生。
黃嘉嘉臉上失望的神色越來越濃。
在眾人都是起鬨中，這個賭約最終被確立了下來。
漫長的等待中，趙東風得意洋洋地在歌唱臺上唱了好多曲歡快的流行歌，一如他現在的心情。
轉眼就過了午夜。
黃嘉嘉打了個哈欠後站起身說：“恕我冒昧，老楊，我覺得有點累了，就先走了。心凌，你們玩的開心。”
“不留下一起看球賽嗎？”楊祈亮做出挽留，但也沒有強求。
“不了，我可不想看一群瘋子表演。”她冷哼一聲直接走出包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