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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笙哥牛逼！！”楊祈明縱聲呼喊。
楊祈亮則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林笙，他知道，曼聯輸了。
比賽繼續進行，但這樣的曼聯讓人看不到一點希望。
趙東風面色呆滯，行屍走肉般地掛在那兒。
再進一球……再進一球。
他的內心麻木地呼喊著。
從最開始看好曼聯獲勝，到被慘烈的現實潑醒，他只希望“奇蹟”發生，他希望巴塞羅那的球員，隨便是誰，站出來吧，再進一球！將比分書寫成1:4。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不奢望曼聯能夠逆轉了。
而接下來的劇情也一如場面上兩支球隊的表現一般，曼聯開始反攻，但在這支被稱作“宇宙隊”的巴薩面前完全起不來一點作用。
畫面的視角從球場的切換到了曼聯的替補席。
在年近七十的老爵爺故作鎮定的神情襯托下，那雙劇烈顫抖的雙手讓所有曼聯球迷都感受到無盡的悲傷。
補時只有3分鐘。
曼聯沒能改寫比分。
比賽結束了。
曼聯1:3輸給了巴薩。
他們曾經距離大耳朵杯很近，但現實永遠沒有童話故事那般美好，他們輸了，再一次輸給巴薩，一如兩年前的那場歐冠決賽。
這一切彷彿一個魔咒，對映在曼聯球員心中，也壓在趙東風身上。
陳詩雨神色複雜地落離開大螢幕而是看向一旁。
趙東風的目光呆滯，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林笙站起身來，走向大門。
“趙兄真男人，我也相信趙兄你人品，絕不是會食言之人。最後的環節，林某人就不做見證了。”
小爺回家睡覺嘍。
看著窗外泛起的魚肚白，林笙暢想著獎金到賬的喜悅。
直到林笙離開，趙東風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愣愣地站起來，看著眾人，不知道這酒該不該喝。
“趙兄名門子弟，說話還算話吧。”這時，楊祈明忍住笑意補刀道。
“算……算……”趙東風的回話有氣無力。
服務生很識趣地端來一瓶格蘭菲迪，得到同意後將瓶口剝開。
趙東風渾身顫抖，坐著權衡，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喝吧會出人命，不喝呢，自己臉面算是徹底毀了。他偷偷瞄了眼陳詩雨，卻看她正對著大門的方向魂不守舍的模樣。
頓時，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喝！”他抓起威士忌咕嚕咕嚕地酒往喉嚨裡下嚥，
“唉，量力而行吧”楊祈亮忍不住嘆息。
酒精的作用下，趙東風只覺得包廂變得天昏地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
他只聽見周圍有聲音在吶喊。
男聲女聲。
但他什麼都聽不清。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夢幻。
詩雨，我不會讓你看不起我……
砰！
他的身軀猛然倒地，一頭撞在茶几上。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
林笙可不想惹一身騷，這點他的看法和黃嘉嘉一致
他知道趙東風一定會喝的，所以第一時間就逃離了“作案現場”。
看著快要升起的太陽，自己一晚上沒睡，卻仍然處於亢奮的狀態。
他隨便找了個早餐鋪買了倆包子，然後坐店鋪門口的板凳上，一邊喝著鹹豆腐腦，一邊啃著大肉包子。
在比賽開場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熒幕上，也沒有提加菜的事兒，兩小時下來，林笙只感覺胃酸在味道里翻滾，三兩口就把早餐全部解決了。
他開啟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回家的早班車還有點時間。
於是拿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但他翻遍了口袋也沒找到打火機。
丟了？
不，可能壓根沒帶。
林笙這才記起來，為了不讓父母發現自己抽菸，他把打火機藏的很好。
唉。
林笙心中嘆了口氣，舉起手衝著老闆娘喊道：“老闆娘，借個火。”
話音剛落。
只見一隻纖細的手掌橫空拍落。
打的林笙生疼。
“嘶——哪個小兔崽子不長眼？”他大罵起來。
但他一抬頭才發現是熟面孔。
“原來是大姐姐啊。”林笙尷尬地說。
黃嘉嘉頭髮散亂地站在林笙身後，單手叉腰，臉上的妝容掉了不少，可以看清眼皮底下淡淡的黑眼圈，但舉手投足之間仍流露出青春活力。
嘶——
白花花的大學生啊。
林笙叼著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看什麼看？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大人的惡習。”黃嘉嘉冷冷地評價道，說罷一手拂過，摘掉林笙嘴裡的香菸丟到一旁的垃圾桶。
動作行雲流水，這讓林笙想起了不好的記憶：自己初中時候第一次嘗試抽菸，被學校的老師逮個正著，之後發生的畫面和現在差不多。
這就是師範生的氣場嘛。
林笙打了一個寒顫。
他強顏歡笑：“姐姐不是回家了嗎，怎麼這麼早出來吃早飯？”
“喝酒不開車。”黃嘉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我在車上聽了完整的廣播。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咋樣，就那樣唄。球看完，直接腳底抹油！”林笙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的高中生吶，嘖嘖。我以前讀高中那會兒想的都是怎麼學習，考上一所好的大學。”黃嘉嘉道。
林笙本想說彼此彼此，但還是忍住了。同時心中擬了一則新聞標題：女高材生宿醉未歸流落街頭，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淪喪？
想到這他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抬起頭，發現對方神色不善。
“剛剛誰借火吶。”老闆娘忙碌完手頭的活後，藉著空檔時間找出打火機來。
這精妙的時機啊，恰好緩解了些許尷尬，林笙心裡謝過老闆娘。
“謝謝，不過不用了。啊，對了，幫我打包兩份肉包吧。”
“好嘞。”
“你去哪？”黃嘉嘉隨口問道。
“姐姐是要載我一程？”
拿到打包完畢的包子後，黃嘉嘉沒理林笙，直接往馬路牙子走去。
林笙真就沒臉沒皮地跟上了。
黃嘉嘉掏出車鑰匙按了兩下。
路邊那臺白色的寶馬四系車燈亮了亮，林笙大致可以靠裝束和車輛判斷出她的家境水平了。
不算大富大貴，但在2011年的瑞港已經是小康家庭往上了。
未來2020年沒有被消滅的顧慮……
兩人走到車前，林笙就看到對面路口的拐角處迎面走來兩人。
竟然是陳詩雨和楊翠！
因為趙東風喝倒了的緣故，他堂兄趙南山覺得丟臉，直接把倆女生趕走了。
仍然處在恍恍惚惚狀態陳詩雨卻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林笙。
四目相對。
陳詩雨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而這片刻的功夫，林笙直接坐到副駕駛上，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你去哪？”黃嘉嘉繫好安全帶後再度問出同樣的問題，這次林笙沒有繼續油嘴滑舌。
“回家啊，還能去哪？”
“我是說地址！”黃嘉嘉沒好氣地說。
“哦……錦西街道虹北路57號嘉禾小區……”
車輛啟動。
“詩雨，詩雨，你怎麼不走了。”一旁的楊翠哈欠連連，止不住的睏意直奔腦門，看到停在路邊的陳詩雨就忍不住問道。
陳雨詩沉默著，看著那輛白色寶馬車從車位中開出，直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她這才發現淚珠子在眼眶中打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