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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城內貼了好了告示,陸陸續續,有好幾人前來應聘,小綾和我挑選了一下,都覺都不錯的。就給安排了住所。
人員配置這一塊,基本上是初具雛形了,伙伕,配菜,演奏,打掃衛生,還有端茶倒水的人員都有了。剩下的若是生意再好些,再招些便是。
路口石橋旁的,芙蓉花也種上了。院落後頭的荒地也種上了辣椒,番茄等……
阿牛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棵桂花樹。也種在院中。肉販和菜販,都會統一叫給人送來。每日的食物問題也解決了。
眾人還用竹子搭了一個巨大竹棚,將竹子對半切開,然後平鋪在上方,發現還是漏雨後,就用棕樹棕皮蓋在上面。現在即使在下雨天,也可以在外頭喝茶飲酒了。
飲水問題除了院內這口水井,屋外也有流動的水源,就是不大。恐怕夏季的時候會乾涸吧。
陳兄還教會了大家用糧食釀酒,大家各釀一罈,埋在地裡,都說著等下次來這喝,但誰心裡也沒底。
小綾對經商,可能出現的問題,也對答如流了。本來我應該就此離去,但既然答應了她,要教她武功,自然是不可以食言的。
我拿出我覺得,最簡單的功法教與她。也就是落風姐姐給的那本“亂飛蝗。”
就是周師弟有些性急,悄悄跟我說過,如果她一輩子學不會,你就一輩子不離開嗎?我表示,最後給我一星期,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小綾,你要認真點學了,一個星期後,不管你學沒學會我都要走了。”
我義正言辭的對她講道。
她有些難過的看著我,隨後眼神堅定的繼續練習起來。
又過了幾天……
“乾的好,小綾,你終於練成了。”我見她已能,將竹葉完整的,插在竹子內了。
“太好了!”她激動萬分,像極了我第一次學習武功的樣子。
我隨即轉身回屋,準備給她端杯茶水。不料突然一片竹葉,從我背後向我襲來。狠狠的在我臉上劃過。鮮血順著竹葉飛遠了。
“小綾?”我轉身看向她。剛想指責著她,就見她滿眼淚水的站在原地。眼淚滴滴滴的,往下流。我走到她面前,擦拭著她的眼淚。
“公子,你真的要走了嗎?”她用委屈至極的聲音對我說道。
“嗯。”我只能低聲應答。
“疼嗎?”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她用竹葉劃傷的地方。血還在往下流。
“嗯。”我依舊低聲回答道。
沉吟半晌後,我隨她進了房間。她用草藥,簡單的幫我處理著傷口。手微微顫抖著。
“公子,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她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我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唇。
“因為,我怕公子你忘記我。這是我唯一,唯一能在公子身上,留下的痕跡了。”她邊說邊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不會忘記你的,小綾。”
我握住她的手。她突然情緒崩潰,抱著我的脖子,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來。過了好久好久,天已經漸漸黑了。她也沒了哭聲,就這樣一直,一直的抱著我。誰也沒說任何話。
直到周師弟來敲門:
“九川師兄,小綾姐,下來吃飯嗎?陳廚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為我們送行呢。”
“吃飯去吧,小綾。”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嗯。”
飯桌上,小綾依舊一聲不吭,即使眾人向她告別,她也不領情。只是悶頭喝著酒,我勸她少喝些,她依舊不理。直到她醉倒在桌上,我將她抱進了屋。
然後我便,回到了自已的房間,收拾著行李。準備明天的啟程。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那把,忘記送給小綾的扇子。我隨即折返回去。輕手輕腳的,放在小綾的枕頭邊。
那是一把做工十分精美的扇子。上面畫著芙蓉花,和蝴蝶。所寫詩句是李商隱的無題•昨夜星辰昨夜風。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廊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隨後又悄悄的關上了門,回到自已的房間,這一夜一直都沒閤眼,想著明天的分別,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就這樣,猶豫不決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雞鳴聲響起。我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門,窗外飄著小雨。
走到小綾門口,正欲敲門與她告別,想了想還是算了,就這樣離去好了。隨即輕手輕腳的,叫醒周師弟和阿牛哥。牽著馬,準備出發。
“陳兄,就送到這吧,旅店之後就靠你們了。記得讓著一下老闆娘。她畢竟是第一次開店。還有不懂的地方,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嗯,放心吧老兄。大丈夫怎會,和小姑娘一般計較呢。何況她還,那麼喜歡小貓咪呢。”陳熊也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剛跨出大門,就見身後有人喊著,我停住腳步,示意阿牛和周師弟先走。
“公子!”她衣衫不整的,衝了出來。
她走到我面前,抿了抿嘴巴,但儘量不讓人看出她很難過。
“公子我送送你吧。”她強顏微笑的說著。但見眼眶紅紅的,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流下眼淚。
她給陳熊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關門回去。陳熊剛想開口,但又止住了,隨即關上了門。
“扇子我收到了。”她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用的是平常閒聊的口吻講道。手指拉著手指與我並肩走著,此時依舊飄著一些小雨。
“嗯,喜歡嗎?”我也配合著她,避免她太過難過。
“喜歡。”她聲音又低沉下來。
“喜歡就好。”我牽著馬繩,看向遠方。避免與她對視,怕她再次哭出來。
走到了那青石橋上。我開口說道:
“下雨了,就送到這吧,不然等等又著涼了。”
“嗯。”她扯了我一下衣角,隨即手又垂了下去。目送著我走到橋對岸。
“公子!”她突然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我知道她的心,在這一刻已經碎了。
“公子!~~~~公子!”那聲音如同利刃刺穿我的胸口,雨滴打在竹葉上,噼啪作響。
此時我已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聽著她那悽慘的叫喊聲。我將手中韁繩,握的格外的緊。
我不敢回頭,因為我知道,我這一回頭,就永遠不會再離開她身邊了。因為我的心,已經到所能承受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