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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塊方形鐵片，刻著“人因”二字。
姜春禾：……
垃圾真的是無處不在。
翻過面，刻著一行小字——金銀潭的秘密只在雨天才出現。
姜春禾皺眉，明晃晃告訴你這是它給的線索，你信還是不信？垃圾工程有這麼好心嗎？
“我們去轉轉剩下半圈。”尤漫浪收好鐵片，看著對面端著碗筷回來的小女孩，輕聲道。
兩人剛剛在村邊緣轉了半圈，剩下半圈被一道圍牆和一間平房隔斷，姜春禾猜，那就是集市的地方。
因為泥潭在半山腰上，她們能看到數排平房整齊排列，是強迫症看了會舒服的整齊，中間沒有太大的空地，那集市只能在看不清的邊緣了。
兩人背離泥潭方向，一路直走，沒有遭受任何阻礙就來到圍牆前。
圍牆上是端端正正的“銀樹村”三個大字，讓姜春禾不解的是，名字底下竟然沒有門！密不透風的圍牆堵在眼前，有許多人沿牆擺攤，一眼望去，全是老婦幼兒。
兩人沿著圍牆慢慢逛起了這個集市，擺攤人前面要不鋪著布，要不擺著筐，裡面都是些家常東西，拿來擺攤實在怪異。更怪異的是，只有擺攤人，沒有客人，只有偶爾幾隊試驗者與她們擦肩而過。
尤漫浪默默數著，發現左半邊的集市共有32人，而銀樹村橫八豎七共五十六棟房子……她把這一發現告訴姜春禾，兩人又轉身回去看右半邊的集市。
整個集市擺攤的人就有61個，她們三三兩兩聊著天，並不在乎面前的東西能不能賣出去，姜春禾和尤漫浪走了一路，都沒有人主動招呼她們。
逛完集市，兩人找了個角落，姜春禾一屁股坐在了石磚上，主動分了半邊給尤漫浪，卻慘遭拒絕。
“你自已坐吧。”尤漫浪倚著牆，低頭對她淡淡道。
姜春禾一邊調整姿勢一邊說：“這圍牆沒有門誒姐姐，村長家的菜怎麼來的？”
“那我去問問他？”尤漫浪抱胸睨她。
“好耶，等姐姐的好訊息。”姜春禾笑得單純。
尤漫浪不再理會她的貧嘴，開始分析，“第一，擺攤的人總共61個，有5個小孩，56個大人，可這裡卻只有56棟房子，而且我們過來路上也看見了好幾個婦人，那個大娘和阿婆都是自已住，且沒有出現在這，這人數遠遠不對。
第二就是你說的，沒有村門，她們怎麼進出？外人怎麼送菜進來？我們這些外人怎麼進來？”
第三，她們擺攤賣的東西都不符合常理，重合率實在太高了，都是些針線布料鍋碗瓢盆，正常人家怎麼會缺這些東西？她們到底是賣給誰的？”
說完自已的疑問，尤漫浪偏頭看向姜春禾，她小小打了個哈欠，眼角溢位淚珠。尤漫浪突然懷疑，跟她組隊真的靠譜嗎？
“還有第四哦姐姐，那幾個小孩裡，有兩個看起來很小，只有三四歲的樣子，這裡幾乎沒什麼男人，小孩怎麼來的？”姜春禾無精打采地說著，身體不行容易疲憊，剛吃完飯容易犯困，實在不能怪她。
想了下，姜春禾又補充了句，“我們去問問她們拿什麼買東西吧？”
尤漫浪點頭，看著面前的手，抽了抽嘴角，稍稍用力拉起了姜春禾。
在中老年婦女面前，就是姜春禾大展身手的時候。
“大娘中午好呀，你這是在賣些什麼呀？”姜春禾蹲著，雙手托腮，好奇地看向擺攤婦人。
甜滋滋的語氣詞讓尤漫浪默默後退一步，她看了眼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無言望天。
“自已看。”擺攤婦人並不買賬的樣子。
姜春禾也不氣餒，隨手拿起竹筐裡的一把剪刀打量起來，手柄光滑，刀刃鋒利，這把剪刀足有她半個手臂長，看起來可比她的瑞士軍刀有威懾力的多了。
“大娘，這個怎麼賣呀？”姜春禾有點心動，甭管用不用的上，買了再說。
擺攤婦人終於正眼看她，沒什麼起伏地說：“999。”
姜春禾：“……”
這年頭搶錢還送剪刀呢？
見姜春禾要把剪刀放回來，擺攤婦人終於熱情起來了，“小姑娘，這個剪刀可不普通啊，絕對物超所值！”
確實不普通，這價錢就挺不普通。姜春禾腹誹，面上卻不顯，側耳擺出一副準備聆聽的模樣。
擺攤婦人接著說：“你看這，‘引仁’出品，這可有大用處呢！至於具體什麼用處，你買了我才能和你說。”
姜春禾瞪大眼睛，才勉強看清刻在刀身上的小字。
姜春禾：……
她是看起來有多好騙才能讓人說出這番連三歲小孩都不聽的廢話？
見姜春禾質疑的神情，擺攤婦人嘆了口氣，“看在你是今天第一個顧客，我就給你展示一下吧。”
說著，她從身後拖出一隻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兔子，拿過姜春禾手裡的剪刀，對著兔子的後腿，隨意剪了下去，兔腿像張薄紙一樣，輕易被剪成兩半。
切口整齊，毫無血跡。兔子絲毫反應也沒有，彷彿被剪掉的不是它的腿。
目睹全程的尤漫浪不動聲色站到姜春禾身後，身上的肌肉蓄勢待發，只等發現不對帶她跑路。
擺攤婦人又在身後一陣翻找，拿出了把看著斑駁明顯有些年頭的剪刀，對另一隻兔腿用力剪了下去，兔子開始掙扎著蹬腿，被剪開的皮肉綻開隱約露出其間白骨，兔腿上地上剪刀上全是血。
姜春禾仰頭看了眼尤漫浪，她幾不可察地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她離開，姜春禾瞭然點頭，對她眨眨眼，然後看向擺攤婦人。
“大娘，真的太貴了，便宜點嘛，去個9怎麼樣？”胡說對姜春禾來說簡直信手拈來。
“你這姑娘胡鬧呢？不買就走。”擺攤婦人拉下了臉。
“一口價300，我要是用好了就去給你拉客，而且我也會繼續買的。”姜春禾繼續砍價，見擺攤婦人不為所動並且開始收拾，姜春禾再接再厲。
“大娘，350吧！都說開門第一單很重要呢！像我這種爽快人給你開張，你應該高興才對！”姜春禾不要臉自誇，誰說爽快砍價不是爽快人？
擺攤婦人差點被氣笑了，收好兔子就開始趕人。
姜春禾：……
啊哦，砍價好像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