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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嫁接人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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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微微的排斥力傳遞到姜春禾手上,姜春禾就收回了手。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既然黃木偶與白手指相斥,那屋裡的白木偶與黃手指也該是相斥,那黃手指留在手上多半沒用了。

姜春禾掏出剩下的八根黃手指,想了想還是留了一根,握著剩下七根,低聲對李亦航說:“等會我數三個數,數完往左邊跑。”

沒給李亦航反應的時機,姜春禾就握緊右手,“3,2,1!”手高高揚起,木頭手指猶如仙女散花,落在木偶堆裡很快就消失不見。

左邊的木偶挨挨擠擠分散出一條路。

“跑啊!”

姜春禾邊喊邊撒開腿跑,推搡著前面的木偶,硬生生從木偶堆裡擠了出去。

遠遠甩開木偶堆後,姜春禾才慢慢停下,喘著粗氣看向李亦航。李亦航可比她狼狽多了,掛在胸前的包被他甩在身後,滿頭滿臉的汗。

“你剛丟的什麼?”李亦航扶著樹幹問道。剛剛他緊張得不行,根本沒看清姜春禾丟的東西。

“那些木頭手指。”

姜春禾其實也有賭的成分,萬一其他的木偶太守規矩不去搶,那她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好在賭對了。沒了領頭木偶的木偶軍團就是一盤散沙。

木頭手指夠了,於是兩人打道回人偶屋。

路上,姜春禾一邊打量手中的刻刀,一邊聽李亦航講它的來源。

這是一把充滿了歲月痕跡的刻刀,刀柄是木質的,柄身幾處裂口,刀刃倒是潔淨如新。刀柄的底面刻著小小的兩個字,淺淺的痕跡被磨得快要消失了,李亦航沒認出是什麼字,姜春禾也看不清。

“這個刀和那張紙一起放在石板上,我就一併拿走了。”說完,李亦航頓了頓,接著說:“我拿到那把刀之後,突然陷入了一個夢境。我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拿著這把刻刀在空地那雕木偶,她刻完木偶臉上的微笑後,木偶突然扭頭對著我,我嚇了一跳就醒了。”

說完,李亦航想了下,又補充道:“拆木偶的時候,握著這把刀好像就自然而然會了。”

姜春禾點頭,看來是李亦航到空地觸發了夢境,而後醒來發現被木偶軍團包圍了,因為不清楚底細,於是兩邊就僵持在那了,然後被返程的她撞見了。

至於為什麼會被包圍,大概就是李亦航手上刻了名字的刻刀。姜春禾有注意到,每次離得近的時候,李亦航一開口,那些木偶就會開始躁動,多半也是因為這把刻刀吧……

沒有眼睛只有耳朵的木偶,靠聲音辨人,離譜中帶著合理。

回到嫁接人偶屋裡,它們依舊端坐在屋子正中間。

姜春禾指了指方桌,讓李亦航去琢磨琢磨桌底的內容,她則是帶著刻刀坐在門口,迎著日光認字。

手邊放著那質量差勁的本子和李亦航給的筆,姜春禾寫寫畫畫,最後寫出了四個疑似的名字——論會、淪會、論兮、淪兮。

看著這四個名字,姜春禾懷疑了自已一瞬,真的有這麼奇怪的名字?不過想到她們的處境都這麼離譜了,名字離譜點又怎麼了?

拿著本子回屋裡,李亦航正艱難往外爬。

看完姜春禾的推演,李亦航問:“那我們要試著‘召喚’她嗎?”

姜春禾咬著下唇,糾結不已。題目有提到“她”,桌底和刻刀聯絡著她的名字,木偶軍團也會因為刻刀有所反應,她很難忽略“她”的重要性。

思緒許久,姜春禾點頭。李亦航也沒意見,於是姜春禾爬到桌底下,拿起木炭在最後一個“正”添上最後一筆。

“論會、淪會、論兮、淪兮、論會、淪會、論兮、淪兮……”姜春禾來回念著這四個名字,手心裡緊張地冒汗,她不敢去想萬一錯了怎麼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極遠處有爽朗的笑聲傳來,由遠及近,速度快得姜春禾還沒爬出來就已出現在人偶屋裡。

姜春禾抬起頭,對上一張死亡角度“血盆大口”的臉,她手一抖,差點摔在地面上,好在眼前的人及時伸手拉了她一把。

充滿繭子的粗糙的手慢慢放開她,姜春禾這才看清眼前人的臉。

確實如李亦航所說,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風霜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每一道溝壑和皺紋都是歲月的展現。粗糙暗黃的面板沒有抹粉,嘴巴卻塗得滿滿的,烈焰般的紅色在她臉上顯得那樣有活力。

“您好,請問您……”姜春禾小心開口,卻被她揮手打斷。

“叫我會姨就行。”

“好的會姨。”姜春禾喊完後,又是一片沉默。

雖然對此早有預料,但還是有些不知所措。這樣npc一樣的人物,是她們九關以來第一次見,姜春禾有點拿捏不準分寸。

“你們是來幫我的花花草草做衣服的是吧?行了,去給我染色吧,染完拿來給我看。”會姨率先開口打斷沉默,她手一揮,收在兜裡的黃布憑空出現在她手上,姜春禾摸著口袋驚訝地後退一步。

接著傳來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被隨意撕成兩半的黃布出現在二人手上,握著一半的黃布,姜春禾和李亦航面面相覷。

“哦對了,也該物歸原主了。”會姨似笑非笑,左手握著那把刻有名字的刻刀。

李亦航呆住了,摸了摸口袋,空的。

姜春禾則是看著她一直插兜的右手,她的右手只在撕黃布時掏出,姜春禾隱約在她手指上看見了幾道亮光。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時間有限啊。”會姨意味不明的聲音如一道驚雷炸在姜春禾心上。

她竟然能看到倒計時?那她究竟站在哪一邊?萬一她想害她們……她詭異的速度和隔空取物的能力,她們好像也拿她沒辦法?

想通這點,姜春禾就握著手裡花朵圖案的黃布出門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亦航緊隨其後走了出來,皺眉不解,“萬一有詐怎麼辦?”

“她露的那兩手你有辦法嗎?”姜春禾歪頭,李亦航沉默。

“反正都是要做的,別想那麼多,去湖邊吧。”

姜春禾加快步伐走向樹林,站在原地思考許久的李亦航捏緊手中的黃布,咬咬牙跟上了。

直到聽到李亦航的腳步聲,姜春禾才放下心來,要不是紅色染料在他手上,她又沒十足的把握能完好無損搶到紅色染料,不然她才不打算大老遠跑去湖邊和他一起,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倒計時:04: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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