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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刮累了姜春禾就抬起頭歇會，摸摸灰鯨的面板陪它玩耍一番，周圍不知道何時起又聚集了幾頭灰鯨，時不時躍出海面再狠狠摔下，以此擺脫身上的藤壺。
姜春禾數了一下，剛好六頭灰鯨，有什麼關聯呢？姜春禾看著這些灰鯨，仔細回想那六隻海馬公主有沒有什麼能對得上的特徵，並招呼三人一起看，還是群體的眼睛更雪亮一點，她個微瞎就不託大了。
三人一聽來活了，原本無聊機械的面容又鮮活起來了。
李家明對著柳菱開始嘰嘰喳喳討論起了灰鯨腦袋，手上動作卻麻利不停。
“這個腦袋有一塊是白的誒！好像只有它有，是不是可以對應那個粉色的？”
“這個這個！它肚子最鼓！對應那個肚子最大的海馬很合理吧？”
“嘴最長的那個對應嘴最長的橙色二號海馬沒毛病吧？”
“這個身上藤壺多，對斑點最多的海馬怎麼樣？”
“那個翅膀好短，是不是可以對應最圓的海馬？”
……
剛開始姜春禾幾人還在認真聽，結果聽到後面越發離譜無厘頭了，不過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到底沒有打斷他的天馬行空。
“你聯想還蠻獨特的。”姜春禾看著李家明微笑。
李家明一聽，咧著的嘴角掛得更高了，綠毛迎風招展，“我奶以前也說我想象力豐富，很有天賦！”
姜春禾：“……”
柳菱：“……”
李亦航：“……”
算了，孩子高興就好。
只是粗略清理完一頭灰鯨身上的藤壺，姜春禾就累的抬不起手了，酸脹的感覺從脖子肩膀蔓延到手臂。
一群街溜子虎鯨也在四周遊動跳躍，撲起的浪花打在臉上，冰冰涼涼的，似在為她們加油鼓勁。
“姜姐！菱姐！快看！”
姜春禾抬頭望去，震驚失語。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怎麼有人運氣這麼好的？
線索一半是李家明發現的，就連疑似關鍵人物大海馬也是他找到的……
姜春禾騎著灰鯨靠近，觀察著被李家明捧在手裡的一如既往沉睡的海馬。
“你在哪找到的？”柳菱好奇問道。
“我那個貝殼鏟碎了，我就直接上手摳了，摳著摳著發現有一片藤壺是中空的，扒出來一看就是這個了。”
李家明掂了掂手中的海馬。
“這個是大海馬嗎？”李亦航扭頭看向姜春禾。
“我也分不清，但從線索來看大機率是了吧。”姜春禾實在想不起來曾經在紀錄片裡看過的有關大海馬的更多特徵，猶猶豫豫說著。
“先不管這個是不是，我們記一下這個灰鯨的各個特徵，再扒一扒別的藤壺群裡有沒有。”
柳菱說著看向姜春禾，見她點頭，就指揮李家明和李亦航去扒拉被她們清理下來漂浮在海面的藤壺了。
姜春禾捧著觸感略硬的海馬，同柳菱一起記錄發現海馬的灰鯨特徵。
“身上很多劃痕。”
“肚子一片白的。”
“翅膀上黑色部分比較多。”
……
兩人對了一遍，確定特徵都記全了，就繼續清理剩下的灰鯨的藤壺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很認真，生怕遺漏第二隻可能出現的海馬，可是沒有，李家明發現的這一隻海馬就是唯一與灰鯨有關聯的海馬。
身上被清理完成的灰鯨很高興，馱著她們開始上天下海，載人載舞。
姜春禾騎著灰鯨坐在中間，左手邊是柳菱和李亦航，右手邊是李家明和兩頭“無人問津”的灰鯨，它們擺擺尾巴一飛沖天，爭先恐後地向她們展示飛躍的風采，惹來一陣驚呼笑聲。
最後一次跳躍，姜春禾的心高高飛起，這一刻自由的感覺彌足珍貴，清新的空氣爭先恐後鑽入她的面頰，姜春禾左右環視，柳菱和李亦航一個比一個飛得高，而李家明騎著的灰鯨和他右邊的竟然只是安靜待在海面上，這一異常讓姜春禾不禁咯噔了一下。
當灰鯨重新跌入海面，在一片浪花中，姜春禾扭頭問李家明：“為什麼你的突然不跳了？”
李家明一臉懵圈，“我也不知道啊。”
李家明騎著的這頭灰鯨正是發現海馬的那頭，姜春禾思緒百轉，一個又一個不好的念頭止不住翻湧而出。
柳菱兩人聽了也湊了過來，幾人圍著李家明騎著的灰鯨一陣檢查，沒有發現問題，灰鯨以為她們在陪它玩鬧，高興地打著擺轉著圈。
又檢查了另外一頭沒有起跳的灰鯨，也沒有問題，姜春禾笑了下，“可能是我太緊張了，有點草木皆兵了。”
柳菱點頭，看著懷中抱著的海馬，道：“越到最後越要謹慎，我們都多注意一下吧。”
灰鯨們四散遊動著，卻不再跳躍了，姜春禾就知道，她們的鬆快時候結束了。
隨著灰鯨緩緩下沉，那六塊倒置的海草床和珊瑚礁漸漸闖入視線，又是一派美麗祥和的景象。
“你們看，這六個是不是有點像一個勺子，像北斗七星的那種。”李亦航扭頭看向幾人。
柳菱贊同，“確實有點像沒有搖光的樣子。”
姜春禾沒有說話，仔細打量著，一個猜測慢慢在腦海裡形成。
李家明左看看右看看，倒是沒有出聲打擾她們，他有自知之明，動腦的事情與他沒有關係，他只負責出力就好。
到了海底，姜春禾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隨手扯了幾棵海草，留著等會捆喚醒海馬的管口魚和螃蟹，手上動作不停，腦子也在快速過一遍線索。
【據說今年的〓〓公主不得了，每次〓能生女〓】
【〓六〓海馬太慘了，至今找不到〓〓】
——指女兒與海馬公主有關。
【海馬公主沉睡了，誰能找到她喚醒她呢？是真愛嗎？】
【小蝌蚪找媽媽……】
——指喚醒海馬的方法。
【大海馬最喜歡橙色了！】
——指與大海馬配對的公主。
【〓大海馬最近很苦惱，〓〓不〓〓】
【灰鯨最近〓上〓〓好〓〓壺】
——指大海馬與灰鯨有關。
柳菱和李亦航攜手來到姜春禾面前，說：“我們感覺是應該是天璣位置的珊瑚礁，那的海馬公主剛好是橙色的，是橙色二號。”
姜春禾眨眨眼，“我不記得北斗七星的名字和位置。”
柳菱失笑，盤腿坐下隨手在沙地上畫起了圖，圈住了天璣的位置，就是李家明所騎灰鯨的位置。
柳菱又說：“李家明那頭灰鯨身上劃痕多，肚子一片白，而橙色二號身上多刺，肚子也有一塊白。”
見姜春禾沒有異議，李亦航遲疑道：“我們要不要再等等看看？萬一……”
雖然他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姜春禾毫不在乎地說：“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了，但我已經沒有精力了。”
姜春禾摸了摸肚子，拜這個破工程所賜，即使運動了這麼久飢餓感也並不強烈，但是腦袋裡的弦繃得太久了，彷彿下一秒就要斷了。
這樣的感覺讓她彷彿回到了從前考試的時候，想再多也沒有把握，那就寫到什麼算什麼，直接交卷等答案就好了。或許是因為這樣擺爛的想法，所以她成績一直難拔尖，也不過是考個普通的大學做個普通人。
敲定了結果，李亦航和李家明就行動起來了——去抓魚抓螃蟹！
高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閃現過來了，姜春禾閉目養神，柳菱擺弄著手上的海馬也不搭理她，高珠毫不在意，泰然自若地打量兩人。
柳菱典型的黃皮，姜春禾病態白；柳菱眉毛太少太寡淡，姜春禾眉毛太濃太有攻擊性；柳菱眼睛太長，姜春禾眼睛太大……
等李家明和李亦航拎著魚和螃蟹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三足鼎立四下安靜的場景。
柳菱笑著問：“怎麼這麼久？”
聽到聲音，姜春禾睜開眼，清凌凌的眼睛看向兩人手上掙扎地魚和螃蟹，想著她要是能活著回去，立馬飛回家讓媽媽買螃蟹吃！！
走完喚醒流程，五人站在“天璣”處的珊瑚礁前。
李家明捧著手中顫動地海馬，遲疑不定，“我就直接丟進去了？”
“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男人？”高珠不耐說道。
李家明沒理她，在柳菱鼓勵的眼神中，雙手緩緩將靠近結界，手裡的海馬一瞬跳動，直勾勾遊入了結界裡，至此，答案鎖定，再無迴旋餘地。
姜春禾乾脆坐下來，手撐著下巴看著這隻海馬直奔橙色二號海馬公主，兩馬的尾巴漸漸交纏在了一起轉著圈圈，而後分開了，海底一片平靜。
“然後呢？”李家明懵了。
柳菱不安地抓起了李亦航的胳膊，高珠質問道：“難道你們選錯了？”
姜春禾剛想開口，而後又是熟悉的讓人想流淚的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