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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叫喊,徐合一蓬頭垢面的從陣法中滾了出來。
躺在地上,直喘氣,後怕的拍了拍胸脯,好險,差點死了!
李仙扶起他問道:“如何?”
其餘人都豎起了耳朵。
徐合一搖搖頭說:“別提了,我差點交代在那兒!”
“你們知道AK吧?他們拿AK指著我的腦袋!”
虹月和桃桃一臉莫名:“AK是什麼玩意兒?”
“我是奔著救她去的,她卻是衝著要我命來的!”
“不過我給許延留了語音,她收到後會不會醒來我就不知道了。”
看著許延如常的模樣,虹月又放下心。
徐合一越想越覺得虧,剛進去的時候他以為那裡就是一個夢境。
都是假的,只要找到許延,管她在做什麼美夢噩夢,都給她戳破。
這樣任務就能輕輕鬆鬆完成了。
進入後他才發現,世界之大,茫茫人海,找一個許延何其困難。
沒等他找到許延,他先遇到了自已。
他遇見了少年時的自已。
少年在一個背陰的屋簷下坐著,面板很白,乾淨如雪。
那一刻,他熱淚盈眶。
他抬頭看著湛藍色的天空,雲捲雲舒。
眼淚倒流。
他抬腿慢慢的朝少年走去,向他討了一杯水喝。
少年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屋裡倒水。
他們家就在路邊邊,經常有過路的人討水喝。
有人還會給他吃的。
倒水出來,遞給徐合一。
少年只覺得這個人三十出頭的年紀,望著他的眼睛似有千言萬語。
就像一個好看卻滄桑的遊子跋涉萬里歸來,燈火亦闌珊。
這裡是心安處。
徐合一喝完水沒有急著走,他隨地坐在屋簷陰影下。
如果你遇見了小時候的自已,你會說什麼?
徐合一張了張嘴,像個聾啞人,既發不出聲音,又聽不清少年說了什麼。
他忽然覺得這一路太累了。
自記事起,每時每刻不在為了錢奔波。
為了錢爭吵不休的父母,因為錢而病死的爺爺奶奶。
說:一切都是為了他。
“為了他”這三個字彷彿五指山,壓的他喘不過氣,這份付出他要拿什麼還呢?
破落的家,貧窮限制的想象讓他自卑又自負。
錢算個什麼東西呢?
天下人汲汲營營,都是為了它。
有人視它如糞土,可沒有它,便是寸步難行。
他還沒有這麼高尚。
如果有人打他一巴掌,那麼他會選擇兩百的賠償而不是少年意氣左右開弓回去。
看吧,尊嚴,值兩百。
他從小就知道饅頭和水最頂飽。
他只是悲哀的想自已真可憐,因為他連夢想都沒有。
所求只有銅臭。
貧窮是多麼可怕啊。
他居然睡了過去。
睡了很綿長的一覺,醒來夜幕四合。
他留下一句話給少年,便向黑暗中走去。
徐合一根據自已創業的經驗,藉助時代的洪流,混的風生水起。
他資助了那個少年,給他包圓了一切費用。
精準扶貧他們家。
少年心裡想這個人怕不是傻的,居然願意拿錢給別人花。
要是他,肯定一毛不拔,有了錢只過好自已的日子,獨善其身是也。
這世上少了他們一家貧窮的人家受苦,挺好的。
感謝好心人徐合一!
徐合一一眼就能看出少年的小心思。
只是輕輕的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嘛~”
少年嘀咕的回:“你這都算大海了。”
徐合一沉迷在數錢中不可自拔。
卻突然想起自已進來這個世界的任務,於是廣發尋人啟事,動用人脈資源去撈許延這顆茫茫人海中的針。
沒過幾天,就有了許延的訊息。
看,這就是有錢的便利處。
徐合一作為一個暴發戶老闆,親自接待了透著一身正氣的許延。
他還不想走,所以便沒有急著告訴許延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想著再等一個月吧,一個月後,少年徐合一的成人禮就到了。
等他過完成人禮就走。
這次少年的成人禮一定不是去端盤子,而是去他想去的地方。
徐合一給許延安排了一個工作,讓她幹財務。
雖然他是老闆,但是他同時也是財務部部長。
錢還是放在自已手裡放心。
他覺得許延肯定會喜歡,首先工資高,熟人肯定是要特殊照顧的。其次工作內容極其簡單就是數錢。
雖然錢不是自已的,但數錢的快樂也是實實在在的不是嗎?。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把他的快樂分給許延一半。
然後許延的日常生活就變成了和老闆徐合一一起數錢。
一個在大辦公室數,一個在小辦公室數。
公司的員工們都很關照關係戶許延。
徐合一很信任許延,做什麼也不瞞著她。
這讓許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也合了她的心意。
明面上,她是來找工作的,實際上她是來調查這個公司為何在短短几年內做大做強的。
她們警方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這個“徐合一饅頭吃得飽公司”只是掩人耳目,雖然他們的確也在生產饅頭。
但是他們的流水太多了,試問,一個賣饅頭的公司,即使做進出口外貿,也不會如此暴利。
在賣饅頭的外殼之下,其實他們乾的是電信詐騙!
好小子,擱這兒犯法呢。
徐合一對許延是天然的放心。
沒過多久許延都成功混進詐騙團伙內部。
然後撥打了自已作為詐騙分子職業生涯中第一個電話:110。
徐合一知道時人都麻了。
還好他當時在陪著少年玩,已經了結心願。
也早已給少年鋪好後路:接手饅頭廠。
沒有讓他沾染一絲一毫黑暗。
又知道警方已經在通緝他,於是喬裝回到了當時進入這個世界時的地方。
在那裡打電話通知許延過來,正好帶著她回去。
可是許延居然辜負了他的信任!她居然是警方臥底!
他越想越氣。
他不就是利用先進科技詐騙了國外的詐騙分子嗎?
難道這不算為民除害豐富自已的錢包?
再說了,他的饅頭廠也養活了不少人呢,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之人。
這第一筆創業基金不就是這麼來的嗎?
更何況,首先:他不騙國人;
其次:他不騙無辜之人。
他騙的都是別國的詐騙團伙,這種純粹是黑吃黑,看誰技高一籌了吧?
鬱悶ớ ₃ờ!
聽著手機“叮咚”、“叮咚”的響個不停,他才知道原來是騙的太狠了。
每次都是逮著那幾個詐騙團伙的羊毛薅。
一毛錢都沒有給對面詐騙團伙留,他們一氣之下報警了。
他們把自已報進去了,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但是他們說在裡面等著我們,真是喪心病狂啊!
小小的幾次失敗就被打擊的面目全非,心理扭曲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哪有隻許你騙別人,不許別人對你進行降維打擊的詐騙呢?
還是騙的太少了,應該底褲都不給他們留!
然後當地警方在小小的國家查呀查,查出了一點點痕跡。
之後跟我方警察合作,然後端了他的窩。
網路上對此倒是玩梗不斷,不過徐合一沒有心情笑。
許延那個傢伙沒來,她被少年徐合一騙走了,說是知道他在哪。
警方摸不準真實情況,於是兵分兩路,帶著荷槍實彈的來了。
根據定位找到他的時候,徐合一正拿著一把砍刀砍出一條小路出來。
氣喘吁吁的,給他累慘了,終於開闢出一條路。
丟開砍柴刀,把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這雙漂亮修長的手果然只適合數錢。
卻聽後方傳來:不許動,舉起手來!
徐合一配合的轉頭,以為許延來了。
結果沒有。
他轉身朝陣法處跑,邊跑邊拿出手機,給許延發了一條語音。
警察以為他要逃跑,以開槍為威脅喝止他停下。
開玩笑,成功就在眼前,如果停下,不得被抓去,鐵窗淚兩行。
在他滾下斜坡,消失在警察眼中之際,正好跳入陣法之中。
呼嘯的風聲中包裹著子彈而來。
真的好險!
徐合一問溫宴,自已進去了多久?
溫宴回答:1小時左右。
徐合一震驚!他在裡面浪了好多年呢,那個世界真是一個好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勝利就在眼前。虹月看著曾經的禿驢現在滿臉鬍子,想笑但是憋住了。
溫宴看著之前消失的槐花又出現了,覺得奇怪。
槐槐則是莫名其妙回來了。
她自已都搞不懂為什麼,明明她都已經要成功代替許延了。
結果居然在最後一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附出來了。
他們每個人進去的時間線都不同,這個陣法,好似在讓任何進去的人都獲得圓滿一樣。
鏡鬼依舊是那個流浪的人,他沒有再去招惹街頭遇到的女孩。
任何人都沒有。
他像是一陣風,無所不至,從不停留。
然後順著指引,找到了許延所在的村落。
他遇到的是兒時的調皮鬼許延。
古靈精怪的淘氣包許延吃了他的糖,還把他當壞人,直接放狗咬他。
鏡鬼暗戳戳的記仇了。
而槐槐遇見的,是上了高中後徹底離開了清松縣的許延。
那個時候,許延趁著夜色來跟她告別,如果可以,她也想跟著她離開。
更確切的說,是借許延的身體離開。
她知道許延一旦有機會逃離清源村,一定不會再回來。
許延一直刻苦努力學習,只要是覺得能幫上自已的東西,她都無所不學。
單文化知識先不講。
單就一個鄉下人來說,許延獨自生活的能力足夠強,種地技能點直接加滿。
一年四季,作物的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她都明明白白。
只要給她一間屋子庇身,幾畝田地溫飽,她可以活的怡然自得。
可以說,在農村生活,她無所不能。
只是有虹月在,她不敢。
不過虹月給許延留了一手,她還是回來了。
槐槐慶幸許延回來了,要不然,她怎麼辦呢?
好不容易有張喜歡的臉,自認為了解她,對她的言行舉止,人際關係一清二楚。
等了那麼多年,就等一個時機,等待著取而代之。
這張皮,她很喜歡,像喜歡自已一樣喜歡。
雖然她只是一具醜陋恐怖的乾屍,沒皮沒臉,但是她從來沒有容貌焦慮。
她一直都很愛自已。
只是許延的臉她也喜歡,所以耐心等待,養了十多年。
種花種果都是要回報的,她也得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