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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張四方桌上,秦方海拿著字典,一一翻閱,秦肆在他旁邊拿著另一本成語字典翻著。
他要給小外孫女取一個不同凡響的名字。
何花已經說了許多個帶花花草草的名字了。
父子倆充耳不聞。
“叫什麼好呢……”思考半天,一個也沒定下來。
幾個人勢必要讓孩子用自已取的名字。
許可證看著搖籃裡熟睡的孩子,一個“延”從腦海一閃而過。
脫口而出:“叫許延吧?就那個延續的延。”
聽他開口說話,畢竟是孩子親爹說的,秦方海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何花沒上過學,但是她覺得自已的名字裡帶著花,就很好聽。
於是第一個反駁:“延續什麼延續,還不如叫蓮花好聽。”
村長家挖的魚塘裡夏天開滿了蓮花,多好看。
秦肆一聽頓覺不妙:要是叫蓮花,小外甥女長大以後不得哭死,還不如芙蓉好聽。
遂朝他爹眼神示意,正好翻到成語:福祚綿延,這個蘊意好。
指著成語給他爹看:“爹你看以這個成語解釋怎麼樣?福多長生。”
“大名許延,小名叫棉棉,像棉花糖一樣甜甜的,軟軟的。嘿嘿。”秦肆一口氣說完,決定先下手為強。
於是跑他姐床頭,興奮的開說:“姐~棉棉好不好聽?小孩就叫棉棉好不好?”
秦枝看著弟弟跳脫的模樣,覺得好笑,輕柔的說道:“好。聽阿肆的。”
秦肆一蹦三尺高,得意的去向外間的三人炫耀:“姐姐都同意了,聽我的,就這麼決定了。”
秦方海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你老子還在呢!就聽你的。”
秦肆委屈:“爹!我都這麼大了你還打我!”
“我不管,反正姐姐都說了聽我的,我是咱家唯一的大學生,就是要聽我的。”秦肆嚷嚷著。
有一個你自已取名的小外甥女耶,誓死抗爭到底。
秦方海氣樂了:“去去去,咱們家金貴的大學生,有本事自已生一個,還給小孩取名呢。信不信我給你改名叫阿福。”
秦肆不吭聲了,阿福,村西頭的老王家的狗,兇得咧。
秦方海突然靈光一閃:“阿福?這名字好啊,言簡意賅。有福氣。我覺定了……”
話沒說完,何花擰了他一把:“瞎說什麼呢,跟老王家的狗叫一個名字。還是叫蓮花……”
秦方海不服氣:“你這還不是跟老王家的花一個名字。”
何花:“哎呀你這人,狗和花能一樣嗎?我……”
許可證連忙出來打圓場:“我同意小肆的,阿枝也同意。少數服從多數。爹孃你們說是不是?”
秦肆開心了:“就是就是,少數服從多數。”
眾人沉默了一會,誰也不讓誰。
最後秦枝出來說才都退了一步,戶口上叫許延,私底下,就各叫各的吧(無奈)。
秦方海不是很開心,又翻到一個字“祜”,釋義:福。
這個字好,高階大氣上檔次,嘿,就叫許祜祜,許福福,許多福,哈哈,多好聽吶。
私底下決定給孩子上戶口那天一定要上這個字。
何花還是覺得叫蓮花好聽,不過也不拗了。
忙著給孩子換尿布去了,隨便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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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把什麼東西放進那個嬰兒體內了?”徐合一回想起那駭人的一幕到現在都沒法淡定。
相比於他,溫宴的心理素質比他好太多。
畢竟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許可證痛苦的說道:“是鬼嬰!虹月懷孕6個月時在棺材裡生下的死嬰的魂!”
而他的孩子,在18年前就沒有了,活下來的,是惡鬼的孩子。
虹月忙著去養傷,把孩子交給他養著。
每隔一段時間,就讓他帶許延去和她相處一會。
畢竟人鬼殊途,更何況是許延這樣體弱的早產兒,要是長年累月與惡鬼接觸,自然也是活不長的。
這18年來,有無數次,他想掐死這個孩子然後自盡,就這樣一了百了。
可是她用的是他親女兒的殼子啊!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站立、第一次開口說話。
她叫他‘爹’,他聽著,覺得諷刺極了。
儘管他對她如何冷淡,許延都愛粘著他。
直到孩子記事以後,也跟他學了一個冷冰冰的模樣。
他打心底對這個孩子無感,但是迫於虹月,他也不敢造次。
只是他對待許延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
這也合了虹月的心意,許延對她比對他親近多了。
他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那一夜他眼瞎看錯了,根本沒有什麼東西佔了女兒的身體,許延就是他和秦枝的親女兒。
畢竟桃樹妖對許延是那麼縱容疼愛,若是佔據女兒身體的惡鬼,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又怎麼會對仇人之女那麼好?
可是一切的幻想破滅了——許氏族人身上都有詛咒,可許延沒有,她絲毫不受詛咒限制。
這便足以證明,活下來的,不是他的孩子。
許延仍然在昏睡,隱匿在許延身上的桃桃聽著許可證的話,嗤笑不語。
桃桃自是知道許延身上的古怪,她的身上——有兩個靈魂。
真的許延和虹月的女兒:相思。
如果許延正常降生,那麼許延本身的命格可是具有大氣運之人,深受祖先福澤庇佑。
當年才剛剛甦醒的鬼嬰可吞噬不了許延的魂魄。
許延的魂體力量大於相思,所以在身體內是佔主導的那一個。
多數時候是許延在控制身體,更甚至是作為主體的許延能清楚的知道相思做了什麼,且擁有相思的記憶,而相思對此卻一無所知。
以至於許延並不瞭解自已的身體,不知道體內有兩個靈魂,因為她擁有著相思的全部記憶。
尤其是作為相思時,“她”與虹月之間的親暱相處,只當是自已在面對虹月時的偽裝。
又加上桃桃對於許延的引導:“多年前,我曾親眼看著虹月殺了你母親。”
“你是虹月給她女兒選的寄體,等到合適的時機,她就會動手殺了你。”
也會暗示她“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我沒有任何惡意。”
“我與虹月有仇,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人。”
“你爹身上有詛咒,使他不能離開清源村。他在給虹月做事,他們是一夥的。”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計其數。
以至於說的多了,桃桃自已都相信了。
反正虹月與許可證兩人,都是討厭的東西。
同樣是壞了她仙途的人。
無論最終活下來的是許延還是相思,他們兩個人都會有一人痛失至親。
有人痛苦就行。
李仙示意圍在許延旁邊的兩個人往旁邊讓讓,給許延把了一下脈,脈象平穩,心跳如常,臉色紅潤。
物理意義上沒什麼大問題。
抬眼看著不遠處女鬼氣定神閒的模樣,似乎對此,絲毫不驚訝。
看來不是有詐,就是中計了。
趕到地方的槐槐不敢輕舉妄動,只敢遠遠的觀望。
還好她視力極好,耳力極佳。
看的是一清二楚,聽的是明明白白。
延延,遇到危險了!
突然一股大風吹來,槐槐趁機幻作一朵小槐花,慢慢隨風飄近。
鼻子靈活的只覺得有花香撲鼻而來,並未發現異常。
槐槐精準降落在許延腳邊一顆小石頭底下,就沒再敢動。
看著李仙著急的模樣,虹月鬼笑一聲:“相思沒事,等時間一到,她自然也就醒來。”
如果不出意外,許延這會應該在很快樂的生活著。
這回溯陣可花費她老多精力了,這可是能令人真切的,回到過去。
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贈予幸福與美滿的另一個不同的人生。
相信她會心甘情願放棄這具身體給相思的。
虹月輕輕勾唇,她現在都不暴力了。
進步了,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