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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從前有一位金枝玉葉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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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照古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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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也是明月高懸。

他們終於等來了虹月,還有被虹月扔在地上的兩個人。

兩個倒黴蛋:徐合一、溫宴。

鏡鬼慌死了,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英雄無語,立馬變成鏡子躲溫宴身上去了。

李仙暗道不好,在許可證勉強躲過虹月一招的時候,趕緊跳出草叢,劍出鞘,爭鳴一聲,劍氣成風,又迅速甩出兩張符,向虹月攻擊而去。

虹月不察,一時被劍氣所傷,又被符紙定在原地。

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道士,好一會兒,神色變得莫名,竟然低頭呵-呵-呵笑起來。

詭異至極。

許延跟著走出,暗用陰氣把自已人都挪到後面來。

徐合一給溫宴墊了背,身體痛的要死。溫宴默默扶起徐合一,儼然難兄難弟模樣。

此刻沒人追究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

虹月看著眼前場景,對著許可證嘲諷一笑:“吃裡扒外的東西。”

此時的許可證臉上面無表情,只是默默解下在出發前背在身上的一把大刀。

慢條斯理把纏在上面的布條一圈一圈取下。

一把鏽跡斑斑的刀,在清冷的月色下更顯破舊。

然而虹月嘲諷的笑臉卻瞬間拉直,變的警惕起來。

這刀上蘊含的煞氣令她膽寒,明顯就是天生克陰物的東西。

許可證語氣低沉:“這把刀,是抗戰時期鬼子進村掃蕩時,我阿爺所用,後又傳到我爹的手上。”

他們一家子人都命短,一把刀就送走了兩代人。

“我許家憑著一已之力,殺鬼子無數,護住清源村安寧,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這刀,飲惡人血無數,一般的鬼物根本不敢靠近它半米。

許可證將刀尖指向虹月,語氣憤然:“我許家並不是為了守護你這種惡鬼而生的!”

他拼盡全力吼出了所有年少時的懦弱、隱忍。

誰來救贖那個在雨夜,無助、崩潰、絕望的22歲時的自已呢?

讓他自已親手來吧!

借力一躍,豎劈橫斬,虹月動不了,一聲淒厲的鬼叫響徹後山。

虹月身上不斷冒著黑氣,試著吸收陰氣修復,居然沒用!

虹月語氣森然,嗤笑一聲:“呵,奴才也想噬主了~”她的手指丹蔻紅豔豔的,在冰冷的月色下紅的刺眼。

是剛剛才用人血染的。

虹月無視幾近消散的身體,看向許延,啟唇,語氣溫柔:“相思,到娘這兒來,來。”

許延異常安靜,冷淡的開口:“月娘,你不是我娘。”

虹月還想再說什麼。

就見徐合一忍著疼痛,掙開溫宴,搶過許可證手上的刀,一刀下去,送了虹月一程,語重心長的說到:“要知道,反派死於話多,聽她廢什麼話。”

李仙咬破手指,滴血在劍上,用劍圍著許延和溫宴畫了一個圈,叫許可證和徐合一進來。

許可證拿過古刀,在圈裡嚴陣以待。

徐合一暗自叫苦:居然還沒完!

眾人不語,誰都沒有動,桃桃暗自叫許延小心。

月色明亮,風沒有再吹。

李仙心頭一緊,低聲:“來了。”

剛剛解決的,不過是一個分身罷了。

憑空出現一襲紅衣,一具骷髏骨架,撐著嫁衣,緩緩逼近。

虹月空洞的目光直視李仙,聲音嬌媚,帶著興奮,摻著沉澱千年的思念:“淨心,找到你了。”與此同時,愛意讓皮肉瘋長。

眾人看見的已是風華絕代的襄陽公主。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都沒有回答她。

虹月也不惱,人都送上門了,就是掌中物了。

輕笑一聲,說請你們看戲。

虹月一揮衣袖,眾人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

李仙只來得及說一聲:守住心神…!

______

雲舒殿,公主寢殿內,窗臺旁,身穿白色中衣的少女仰頭望月,臉上佈滿憂愁。

她的皇兄奪嫡勝了,已登基三月有餘。

母妃從一個不起眼的妃子,一舉成為太后,身為最後的贏家,曾高興的幾日未眠。

而她,與皇兄同父同母的妹妹,憑藉美貌,使用美人計,幫助皇兄攏絡了不少世家子弟。

皇兄登基後,給她封號“襄陽”,下令戶部、工部給她修建新的公主府。

從三月前便開始修建,過兩日就能出宮居住。

皇兄說他終於成功了,從今往後便能與母妃和她共享這榮華江山。

真好,曾經一路走來的艱辛終於有了回報。

可是事實證明,人不能太樂觀。

皇兄新帝上位,根基尚淺,忙著與世家大族博弈,與手握重兵的武將杯酒釋兵權。

臨近秋冬,還有外敵在邊關,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攻城掠地。

內憂外患之際,又有太子餘黨在民間興風作浪。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能憑藉的只有美貌這個優勢。

她幫不上什麼忙。

兩日後。

她要去公主府邸了,特地來御書房找皇兄拜別。

只是她走至殿外,卻被公公攔下,說陛下在與大臣商議國事。

裡面的人似乎在激烈討論著什麼,聲音很大。

她隱隱約約聽見“外敵、和親、公主”的字眼。

過了一刻鐘後,公公請她進去。

幾個大臣正在行禮準備離開:“望陛下慎重考慮,攘外必先安內。老臣先行告退。”

見著她,幾個大臣面部有些不自然,迅速行禮問安便退出去了。

等他們走後,殿內只剩下了她和麵色不好看的皇兄。

正要行禮問好,卻被皇兄打斷:“月月,你我兄妹二人之間不必拘禮。”

“月月今日就要出宮了,可是與母后說過了?”

“剛從母后宮裡出來,特意來辭謝皇兄隆恩,聽下人說公主府修得漂亮極了。”

皇帝摸摸她的腦袋:“去吧。皇兄命人從庫房給你再搬點你喜歡的東西,恭賀月月喬遷之喜。”

……

搬出宮已月餘,進過兩次宮,有次遠遠見著皇兄,更有帝王相了。

周身氣質凜冽,不怒而威。

聽聞有外敵入侵,白羽國兵敗,失了一城。

難得他們三個人一起用午膳,皇兄暗示母妃給她相看駙馬便匆匆離去。

在母妃的打趣下,她羞紅了臉。

翌日,聽聞京郊一小廟,有求必應,極為靈驗。

她有所求,所以命令僕人準備,她要去上香。

在距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她終於走完最後一階石板路。

一座莊嚴的廟宇坐落眼前,旁有一棵形似迎客來的松樹,樹下坐著一個閉著眼睛打坐的和尚。

該怎麼去形容他最貼切呢?

他就那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卻猶如山間清泉般純淨。

他的臉龐線條清晰,俊朗而又不失柔和,透出一種與世無爭的恬淡。

眉宇間透露出一種深邃的寧靜,似乎是驚覺她灼熱的眼神,他睜開雙眼望向來處。

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彷彿能看透世間萬物。

眼裡有著對世間萬物的平等深情。

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重新成為打坐石。

她只覺一瞬間心臟停止了跳動,這就是一眼萬年嗎?

汗水打溼了她的衣裳,香汗淋漓,她沒有在意。

這長長的路她一步一步走來,極為心誠,想來所求定能感動神佛。

她進入他身後的寺廟,在佛像前虔誠跪坐蒲團,嘴裡默唸:“願國泰民安,願山河無恙。”

捐了一筆不菲的香火錢。

她又求了一簽,關於姻緣。

拿到解籤處,和尚提筆寫下一句話後便雙手合十,靜立身旁,微笑不語。

她拿著紙,短短八個字:人性清淨,本無繫累;嗜慾所牽,舍已逐物。

可這能代表什麼呢?她還沒有試過,怎麼會放棄。

待侍女給她擦拭好汗水,整理好儀容。

她蓮步生風,向外走去。

見一小孩在給他打傘遮陽,他語氣溫柔,似在拒絕。

小孩鼓著腮幫子把傘一收,也坐於他身側,學著他打坐。

他無奈失笑,看見她往跟前一站,雙手合十,頷首問好:施主

她還禮,語氣嬌柔:“敢問聖僧法號?”

他疑惑間卻也回答了她的問題:淨心

於他多說一句話她的心都彷彿要跳出來,問到想要的,她急忙轉身離去。

本來想要在此住一晚,明日回。

但是她現在等不及了,她要回去,進宮面聖,請求賜婚。

她怕和尚跑了!!

她私下裡與母親看過無數男兒畫像,皆不入眼,能入眼的入不了心。

再不定下婚事,等待她的,怕是隻有被和親的命了。

僅一面之緣她賭上了身為公主的尊嚴名譽。

聽聞襄陽公主看上一和尚,欲招為駙馬。

滿朝譁然,皆言不合禮法。

民間更是津津樂道,更有無數夫人小姐以上香之名,去淨靈寺一睹淨心和尚風采。

都覺驚為天人,後悔嫁人早了的夫人和後悔讓公主先下手為強的小姐們迎風抹淚回去了。

淨心的存在使寺廟裡香火極為旺盛,甚至寺廟裡都為他的事在私下討論幾回,只他本人一心向佛,不理俗事。

照常穿衣吃飯,打坐唸經。

他身邊的小孩倒是氣壞了。

他的師父好好的,他們的日子也安安靜靜的,偏被襄陽公主打破了。

淨心似是察覺他滿腹牢騷,摸摸他的腦袋:“覺緣,靜心。”

小孩立馬搖搖頭,甩開雜念。

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是溜到師父住所,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在他床前坐了一夜,喃喃自語:“師父真的會和他們說的一樣,屈於皇權,而還俗娶了公主嗎?”

覺緣是淨心下山做法事的時候,在一死人堆裡救回來的小孩。

在一破廟裡,小孩依偎著衣著華貴,卻已嚥氣多時的母親。

皇朝更迭,死於謀亂者無數。

覺緣一家便是遭無妄之災。

時覺緣7歲。

淨心覺得有緣,遂葬其母,帶回小孩,收為弟子,取法號:覺緣。

覺緣跟著他長大,早已把淨心當成自已的至親。

依賴,崇敬,跟隨。

他下定決心要和師父一樣,一心向佛,想要燙戒疤,正式成為佛門弟子。

淨心只搖搖頭,說不急。

為此小孩無數次鬱悶。

這日,淨心一如既往於松樹底下打坐,覺緣覺得熱,偷偷摸摸給師父打傘。

余光中瞥見那位珠光寶翠的公主又上了山來。

開門見山的道:“淨心和尚可願為駙馬?”

淨心眼睛未睜,淡淡啟唇:“我心只有佛,不願。”

覺緣看見那位公主的一雙美目裡噙滿了淚水。

她磨了母妃好久,母妃才同意。

她又去求皇兄下旨,結果被一向待她溫和的皇兄劈頭蓋臉責罵了一頓。

在殿外跪了好幾天,以苦肉計逼迫皇兄,皇兄到底疼她,顧念兄妹情分,退了一步。

皇帝原話(氣狠狠的道):只要那個禿驢答應!

她高興了,興奮的睡不著覺,天一亮就趕來淨靈寺了。

結果心上人的話卻那麼傷人。

她不甘,委屈的開口:“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的!不論是榮華富貴還是……”

堂堂一國公主,為那虛無縹緲的愛折腰至此。

誘人的籌碼說完,無人意動。

連風都沒有吹來。

淨心不語,覺緣低頭不敢看這二人,盯著腳尖的螞蟻在上面爬來爬去。

公主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可是你覺得本宮醜?”她頭一次對自已的容顏產生了懷疑。

整個人開始不自信起來,無端矮人一截。

淨心語氣淡然:“阿彌陀佛,我這一生,所求不過成佛二字,公主無非就是看上貧僧這副皮囊”說著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

正欲對著臉劃去,被小覺緣抱住手,哭著喊:“師父不要!”

公主看見這一幕,腳步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被侍女扶住。

兩行清淚落下:“不是說佛渡眾生嗎?你若不答應我,我便會被和親,送往野蠻之地,終生難回故國。”

覺緣搶過匕首,往旁邊一挪,頭埋的更低了。

淨心雙手合十,禮貌溫和:“佛只渡有緣人。”

覺緣震驚抬頭,又覺慶幸,還好他是師父的有緣人。

不然他當年肯定必死無疑。

有一個人安心了,有一個人卻心碎了。

侍女忍無可忍,對著師徒倆大罵:“好不知好歹的禿驢!竟敢拒絕皇恩!你可知抗旨是什麼罪!你擔待的起嗎?”

沒人回答她,只有一群主持大局(看熱鬧)的禿驢一聲聲阿彌陀佛此起彼伏的響起。

他們一心向佛,早已摒棄紅塵,遠離俗世。

為了信仰,血濺三尺也不怕。

公主崩潰回城,心死,嫁誰不是嫁呢?

不日和親蠻族。

皇兄的寶座又穩當了些。

坊間傳言四起: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而公主的和親隊伍早已至塞外。

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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