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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周齊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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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要不要一起打傘?”

他回頭看去,一個穿著黃色碎花長裙的女孩子,扎著兩根麻花辮,笑著詢問自己,露出淺淺的梨渦。

“好,,好吧,麻煩你了。”

於是兩人一起下了公交。

她問周齊認不認識她,周齊說沒印象,她說她是周齊醫院住院部的護士,每天都會坐這輛公交車,經常看見周齊,所以見周齊沒帶傘才他喊一起打傘。

而周齊這個可以稱作屌絲的男人自從大學時期因為太窮經常買不起禮物被甩了以後,就再也沒談過一次戀愛,畢業之後找到工作也是一心想著怎樣努力賺錢,怎樣能夠晉升,所以一般對陌生人和不經常來往的同事很不感冒,所以被她這麼一說周齊不免有些尷尬。

女孩兒撐得這把卡通傘顯然有些小,周齊只能保證懷裡的稿紙不被淋溼,一米八的個子女孩兒撐得很費力,於是周齊說話,然後將她手裡的傘拿到了自己手上。

周齊跟女孩兒走在回小區的路上,看著來往的車輛,心想,倒是有些情侶之間的意思了,他嘴上卻苦笑兩聲,自己這想法是多麼的荒唐。

女孩兒問周齊笑什麼,周齊於是便說她很好看,看見她自己就很開心很想笑,女孩兒把頭低了下去,臉上有些發燙,不再說話。

可能是在冰冷的雨中待的有些久了,女孩兒身子凍得有些發抖,周齊特意把身子往她身上靠了靠,她伸出小手拉住了周齊襯衫的一角。

一股清新的體香傳入周齊的鼻腔,作為母胎單身的老處男,周齊不免有些心動,想說些什麼,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麼衝動,要循序漸進才行,不然顯得多少有些輕浮。

兩人走了大概五分鐘女孩兒說她家小區到了,周齊說那你先回去吧,自己小心,然後就準備把傘還給女孩兒,卻發現女孩兒已經跑遠了,周齊大聲朝她喊了一聲說明天再還給她,她回頭用手指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對周齊笑了笑,那露出梨渦的小臉兒還是那麼讓周齊心動不已,隨後女孩兒便進入了小區某棟黑漆漆的樓裡。

這也許是周齊近幾天最開心的事了。

回到家後周齊把傘掛到晾衣架上,傘上殘留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

他連夜改好了稿子,便匆匆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周齊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個早飯,看了眼手機,這雨要下上一週左右才會停,他拿上兩把傘便去站臺等車,可一直待到公交車停靠那女孩也沒有出現,他不免有些失望。

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去住院部問了一聲,女孩同事說今天她沒來上班。

周齊忙碌了一天,又到了下班的時間。

他坐在公交車上,不死心的四處張望也還是沒見那女孩的身影。

車到站了。

正當他下車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了那個車站棚子下面小小的身影,見周齊下車,她走了過來,周齊連忙撐起傘護住了兩人不被雨水淋溼。

靠近以後周齊才發現她身上溼漉漉的,還是昨天那身黃色碎花裙,小臉兒煞白,沒有一絲血色,想必是來的路上遭雨淋了罷,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這樣在傘下和周齊並肩走著,她步子與昨天相比似乎慢了許多,略顯僵硬。

周齊心知她可能是淋雨感冒了,突然頭腦一熱抓住了她的小手,很涼很冰,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只是這樣被周齊抓著手一言不發繼續僵硬的走著。

到她小區門口的時候,周齊把她的傘開啟遞到她手裡,然後對她微微笑了一下,說明天見,她的嘴微張了一下,沒有說話就這樣直勾勾看著周齊。

周齊轉身就要走了,不過還是下決心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自己剛想多說點什麼,回頭卻沒了那嬌小的身影。

他搖搖頭,自嘲的苦笑一聲,轉身離去。

到家之後周齊顯的有些落寞,不知是被那女孩兒傷了心還是怎麼的。

於是打算看會兒電視緩解一下心情。

正在看著一部無聊的狗血電視劇。

「現在播放一條緊急新聞,昨天晚上19點32分,一名垂釣者在本市運河下游發現一具女屍,身高約161CM,身著黃色碎花裙,馬尾辮,頸部有明顯掐痕,具相關專家分析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且死前有被侵犯的痕跡,公安機關表示這是一起強姦殺人拋屍案,現已立專案組進行調查,現在雨水旺季,能見度有限,希望廣大民眾緊鎖門窗,做好個人防護……」

看著電視機裡那個熟悉的身影,周齊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不可能!”

他回想著剛剛下車經歷的一切,以及那冰冷的觸感和僵硬的肢體動作,腦海裡那張甜甜的笑臉和直勾勾瞪著自己的樣子逐漸重疊。

她,死了?

周齊蹲靠在沙發身體不住地顫抖著,不知是傷心還是恐懼。

咚咚咚————

有人敲門。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向門口,好似隨時會摔倒一般。

望向貓眼,貓眼的玻璃因為樓層低下雨天有些溼氣,模糊的看到外面是兩名穿著雨衣的警察,說是讓我提供一下線索。

看到警察來了,他稍微鬆了口氣,就在開啟門後,周齊徹底崩潰了。

入目的是小小的身影,黃色的碎花長裙,直勾勾的眼睛。

啊————

他一下昏死過去。

第二天周齊從床上突然驚醒過來,急忙看向四周,發現已經天亮了,臥室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是在昨天早上。

他心有餘悸的笑了一下,心想原來是個噩夢。

起身像往常一樣,洗漱,吃飯。

準備出門時看著陽臺已經晾乾的卡通雨傘,他走過去和自己的傘一起拿在手上,走出了門。

小區樓下,一輛黑色轎車內。

“王隊,嫌疑人還是沒有康復,還需要繼續刺激他嗎?”

一位坐在副駕駛的黃色碎花裙女孩兒詢問旁邊正在吸菸滿臉陰沉的警察。

“王隊?”

女孩又問了一遍。

“他一天不清醒我就刺激他一天,一年不清醒,那就刺激他一年,我要讓每一個雨天都成為他的噩夢,不然我對不起我妹妹,更對不起爸媽,你繼續按計劃執行,出了事我來扛。”

說完將菸頭狠狠地扔到了車窗外。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下樓的男人對車內的情況瞭如指掌。

————

一個月前有一位老實本分的社畜男孩兒,他在回家在下公交時車外卻下起了大雨,這時身後一位穿黃色碎花裙的馬尾辮女孩兒願意和他一起打傘回家,男孩兒因為害怕手裡重要的稿子被淋溼,加上女孩兒很漂亮,欣然接受。

女孩兒真的很漂亮,比男孩兒以前見過的所有女生都漂亮,男孩兒內心非常想和她交往,但因為自卑卻一路不敢跟女孩兒提,因為以前受到過打擊,他不想再嘗試被喜歡的人鄙夷的感覺了,那會讓他一蹶不振。

但想到自己母胎單身,加上女孩兒好像不是很討厭自己,還是在女孩兒離開之前鼓起勇氣說了出來,可是女孩兒說只是可憐他沒有傘好心幫忙,並不想與男孩兒談戀愛。

男孩兒可能經常受欺負,以往受過的委屈通通浮現在腦海裡,他覺得女孩兒和那些人一樣,他慢慢逼近女孩,嘴裡嚷嚷著為什麼你們都看不起我,為什麼要逼我,他把女孩兒拖到了沒人的角落,不顧女孩兒撕心裂肺的慘叫,用力地撕開了女孩兒的黃色碎花裙。

是的,他強姦了女孩兒。

事後他顯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做錯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面對女孩兒那深入骨髓的辱罵,讓他又是怒火攻心,他死死的掐住女孩兒的脖子,直到她不再掙扎,女孩兒死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空。

他跌跌撞撞的把女孩兒的屍體拖到河邊,丟進了運河裡,而後便瘋了似的跑回了家。

之後的幾天裡,男孩兒每天戰戰兢兢的,吃不好睡不好,時不時嘴裡發出對不起之類的話語,甚至睡覺時都能想起女孩兒死不瞑目的女孩兒。

直到那篇新聞播出。

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棵稻草。

他好像被電流擊中了一般,渾身抽搐,隨後大喊大叫。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乾的,都是她,都是她逼我,對,都是她……”

他,瘋了。

所以警局不能對一個精神病人採取任何行動,於是便出現了上面那一幕。

不久後在殘酷現實的折磨下男孩兒失憶了,他的身體主動替他忘掉了女孩兒的一切。

所以喪氣誕生了,他冷血,狂暴且奸詐。

而且獲得了進入夢境的能力。

並且每次雨後扮演著王組長眼中被夢魘折磨的可憐蟲。

隨著自己能力的不斷提升。

他利用道具改頭換面,並且改名為周齊,就連李琳也不知道他以前的真名。

後來他接觸了夢魘公會。

這一刻他的命運開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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